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畜生今晚很好看。
……
翌日一早。
时霁被赫兹院长传唤到了主教楼,同在办公室里的还有莫山教授。
“来了,你那小学生怎么样了?”赫兹院长放下卷宗,面容关切的询问。
莫山教授冷着脸站在一旁,似是刚被训斥过,脸色并不好看。
“还行。”
“手腕是复原了。”
时霁收回目光,清冷声线慢条斯理的,“但小男孩脾气倔,一直忍着也没哭一声,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我就不知道了。”
三言两语把昨天哭爹喊娘的莫岩给嘲讽一通。
莫山:“……”
他嘴唇气的抖了抖,还没说话就被院长训斥,“你闭嘴。”
平日里慈善和蔼的院长,冷下脸时的气势凌人。
莫山自知理亏,只好闭嘴继续当哑巴。
赫兹院长思忖道,“我会派人去给他检查一下身体,毕竟是要上联赛的成员。”
时霁淡淡嗯了一声,算接受了。
默了又漫不经心道,“身体是解决了,心理呢?”
赫兹院长:“嗯?”
还得辅导心理啊?现在的孩子这么娇气的吗?
下一秒,赫兹院长就知道指挥官不是冲他来的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时霁高冷散漫的目光瞥向莫山,薄唇轻启的凉凉吐出一句——
“民国三年等不来一场雨,委屈小孩等不来一句对不起?”
——
赫兹院长:“?”
莫山教授:“???”
第28章 揉揉头
时霁这句话还是跟那小畜生学的。
昨晚,他不知过去多久才悠悠醒来,周身萦绕的温柔海浪已经像潮水般褪去。
他声调困倦,“没了?”
“嗯……”
谢灼也睁开眸,信息素消耗过剩让他脸色有些苍白,但桃花眸在光下温柔又缱绻。
“差不多了,我下次给您多攒一些。”
乖巧又懂事。
简直听者心酸,闻者落泪。
时霁稍稍直起身子,丝质衬衫月光般流泻在肩头,浑身透着懒洋洋的餍足。
他气息散漫,“嗯。”
嗯。
就一句嗯!
丝毫不知心疼小狗为何物。
这让一个为他消耗完所有安抚素的Alpha能忍吗?
毫无疑问,他能。
谢灼望着他精致薄凉的面容,被他身上慵懒勾人的气质蛊的耳尖都在发烫。
伸出手指拽拽他散落下来的丝绸领结,“您真是个吃抹干净不负责的渣男。”
时霁掀开眸看他,“渣男?”
他领口被拽的微松,倾斜一片冷白精致的肩线,肩侧有一颗细小的红痣。
谢灼盯着那颗欲红的痣看了会儿。
随后飞快别开了眸,闷闷的嗯了一声。
“民国三年等不来一场雨,委屈小孩等不到一句谢谢你。”
时霁:“……”
他倒也不是那样无情的人。
“谢谢你。”
从指挥官口中冷淡说出这三个字,有种别样的感觉。
像是跟他的关系更近了一步,但又保持着难以跨越的冰桥。
于是谢灼说:“我刚刚说错了。”
在时霁不解的目光中,他又重复了一遍。
“民国三年等不来一场雨,委屈小孩等不到一句我爱你。”
时霁:“…………”
他倒也不是脾气那么好的人。
时霁眸色清浅漂亮的望着他,薄唇微勾的吐出三个字。
“想死吗?”
谢灼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好嘛,开个玩笑,我心甘情愿的。”
他伸手将拽乱的领口理回去,薄软的丝绸从指尖滑走,谢灼眸中难免生出几分温柔。
“我回去了,您好好休息。”
时霁看着他微白的唇,没说话。
谢灼刚要起身,冰凉漂亮的手勾住了他的项链。
接着,这双冷白的手微抬,落在他头顶。
指尖插入凌乱的银色发丝中,漫不经心的揉了两下。
“辛苦了,晚安。”
似乎这句话挺难启齿,说完时霁便抿住了唇,淡然收回指尖。
谢灼心脏一下子炸开了烟花。
他强忍着想把指挥官压在沙发上,对着他那张高冷散漫的脸一通狂热亲亲,蹭蹭,从睫毛到嘴唇都细细舔一遍强烈冲动。
喉结上下滚动两圈,“不,不辛苦。”
接着便同手同脚的咔咔跑出了别墅。
时霁:“?”
不解望着他智障一般的行为,“神经。”
……
谢灼没想到领个S级机甲还能有这待遇。
先被抓着就来了个彻底的全身体检,甚至连他有没有蛀牙都要检查。
他揉了揉微酸的下巴,忍不住发问:
“有蛀牙不能领S级机甲吗?”
医生:“……当然不是。”
他也很惶恐啊!
但对面坐着指挥官、赫兹院长、莫山教授三座大山,能不仔细检查吗?
“而且,你没有蛀牙。”
他看着谢灼一口闪亮雪白的牙齿满意点头,赞赏道,“好孩子,看来小时候没偷吃糖。”
谢灼摸摸自己的小尖牙,随口道,“嗯,小时候穷,没吃过糖。”
医生:“……”
呜呜呜我真该死啊。
时霁:“……”
随后谢灼一头雾水的去领了S级机甲,银色项链被他随意挂在胸前。
“过来。”时霁淡淡叫他。
谢灼听话的就朝他走过去,时霁又道:“莫山教授跟你有话说。”
“???”
谢灼看向莫山,莫山也看着他。
两人大眼瞪小眼。
莫山脸上的肉都是僵的,最后冷冷道:“昨天是我情绪过激,不小心伤了你,我跟你道歉。”
谢灼没想到这老登竟然会跟人道歉。
“我接受你的道歉。”
随即,谢灼漫不经心的冷笑一声,“但我还是要说,你可不是不小心。”
出手稳准狠,就是冲着废了他手腕来的。
莫山:“……你管我是不是不小心,跟你道歉不就行了?!”
赫兹院长:“莫山。”
莫山冷着脸不吭声了,默了又道,“到他了。”
他答应道歉也是有原因的。
那就是这小子也得去给他外甥道歉。
赫兹院长其实也是这样想的,他向来主张和平息事宁人。
“孩子。莫山教授为人师表,已经为自己的不当举动跟你道歉,莫岩小友如今伤势略重,切磋有度,你是不是也应当跟他道个歉?”
时霁眉梢微不可见轻皱。
莫岩属于自讨苦吃,在他的观念中,谢灼是不需要给那人道歉的。
况且,这小畜生那时候都被气的失去理智了,如今让他去给别人道歉?
时霁淡然起身,准备制止这种行为。
“好啊。”
“……”
时霁拧眉看向他。
谢灼倒是无所谓的耸耸肩,坦然的问赫兹院长,“现在吗?”
赫兹院长目光和善的点头,“尽早最好。”
“那走吧。”谢灼说。
时霁收回目光,面无表情的率先走出去。
病房中充斥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比起谢灼的生龙活虎,莫岩状况看起来要惨许多,胳膊因为没能复原得当吊着石膏,外伤也不少。
他突然嘶了一声,不知被扯到了哪里的伤口。
“能不能轻点,疼死老子了!”
护士战战兢兢的连忙给他道歉。
待包好纱布脚步匆忙的离开,发誓再也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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