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医生不会向家属以外的人透露病人的信息,更别提治疗方案,但是不论徐昕还是言茨,都很得陈家老夫妻信任。
徐昕也没有隐瞒,只是声音的雀跃却渐渐散去。
有了言茨帮着联系的特效药,陈书屹熬过那一次次的痛苦,现在烧伤尽数愈合,甚至最早用药的地方,连皮肤都长的与往常无异——除了白嫩了许多。
不像寻常烧伤结的疤那样凸起、虬结,也不会因为烫坏了毛孔而以后受不能排汗的罪。
烧烫伤严重的,一旦影响排汗,日后只要一热起来,那浑身像是千万只蚂蚁啃食一般,痒的发疼,但哪怕挠的满身伤痕也是无济于事。
但现在陈书屹除了部分烧伤特别严重的地方还不平整,没有其他的问题。
就这还是因为时间短,等再生长生长,那与以前没烧伤时根本看不出什么分别。
除了他的身体还不能动弹。
“当时被砸伤的位置很刁钻。”徐昕道,“虽然医生极力救治,但损伤毕竟在脊椎,目前还是没有特别有效的手段。”
哪怕他听陈家老夫妻念叨再多句“能活下来就是福大命大”,他的心里依旧是过不去这个坎。
难道陈家老夫妻心底就过的去?只不过是不这样安慰自己,只会让自己更加崩溃罢了。
言茨知道的比徐昕多一些,但是在结果还没出来时,却并不能说出来——不仅仅是研究的成果如何,还有能否应用到陈书屹身上这些问题。
但,总归是会越来越好的。
“别放弃。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和。”言茨道,就像当初他说的那“一步一步”一样,以现在的研发进度,陈书屹肯定是能够等到医疗科技足以让他站起来的那一天的。
或许是言茨的声音太坚定,或许是徐昕隐隐有所感——就像当初言茨说还有救,后来带来了新药——所以他的声音又平缓了下来。
等言茨回到包厢,菜已经上了大半,见到他终于回来了,几人顿时开吃。
只是没想到这一顿还算满意的饭吃完后,刚出门就遇到争端。
“这一顿饭,吃的还真有颇有点一波三折的味道呀。”柳钧感叹,似乎是在说笑,但是眼神却锐利地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还不知道眼前的事情是不是只是意外,他不能放松一丝警惕。
当然,不管这件事情是意外还是特意犯在他们眼前,他们都不能视若无睹。
天气虽然越发的冷了,但是夜里饭馆、大排档等地点的声音还是很红火的。
这家店门前的场子大,摆了不少桌子,来迟了没订上包厢的,在外面吃也可以——只要不是有风有雨的天气,在外面也有在外面的景色与氛围。
不过今晚这边却是出了乱子。
本是一座小年轻七个人高高兴兴地吃喝,结果半途又冲来五个膀大腰圆的男人。
那七个小年轻里,还有俩男孩别看长得一米七几一米八的,实际上只是个营养很好的小学生,这会儿又想保护自己的姐姐,却又被哥哥姐姐往后拉。
边上的那座是三个大哥,体型也是高大健壮,看这桌五个大人就俩小伙不说,还细胳膊细腿的,不免出声问一句有什事情。
劝道:“有什么事情就好好说,别这么火急火燎的,气大伤身,也伤了和气不是?”
“少管闲事啊。”一个大汉转头呵斥,拎起一个啤酒瓶敲在椅背上,参差不齐的玻璃碴子冲着大哥那方向伸了伸。
态度不可不畏不豪横。
领头的那个大汉冲那个戴眼镜的男人说:“你看看你,带女人吃饭还就来这地方,你说你听我的,到时候什么好地方不能去?”
“一个好好的大男人,这点面子不知道挣?”
