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亲人不办事的么?”
宴朝一看着他唇瓣上旖旎的水光,低下头,轻柔地舔了舔他的唇肉。
他的右手则不知不觉地覆上了江辞无的左胸,轻轻一拍。
江辞无眼睫一颤,被拍的往后退了退,贴紧了门。
宴朝一手上的力度很轻,但拍到身上的时候,他仿佛感受到了一股强劲的风打了过来。
穿过他的皮肤,直入心脏。
不疼不痒,有股温热的暖流,顺着四肢百骸流淌开来。
江辞无微微眯起眼睛,心印被拍进体内的刹那,他就直接知道该怎么用了。
以血为媒介,画出印即可。
他缓了会儿,体内隐隐有种被束缚的感觉。
“我有种奇怪的感觉。”
宴朝一嗯了声,淡定地说:“正常的。”
“心印是分印,和主印有一定联系。”
江辞无哦了声,又扯回之前的问题:“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人是鬼。”
说是人吧,宴朝一的身体和正常人类有差别,而且还能坐上酆都大帝的位置。
说是鬼吧,宴朝一又和小夜、牛防那种阴魂不同,身体和人类相似。
宴朝一半阖着眸子,对他说:“严格意义上来说,我的身体介于活人和阴魂之间。”
江辞无哦了声,和他之前想的差不多:“所以就是不人不鬼。”
“差不多吧,”宴朝一顿了顿,继续说,“我是在死之前,被赶鸭子上架坐上这个位置的。”
江辞无愣了下,这事他没有猜想过的:“为什么?”
宴朝一解释道:“前一任酆都大帝算了一卦,窥探到了天理,就是全部的预言。”
“因此他受了重伤,魂魄不全,近乎魂飞魄散,需要继承人。”
江辞无微微一怔,干巴巴地说了句:“节哀。”
宴朝一瞥了他一眼:“我和他不熟。”
江辞无:“???”
宴朝一:“我当时还没死,那老家伙说算到我是未来的酆都大帝,要提前带我走,少走几十几百年弯路。”
“牛防算是他留给我的心腹。”
江辞无:“……”
宴朝一:“而且他不算是魂飞魄散,我把他残余的魂魄碎片扔进轮回,慢慢蕴养魂魄。”
“总之,由于我是以活人之躯坐上的这位置,所以身体会出现一些变化。”
江辞无眨了眨眼,变化……
他目光缓缓下移,落到宴朝一脖颈的纹身上:“纹身也是吗?”
“算是,”宴朝一点了点头,事情都说开了,他索性坦白道,“这是酆都大帝的传承之一。”
“我和冥界、和这种世界息息相关。”
“息息相关?”江辞无眯起眸子,细细琢磨了会儿这话,抓住重点,“也就说,天道崩塌,你会死?”
宴朝一纠正道:“天道崩塌,所有人都会死。”
江辞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宴朝一抿了抿唇,轻叹了声:“如果天道崩塌,我会是第一批死的。”
江辞无皱了皱眉:“如果天道出现问题呢?”
宴朝一:“一样,天道影响的是所有人,只不过我会是第一批。”
江辞无立马问:“你现在有什么感觉吗?”
宴朝一:“现在没事。”
江辞无稍稍松了口气。
忽地,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
门外传来小荣道长的声音:“江道友,夜游巡使带了一位阴差大人过来,你和宴道友要下楼打声招呼么?”
“好,马上就来。”江辞无应了声,继续看着宴朝一。
“那我先下楼了。”荣道长说完便离开了。
片刻后,江辞无开口道:“以后这种事不要瞒着我。”
宴朝一嗯了声。
江辞无看了他两眼,强调道:“坦白从宽,抗拒单身。”
宴朝一开门地动作顿了顿,缓慢地点了点头,心想,单身后,还是能再次脱单的。
江辞无抬脚走出卧室,还没走到楼梯口,便听见楼下祝英和牛防的聊天声。
他脚步一顿,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偏头看向宴朝一:“对了。”
“这么说起来,地府让道协做的事,都是你吩咐的?”
宴朝一慢吞吞地点了下头。
江辞无不理解:“你让道协做事,然后现在来帮道协?”
“为什么要绕这么大的弯子?”
宴朝一沉默片刻,黑着脸说:“不是绕弯子,我是……自作自受。”
江辞无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宴朝一没料到他会来帮道协做事。
宴朝一让地府指使道协办事,道协找上香火店,所以他和宴朝一在帮道协做事。
宴朝一没料到的话,也就是说,宴朝一在一开始的时候,不认为他会同意帮道协……
江辞无歪了歪头,凝视着宴朝一的侧脸,发觉了一件事。
宴朝一从一开始就对自己有着某种刻板印象——认为他莫得感情。
为什么?
他安静了好一会儿,宴朝一偏头看他。
江辞无回过神,对上宴朝一黑漆漆的眸子,看到他眼珠子里似乎闪过了什么。
担心是宴朝一刚才说的受天道影响,他连忙凑过去仔细看了看。
这会儿又没有异常了。
宴朝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只看到江辞无突然靠近自己。
微扬着脸,像是在索吻。
他喉头微动,问道:“你要亲亲安慰我么?”
听到这话,江辞无的视线从宴朝一正常的眼珠子,缓缓往下挪。
落至下半身,他撇撇嘴:“算了。”
“我怕你硬。”
“还怕你软。”
宴朝一:“……”
第153章
宴朝一沉默了会儿, 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实话,江辞无的顾虑,也是他的顾虑。
思索片刻, 他讨价还价:“浅浅的亲一下?”
江辞无眉梢微挑,毫不留情地拒绝:“不了。”
“我不喜欢浅浅的。”
“喜欢深深地、重重地。”
宴朝一喉头滚了滚, 艰难地将视线从江辞无脸上挪开。
再这么“聊”下去, 他可能真的要把持不住,深深地、重重地亲人了。
他精神上受不了, 江辞无身体上受不了。
深吸了口气,宴朝一抬脚往前走, 故作镇定地说:“下楼吧。”
江辞无看着他绷紧的下颌, 唇角弯了弯, 慢悠悠地跟在他后面。
走下楼,第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两人两鬼。
祝英和荣道长捧着茶杯喝茶,夜游巡使和牛防瘫在沙发上吸着香火, 香烟袅袅,烟雾缭绕。
夜游巡使正在和牛防高谈阔论:“牛大人, 你不知道, 当时在高村啊, 我去对付那个俞浩瀚。”
“我看见脚边有个搬砖,拿起来就狠狠砸到那小子头上——”
说到一半,他余光瞥见江辞无和宴朝一下楼了, 立马止住话闸子,喊道:“江老板,宴哥, 你们终于来了!”
祝英扭头看他们, 见两人神情正常, 不像是吵架的样子,松了口气,起身道:“我去给你们倒茶。”
见状,夜游巡使立马往旁边挪了挪位置,空出他和牛防之间的位置,对江辞无说:“江老板,你坐这里。”
江辞无应了声,走过去坐下。
空位不大,一个人坐宽敞,两个人挤不下。
宴朝一盯着空隙看了会儿,偏头盯着夜游巡使,示意他继续挪位置。
夜游巡使朝他挤了挤眼睛,指指另一侧的单人沙发:“宴哥,你坐那儿去啊。”
听见这豪不客气的语气,牛防吸的香火呛在了嗓子眼里 ,他咳嗽两声,震惊地看着夜游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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