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么意思?”
沈惑单手支起下巴,挑眉道:“自己看看。”
秦婉婉低头,那最让她痛恨的藤蔓消失了!自己拥有了一双腿,一双人的腿。她不敢闭眼,害怕这只是个梦。
沈惑道:“你天生缺陷,从小与藤蔓为生,你憎恶它。但它伤害了这么多人,吸食了这么多血肉,却重来没有伤害你。你一直都有腿,只是被它藏起来,小心保存。如果我没有猜错,你这个缺陷是后天的。”
正在哭的秦夫人,忽然停下哭声,转头看向沈惑:“你说,你说婉婉的病是后天的?”
沈惑看过秦婉婉的腿,加上鬼藤害怕他伤害秦婉婉,主动给沈惑共情,让他看到当年的事情,看向秦夫人眼中闪过几分同情。
“当年你丈夫怎么跟你说的?”
秦夫人恍恍惚惚地说道:“他说过,我身怀双子,有个孩子是鬼子,生下来注定会是异类,所以必须弄死,可我不愿意,两个孩子都是我骨肉……”
沈惑接过她的话继续说道:“他是不是总给你吃一种奇怪的草药,说是安胎作用,对双子很好,并且还说不会让把孩子弄死,还会好好教导她。”
秦夫人声音颤抖道:“对。”
“孩子生下来了,是两个双生子,大女儿健健康康,可小女儿瘦瘦巴巴,身上带着畸形的身体。
然后他把孩子扔在这个废宅里面,有吃有喝,却不教导她,也不让两个双生子见面,甚至把大女送出国外。
那是因为他不想给两双生子产生感情,因为鬼藤子有了感情,产出的果子就是劣质品,甚至还会引起树妖的注意,不顾一切吃掉你女儿。”
秦夫人完全软下腿,瘫坐在地上。
“不是,他跟我不是这样说的!他说让姐姐去国外读书,等那边安排好了,再送妹妹去做手术。”
“可每次你带姐姐去看妹妹,他不也把你拦下了吗?”
秦夫人身体一僵。
沈惑暗自摇头,恋爱脑要不得。
“还记得二十五年前魏家惨案吗?”
秦夫人猛地瞪大双眼。
“看来你知道。”沈惑又道:“当年的魏家是镇上最有钱的人户,可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发财的吗?
因为魏家把树妖当做信仰供奉,每个二十年就会给它祭祀一个婴孩。
但这一胎是双生子。
所以大的当宝,小的给了树妖,让他成为产果的机器,成为金钱的工具。
哥哥知道弟弟的存在后,偷偷去看望他,时间一长有的感情。
然后,被树妖知道了。古时有种说法,食双生子,能超脱世外。
双生:一阳二阴,宛如天然的阴阳秩序。
树妖试图吃掉哥哥,但被弟弟挡下。树妖大怒,吃掉欺骗自己的魏家几十口人……但这还不够,于是镇上的老人搞了献祭,把哥哥献祭给妖树。
弟弟去救哥哥,却被村民抓住,最后活生生烧死。
魏家整整几十口人全是惨死。你猜猜你的丈夫在其中充当什么角色?”
秦夫人瑟缩身体摇摇头,“我,我不知道。”
“他是上一任镇上的儿子,而祭祀是他起的头。魏家双生子弟弟没有全然死亡,可以说是主体没死,一截意识分身被他带回来,给他夫人服用,让他女儿成为产果的机器。
意识分身把秦婉婉当做是主体下意识想保护她,又或许是把秦婉婉认成了自己的哥哥。”
第135章 尸陀林(二更)
“你胡说,我老公他什么都不知道的,他跟我是在学校认识,我了解他的为人,不是你说的那样的。”
秦夫人否认沈惑说法,但她心中已经对曾经的丈夫产生了怀疑。
他真的如道长说的那样,是杀人全家的帮凶吗?
