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上给自己抓麻花辫的粉发青年朝风遥投去温和的笑容,夸赞道:“做的不错。操偶师呢?”
风遥维持着冷漠的面孔,乖巧地回应道:“他去找隐匿兔了。”
温挽云眨了眨眼,扯松把麻花辫捆紧的皮筋,笑得眼里满是愉快,“因为把他哥哥绑来了,所以才“乐意”与我们正式接触吗?真是狡诈啊。”
风遥歪了歪脑袋,没有做声。十分钟后。
在隔了几条街的某个咖啡厅里,趴在桌上装作昏迷的黑发少年揉着后脖颈坐了起来。
系统:【附近没有人察觉到宿主的异常。】
本体陷入沉睡,套着马甲们演戏的楚意在桌上放上纸币,起身准备离开咖啡厅前往放置马甲们的昏暗屋子。
同时操控两具身体还是不太方便。
楚意再一次谴责系统的智能化太过无用。
系统不敢置信:【那是你的马甲,不是我的啊!】
它缓了缓,又道:【根据系统推测,白银之庭的审判长都具备不同侧重方向的特殊力量,我或许可以吸收那股力量,然后帮助宿主操控其余身体。】
楚意的视线落在空空荡荡的街道尽头,神情平静地回复道:【那我成为审判长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第66章 欢迎
季烬南睁开了眼, 头痛欲裂。
他正躺在一间陌生的卧室中,环境昏暗,看不清周围景象, 但能很清楚地嗅到空气中那浓烈得令人作呕的花香。
陷入昏迷前, 依稀记得正与那个叫温挽云的神秘粉发医生对峙, 但如何昏迷的却是丝毫没有印象。
季烬南神色冷凝地按压太阳穴, 突然间脑海中闪现一道黑色的身影, 但仔细回想时却看不清容貌, 意识到自己的记忆出现问题,而动手的人显而易见。
至于把他强行带到这里的原因......
季烬南并没有深入思考,他下床检查四周, 武器意料之中被收走了,走到窗边朝外看去,乌云密布,但可见还是白天, 街道上空无一人, 从远处高耸入云的白色建筑来看,他还处于枫鸽区的市区内,而且离白银之庭并不远。
男人皱着眉尝试推开窗,失败, 窗是被封死的。
现在只有最后需要做的。
季烬南转头看向卧室的门, 并没有犹豫地走去,推开门映入视野内的是极为普通且正常的公寓客厅, 唯一算得上格格不入的则是那个坐在沙发上看书的粉发青年, 也正是把他绑来此处的温挽云。
听到动静, 温挽云扭头看向季烬南,奇怪地叫了一声, “你怎么醒的那么早?他都还没来,要不你再回去睡一下?等人到了我来喊你......”
季烬南根本没理对方,视线环顾周围,目光微微发生变化。
客厅的窗外无声无息地爬上了绿色的藤蔓,将外界的光线死死挡住,不留一丝空隙。
温挽云笑眯眯地注视季烬南,一字未说,却已表明了态度。
他不可能放季烬南离开。
季烬南皱眉,想起对方不可捉摸的能力,心下迟疑,选择暂时不动。
“你说的人是谁,为什么找我?”他说着,坐到了旁边的单人小沙发上,但浑身依旧紧绷,对温挽云的警惕不减。
“是惊喜,现在说出来就没意思了。”粉发的青年像是看不出季烬南的警惕与敌视,自然熟地将手中的书籍正面朝向男人,露出烦恼的表情,说道,“长官,您觉得红烧肉炒粉丝适合新人尝试吗?组织里都没人会做饭,难以置信在我来之前,他们竟然还没饿死。”
季烬南瞥了眼花花绿绿的菜单,视线重新聚集在温挽云的面孔上,一字一句道:“你说的那个人我认识,而且与我关系匪浅,对吗。”
温挽云不作答,反倒是对着那本菜单看出花一般,琢磨道:“这个竹笋鸡肉汤看图片好像也不错,要不先尝试做份汤?”