男人推了推眼镜,心底不可能不怕,但是都不能答应的事情自然就是要咬紧牙关的。
“我说过不卖那就是不卖,那是我老头子的遗物。”
“你要是还骚扰我,我就报警了。”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哈哈大笑起来,满脸的戏谑与嘲弄。
“你瞧你这人,我们对你做什么了你就要报警?你看我打你了还是怎么着你了?我连碰都没碰到你,你上次报警人家警察怎么跟你说的?”
“就是,一天天的报警,什么事情没有还报警,你这叫什么,叫浪费警力资源你懂不懂?”
“我们真心想跟你做买卖的,这价格合不合适的不得谈谈才知道吗?”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全然不顾男人之前说了不卖,摆着一副“价格好商量”“我们是守法公民,绝对不会强抢”的姿态,实际上就是在强买强卖。
一句“价格谈一谈”就可见,不管对方想不想卖,只要这个价格得是他们满意,对方就一定得卖。
周围人也听出了这是都报警也没有用。
不管怎么才造成的报警后事情没有被解决,都让听到的人眉头深锁,对警察的公信力存疑。
男人看到边上的大哥还准备劝,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却冲着他摇了摇头。
在朋友们要替自己出头的时候,他往侧前方一步,挡住了他们,也护住了弟弟妹妹。
“我再说一遍,东西我不卖,你们要是再纠缠,影响我的正常生活我就报警。”
他双眼冷厉地盯着他们,哪怕背在身后的左手满手心的汗,但是却控制着右手不可以有一丝一毫的颤抖,五指舒展地放在身前。
手背冲着这些人。
几个大汉被他这挑衅的态度弄的大声叫嚷,态度蛮横。
边上的人但凡有一丝窃窃私语,他们都威胁的盯过去,嘴里粗俗警告的话也冲了过去。
“好好的来跟你谈生意,你不要这么抵触嘛。”领头的男人声音已经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威胁。
“我说了不卖,你们是不是听不懂人话?你们还是人吗?老盯着我家老头子给我留的念想?”男人也刚硬起来,哪怕身形瘦弱气质斯文,此时此刻却梗着脖子一副你有本事就打死我的样子。
“我说你个小子骂谁呢?”后面一个大汉原本冲着其他人的啤酒瓶一下冲着男人,他们骂起人来污言秽语极其难听,他们却引以为豪。
可男人不带一个脏字的话,却叫他们不能忍受。
“反正你们就是打死我,我说了不卖就是不卖。”男人没管他的叫嚣,甚至朋友们的拉扯他也只做不知,挑衅的目光一直盯着领头的那个男人。
本就脾气火爆的男人,这么长时间都没撬松这小子的口,还被逮进警局一次——虽说做做笔录就出来了,但憋屈——现在还几次三番被挑衅,身后小弟们的叫嚷也在拱火。
“老子还真就给你点厉害瞧瞧。”他说动手就动手,不过也有分寸,没拿那啤酒瓶子真的扎人。
毕竟这不是在打群架。
而且这小细胳膊小细腿的家伙,还不值得他拿武器,他想着他只要一拧他的胳膊,就足够他哭爹喊娘了。
几个人一时乱糟糟起来。
但在周围的人还在找机会制止时,却见乱成一锅粥的两拨人一下散开。
被找茬的男男女女们,是被那个眼镜男人或拖或拽着后退。
找茬的大汉们则是惊疑不定,看着自己捂着自己脖子的老大站不稳的跪倒在地上。
言茨这次并没有带着辅助器,所以虽然柳钧口中调侃他,叫他再来一次“剑仙御剑”,可实际上却不让他插手。
只打算自己去解决这几个大汉——别看对方看着比柳钧还健壮,可真打起来,肯定不会是柳钧的对手。
可让柳钧没想到的是,察觉这边乱起来,他正冲过来准备动手,却发现眨眼之间事情的发展就不受控起来。
因为光线的原因,就连柳钧第一时间都以为那领头的大汉是不是被人割喉了。
更别提其他人了。
眼镜男人也慌乱,但是他还记得第一时间远离大汉,以免好不容易箍上对方脖子的机械丝又因为他的“主动靠近”而松懈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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