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聚流就躺在墨随的身边,看着他。不知不觉,黑聚流竟然有些困顿,他闭着眼睛打了个盹,突然觉得心跳如鼓慌乱异常,一睁眼,原本躺在他身边的墨随,竟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不见了!
——
“醒了?”墨随身体略微有些沉重,睁开眼便见一个红袍人,原本该与他同眠的伴侣却已经没了踪影。
第195章 蛇妖二十二
当年红袍魔修的事,黑聚流想起来归想起来了,可是他根本没跟墨随说。因为他根本没把这事当回事,这都四千多年了,当年那魔修少说也是结丹以上修为的了,到现在就算没有在几次正魔之战里灰飞烟灭,那寿元差不多也到头了。那还有什么必要说呢?只能说这世上多有意外。
墨随一醒来就看见个陌生人,再一看,发现自己还光着呢。可偏偏他现在在的这房间,虽然地面上铺着软软的皮毛,可除此之外连个桌椅板凳都没有,更别说衣裳或者被褥了,他根本无从遮身。而且他和黑聚流一夜缠绵,现在手酸脚软,只能尴尬的侧躺再用手掩盖一下自己。
“早知道当年该把那小蛇一巴掌拍飞,你现在来的时机虽然恰好,却也是用不了多长时间了。”
“请问,阁下是……”
红袍人却看都没看他,转身出去了。没过一会,门又开了,一个古怪的高大男人站在门口,这人的面皮是棕褐色的,且既滑溜又木然就像是剥掉了树皮又上了色的树心,这样一张脸是没办法看出任何表情来的,他的眼睛没有眼白,整个都是茶褐色的。这不像是个人,倒像是个傀儡。
这个仿若傀儡的家伙先是在门口站着不动,接着双手抓住了门板,可还是噗通一声跌了进来——他是被那个红袍人推进来的。
把傀儡推了进来,红袍人就关上了门,而那扇门也随着他的关闭消失不见了。红袍人把他和自己关在一起,要做什么是明摆着的。墨随原地不动,左手的拇指看似不经意的按在了中指上。他在一丝不挂的情况下被掳到这地方来的,保命的东西几乎都没在身边,只剩下以防万一当初被黑聚流埋进他指尖里的一枚玉符。
傀儡倒在地上,半天才一点一点的爬起来。真的是一点一点,无数的动作拆解开来的那种。他起来后,就背过了身去,并用同样缓慢的动作脱下了外衣,扔在了自己背后。
墨随想了一会下意识到,这件衣服是给他的。
等他穿好了衣裳,傀儡也走到了这房间的最角落里,安安静静的站着。
“请问……这里是何处?”无论这傀儡这么做到底是真的对自己无意,还是如此表现另有所图,墨随想知道些更多的情况,也只能问他。
傀儡摇了摇上半身,看样子他的脖子没法转动。
“你不知道?还是……你不会说话?”
傀儡一点一点的举起胳膊,艰难的在半空中划了两下。
这是二?他不会说话?
“不知阁下可否帮我寻些吃食?”
又是摇。
他这否定的意思是什么?“没有吃食?你也出不去?”
说到出不去的时候,对方总算不摇,开始上下晃动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墨随和傀儡一人占据房间一个角,墨随身体略有老化,而且昨天和黑聚流折腾得其实不算短了。刚起来就觉得饿,坐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后,肚子甚至都咕咕叫了起来。但是没法,碰到了一个不会说话的傀儡,想打探消息都做不到。
“砰!”门打开了,不过这次的门换了个位置,开在了墨随的身后。突然之间背后没了依靠的墨随就朝后倒了下去,可他背脊还没靠在地上就被人拎着衣服先是拎起来,继而被甩飞了出去。墨随落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才停住,一扭头就看红袍人和傀儡竟然打了起来。
他俩速度极快,没有黑聚流的法术帮忙,墨随只看了两眼就只能看一红一黑两团光华。不过随着这俩的打斗,不时有东西飞出来。墨随一看,竟然是傀儡身上的衣服。
“唰——”又飞出来一件,就落在墨随的手边上,这不是亵裤吗?
