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刀伤,脖颈上的勒痕,或者水淹……这些都有可能是村长的致死原因。”白岳道。
这时候村民中有人开始哭天抢地,背对着村长的尸体,跪趴在地上,冲着河流的方向哭嚎:“河神息怒!”
“这是河神降下的惩罚!”
“河神息怒!”
接二连三有不少人跪下来,朝河的方向大拜。
整个院子里,就只剩下六个玩家还站着。
许久之后,忏悔完的村民站起来,有人忽然转过头紧盯着解颐,仿佛恨不得要他偿命。
“都是你,兰茵,你惹怒了河神,现在河神开始惩罚我们了,只有拿你去献祭,才能平息河神的怒火!”
“沉河,沉河!”
“烧死她,烧死她!”
愚蠢的村民把村长的死归咎于河神的惩罚,并且把惩罚源头安在了解颐的身上。
祁飞星闪身过去,把解颐拦在身后。
自从昨天烧了神庙,祭祀被破坏,兰茵活下来之后,祁飞星就发现自己的行为,开始不用受剧情控制了。
也有可能,是强制性剧情在村长死后,就已经画上了句号。
他道:“神庙被烧,是河神在表达对新娘不满意,它不喜欢兰茵,所以就杀死了强制性让它娶兰茵的村长,你们不该再对兰茵出手。”
祁飞星现在是村长儿子的身份,大家对他还是有尊敬在的,于是村民迟疑了。
三言两句把人唬住之后,祁飞星又说:“如果河神厌恶兰茵,为什么不杀死她,而是杀死了村长?”
一句反问,把众人问懵了,有人傻傻回答:“好像说的有道理。”
祁飞星点头:“河神只是不喜欢,却不会杀兰茵,原本你们只需要取消祭祀,换一个方式感谢河神,它也不会生气。”
“村长错就错在强硬要兰茵嫁给河神,兰茵愿意,那河神也不愿意啊,所以河神一怒之下,就把村长杀了。”
“如果你们再不分青红皂白,要兰茵再献祭,那我可不保证,河神下一个惩罚的人,会不会就在你们之中。”
对于这种愚民来说,跟他们讲道理,是完全没作用的,只有用魔法打败魔法,用他们的方式堵回去,他们才会收手。
于是在其他几人震惊的目光中,祁飞星三言两语,打消了他们对解颐的仇恨。
“哎,再怎么说村长也是为咱们河神村死的,咱们今天挑个吉利的时辰,把村长埋了吧。”
有人提议,但这边贺清雪却突然开口:“河神正在气头上,你们确定要在这个时候,让村长入土为安吗?”
大家可能不怕村长,但却不可能不怕河神,于是贺清雪一句话就把他们吓退。
“那、那今天还是算了,明天吧!”
“好好好,就明天!”
众人不明白贺清雪为什么要开口,她转头道:“尸体是最大的线索,保留了尸体,才能根据这个来找到真凶。”
随后村民散去,村长家就只剩下了六个玩家,和一个死者。
“搜证环节,那就先从村长儿子的房间开始吧。”贺清雪提议。
祁飞星没有异议,他点头:“可以。”
其他人直接跟在后边,进入关过祁飞星的房间。
贺清雪首先是绕着周围转了一圈,检查原本锁好的门窗,其余人进入之后开始搜证。
昨天解颐换下来的嫁衣还放在一边,大家进去之后就看到了,白岳道:“看来贺清雪没说谎。”
那边床头还有另外一套衣服,是解颐从嫁衣下摆掏出来的,兰茵原本着装。
解颐走过去翻了两下,随后白岳紧紧跟上,像是在怕解颐藏匿什么线索。
没找到东西,过会儿贺清雪回来了,手里还拿了串被破坏的锁链,道:“右边窗户上锁链是断开的,可以从那里出去。”
大家看了一眼祁飞星,他道:“这是火烧神庙之前,我弄断的,但昨晚我确实没出去。”
也不知道其他人信没信,反正祁飞星就解释了这两句。
他转头的时候看到白岳在床尾转来转去,祁飞星双手环臂,直接走过去道:“让让。”
说完推开白岳,直接一脚踩在地砖上,说:“你找不到,我就主动给你开。”
随后密室在眼前打开。
“去查吧,里边有具白骨。”
一听到有死人,大家都瑟缩了一下,只有对祁飞星始终不相信的贺清雪和白岳,一举走了进去。
在旁人看不见的角落,解颐戳了下祁飞星,他低头后,就见对方塞过来一个卡包。
默默把东西收下,祁飞星问:“哪里找到的?”
解颐:“兰茵那堆常服里。”
他道:“卡包小,你拿着,我这边还有个笔记本,藏在了袖子里。”
喜服袖子宽大,解颐一直两手互揣,竟然谁也没发现他还藏了东西。
祁飞星道:“先看看,到时候再想要不要公开。”
“行。”
白岳不是法医,但医生对白骨构造也算熟悉,出来后他说:“死者是个男性,看骨龄应该是二十七八岁。”
他推推眼镜,问:“为什么你房间里会有白骨?”
祁飞星完全不心虚,两手一摊:“昨天火烧神庙之前才发现的,我只知道是具死尸,甚至都不知道多少岁,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他说的是真是假大家无从评判,但这一刻,至少在白岳和贺清雪眼中,祁飞星的嫌疑直线上升。
贺清雪毕竟是个女生,见到尸体和白骨之后,多少还是有些不适,从密室走出来后她面色十分难看,周乐乐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扶着她。
“你没事吧?”
贺清雪怕的浑身发凉,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没事,你们搜完了吗?”
“找完了。”
祁飞星房间就这么大,疑点已经找完,于是大家出发前往姚延和周乐乐家。
路上他落在众人最后,趁机看了一下解颐递给他的卡包,里边是兰茵的身份证和各种证件,没有太多其他信息。
“先不公开。”祁飞星看着身份证道。
姚延他俩住在大路右转第七棵枣树下,一到门口大家就看见那边有个小孩儿。
“爸爸,妈妈,你们回来了?”
小孩儿跑过来后,姚延和周乐乐僵硬地在小孩儿头上呼噜了一把。
小朋友这才转头面对其他人,挨个叫人。
“行了,我们还有事情要在家做,你可以自己去玩吗?”周乐乐蹲下问。
小孩儿立马点点头,然后转身跑了。
姚延和周乐乐家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他们看起来清清白白,家里也很干净,看不到可疑的东西。
只有对这方面很敏锐的贺清雪,突然开口:“好些这个村子的女人,都会在外边缝补东西,怎么你家却连针线剪刀都没有。”
祁飞星摸了下各个尖锐的地方,细心包上去的布,道:“这是……怕小孩儿撞上?”
“应该是。”周乐乐摸摸头,她也不太懂。
但祁飞星却发现那边比小孩高出半米的地方,也包的严严实实。
这时候外边忽然有人闯进来,是个跟之前的小孩儿一般大小的男生,他哭着跑过来拉住白岳,说:“白叔叔,你救救我妈妈吧,她跳河了!”
这个关头竟然又有人出意外了,大家二话不说,跟着小孩儿就往他家去。
好在两家离得近,走上几步就到了。
小孩他他妈妈已经被救起来了,但落水后昏迷不醒,白岳过去进行了一系列的急救措施。
祁飞星观察到,这个房间里竟然跟姚延家一样,把很多锋利有棱角的地方都包了起来。
就在他思考的功夫,那边白岳已经救完了人,擦擦汗站到一边。
床上的女人已经醒了,但她只是睁着眼睛,等孩子哭着跑过去后,她沙哑地说:“滚。”
小孩儿哭地更厉害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