不,他不会骗我的,他说说过等有了钱,就带女儿去看病,他不会骗我的。
“不是吗?”沈惑摇摇头,指着秦婉婉说道:“那你亲口告诉你女儿吧,她有权利知道真相,当然你们可以不相信我的说法,再见。”
沈惑转身离开,他不能再这里待着,鬼藤让自己看到的秘密不止这一个,下一个要去的地方,是魏贺家。
等稍微沈惑离开时,鬼藤抓住沈惑的手臂。
“嗯?你还有问题吗?”
鬼藤见他停下来后,缠住他的手臂稍微放松了一些,藤蔓触手快速编制一根顶部缠绕小白花的簪子,将他半长的头发高高挽起来,别上小白花的簪子。
高马尾之下,一个偏偏少年郎出现。
沈惑摸着头上的簪子,朝鬼藤挑眉。
“行吧,我带着。”
沈惑从窗户轻松跃出去,从高墙翻下去,顺着河边,去找魏贺。
而在破败房间里面的期秦婉婉看向自己的母亲,眼神中透露着失望。
她重新坐到床上,鬼藤细心地帮她盖好被子,用自己的藤条帮助她编织新的花圈。
秦夫人刚想靠近她,却被鬼藤给拦下。
“婉婉?”
秦夫人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女儿,“婉婉,你怎么了?”
“妈妈,你喜欢我多一点,还是喜欢姐姐多一点,又或者是秦先生?”
“婉婉,你在说什么?那是你的父亲,你怎能这么称呼他,伤他的心呢?”
“妈妈,你还没有回答我。”
秦婉婉声音不大,也温柔,但却让秦夫人感觉陌生。
“婉婉,你宁愿相信一个陌生人,也不愿意相信父母吗?”
“哈?”
秦婉婉像是听到某种笑话,忍不住笑出声。
可当她抬头时,双眼通红,血丝爬满眼球。
“父母?这是我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你说他是我父亲?”
秦婉婉撸起袖子,满手都是鞭子、刀伤、烟头的伤痕,遍布整只手臂,没有一处好皮,异常刺目。
秦夫人每次看到那些伤口都会下意识地别过脸,眼中的心虚大于心疼。
在秦婉婉的眼里是多么讽刺。
“每次我不愿吃掉那些人的血肉,不愿意在他们身体种下种子,不愿意让他们成为怪物的养料。我的好父亲就会殴打我,说我不孝女,说我不听话,要我乖,要像提线娃娃,依从他……每次我被打,你在哪?!”
“婉婉我……”
“你只会在事后来安慰我,劝我,不要和秦先生犟,你们这么做都是为我好……”
一滴眼泪砸在鬼藤上,鬼藤小心翼翼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妈妈,你爱父亲,爱姐姐,但是你对我的爱,是充满恐惧和害怕。每次你来安慰我,总是惧怕我的身体,不敢看它,你还是把我当异类,从未是自己的孩子。”
“婉婉,妈妈没有……”
可没等她说完,鬼藤已经把她退出去,用藤蔓把房间缠死,包成虫茧给秦婉婉制造一个安全的房间。
许久,房间传来一声接近痛苦的嘶吼声。
沈惑来到魏贺家附近。
魏贺家就在鬼楼对面,仅仅只隔了一道小河。
他家还是以前的老式房子,青瓦修建,房子破败,甚至有些荒凉。
沈惑如之前进入镇长家里,轻松翻墙,前往房间住处。
“咳咳。”
就在他准备进房间时,木质的窗户打开,而他下意识躲在窗户下面。
“又下雨了。”
一个男声从沈惑的头顶上传来。
也许是大病初愈,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说话时,总是咳嗽。
沈惑没有惊动房间里面的人,不动声色地移动到拐角处,蹲在地上思考。
头顶的小白花扒拉沈惑的头发丝,似乎在询问沈惑为什么不进去?
沈惑弹弹花瓣,小声道:“先不急,我得想想进去怎么说。”
“道长,请进来吧。”
沈惑:“……”
他抬头看着开门出来,带着病态的魏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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