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雾住院的事情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所以姜棠也不知情。
“我最近很好。”宿雾动作温柔地将她的被子拉上去一点,怕在这个季节着凉。
姜棠没注意他的小动作,只是伸手摸了摸他的手,“那承修对你好不好。”
看着姜棠关心的模样,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宿雾声音温柔地说:“他对我很好,过几天我带他来看看你。”
“那就好。”姜棠神色慈爱看向他。
“中午你爸爸和大哥他们都回来,一起用餐。”
“好。”
宿雾在卧室里陪了姜棠一段时间,因为姜棠身体不好,所以宿雾只能一个人下楼吃饭。
而女佣也从外面端来饭菜,小心照顾姜棠。
宿雾从楼上下去,就看到父亲和大哥他们早已经坐在餐桌上。
而他们见到自己后,也没有过问。
宿雾早就习惯地找到自己的位置,刚坐下就听到宿父开口,对着大哥说,“这段时间西郊那边的地皮项目,你再去谈谈。”
“好的,父亲。”他的大哥穿着西装,显然是刚刚回来,当听到宿父这句话,他很快答应下来。
宿父听后,满意地点头,然后看向正在吃饭的宿白。
“你母亲最近身体虚弱,别去吵她。”宿白点头。
跟宿白说完这番话后,宿父就继续用餐,其余的两个人也在用餐。
而这一切好像都跟宿雾隔开,仿佛两个世界。
宿雾沉默的用餐,等到这餐用完后,他向姜棠道别,在下楼间隙碰到宿白。
“小白,网上最近新出了一款乐高,我已经拍下来送给你。”宿雾想到自己之前看到的消息,刚好路过那家实体店。
想到宿白喜欢乐高,宿雾就给他买了下来。
可宿白毫不领情,双手抱胸地说,“我才不要你给我的东西,你就是想要讨好我。”
这话尖锐的很。
“而且你凭什么给我吗?”
“我是你哥哥。”宿雾无奈地看向比自己小很多的宿白。
因为宿白年纪小,宿雾总是让着他,但是宿白从小娇养长大,哪里知道懂礼貌。
“我才不要你当我哥哥。”少年心性简单,有什么就说出来,丝毫不顾其他人脸面。
而宿雾依旧温柔从容地说,“可我是你哥哥。”
这话让宿白更加生气,他认为宿雾不听自己的话,每天以哥哥自居,讨厌死了。
“我才没你这样的哥哥,我都听说你嫁的人,对你一点都不好,外面都说你是舔狗说你犯贱。”宿白得意洋洋地说。
而宿雾的脸色白了白,但他依旧那样温柔,好似什么都左右不了他的情绪,“外面的话,不可信。”
“好了,我先回去了。”宿雾露出微笑,转身就想要离开。
可宿白存心看他不顺眼,恶劣地伸出脚,结果宿雾一个踉跄几步站不稳,差点就要从楼梯滚下去。
但还好他下意识握紧楼梯,等他回过神,就看到宿白已经到楼下,朝他恶劣的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就兴冲冲地跑到外面去。
而宿廉不知道看到了多少,等到宿雾缓缓走下来,一脸严肃的宿廉对他说,“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妈妈。”
“你也不想妈妈因为这件事情,导致心情不愉快?”
宿雾抬眸,“所以你是怕我告状?”
宿廉一脸冷漠地看他,“不是吗?”
霎那间,以为不在乎的心脏,又开始心疼地收缩起来。
他颇为难受低下眉,喉咙里好像吃到了柠檬,酸涩地很,“大哥,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宿廉睨了他一眼,对于这个从小不在身边的二弟,其实没有多大感情,所以声音冷冰冰地,“不是吗?”
