北辰在一旁看着,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这个人说的话,不是他平时所听到的语言,也不是他所知道的任何一个国家的语言,然而……他听懂了,然后他又想起来一件事,之前将人拉起来时,他说了一句“快走”,似乎……也不是自己平时用的母语……
啊这……
他真的穿越了,异世界,还无师自通就会了人家的语言。
他看了眼天上的两个太阳,觉得自己可能已经出了太阳系,说不定都出了银河系,顿时心中一片冰凉。
那人将脸上的毒液清洗干净,才抬头去看北辰,只是望着也没说话。
脸上没有了脏污,北辰才看清楚,他看起来才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五官立体,眉眼比起自己这种传统的东方人长相,略显深邃,眼睛是碧玉般的绿色,像猫,沾了水的发根处依稀可辨头发应该是浅灰色。
这里可能都已经不是地球了,甚至不在太阳系内,北辰当然不会以为人家是什么混血儿之类的,他看人只是睁着眼睛望着自己,便蹲下身,先开口问道:“怎么了?没事吧?这液体有没有毒?还有你的伤……”
他身上的伤太严重了,看这个失血量,要是换成一般人类,早就凉凉了。
可是这人受了这么重的伤,却还能与那种体型的野兽搏斗,胳膊手臂明明看着那么细,却能扼住野兽的满是獠牙的嘴。
虽然心里知道这不可能是跟自己一样的普通人类,但是人家外貌就是个十七八岁的男孩模样,表情还那么乖巧,刚刚二人更是一起逃命,也算是共患难了,而且……他身上还有伤。
北辰实在升不起多少戒心,他询问着人家的伤势,怕暴露自己不是“本地人”的事实,谨慎地没有说太多。
那人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睁着碧绿的双眸看着北辰,半晌声音很轻地问了一句:“你……您是雄虫吗?”
他绷紧了神经,语气小心翼翼,像是忐忑,又像是害怕,总之在北辰看来,表情实在复杂。
雄虫?
那是啥?
陌生的词汇,北辰作为一个人类,自然是摇头否认:“不是。”
面前的男孩似乎松了口气,身体都随之放松了些。
也是,珍贵的雄虫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也不可能冒着危险搭救自己,更不可能用这种关心的语气跟一只雌虫说话。他刚才还用枪了,哪有雄虫枪法那么厉害的?
刚才有一瞬间感觉到的精神力……难道是幻觉?
现在又没有了,是幻觉吧?
自己受伤了,产生幻觉也不是不可能。
他最后下了结论,这是一只跟自己一样的雌虫。
他还是一瞬不瞬盯着北辰,嘴里说着:“抱歉,巨琉兽的毒液溅到我眼睛里了,其实我现在看不太清楚。”
“看不清?”北辰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男孩笑了一下,左边脸上出现了个小梨涡,一下子变得更可爱了,“我看得见的,只是很模糊。”
其实雌虫雄虫从外貌上也能大概辨认的,但是他现在只看得见人影,看不清北辰的脸。
“你叫什么名字?”北辰问道。
男孩用自带高斯模糊的眼睛凝视了他片刻,才开口说道:“……阿利。”
“我叫北辰。”北辰没在意“阿利”这个名字听起来似乎没有姓氏,也许这个世界的人名字就是这样的呢。
“北辰……”男孩跟着重复了一遍,然后他说:“好听。”
就是有点像雄虫的名字。
————————
第2章 第二只虫
阿利带着北辰去了一处山洞,这里草木繁盛,随处都可藏身,比起刚才那个地方,北辰安全感直线上升,虽然这些草啊树啊多多少少长得有些奇怪,但是至少不用担心会突然有怪兽横冲直撞过来一脚将自己踩扁。
山洞里没什么东西,用干草叶铺了的地方应该是阿利休息睡觉之地,然后还有些颜色奇异,奇形怪状的果子,应该是阿利平时果腹用的,还有个不知道是用什么工具凿出来的,凹凸不平七歪八扭的盛着水的……石缸?
