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度发达的科技面前,相当一部分咒法完全不够看。
说的不好听一点,也就是云鸿没有正当理由,或者说不够坏。
但凡能突破下限,直接一堆军火拉过来,管你什么境界都给你突突了。
核平演变,以理服人,射程以内皆真理,就问你服不服。
云鸿又看了李先生一眼,饱含遗憾地叹息,“时代变了,大人。”
李先生瞳孔剧震,口中鲜血狂飙,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被气死。
区区一个筑基期的修士,竟然如此狂妄!
区区一个筑基期的修士,竟然能伤我至此!
我可是元婴期啊!
被云鸿气?
不,被这个时代气。
或者说,有点后悔。
我错了?
我竟然错了?
不,不可能!
我不会错的!
你骗我,你骗我!
云鸿刚要拿人,却见李先生发出一声厉啸,猛地一口舌尖血喷出。
云鸿本能地竖起灵力屏障,手却一刻不停地往前抓去。
然而他还是轻敌了,或者说这一世的云鸿对修仙者的手段一知半解,不知道元婴期修士们逃命的手段多得令人发指。
下一秒,就见一团模糊的灰色影子从李先生丹田处冒出,流星般朝着远方激射而去。
“他要逃!”
白狼猛地追上去。
“黄粱枕!”
云鸿一看那速度,就知道自己和安格谁都追不上,躯壳怎么可能跑得过灵魂?
他当即祭出黄粱枕,刹那间,整个空间都泛起涟漪。
战斗是最好的磨练,经历了几次幻术大阵后,云鸿对黄粱枕的理解和运用更上一层楼,已经很有点如臂使指的流畅感了。
云鸿立刻坐上小叶子,“追!”
他本以为就算困不死对手,至少也能坚持到自己过去,可万万没想到,黄粱梦只坚持了短短几秒钟。
小叶子刚浮起来没多久,空间便一阵扭曲,然后轰然碎裂。
云鸿愕然。
黄粱梦境被李先生强行击碎了!
黄粱梦碎,黄粱枕自空中落下,云鸿忙伸手去接,就见上面赫然出现了几条裂痕。
他用力瞪着对方逃走的方位,最终一切不甘都化作一声长叹。
罢了。
黄粱枕的实际威力与施术者息息相关,目前他的境界还是太低了些。
唯二的法器受损,想修复还不知要耗费多少精神呢。
白狼驾妖云折回来,“怎么样,没受伤吧?”
云鸿瞥了它一眼。
原本觉得有很多话想说,可真到了面对面这一刻,又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一年之期已过,你我监护关系解除,自此之后,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欠、互不干涉。”
云鸿道。
说出这话时,他竟意外平静。
白狼一愣,“为什么?!”
不知为什么,有些话说出来,云鸿顿觉一阵轻松。
白狼好像明白了什么,“那是李淳风,你生前就曾……”
它忽然说不下去了。
云鸿挑了挑眉,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累了,心累。
普通人养条狗还能栓条狗绳呢,这个倒好,根本管不了。
所以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雄兽也一样。
虽然之前对方曾说过会抛开过去,专注当下,可一旦涉及到什么狗屁前世的爱恨情仇,不还是瞬间丧失理智?
通过刚才的交手,云鸿对李先生的实力也有了初步了解,刚才看似自己占尽上风,可实际上不过侥幸。
一来之前白狼已经消耗了对方,二来他利用了认知空缺,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又进行精神攻击和言辞碾压,说白了就是嘴炮,这才将李先生气昏头,元神脱壳。
对古修士而言,脸面尊严受损更甚于□□痛苦。
如果单对单,不管是安格还是自己,大概率都不是李先生的对手。
纵然思维再落后,千年的积累也不是假的。
李先生对天地大道的理解,对灵力的把控和运转都已经到了惊人的地步,甚至就连他的施术速度,也快得令云鸿心惊肉跳。
刚才他灵魂脱壳,云鸿甚至根本来不及反应。
叶子梗儿轻轻蹭了蹭云鸿的手指,似在安慰。
云鸿笑了笑,“我没事。”
正说着,叶子梗儿忽然高高昂起,朝着后方疯狂戳戳戳。
坏狗!