这场打斗终于以红袍人的胜利而告终,傀儡已经是身无一物了,红袍人一手掐着他的脖子把他压在地上,一手在他下面摸。打斗的时候动作快的傀儡现在动作又慢了下来,一下一下的挣扎缓慢到了极点。
按理说这情况应该让墨随觉得极端危险的,可除了最开始的时候,墨随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丝毫也紧张不起来了。
“硬起来!”红袍人大吼。
当然傀儡是不会回答他的,在一边听着的墨随则奇怪着,他说的到底是什么硬起来?
“硬起来!!”红袍人继续吼,可是傀儡现在连挣扎都不挣扎了,就那么躺着。
红袍人又折腾了半天,妖娆艳丽的容颜因为咬牙切齿显得狰狞恐怖。
墨随观察他脸上的动作,忽然脸上一热,又惊又怒,然后……还多少有那么点囧,终于明白那到底是什么硬起来了。
好吧,红袍人让傀儡硬起来要对付的谁,不问即知,可是,那一瞬的惊怒之后,墨随就立刻放松下来了。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俩是一对吧?
折腾半天,看出来傀儡是不“出来”了,红袍人气的把傀儡朝地上一扔,扔完了眼睛里又闪过后悔,手伸出来半天却并没有弯下腰去救人。他站起来,喘了半天粗气。
“师兄,只差最后一步了,你这又是为何?”
傀儡在地上躺了一会儿,缓缓爬了起来。他的身上和脸有些类似,却又不同。同是如同辈剥了树皮的树心,只是他身上的这个树心是又经过了不知道多少刀斧劈砍凿钉的,一道道伤痕密密麻麻,简直没有一块好肉。就连他的下面,也伤疤密布——墨随是不小心看到的,真有种瞎眼的感觉。
不过现在他又觉得这傀儡大概不是傀儡了,若是雕琢出来的傀儡,谁会做这么一具身体?若是用活人祭炼的傀儡,看这俩的互动也不像。难不成这是个得了什么怪病或者重伤了的修士?
墨随正想着,就听红袍人说:“他生来就是让人干的!那蛇妖这么多年带着他不知道干了他多少回,又让多少人干他换来好处,你何必管他愿不愿意!”
墨随顿时怒火中烧,但眼前这情况他的性命握在他人掌中,他又能怎样。却不想墨随能忍,红袍人却得寸进尺:“你来!舔他!”
这种要求,墨随怎可能搭理,眉毛都没动,发呆一样看着地面。
红袍人本来就暴躁,墨随的举动彻底激怒了他,瞬间就掐着墨随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墨随反抗不能,因窒息痛苦不堪,他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没用了最后的保命符。眼下这红袍人八成是用他来治病疗伤的,那人既然还没好,他就不会杀他。
果然,不过一会,红袍人就将他甩飞了出去。墨随倒在地上,有那么一阵完全失去意识了,等他稍微清醒之后,发现这地方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不知红袍人,那貌似傀儡也没了踪影。墨随爬起来,又重新找了个墙角靠着,不是他一点也不想着自救,而是对方能够在不惊动黑聚流的情况下把他带走,那么要是真的能让他轻而易举的跑出去,墨随反而才该担心,绝对是陷阱无疑。
现在这种时候,动起来不过是徒费体力而已。还不如安安静静的等着,这也是他身为一个凡人最大的无奈了。不过,他已经足够感激老天了,比起并无灵根,寿元不过百年的凡人,他已经很好了。他忘不了那位卢国的君主,师兄前世的娘,谷离死的时候,恒宇的痛苦和无奈。即使在谷离逝去的同时,天门敞开,恒宇得升仙界……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