这水缸……还挺有艺术感的。
“北辰你怎么会独自在白厄森林?你也是军雌吗?”阿利睁大了眼睛看着站在对面的北辰,虽然看不清细节,但是北辰身上的衣服并不像是他们的制服,倒像是平日穿的衬衫。
原来这个地方叫白厄森林。
军雌?
新词汇,听不懂。
但是北辰没有傻到开口去问什么是军雌。
想在异世界生存,可不能被当作异类,他选择谨慎地慢慢去了解,阿利的一言一行都能带给他信息,暂时不知道的不要紧,以后总会明白的。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来到的这里,我现在还是懵的,先不说这个,你受伤了,要处理一下。”
处理伤口并不是北辰想转移话题,虽说是才相识的陌生人,看着阿利身上大大小小都快布满身体的伤,北辰还是难免会担心,甚至有些揪心。这些伤在他一个人类的眼里,实在是太重了!他都怕阿利随时会死过去,可是看当事人却像是没多在意的样子。
这伤对阿利来说,到底重不重,他也拿不准,也不敢乱说话,免得暴露自己是个“没常识”的外来者。
果然,阿利说:“这点伤算什么?我们又不是娇贵的雄虫,伤口恢复得很快的。”
北辰第二次听到“雄虫”这个词汇,依然不明白它的意思,之前阿利还问自己是不是雄虫,想来这应该也是他们这里的一种人,且长得与人类差不多,但是显然阿利不是雄虫,而且听他的意思雄虫是用眼睛就能分辨出区别的,之前阿利对自己说了抱歉,因为他的眼睛看不清了才会认不准自己。
雄虫?军雌? ???
此时北辰脑子里一堆问号,但他什么都没说,还是想着先处理阿利的伤口,就算阿利表示没什么,但也不能放着不管不是?
而且他的衣服也太破烂了,根本遮不住身体,背上的纹身都看见了。
阿利也很不自在,“我要去找件衣物。”
北辰惊呆了,“你去哪里找衣服?还是先处理下伤口吧?”
不是……这人怎么回事儿?放着满身伤痕不处理,倒更在意自己衣不蔽体。
北辰往人胸口看去,一马平川,绝对不可能是女孩子,自己也不是女人,阿利怎么会如此不自在?虽说吧,北辰因为自己的性向看到同性的身体是会有些在意,但阿利这副凄惨的模样真的不至于,况且人家说不准还未成年……难道阿利跟自己一样,也是?
“我只是有些不习惯……”阿利捏着自己破破烂烂的衣角,毕竟是雌虫,即使他以为北辰也是雌虫,这么衣不蔽体的模样还是让他感觉很不自在。
北辰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衬衫,他习惯在衬衫里搭件汗衫,所以还不至于落到无衣可穿的地步。
“我的衣服给你,但是你要先把伤口处理了。”
阿利想,也是,他身上到处都是血,就算换了衣服,也很快就会弄脏的。
“那边有水,但是……我看不见。”
北辰:???
然后北辰才知道,阿利说的处理伤口,只是清洗一下擦干净些。
“我来帮你弄吧。”北辰说。
阿利抿着唇点头同意了,他现下双眼不便,的确也没有其他办法。
只是真正做起来,二人才感觉到这项工程到底有多煎熬。
阿利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几乎遍布全身,他第一次在一个陌生虫面前赤裸着身体,虽然他以为这是只雌虫,但依然感觉如坐针毡,不自在极了。除了雌父,他没与别的虫这么亲近过。
北辰看着阿利身上的伤口,有几道甚至深可见骨,再看看阿利还稍显稚嫩的面容,心里突然有些难受。
在他那个世界,这个年纪的孩子大多还在读书呢,无忧无虑,青春自在,阿利怎么会遭受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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