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两本一起拿走,底下那个符咒应该会瞬间被激发。
如果枝青所言非虚,盲女把自己活生生炼成了凶鬼,还在这几百年间不断吞吃冤死的人化作的厉鬼,他们在祭司殿和盲女动手必然处于下方……
他也必然要用到小白脸技能。
而且要是没办法一分钟内速战速决,技能失效之后,一切就更难办了。
所以现在肯定不能惊动女祭司。
一个不慎,说不定他们都得死在祭司殿。
他们只能拿走一本书。
燕星辰想着,手腕突然连着被金拆的另一端带着晃了三下。
他猛地回身,快步走到了齐无赦所在的那幅画面前。
周晚和许千舟都被他这样急切的动作吓到。
“你怎么了?”周晚一愣,“周围有致命危险?女祭司来了?为什么我没有感觉?”
燕星辰只是问:“我看你对这些副本内的设置很清楚,你知道这种画卷道具,有人在里面我还能进去吗?”
他要进齐无赦在的那幅画。
方才,金拆晃动他的手三下,那是他和齐无赦约定好的信号。
这代表着使用的那一方此刻遇到了麻烦,是求援的意思。
当时他们约定这个讯号的时候,说的便是,除非需要帮助,否则不能随意动用。
可是齐无赦现在用了。
齐无赦这个举动,无异于在向燕星辰求救。
这区区四季幻境,不论哪个都不像是能让齐无赦这样的玩家有生命危险的样子。
最重要的是,求援之后,齐无赦又拽动了两下——这是让燕星辰回应的意思。
若是燕星辰这边有情况,则燕星辰回拉两下,齐无赦那边也可以自己解决。
饶是燕星辰,都有点读不懂了。
又有麻烦又没危险,这是什么情况?
这能是什么麻烦,既不要命,又能让齐无赦求援?
他心中疑惑,却也来不及想太多。
周晚没想到这一个两个都能看出她对副本内设置的了解,已经完全放弃挣扎,直接回答道:“许千舟在画卷上画的东西能变成幻境里面的实物,身体碰到画的人当然也会被再度拽进去。你要进去很简单,用你的手碰一下就——”
她话还没说完,燕星辰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一只瞬间被燕星辰折出来的小纸人落在了地上。
纸傀术可以根据数据模仿一个人,此举消耗极大,且必须知道被模仿者的许多信息。
但平时使用,只需要用竹纸一折,便会有手掌大小的纸人出现,可以做一些简单的事情。
比如现在,燕星辰把这个真的纸人留在外面,许千舟和周晚要是有什么事情,只需要把这个纸人毁掉,作为纸人的主人,燕星辰便能察觉到外面有变。
他连一句话都没留,就扔了这么个小纸人,可见急切。
“头一次见他连句话都不留就行动。”许千舟又给厉九泽画了个大王八,口中说,“这是搞什么?春夏秋冬,冬应该是最危险的,我们都能走出来,齐无赦不是在春就是在夏,这东西能难倒他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赴死者?”
……
燕星辰进入春季画卷的时候,脑海中也是许千舟那般的想法。
画卷之中,能够踏足的地方不过只有方圆五米左右。
方寸之地无风,静谧之中,只有窸窣的人动作的声音。
脚下都是青青草地,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立在当中,树荫遮瑕,细碎春光之中,男人站在其中,正侧对着他。
齐无赦的面前,站着一个颇为消瘦的黑发青年。
燕星辰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见青年的背部,乍一看便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周遭的一切都朦胧氤氲得很。
他打眼看去,便瞧见那个青年抬手,似乎在朝着齐无赦脖颈之下的地方探去。
而齐无赦反应极快,抬手便止住了那人的动作。
但齐无赦也没做什么,就是那样擒着对方,不让对方近身。
男人的表情似乎还有点无奈。
本来准备好一进来就和鬼怪搏斗的燕星辰:“……?”
他过了这好些个副本,又见了不止一次爱恨情仇,又怎么会看不明白这种副本内的困局?
原来春季画卷的“春”,点在这种意向上。
“别干看着了,”男人早就发现了他的到来,“这是最后一个,帮我杀了他,我们就能出去了。”
燕星辰一愣:“你不是已经知道了怎么破解,怎么还要找我?我还以为……”
还以为是遇到了什么生死危机。
齐无赦沉默了片刻,却说:“我知道是假的,只是……”
多少还是有点下不去手。
齐无赦没有见过燕星辰的样子,即便是面前这个假的燕星辰,他其实也不过就是听到个声音。
他不知道对方的五官样貌,却不知为何,隐约有对方的身形印象。
纵然脑海中的身影五官模糊,他仍然下意识地觉得那就是燕星辰。
他每每准备动手的时候,脑海中便冒出了那模糊身影在自己面前消散的样子。
莫名揪心。
这一刀便下不去了。
并不是因为舍不得个明显是假货的幻象。
只是他每每准备动手的时候,脑海中一片混乱的记忆便开始涌动,像是被提醒着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但记忆太过琐碎,他又看不清明。
所以他发出了讯号。
如果燕星辰那边正在忙,他便压下这心底莫名的情绪动手。
但现在燕星辰进来了,齐无赦便直接喊燕星辰来动手了。
齐无赦所思所想,燕星辰并不知道。
一片春意氤氲之中,燕星辰心中紧绷的那根弦都稍稍松了松。
他隔着春光看去,却见齐无赦牢牢把着那青年的手,似乎在紧紧皱着眉,神情之中却没有杀意。
就这种温和的困境,齐无赦居然没把对方搞得天翻地覆,还被困在其中?
这虚假的东西这般冒犯,齐无赦居然没有杀意,还把他喊进来,就为了让他给这虚假的东西一刀?
当真是奇怪,太奇怪了。
太过荒谬了。
这一瞬间,燕星辰都快以为眼前的齐无赦也是画卷的假象了。
他几步走上前,说:“我倒要看看,何方神圣,能让你这么踌躇?难不成是什么旧友……”
齐无赦却说:“别看了,副本任务就差一步,对付女祭司要紧,破局走人。”
燕星辰脚步未停,已经绕到了另一面,说:“半分钟不到的耽搁,就算有什么意外,结果我还承担得起……”
他话语一顿。
——那青年根本没有脸,整个正面的头都是模糊的。
不仅如此,青年的正脸上还贴着一个禁言符,一看就是齐无赦贴的。
难怪青年到现在为止都没发出任何声音。
燕星辰:“……”
差点忘了,齐无赦是个“瞎子”。
此地看上去就是个用人心中所想构建的幻境,齐无赦要是脑子里没有对方的样貌,构建出来的假象当然也不会有脸。
真是白费他的好奇心。
他不可能对一个虚假的还没有脸的东西手下留情,立刻便从兜里拿出匕首,刀柄在他手中一转,手起刀落,划破了这个假象的咽喉。
刀锋破空的声音响起,四方空间开始极速缩小。
假象消散的那一刻,燕星辰又打量了一下那个青年。
这假象一身衣着十分干净,外套是灰白色的,透露出一股清冷之意,同他这种只要穿着方便就行的利落风格有些相似,却又不是完全一致。
对方比他……孤冷许多。
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到有什么在樊笼世界内见过的人是这样的。
燕星辰眼前白光一闪。
眨眼的功夫,两人已经站在了密室之中。
方才燕星辰留下的小纸人感受到主人的归来,几个跳跃间,从周晚的手上跳到了燕星辰的肩头坐着,纸折的双腿晃荡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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