看着温挽云古怪的举动,季烬南垂下眼,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拳头,掌心的刺痛让他保持住清醒,起身朝门外走去,刚走出两步脚边冒出一条足有手臂粗的藤蔓挡住了他的去路。
温挽云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目光落在菜单上,手里还在翻页,语气平静自然,“长官,你喜欢芒果蛋糕吗?”
他抬眼,对上季烬南看似冷静的目光,说道:“你弟弟蛮喜欢这种口味的蛋糕吧,不和我一起学一学吗?”
季烬南脑海中仿佛有一根弦濒临崩断。
他僵硬地侧过身,身体周围的空气隐隐出现波动,杀意宣泄而出。
“你、说、什、么?”
温挽云注视着肆意发泄杀气的季烬南,眼神怜悯得近乎嘲讽,“明明已经猜到不少了,却还是露出这副自我欺骗的可笑姿态,我本来以为你是人类方杰出的强者,没想到精神上竟然那么脆弱,连真相都不敢去面对,太荒谬了。”
“荒谬?”季烬南咬紧牙尖,“我从不认为他会与你们这种以扰乱秩序、玩弄人心为乐的垃圾为伍!”
温挽云眼底微凉,似带嘲意,手中的菜单发出合拢的声响,下一秒,数不尽的藤蔓在客厅内涌现,密密麻麻地冲站在距离玄关不到两米的季烬南攻去!
然而突然间,
咚咚咚。
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门外的来访者直接用钥匙打开了门,望着客厅里气氛危险、战斗一触即发的景象,平静地看向依旧坐在沙发上的温挽云,“把你的攻击收回去吧。”
温挽云叹口气,撤走客厅里所有的藤蔓,带着一丝告状的口吻,说道:“隐匿兔,你哥哥可是把你的同伴全都骂了一遍。”
季烬南却是充耳不闻温挽云的话,他只是注视门口的黑发少年,露出困惑的表情,“阿意,你怎么会在这里,果然是被控制了吧?”
他有些生气地说。
坐在沙发上的温挽云捂住嘴闷笑。
楚意:“......”
他不知该说什么,就先关上门,示意季烬南往客厅走。
季烬南抬手握着楚意的手臂,视线紧紧落在反锁的门上,语速很快,透着股坚定,“这里很危险,我先带你离开,等到白银之庭你再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
楚意冷不丁被拽得脚下不稳,但很快重新站定,抬起右手想把季烬南的手扯开,但失败了,对方握着他手臂的力气很大,便只好维持这个动作,冷静地坦白道:“哥哥,我是隐匿兔,能聊一聊吗?就在这里,我们重新再聊一聊。”
话刚出口的瞬间,楚意便意识到失误了,对面的这个男人根本不听他在讲什么,依旧堪称顽固地认定他被控制了,现在说的话做的事全都不是出自本心。
再一次被强行“洗白”的楚意沉默,他凝望季烬南的面孔,却仿佛透过他看向另一幅画面,眼中的迟疑、犹豫,渐渐化为悲伤,又再次沉淀下去,成为深不见底的漆黑,以及让人看不透的漠然。
季烬南拽着少年依旧想离开,弟弟的沉默让他有些不安,先前听到那句堪称自爆身份的话没让他产生动摇,可现在那种诡异的沉默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他心脏越发紧缩。
很快,不详的预兆降临。
来自身后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感情。
“所以,哥哥你也和他们一样吗?也认为我只是个虚假的、被控制的人偶?”
季烬南浑身僵住,虽然已经做好准备但被至亲怀疑还是让他又惊又怒:“你在说什么——”
话还未说完,他突然注意到刚刚弟弟口中那句话中的意思,敏锐地察觉到异常,“和他们一样?什么意思?是有人在背后说你坏话?”
楚意扯开季烬南的手,几步快速走到沙发边温挽云的附近,好在现在对方正处于精神混乱之际,没有注意弟弟脱离他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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