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出于生存,才造就的战斗。
佣兵靠妖兽的躯干赚钱,妖兽靠吃人类,提升实力。这都是通往更好的便捷之路。
虽然残酷,但苏利的理解能力,也能支持他,就算不想接受,也会强行理解。
“只是我不太明白,具备智慧的高级妖兽,为何还是会和人类起明显纷争。以及这份纷争的原因究竟是源自哪里,此外还有西……”
“不,没有此外。”
苏利刚才一瞬间想起了西里尔祖宗的那个故事,但出于属于他人隐私原因,随又住嘴。
可人和妖兽都能相恋的情况下,应该已经能证明,智慧生命和智慧生命之间的差距,不存在天然的种族隔阂才对。
但现实就是,济索镇二次坍塌,萨迪拿城陷入萎靡。
在假期的那几天里,苏利看了很多和这个世界相关的书籍。
无论是八卦,还是历史,以及当代社会环境记录,总归也算是对这个世界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可惜,了解得越多,苏利的认知也只会更加强制地转向与不理解……但选择尊重。
这里是异世界。
如果将世界看成蜂窝,那么世界彼此之间,估计也算是邻里范畴。
因此与其说他穿越了世界,不如说他换了一个和以往社会环境,生活方式,人际表现等层面,全然不同的另一个国家。
对此所产生的不适一直都在,尤其是在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的时候。
“从阴谋论的角度考虑,高级妖兽和人类中最顶尖的那些实力者,都像是人形自走核/武器……你不需要知道什么叫做核/武器,你只需要知道它是具备着超大破坏力的存在就行。”
“这种存在,在众多时候的作用应该都会被当做威慑存在。强力武器之间的互相正式对抗互轰,只会让我想到,这个世界,这个时代是不是进展到了需要战争,才能开拓一个新的可能的阶段。”
“纵观人类史,似乎都有这种现象,当现状长久不再变化,当发展进入缓慢停滞,往往就会发生一场,犹如小说故事中小高潮的场面一样,出现一场战争。”
“一切萧条,一切破败,人类大范围死亡。现有格局改变,现有格局再次稳定,灾后复兴,复兴后的再度提升,以及,时代层面的大范围兴起……直到又一个轮回出现。”
人类史,似乎就是起起落,起起又落的发展。
而人形自走核/武之间的战斗,真的就只是强者之间,偶尔需要检验自己实力的对抗吗?
这还是个让人会唾弃封建残渣的神权时代。
妖兽和人类又天生属于敌对范畴。
脑洞大开地想一下,或许所谓的光明神和黑暗神,在过去,就是妖兽方战胜人类方以后,压迫人类必须要信奉的两种存在呢?
虽然这种可能性低到不足1%。
苏利后面的话,直接让刚刚试图思考人与妖兽的岂,彻底脑袋罢工不干了。
听不懂,所有字拆分都能听懂,但合在一起,却一句都听不懂。
可虽然如此,岂还是能感觉到,苏利微微皱起来的眉峰,是在思考所谓大事。
不明觉厉。
而苏利,在发现岂一脸懵懂后轻笑了一下,神色又重新恢复了宁静说道:“别太在意我说的话,只是无关紧要的联想而已。”
岂懵懂地点了点头,在卷毛老师的脚步声出现,还在走廊上行进,未曾正式进入教室之前,岂回了苏利一个不深刻,却显得有些阳光的笑容。
他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苏利确实是为所有遭受到不正待遇的人感到了难过对吧。”
岂有未尽的话,但在海亚老师进来以后,又咽回了肚子。
能为他人感到不平的人,无论究竟在想些什么,旁观者只需知道,温柔如他,不会制造出不好的事就够了。
下午课程结束后,岂抽出时间把这件事告诉了坐在后排靠窗位置的西里尔。
后者沉默了许久后,勉强地笑笑说:“只是因为最近接连不断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别太担心。”
然而,西里尔的心里却在想……
还是被苏利落下了。
他们跟不上,目前也没有人能跟上苏利的思路。
世界在他眼里,太过醒目清晰。
一早上收拾好座位准备回家了的苏利,对着本该今天做值日,却利用风元素,一下子就把整个教室搞干净了的西里尔招了招手。
“回去了,艾格寄给蓝哲的信里说今晚会到。”
西里尔迈步小跑跟上,留下什么都没发现的岂愣了一阵。
回家的路上,夕阳照耀着两个孩子的身影,影子被拉长的他们,表现得同样沉默。
这与以往总是会聊天的场面不同,西里尔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苏利,则是害怕自己一开口,就给小孩灌输一大堆黑深残,教坏小孩。
毕竟,不用当社畜,需要学习的东西也少得可怜时,过分放纵的思维总要有个归处才行。
而这个归处,就被苏利定义成了,剖析,不,应该说是,猜测这个世界的本质。
赌上游戏策划的尊严,无论是NPC还是玩家,都该按照GM规定行事!
“嘎啊——啊啊——”
奇怪的叫声响起,苏利还在猜测乱七八糟的事物时,一抬头就看见了,通体黢黑,在灰暗的环境中,站于墙壁顶上,且正好被最后一缕夕阳,照在断翅骨头处的黑鸟。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扁鹊三连
正常人第一时间看到这种血腥且罪恶的场景时, 恐怕都会发一发善心。
但已经被这个世界搞得有点不正常的苏利,却第一时间严肃起来了。
“这个……是什么?”
“鸟吧。”西里尔没理解苏利这个表情,以及这句话具体指了些什么深刻的东西。
“不, 我的意思是它是什么品种的鸟。”
全身上下黑乎乎的鸟可太多了。
而其中最让苏利印象深刻, 且第一时间想到的, 绝对不会是正常人都会想到的乌鸦,而是……
乌鸫。
一字之差,天差地别。
较于大多数人对乌鸦感官不太好的情况,苏利其实没什么太大感觉。
他只是单纯地在警惕, 这究竟是不是乌鸫。
把内心想法说出来的苏利,引得西里尔由衷地询问:“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乌鸫是那种农夫与蛇的典范。无论我是否救援,只要它被我的举动吓到, 先不说鸟儿回报时会赠送人类虫子的举动有多让人头皮发麻……只说乌鸫, 无论是否对它做出帮助举动, 只要吓到它, 它只会让我24小时不间断感受到什么叫做被喷翔的自由。”
这就是神奇的乌鸫鸟。
毕竟再重的大橘,也顶不过在阳台安静看风景, 却被这种鸟疯狂摇人,不间断甩屎攻击的离谱现象。
西里尔嘴角狂抽。
“我有那么一段时间非常怀疑,善良才是你的本质。”毕竟西里尔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明。
纵观过去那些奇奇怪怪的遇见,在抛弃了西里尔的情况下, 苏利和艾格伯特之间的相处应该会更加自然才对。
“这种概念可要不得。”苏利果断摆手否认, “圣父那种角色, 会和我这种中年退役社畜, 荣誉晋升的大魔法师有关吗?”
“绝对不会。”
虽然说是这样说, 但苏利还是对墙上的鸟伸出了手。
只是无论是他的肢体语言, 还是表情, 都在表述着他的抗拒之心。
“不想做就不去做。”西里尔冷静地陈述。
“但不想,和还是要去做是两回事。”苏利依然维持着伸手的动作,说话的声音又轻又淡,似乎是在担心惊飞本就深受重伤的鸟儿,甚至二度导致它的伤口更深。
“人嘛,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在抗拒某些事时,还是要去做那些事的神奇生物。”
“我由衷地祈祷,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神,并衷心地希望,这是一只乌鸦,而不是乌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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