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丢面子,搞不好连监护人都会弄丢!
白典在心中无声哀嚎, 可现实中只能来回打两个滚儿,再用被子把脑袋给捂住, 假装鸵鸟。
“哎呀,你能不能别问了……”
“唷, 怎么还撒起娇来了。”
卫长庚偏偏喜欢逗他:“你不说,我可去问叶老师了。
“别!”
白鸵鸟又一下子钻了出来:“别问叶老师, 我说还不行吗?”
“快来,我绝对不会笑你。”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白典用力按住发烫的脸颊。
“就是…我召唤出的‘那个’…长得很像我的…呃…初恋。”
“初恋?”
这下轮到卫长庚意外了:“你还有个初恋?”
“很奇怪吗?”
白典装凶:“我都22了,谈个恋爱怎么了?!”
“不奇怪,当然不奇怪。”
卫长庚隔空给他顺毛:“那……你离开梦海的时候,你俩还谈着?”
“没谈过。”
白典摇摇头,还真来了点小伤感。
“从头到尾,都只是我一个人暗恋而已。”
“你都到这儿来半年多了,还念念不忘的,这暗恋可真够稳定。”
卫长庚轻啧一声:“何方神圣啊,这么好?”
“就……反正是我喜欢的类型。”
当面夸人未免太过羞耻,白典红着脸支支吾吾。
好在卫长庚没打算逼迫他,反而认真提议:“需要我帮你下个头吗?”
“怎么下?”
“很简单啊,无论你多喜欢对方,你们大概率都不会再见面了。你怀念的只是回忆里的幻影,越幻想越美化,越美化越着迷。”
“……还有吗?”
这个没用,真没用。你就在我身边,才不是什么幻影。
“还有,梦海里的时间是现实的好几倍。你暗恋的那个人现在应该已经步入中年,结婚生子,有了自己的家庭,大概率早就不记得你了。”
“……我去,你好残忍。”
白典吸了吸鼻子,突然伤感起来。
“如果当初没有遇见你,我岂不也已经是个中年人了?”
“是啊。如果没有张叏那事儿,你可能早就暗恋转明恋,也可能已经结婚生娃,其乐融融了。”
我喜欢你,可你却在假设我和别人的人生?
白典鼻子一酸:“现在这样也挺好,和你在一起,反正我不后悔。”
“……”
卫长庚那边停顿了一秒。
“那就早点放下,别让感情影响学习。”
谢谢,你可真会安慰人。白典干笑两声,突然决定更大胆一些。
“那如果我以后有了喜欢的人呢?如果那人就在我身边,如果我忍不住就是要想他怎么办?”
卫长庚又安静了几秒,显然有在认真思考。
“那就去告白,成功的话心就定了,不会胡思乱想影响学习;不成功那就趁早忘掉。我听说有一种针剂,能对特定对象的信息素产生反感,注射一次管三个月,保证你一见对方就想吐。”
什么鬼?我才不要!光是设想了一下白典就寒毛直竖,收拾收拾将蠢蠢欲动的告白之心塞回了胸膛里。
“……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反正你就别管了。”
————
按照叶老师的说法,初次对精神动物进行召唤的成功率很低。但在此后的一段时间里,只要坚持每天加固精神领域内的巢穴,依旧有可能会感知到“宠物”的蛛丝马迹,那时候再进行召唤,成功率会增加不少。
于是从这天起,水晶塔一年级向导班和哨兵班的大部分学生都进入了一种“疑神疑鬼”的状态。具体而言,就是随时随地处于神游状态,却又对周遭的风吹草动保持着极高的警惕性。
比如一个正在等待精神动物的哨兵,会在吃早饭时对同桌们热议的话题充耳不闻,却对距离餐厅两百米外的一声猫叫无比敏感。
再比如一个正在等待精神动物的向导,会想不起今天和自己走了一路的那位同学抹没抹香水,却会对着迎面吹来的山风大嗅特嗅,还迷迷糊糊地念着什么“狐狸…臭鼬…黄鼠狼……不要不要……”
白典自然也是这支“神神叨叨大军”中的一份子,甚至比任何人都要迫切。在阿梨沙的辅助下,他甚至开始记录并分析自己每天晚上做的梦,试图找到精神动物的蛛丝马迹。但遗憾的是,似乎并没什么作用。
一周过后,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在学生中间炸裂开了——向导班又有一人成功召唤出了精神动物,而且动物似乎还很不普通。
这个人,居然是星流。
在此之前,几乎没人相信星流会是班上第三个获得成功的学生。原因很简单:星流拒绝了叶老师的精神触丝,不让对方查看自己的精神领域,上课时也不进入浅催眠状态,仅仅根据语音指导进行练习。
依照第三自然的有关保护条例,在任何情况下,老师都不可以违背学生的意愿强行进入对方的精神领域。因此,星流的行为并没有惹来教务方面的处罚和约谈。但叶老师依旧对他这种不合作的态度表达了失望和遗憾,并额外挪出了一些课后时间对他进行了单独的教学指导。
据说,星流的精神动物就是在一对一教学辅导时被召唤出来的。
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动物。根据唯一在场的学生——哨兵2班的《精神动物学》课代表香橼回忆,当时她在办公室帮叶老师整理资料,叶老师则在一旁的休息区给星流做口头指导。突然间,她感觉到一阵异常的精神力波动,紧接着就听见休息区传出动物的叫声。
那好像是山羊,奇怪的是似乎还不止一头,“咩咩”地叫声像支协奏曲。
可是等香橼跑过去看的时候,休息区里却只有叶老师的那只大乌龟,驮着刚才还好端端的星流,出门往医务室的方向爬去。
“这是人家自己的事,你不用管。”
好脾气的叶老师难得认真地提醒她:“也不要到处去说。”
香橼的确没有到处去说,她只告诉了一个死党。而死党又告诉了另外的死党。当消息最后传进白典耳朵里的时候,它已经是整个哨兵向导学院的一年级新生共享的秘密。
白典当然不会去找星流求证,但以他的观察,星流的心态和健康并没有明显变化。与此同时,星流也没有在任何场合召唤、甚至提起过他的精神动物——尽管有些同学不止一次旁敲侧击,可他就像锯了嘴的葫芦,怎么钓都不上钩。
年轻人的耐心有限,没过几天这件事就被一则“二年级向导学姐与联盟哨兵绑定的新八卦”盖了过去。
白典原本也没打算深究,可几天后的一则通知却让他身不由己。
那天的《精神力基础》课后,唐老师将白典和星流叫到办公室,通知他们班上要组建互助学习小组,让成绩接近的学生两两结对,共同进步。他们两个难兄难弟,一个擅长精神图景学,另一个的精神力基础和精神动物学成绩都还凑合,正好互帮互助查漏补缺。
可是,结对子不应该是优等生和后进生组队吗?
白典直觉事情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却又猜不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唯有点点头先把事情应下了,晚上再去找卫长庚从长计议。
“首先,差生带差生这种蠢事,应该不是唐老头自己想出来的,他只是个传声筒。”
晚上九点,在听完白典的转述后,卫长庚沉吟片刻,给出了这样的结论。
“应该是这座学校的上头有些人,想要把你跟星流捆绑在一起。”
“学校把我和星流捆绑?我俩都是向导啊。”
白典想不通:“难道是因为三试的时候,我和他发生了精神共鸣?可那是因为当时我的精神力不稳定才误打误撞……入学后我跟他就再也没发生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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