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边果然没什么人,面前的吧台也就只坐了一两个人。
而且还都是背对着舞台,自己喝着自己的酒。
客人们都聚集在另一边,他这边也基本上没什么人看。
阮清松了口气,演出的时间为十分钟,只要熬过这十分钟就好了。
在员工们站定时,台下传来激烈的欢呼声,气氛空前的高涨,音乐也直接切换了下一首。
排在阮清前面的少年不经意的回头看了一眼,结果直接就愣住了,就是音乐声响起来了也没回过神来。
阮清并没有注意到他,在音乐声响起后,他回忆着脑海中的舞蹈,僵硬的跟着音乐声抬手伸腿。
明明是勾人的热舞,明明是差不多的动作,却被他跳出了……广播体操的感觉。
甚至是动作还完全跟不上节奏,慢的还不是一拍半拍。
已经慢的几乎看不出跳的是这个歌曲的舞蹈了。
不过大概不慢也看不出来。
毕竟能把魅惑勾人的热舞跳出……小学生上体育课的感觉,大概就算跟上了节奏,也不会让人联想到是这种擦边的热舞。
阮清也有些的尴尬,他只有原主的记忆,但身体完完全全就是他自己的。
而他……只会华尔兹那类的交际舞。
他完全没有学过这种舞蹈,关节也不够灵活,所以就算是他有原主的记忆,也完全跳不出来。
而且大脑知道是一回事,手上的动作是另一回事。
因为阮清身体的反应能力本身就比较迟钝,身体也不太灵活,很多动作都完全做不出来,连比划都比划不出来。
再加上脚上的扭伤,蹦蹦跳跳都有问题,转个圈都转的摇摇晃晃,做的完全就是手忙脚乱的样子。
甚至是手和脚完全的不协调,跳的就宛如军训时……同手同脚走正步的感觉……
这还是阮清非常努力的结果了。
因为阮清低着头,努力在跟上节奏,并没有注意到不知何时台下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台上的少年长相精致到极近完美,眼角点缀着泪痣,凤眼尾微微翘起,勾出一个又纯真又妖媚的弧度。
头顶暧昧的灯光随着音乐节奏照在他身上,有几分忽明忽暗的美感,衬的他精致的脸更加昳丽,他长长睫毛微微颤动,光影映在眼下,美的宛如话本里走出来勾人的妖精。
可偏偏他漂亮的眸子透露出干净纯粹,浑身散发着青涩的气息,与这个舞台格格不入。
不,甚至是和整个‘花月’酒吧都格格不入。
在演出的时候是唯一可以不用穿工作服的时候,但也会有员工选择穿工作服。
毕竟穿着制服跳着勾引人的热舞,也能引起某些人心底的欲念。
而台上的少年就是穿着工作服的。
大概是因为身影比较纤细,工作服穿在他身上有些宽大了,再加上舞台比较高,在他抬手的时候从下往上看,依稀能看见他白皙的肌肤和不盈一握的纤腰,让人根本移不开眼睛。
甚至是忍不住遐想连篇。
这比直接露出来还要勾人一些,甚至是让人想要扒掉他的衣服。
而且少年显然是不太会跳舞的,四肢都有些不协调,但这份青涩懵懂却更加给他增添了几分致命的吸引力。
宛若从腐烂的淤泥里开出的莲花,干净到不染一尘,仿佛能荡涤人心底的一切污秽。
有客人愣愣的将视线放在了台上的人胸前。
……玫瑰?
