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言打开纸袋就惊喜住了。
面包还需要搓一下丸子,饼干不用,掰碎了直接就着水咽下去就行了,比面包省事多了!
就是不知道同体积的饼干和面包哪个恢复得更多——这是个平时不太重要,但关键时刻很考验他胃口容量的问题。
等今晚就试一试。
詹言快乐地谢谢他哥,刚抬头就看见詹锦里站在他书桌前,正在看他桌上那堆乱七八糟的纸。
詹言:坏了!他忘记把那些图纸收起来了。
啊啊啊那些图都和万衍猫猫有关,哥哥会不会认出一些东西啊?难不成他的马甲保不住了?!
詹锦里原本没想看弟弟在干什么,但他书桌上太乱了,那些铺开的纸张上又乱七八糟的画了很多东西,他不由自主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他抬头看弟弟。
弟弟一脸惊惶。
詹锦里:怎么这么紧张?不就是喜欢乱画吗?嗯……虽然幼稚了点儿,但还挺可爱的。
敲字安抚一下:“这些乱乱的线条是什么?”
詹言看见他哥的问题,眨了眨眼。
乱乱的线条?不对啊,最上面的一张纸就是他刚刚整理出来的图案,线条明显是有规律的,像是从壁画上取下来的一块砖,虽然不能从这一块砖上的线条推导出整面壁画的模样,但是可以看出,它是属于某件完整作品的一部分,而不是乱七八糟随手画的。
詹言又看了一眼他的桌面,懵住了。
不对啊,他明明记得这是他刚整理出来了的一块图案,怎么现在看上去就成了一团乱糟糟的线?像是不会画画的小孩子拿笔在纸上乱抹。
他再眨一眨眼。
密码翻译器的输入框出现在他眼前,小小的输入框边陡然拉长扩大,覆盖了他的全部视野,像是一层滤镜。
隔着这层滤镜再看,纸上乱七八糟的线条就又变回了他记忆里整理好的模样。
怎么回事?这个密码翻译器还带自动加密功能的吗?他什么时候把这个“密码滤镜”打开的?
詹锦里看弟弟站在那,以为他是被发现了幼稚的一面感到尴尬。
他拍了拍弟弟,体贴地出了房间。
詹言关掉密码翻译器的滤镜。他之前画在纸上的线条又变成了乱码。他在这种状态下重新抽了一张纸,在纸张上开始绘制他记忆中已经整理出来了的图案。
一笔、两笔、三笔,詹言停住了。
画不出来……为什么?明明他脑海中的图像仍然清晰,落在纸上的线条也没有失误,但是第四笔就是无法落在正确的位置上。那个“正确的位置”在纸张上并不存在。
就像循环的彭罗斯阶梯,可以画在纸上,却无法在现实中存在。他脑海中的画面可以在头脑中存在,却无法真正画出来,只能通过密码翻译器的加密滤镜,以扭曲的加密线条表达出它的含义——只有含义,但无法实现。
詹言愣住了。他对照着纸张和自己头脑中的图像,隐约开始觉察,这些“图像”的本质似乎是一种更高维的信息。它们可以存在于系统之中、存在于他的脑海,但无法用普通的方式表达出来。就算用密码勉强将它们表达……
詹言试着用解密的思路倒推那一张乱线稿的内容。
不行,只能解出来零零碎碎的片段,很难组合在一起。也就是说,除非是那种拥有高维信息能力的人才有可能解出这些密码图纸上代表的内容。而且对方就算解出来了,也只能自己知道,无法转达给他人——因为他同样无法表达这些信息。
詹言麻了。
那他解出来这些信息后又该怎么把它告诉别人啊……
“我有许多小秘密~”他手机铃响了,顾见承打来的电话。
哎,小顾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打电话了?他都还没去晚间锻炼呢。
【顾见承因为搞定了詹岁如,一整天都很兴奋,想要给你打电话,忍到现在终于忍不住了。】
第241章
忍不住又怎样?难道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高兴嘛?
“我今天好开心啊言言。”顾见承掩饰不住的笑意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今天搞定了姐姐!
“我今天也好开心~”詹言说道。
姐姐有一半是我搞定的!
夏日的傍晚,落日扯着绿树浓荫。地面迟缓地释放着残余的热量,让人每一步都想跳。
深影大佬在阴影里漫步,觉得夏天的阴影都透着亮。
“那我更开心了。”顾见承扯住一枚树叶,松开手,看它的影子在阳光里打晃。
他想起他骑着小电驴,载着詹言在乡镇的水泥路上飞驰的时候。他那时候还沉浸在狗血剧本里,说要带小少爷私奔。
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之后,他现在都不敢想言言配合他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可是,他当时就坐在他的背后,手臂揽着他的腰,风从短袖口灌进去,扯着衣摆乱摇,他们在地面上投下影子,又扯着影子一溜烟地往前跑……
私奔、私奔,抹去这个词的种种复杂含义,从行为上解释,只剩下“两个人一起向前跑”。
顾见承的心忽然也待不住了,想要向前跑,想要一直一直向前,抓住一个人,和他一起跑,这样他就能把所有东西都甩在身后。
“言言……”
詹言趴在窗台上,他的窗外有一棵树,树上有他挂上去的水壶。
他最近忙得厉害,已经有一阵儿忘记往里面添水了,此时却有两只鸟儿落在壶沿上探身从里面喝水,喝完水还跳了进去,抖着羽毛洗了个澡,洗完了再飞到树上,在阳光下晾晒羽毛。
他看着这两只快乐的小鸟,想要给它们拍照、录像,分享给那个说因为他开心所以自己更开心的人。可是他也更想和他一起看。
“我想……”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
顾见承感觉自己的心就像在阳光里打晃的树叶影子一样晃个不停。
他想去见言言,言言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詹言情不自禁弯起眼睛,正想说什么,他的视野里却突然弹出一条新的瓜——记世录的位置刷新了。
他停下来,抿着嘴唇,用吃瓜系统把新的信息同步给图书管理员。
顾见承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詹言开口,他问道:“你想说什么?”
詹言回过神:“唔……没什么。看到两只鸟,想拍给你看来着。它们已经飞走了。”
鸟儿们还在,但小顾过一会儿就要收到地址了吧?
在无限被解决之前……起码,在记世录被解决之前,他们都不能太松弛了。
“哦……”顾见承顿了顿,看着打晃越来越慢的树枝,“言言,我想……”
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
顾见承低头看了一眼消息。
“我们晚上再打电话?”
詹言:“好啊。”
他点开顾见承的瓜条,挂了电话,看着文字刷出新的内容。
小顾已经动身去追捕记世录了呢。
他就这么盯着瓜条发了一会儿呆,才回过神来重新看桌面上的纸张。
乐观点儿想,这些没法表达的信息现在还不是完整的,只有把全部的信息都解开,再拼合完整之后,才能解出来它们的含义。
也许这只是一种特殊的加密模式,解出完整的含义之后就是可以表达的内容了呢?
万衍猫猫的独角肯定是存在于某个地方的,一个地方总不可能是这种没法指出来的信息——地图总是能画的对吧?
詹言收拾好这堆乱七八糟的图纸,准备出门锻炼。
他把吃瓜系统的界面调整到视野边界,换上衣服下楼。
白天的暑气还没散去,詹言刚来到小广场上,就见到了小区里的广场舞团。
这群精力颇丰的退休人员们仍然放不下广场舞,他们选择在早上练健身功,晚上继续跳广场舞,不过时间一般选在天黑之后的晚上,这样不太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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