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去,小鱼也戴了一条毛茸茸的围脖,他们望着漫天雪地,最终胥朝起骑着小鱼遨游在白云雪海间。
仙宫清冷了许多,温朝夕望着结冰的天水,于是取了些仙棉,缝了两床新棉被,又给他们的婚床换了一套绵软的被单。
回想今日的胥朝起甚有精神,他熬了一锅暖汤,心中想着等道侣疯玩回来,怕是会手脚冰凉。
仙宫的落雪不断,堆了快有膝盖高,埋没了一些杂草。
就在这时,一银色仙靴踩入雪堆,发出“嘎吱”的声响。
温朝夕切菜的手微顿。
仙人刚向仙宫迈了一脚,顿时觉得不妥,连忙退了回来,他与同伴互相张望,察觉到有威压降临,连忙躬身道:“见过温仙人。”
风雪中,墨尾滑过雪面缓缓走来,那两仙人低声又说了些,温朝夕却挥了挥袖,转身离去。
两仙人望着仙气飘飘的背影,忍不住道:“那仙人何时飞升?莫不成等您道侣到了渡劫期,您便愿意同我们一道走?”
温朝夕脚步微顿,并未回答。
两仙人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他们还欲说什么,却见眼前一花,再次睁眼时,已然到了南境千里外。
他们彼此对视,皆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慌张。
“此事怕是更为艰难,需快快禀告神君们!”
胥朝起玩了半日,回来时手脚果然冰凉。他搓着手往仙宫走,暖汤的香味飘到了每一处。
胥朝起眼睛一亮,露出餍足。
第101章 小曜回归第一百零一日
胥朝起手指都冻硬了, 温朝夕将暖汤端出来,顺手握住了胥朝起的指尖,冰冷的手指一下子被暖热, 胥朝起身上的寒意被驱散了不少。
胥朝起抱起暖汤喝得双眼弯弯,睫毛上的雪花被热气烫成水渍。
温朝夕解下了狐头帽, 掸去了上面的落雪,用法术清理了一遍后, 又挂进了柜子里。
柜里一片雪白,仔细看去, 那可不仅只有狐头帽,还有兔头帽、猫头帽、狗头帽、熊头帽……头自然是假的, 由雪仙棉所缝,黑溜溜的眼睛是由价值连城的宝石镶上去,耳朵摸起来也是软乎乎的。
这些帽子的缝制有些时间了, 是温朝夕特意为下雪时所准备的。即便雪日不长,胥朝起的冬衣可不会少。
喝完汤,胥朝起躺进了被窝里,他一下子就发现了床被的不同,惊喜道:“师兄又缝了两床新被子?”
说罢, 他钻了进去, 被子又软又棉, 胥朝起很是享受。
“嗯。”温朝夕正为胥朝起缝着棉袜, 闻言他眼角含笑,面容柔和。
手指略有停顿, 针线在棉布内外穿梭, 温朝夕贴着烛火, 针脚落得紧密, 胥朝起趴在被窝里偷看着话本。
窗外的风吹得烛光乱晃,他眼眸微敛,笑意越来越浓。
他有多喜欢这殿中场景,无人可知。
*
天界。
金殿中有云雾飘荡,百位神君一身素白在殿中围了一个十丈宽的大圆。
圆内有光盘在极速旋转,上面停着一个大球,大球散发着洁净的圣光,正在驱赶升腾的鬼气。
鬼气从地底发出,裂纹如闪电一般向上延展,冒着黑烟,凶戾之气在阵中震荡,弄得百位神君眉心狠跳。
他们忧心忡忡打量着彼此:“这……封印又松动了不少。”
几位厉害的大神君抿唇不言,眼中有复杂的情绪闪过。
这时,那两位仙人来了,天界不兴跪,于是他们躬身行礼,在众神君的侧目中担忧道:“神君,温朝夕……又拒绝了。”
大殿内卷起一阵微小的惊呼与杂乱。
他们低下头说了他们所见,神君们的面容愈发凝重。
有人望向那几位德高望重的大神君,忐忑道:“温朝夕此意……莫不是彻底消了飞升的心思?”