云鸿不用回头也知道安格追上来了,反手就是一发巨火球,又朝后面比了个中指:
“滚!”
老子才懒得跟你搞什么腻腻歪歪的前世今生。
爱咋咋地吧!
第六十五章
向安格丢出一发巨火球之后, 云鸿突然感到丹田一阵沸腾。
像一壶持续加热的水,如今终于到了爆发的时候。
原本丹田内的灵力已经液化, 呈现胶水般黏稠的质地,而此时此刻,那胶状物正逐渐向中间靠拢,好像被无形的手压缩,最终变成一颗金色的小球。
金丹!
金丹形成的瞬间,云鸿突然就感到不同了。
这种变化十分微妙,有不同, 却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同。
他对天地大道的理解更加进一步,对灵气的存在更敏锐。
再尝试着调动灵力,好像也比以前流畅许多, 许多原本需要念咒或者是掐手诀才能完成的攻击, 现在只需要一个念头,那些灵力便如温顺的狗子一样,悄然在他指尖形成。
他的经脉更宽阔, 灵力更纯粹,而躯壳也离凡人更远了一步。
部分灵力已经悄然替代了原本的人体功能。
哪怕现在把云鸿丢到深海里, 几天几夜不吃不喝不喘气也死不了。
他愣了下,忽然笑了。
当真是不破不立, 破而后立。
在决定斩断与安格的暧昧关系之后,他好像一瞬间轻松了许多, 想通了许多,没想到停滞已久的境界竟就这样轻而易举的突破了。
其实若说是轻而易举, 似乎也不恰当, 因为在这之前, 他也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 而且尤其是在昆仑虚的这段时间,更是从身到心经历了无数磨难。
爱恨离别苦,从直面折磨,到糖衣炮弹,无数考验轮番过,早已熟悉到麻木。
再加上这里充沛的灵气,以及终于下定的决心,一切不过水到渠成。
要说进入金丹期后,对他来说最大的惊喜莫过于一招:无师自通的袖里乾坤。
从今往后,他出门再也不背大包小裹的拖行李了。
只要轻轻抬抬手,衣袖内就好像出现了一个异次元空间,什么培元丹、什么充灵符、什么黄粱枕的,通通塞进去,简直是外出旅行居家必备之精品。
云鸿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近乎荒谬的想法:
这玩意儿倒是挺适合走私的……
虽然决定跟安格断了,但他也没想至对方于死地,所以刚才那发大火球也是警告的意味居多,哪怕白狼瘸了一条腿儿,也很轻松地避开了。
它显然十分震惊,震惊云鸿竟然如此不念旧情,直接对自己出手。
可又瞬间猜透对方的想法,既愧疚又窃喜……终究是手下留情了。
可率先打破承诺的是自己,白狼又没脸上前说话,只好缀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悄没声跟着。
大路朝天,更何况昆仑虚一带根本就没有正经路,纵使云鸿心中烦躁,也没有理由撵人,索性眼不见心不烦,直接当他是个路人便罢了。
返程十分无聊,手机又没电,云鸿难免胡思乱想。
其实真要说起来,他跟安格的关系打从一开始就颇有几分微妙,哪怕知道了前因后果,也只是友情以上恋人未满。
如今说分手,倒不大合适。
思及此处,云鸿自嘲一笑,又换了个姿势瞎琢磨。
以前他总觉得对对方有种天然的亲近和信任感,原本只以为是天生缘分,可了解到前因后果后,心情不免十分复杂,原以为的缘分也成了弊端。
他觉得自己就好像游戏中早已设定了命运的NPC,只要有这什么见鬼的前世今生背景,他的个人意愿就不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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