他撂下这话,转身就要回公司,只不过临时停下脚步,意有所指地瞥向他说,“这段时间我们跟孟家有项目合作关系。他这段时间的绯闻你就当作没有看到。”
宿雾听到这话,仰头看向他,就发现他已经离开了。
最后宿雾从宿家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六点了,只不过当他刚打开门,就看到意想不到的人坐在沙发上,慵懒地靠着,见到他也只是挂上一贯轻蔑的笑容。
这让宿雾原本平静下来的内心,在看到他这一刻,内心的崩溃的情绪如排山倒海向他而来。
但是他表面意外的安静,跟平常一样,温柔地向他打招呼,然后脱鞋换鞋,走到里面给他泡壶茶。
“你怎么会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宿雾给他端了一杯茶给他。
孟承修没接,宿雾就放在桌面上,坐在他对面。
他见宿雾这副从容的姿态,狭长的眼眸微微半眯,“你倒是放松,都不问我昨夜去哪里了。”
宿雾没说话,而孟承修自顾自地说:“我昨夜跟一个女人在一起,你倒好一夜都不打电话给我。”
“不过我想你应该不在乎,反正我玩的人这么多。对了,你昨天不是说,你生日,我让助理给你挑了一双对戒。
宿雾这才注意到,桌子多了一个黑色绒毛的精致首饰盒。
他打开,就看到银色的对戒镶砌白色钻石,款式简约,是他喜欢的风格。
孟承修见他拿起来,唇角上扬,“看来助理的眼光很不错,你很喜欢。”
“谢谢,我很喜欢。”宿雾向他道谢。
而孟承修,“喜欢就好,今晚有个宴会,你跟我一起参加,是孟老的。”
孟老是孟承修的叔叔,而他举行的宴会无一不是伴侣才能去的。
宿雾想到这里,脸上退却了喜悦,也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对戒里面雕刻的字体不太多。
“MY”大写字母,M显然是孟承修,而Y是谁?
孟承修见他迟迟不肯说话,睨了一眼他,就发现好像是对戒不对劲,他好奇地拿过来,就注意到里面的字母。
“应该是助理买错了,晚点我给你买新的。”孟承修不在乎地说,然后将戒指随意扔在一旁。
礼物都能送错,那是多么不上心。
这让宿雾指尖收紧,抬眸望向他,“我身体不舒服,我去不了。”
“怎么生气了?”孟承修饶有兴趣地看向他,然后骨节分明的手扼住他的下颌。
“你有什么本事生气?这不都是你活该吗?”
“宿雾,怎么心虚地不说话了。”
眼前的男人跟了他十年,可那又如何,孟承修看着眼前温柔的男人,哪怕他向宿雾发火,他依旧能温柔如以前。
可倏然,孟承修这次感觉到不对劲。
因为宿雾还是这样温柔地看他,可是那双漂亮的黑曜石里,没有以往的温情,只有疲倦。
是的,疲倦。
这让孟承修感觉有什么不受控,晃神间手已经落下来。
紧接着,就是宿雾温和地问他,就好像问要不要吃饭,体贴地让他差点失控想要逃离。
“孟承修,我从来没有心虚过。”
孟承修心里有一瞬的不满,口不择言地说:“就你这样的人,要是离开我肯定活不了,你也别想要欲擒故纵,寻求我的关注。”
玻璃窗外不知何时下起大雨,令人心里不安,而屋内,温柔地男人抬起头,眼里目光弥漫浓雾,让人看不清。
“我不会。”
这话说出来,刚开始就是细微的疼痛,很快就像是被人掀开他满目疮痍的伤口,一点点散开,全身蔓延刺骨的痛。
屋外狂风骤起,电闪雷鸣,而公寓内,孟承修轻蔑地问他,“你真的能离开我。”
爱了他十年的宿雾,怎么可能不爱他了。
第3章 离婚
事后宿雾已经忘记他们聊了什么,只知道孟承修离开的脸色难看。
大概聊地很不愉快。
宿雾也不想回想那天发生的什么,只是事后默默收拾被他扔剩余在地上的茶杯。
因为心不在焉被刺痛了一下,很快血迹滴落下来,就当宿雾起身要找创可贴,就猛不丁发现刚刚的伤口已经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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