当真是人如其名,他就仿佛开的正艳丽的玫瑰,昳丽到让人着迷,勾起人心底最原始的欲念,想要将他掠夺和占有。
不,与其说是玫瑰,不如说是误入了狼群的美丽羔羊,
他这副干净青涩姿态比真正的诱惑更能勾起人心底的阴暗,想要让他干净漂亮的眸子染上欲望的色彩,想要将他玷污,想要将他彻底染脏。
从上到下,从外到里……
忽然的切换歌曲惊醒了台下的客人,酒吧的空气瞬间就变的有些躁动了起来,客人们纷纷朝酒吧吧台的方向挤了过去,神情激动,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狂热。
有客人为了抢夺更靠近吧台的位置开始推攘,甚至是大打出手。
就宛若是大明星的疯狂私生粉一样。
来酒吧的客人极少会有不喝酒的,本就是纸醉金迷的场所,喝了酒后心底的欲望只会更加的疯狂,场面瞬间变的有些失控。
就连‘花月’的规矩在这一刻都被不少客人抛在了后脑,不少人想要爬上舞台。
阮清根本就没想到会这样,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阮清看着一脸疯狂拥过来的人群,精致的脸上带着几分茫然和无措,他看着疯狂的人群抿了抿淡红色的薄唇,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退。
然而他的身后也是同样的情况。
甚至是舞台的入口那边也爬上来了一些客人,他根本退无可退,只能带着几分无助的站在台子的中间,攥紧了自己的手指。
醉酒的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只会跟着自己心底的欲望走。
不少人已经忘记了‘花月’的规则之一,就是在员工进行演出时,不允许客人触碰舞台,更不允许客人爬上舞台。
客人会喝酒,但‘花月’酒吧的保镖在工作时间是不会喝酒的。
保镖们见客人想要爬上舞台立马上去阻拦,见温和的阻拦无效后,直接开始强硬的阻拦。
然而失控的客人实在是太多了,保镖们就算是强硬的阻拦,场面也有些失控。
酒吧的声音比平日里吵闹数倍,惊动了二楼的人。
经理站在走廊上看向酒吧大厅,
此时的酒吧大厅已经闹成了一团,看起来毫无秩序,与之前那个带着几分高雅的酒吧截然不同,更像是喧闹的菜市场一般。
经理看着舞台上可怜兮兮的人,笑容淡了几分,“谁让他上台的?”
跟在经理身后的保镖正想回答,便听见经理淡淡的开口道,“把他带上来。”
保镖见状立马带人去将场面控制住,也将阮清从舞台上给带了下来。
这个保镖阮清知道,是一直跟在经理旁边的那个。
他来接他显然只能是那位经理的意思。
阮清抬头看向楼上,只见那经理正居高临下的看向他,神色淡淡,和往日里没什么不同,看不出什么情绪。
阮清见状低下了头,乖乖的跟着保镖走了,甚至是怕旁边的客人忽然冲出来,还伸手轻轻拉着保镖的衣角。
显然刚刚是被吓到了。
保镖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人拉着差点就下意识攻击了,但见是阮清后保镖顿了一下,没有挣开,带着他走向了二楼经理所在的位置。
就在保镖准备尊敬的开口时,便看见经理的视线落在了他被阮清拉着的衣角上。
保镖见状头皮瞬间一紧,立马往旁边跨了一大步,直接让阮清的的手与他的衣角分离。
保镖见经理将视线收了回去才松了口气,尊敬的开口道,“经理,违反规定的客人太多了,要按规矩处理吗?”
经理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接着便看向了阮清,“我似乎说过让你在办公室等我。”
经理的语气依旧温和,但却无端透露出一丝危险,让人有些头皮发麻。
阮清低下头,小声的开口,“是领班……让我代替铃兰演出的……”
“领班?”经理淡淡的看向旁边的保镖。
保镖立马上前一步开口解释道,“是负责他们这种员工演出的。”
“哦。”经理淡淡的开口,“处理了。”
保镖闻言头低的更低了,“是。”
保镖说完便直接离开了,显然是去‘处理’去了。
阮清虽然不明白这个‘处理’是什么意思,但以往被这位经理说了处理后的人,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花月’酒吧了。
而且以往处理的都是违反了规矩的人,领班这个操作按理说并算不上是违反了规矩。
虽然经理的视线淡淡的,没有任何的压迫感或者是侵略性,但阮清却十分的不想和这个经理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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