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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黎默微笑着摇摇头，把门锁上，免得在外看门的小触须团子又挤进来碍眼。
“好虚啊……”一旁的叶天玄无力地躺在椅子上，喃喃自语着，“为什么我这个被掏了寿命的人只能躺在椅子上，而那个接受了寿命的人能睡在床上恢复精力啊？”
“因为我偏心男朋友。”黎默回答得理所当然。
叶天玄牙关咬紧，保持微笑，“好好。”
接着他爬起身，“不打扰你们小情侣了，我自己找房间睡觉去。”
推门出去的时候，叶天玄一脚踩在了就紧贴着门口的小触须团子上，小触须团子扭动着挣扎着，还想往里爬，但身后的门啪一下被黎默关上了，一点儿进去的机会都不给。
“你怎么在这啊？”叶天玄抬起脚，看着黑漆漆上一个脚印，连忙蹲下身给它擦了擦。
“我来、帮、男朋友、杀——额……”小触须团子迷茫地看着完好走出来的叶天玄，“杀你……”
“杀我做什么？”叶天玄不解地歪头，揉了一把小触须团子的脑袋，接着又嫌弃的从口袋摸出纸巾擦擦手。
狗派的毛绒控果然不喜欢这种黏糊糊的诡异手感，也就殷修爱摸爱揉了。
“帮……男朋友杀……唔……”小触须团子陷入了僵直与思考，二号的脑子不太好，分到的脑仁小之又小，只能看门，快要思考不过来了。
“算了。”叶天玄站起身，看着脚边的一大坨，“你男朋友休息一会儿就出来了，在门口等等吧。”
“如果你实在想进去看你男朋友的话，可以走窗。”
说完他就离开了，但这给了小触须团子很大的启发。
走门被踢，可以走窗户！
它扭动着伸出小触须比划了一下自己跟窗户的距离，开始顺着墙壁往上爬，试图从窗户栏杆的缝隙钻进去，只要往男朋友怀里钻的速度够快，就能摸到男朋友一下。
前提是不会被本体发现。
几分钟后，正在闭眼休息的殷修听到了窗户边传来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他再度掀开眼罩，就看到一团黑漆漆被卡在了窗户的缝隙之中，它很努力地试图钻过来，但身躯庞大，即便柔软得像团液体也还是被那一道缝给卡住了。
也不知道它脑子里在想什么，那么大一只还试图从狭窄的窗户缝隙里钻进来，现在只能被卡在中间进退两难，浑身的触须都在张牙舞爪，一只只眼睛里全是无辜。
跟殷修对上视线后，小触须团子立马惊叫，“男朋友！我、我来看你啦！”
然后下一秒，被黎默一个起身摁了出去，然后关上了窗户。
“它太吵了，男朋友需要安静的休息。”黎默微笑着转身回到床边，贴心地替殷修盖上了眼罩，摸摸男朋友的脸颊，轻声道：“能稍微能动一点儿了再出去找它。”
殷修被安置到床上不完全是黎默偏心，被给予了一部分寿命之后，分了叶天玄的寿命还能动，接受了寿命的殷修反而变得不能动了，浑身上下都很无力，意识也恍恍惚惚的。
按照大祭司的说法是需要片刻的缓和，因为殷修不是长生之神的信徒，利用长生之神的力量被转移了寿命，加上是异世界的人可能会有点不适。
而叶天玄之前已经利用机器作为媒介主动分享过寿命，会更适应一点儿。
“好……”殷修喃喃着，闭上了眼。
窗户外的小触须团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很是幽怨，贴着玻璃窗用力地盯着男朋友，从对门外的监督到对门内的监督，比起外面的一切，它现在更想知道男朋友发生了什么。
走出休息的区域后，叶天玄就在走廊上见到了从玻璃窗往外望着主城方向的大祭司。
她独自站在寂静的走廊上，面临着从窗外洒落进来的阳光，她失去了少女的模样，正在一点点地流逝着寿命，此刻的脸已经步入到三十岁左右的成熟模样，连眉眼都带着那股经历了些许沧桑的疲惫感。
但本身脸就是好看的，即便不再是少女的模样，也不过是脱去了稚气，变得沉稳。
从那一天过后，叶天玄要求大祭司搬离主城，至少别再依赖那座空塔了。
于是大祭司就住进了叶天玄之前囤放物资的那栋房屋里，而其他人在城内和平之后就恢复到了以往的生活，该搬回自己的家就回了自己家，想继续为叶天玄帮忙的就继续留在这了。
这个城没有人再提及太多关于长生神的事，偶尔聊起也只会讨论叶神的事。
也许整个城里只有大祭司还在缅怀与长生神的过去。
“我接下来要去召集长生城的一些居民，向他们普及正常人的一生，你要一起来吗？”叶天玄路过，顺便邀请了大祭司。
大祭司转头，耷拉着眉眼看向了叶天玄，“长生神真的死了吗？”
她盯着叶天玄语气悠然地低声道：“不用骗我的，我已经不会再依赖于神了。”
叶天玄转头看了一眼四周，然后压低声音若有所思，“我也不知道，但根据我的推测，大概率没有死。”M.biQUpai.
大祭司沉默地转头看向窗外，也没有太多震惊，“有没有死，其实大祭司们最清楚了，正是因为我能一直感觉到神还在这个世界的某处，所以才在期盼着她的回归。”
“但你提醒了我，神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如若没有巨大的纷争以及死亡，仁爱的神是不会抛弃我们的。
“长生之城濒临破灭，神也依旧没有出现，看来，我们是真的被抛弃了。”
她喃喃自语着，在抛弃神一定会回来的执念之后，思维就开阔了许多，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也能想很多。
也许信徒们是迷茫的，但与神有相连的大祭司们最清楚神的情况。
她们只是对神太过敬仰与尊敬，从未想过神毫无缘由的放弃了他们，执念着神的归来以至于周围的一切都支离破碎。
“我是喜欢长生城的，也不希望长生城消失。”长生城大祭司幽幽叹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现在我明白了，这座城若想真的永远留存，神反而不能存在。”
“这一次长生神消失，人心动荡，下一次，你消失，大家依旧会被影响，城民就该依靠彼此活着，才能长久。”
叶天玄欣慰地勾起笑，“终于想通了啊，我也是打算要在离开之前去将这个想法扎根在他们心底。”
“你们依赖于神太久，已经忘了正常人的一生该是如何。执着于长生，执着于幸运与不幸，亦或是别的，而没有这些的人，才是正常人。”
第429章 凶残起来连自己人都杀
长生城大祭司无声地点点头，没再言语。
要改变这个城，就得先从所有人依赖于长生而活的心理改变起。
不是长生就活不下去这种，完全是为了活而活，他们目光始终放在远方，而无视了自己当下的生活。
叶天玄决定在钟暮来之前的这几天，给长生城的居民好好的做思想课，纠正他们的想法，以确保自己在离开的时候，他们不会又再度因为失去神而要死要活的。
明明这个城没了神也能活，不如说所有城没了神都有办法去寻找未来，只是他们固步自封罢了。
叶天玄去上课了，殷修还躺着。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因为被给予寿命而发生了一些变化，却感觉不到具体是什么，只是浮现出短暂的无力，让他紧紧地抓住黎默没有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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