大殿凝固了一会儿,大神君摇了摇头,众人散去。
一神君着白衣穿过散落在空中的云雾,他在天界资历极深,地位也不低。路上若是有仙人见到他,必恭身问安。
他走进一仙殿中,空中摇曳着透明的风铃,云雾卷到仙桌上,那里放着厚重的一本书。
仙侍们站在殿中向他问安,他来到桌前,前方是一处仙池,里面长着青色、白色、金色的仙莲,金白色的鲤鱼跳起又落入水中,荡起一阵仙雾。
手指轻触厚书,神君眼中划过惧色,这时有两位次神君到来,躬身道:“见过司命神君。”
长长的白色广袖仅差三寸就垂于地,神君的发紧扎,严肃且一丝不苟。
他翻开书坐下,双唇抿成一条直线,仔细看去。
无论是善神还是恶神,皆不可轻易入中界,他虽法力高深,但也数万年未入中界了,与中界唯一的联系便是手中这本厚书。
他终于翻到了温朝夕的那一页,温朝夕的名字旁,紧连着另一个名字,金线与红线交织,这意味着他们既是亲人又是道侣,而两线之上又散发着白光,说明那人是温朝夕命中最重要的人。
“胥朝起……”他的声音稳重又沙哑。
指尖轻轻将那名字点开,上面泛着两道光,一道白一道黑,白光是黑光的数十倍。
“是个善人。”他顿了顿,仰头紧闭双眼。
“神君……”那两个次神君忧心道。
司命神君站起来走了两步,眼睛缓缓睁开,捻了一把鱼食扔入水中。
“总不能真等那恶种破开封印吧?到时……我们都得死。”
他眼中的惧意要凝成实质,唇色苍白。
万年来,他们看守着天界的主阵,里面的恨意愈发强烈,让他们的灵魂颤栗。
即便是当年对方攻打天界、对峙天道,他们也未见过对方这般狠戾。
“万年前,他到底在中界遇到了什么……”司命神君在殿中踱步。
只可惜那场赌约天道隐藏甚严,即便过了万年,他们也不知道赌约内容,甚至百位神君被限制入中界,不得窥视。
他坐在榻上,虚弱地躺了下去,望着上空喃喃。
“世人皆言天道偏心善神,那恶种攻打神界,天道公然站队善神,用天雷罚之。可是我却觉得,天道分明是偏袒那恶种……”
他低侧过头,神光盖在他的睫毛上,面色惨白。
久久,司命神君吐了一口气,将自己的令牌交给两个次神君,道:“你们且先下界,用鬼气将自己填满。
温朝夕在乎有二,其一他为中界正道之首,其二他有一爱,你们且先这般……”
殿内传出窸窸窣窣的商谈声。
“……如此,必能逼他飞升。”
两位次神君瞳孔微缩:“打破封印,这……”
司命神君摆了摆手:“主阵在天界,何况封印数万个,打破几个微不足道的小封印并不成事。”
让人犹豫片刻,最终领命。
他们一走,殿中安静下来,司命神君微微睁眼,却发现自己的衣尾有些黑了。
他眉心一跳,取出一个乳白色的玉瓶,里面装着浓稠的善意,他将善意倒在了衣尾处,总算将衣尾给染了回来。
*
魔界。
魔尊慵懒地躺在王座上,望着这阴暗之地,不由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她又枕靠在手柄上,眼神空荡荡地仰视屋顶,低念道:“好他个温朝夕……”
“凭什么呢?”底下有魔族轻念。
魔尊晃着腿,翻了个身,伸了个懒腰道:“我等何时才能称霸二十七境?”
过了一会儿,魔宫愈发安静,魔尊察觉到不对,抬眸向下望去。
宁静的黑石面上倒映着两个黑衣人的身影。
她挑眉,那两人见状浅笑,眉目间充满着和善之意:“我们可以相助。”
二人交给魔尊一张图,上面是千道封印的位置,并告诉她,倘若将这些封印打开,里面的鬼气可让魔族实力大增,放出来的恶鬼也可以帮她们攻打正道。
魔尊眼神闪烁,笑着问:“不知两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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