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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巳还给他。
巳的气息越来越弱，他都快感觉不到了。
“司青砚！”破坏掉附灵物，感觉着那份颤动，知道他们找对东西，左浩明和许晴琼第一时间抬头看向司青砚。
视线看去，看见居然在不断坍塌的废墟之间不停地移动攻击那男人的司青砚，两人一颗心都跳到嗓子眼。
他们已经破坏了附灵物，司青砚可以不用再冒险再攻击，他们已经可以出去，如果司青砚这时候死掉……
司青砚无视两人，也无视一切，他眼中就只剩下那男人，“把他，还给我！”
他生气了，再不把巳还给他的话他就真的要生气了！
司青砚速度越来越快，他速度甚至都开始超过那男人，他手里的刀不停地招呼在那男人身上，原本他和白萧两人都难以对付的那男人不过片刻就在他面前浑身是伤。
地面坍塌，司青砚脚下一空。
司青砚迅速向下坠去，一同坠去的还有副本中所有人。
红光浮现，对准司青砚，这次，他绝对让司青砚去死。
司青砚在向下坠落的废墟上用力一踩，整个人跃起，他无视红光他手里的刀向着那男人的脖子而去。
把巳还给他！
一只骨节修长皮肤白皙得仿佛从未照过太阳的手，一把抓住司青砚握着刀的手手腕。
红眼闭上再睁开，几乎是那双红的滴血的眼睛睁开的同时，男人被血染红的白色衣服以肉眼都追不上的速度迅速化作红衣。
红衣飞舞，整个崩坏副本世界的阴气都颤抖，仿佛在那瞬间燃烧。
“你什么时候死掉我都不奇怪。”男人开口，语气中满是无奈，无奈中带着几分火大。
司青砚是人，人！人是会死的，司青砚到底知不知道？
脚下已经彻底悬空的司青砚被抓住手坠在空中，听不见的他看看抓住自己手的手，他动了动，身体在空中摇晃。
他视线上移，看见那双熟悉的红眼的瞬间，他嘴角勾起，冰冷的眼中也有了光。
把巳还给他的话那就算了。
司青砚脸上的笑容还没洋溢开，他就晕了过去。
第54章
巳看着被自己提在手里昏迷过去的司青砚, 只觉得这一幕格外的熟悉，他很快就想起钱淮山那副本最后关头的情况，那时候司青砚也是这样。
巳眉头狠狠一抽, 有种想要松开手让司青砚坠入虚空的冲动。
他已经看出来, 司青砚是真的不怕死。
巳深呼吸，他看向四周。
整个世界已经彻底崩塌, 所有的东西都在向下坠落，吊脚楼、泥土、左浩明、许晴琼他们，以及韩骆、白萧。
左浩明、许晴琼和白萧还清醒着, 看见他，三人似乎有所明白, 左浩明和许晴琼松了口气, 白萧则眉头皱起。
短暂的惊讶后，白萧看向就在他身旁不远处的韩骆。
韩骆已经从剧痛中回神, 知道附灵物已经被破坏, 他脸上正洋溢出笑容，虽然他的红衣不见让他有些慌神，但他还活着。
只要他还活着, 那一切就还有可能。
而且他还有白萧。
白萧伸出手，抓住韩骆。
韩骆看了白萧一眼，短暂的惊讶之后他眼中流露出嘲讽，就算白萧再厉害又如何, 归根到底还不是得靠着他才能出去。
白萧笑笑，他把韩骆拉到自己的身前，他手中的军用刀举起, 用力在韩骆脖子上划过。
“你……”脖子上大量血液喷涌而出的瞬间, 韩骆才察觉到发生了什么, 他猛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他不可思议地瞪大了一双眼。
他向下坠落，他看向白萧。
他和白萧有契约，他死掉白萧就别想出去，他死掉白萧就得给他陪葬。
他视线看去，却对上白萧一张带着笑容的脸。
白萧笑着，眼底深处却毫无笑意，他眼中皆是嘲讽。
他想如何从来都不是韩骆说了算，韩骆似乎忘了这点。
他既然已经不能算是活着，又怎么会怕死？
“你……”韩骆眼神逐渐充满绝望和慌乱，他蓦地想起第一次见到白萧时的场景。
那时候他第一次进入副本，他周围的人都死光，他在绝望中崩溃疯狂。
那时候，是白萧出现救了他。
那时候，他对白萧充满感激。
那时候，他就知道白萧是个疯子！
一个疯子，又怎么可能轻易被人控制？
“哈哈……”白萧放掉手中的军用刀，任由自己和身旁眼中已经没了生气的韩骆一起坠入黑暗。
闭上眼睛的最后一瞬，白萧看向上方已经距离他非常遥远的司青砚，司青砚被一身红衣的巳抓着漂浮于空中。
他不知道巳是怎么做到违反副本规则凭空而立的，但巳对司青砚的保护，他看在眼里。
巳、左浩明、许晴琼……
他有点羡慕司青砚。
……
“嗯……”一道低沉沙哑带着几分痛苦的声音传来。
白萧愣了下，他听见了声音？
“咳咳。”声音变大，声音也变得熟悉，是司青砚的声音。
白萧挣扎着强迫着自己睁开仿佛有千万斤重的眼皮，他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半掩的房门内，一张才买回来没多久的新床上，司青砚脸色惨白地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看看面前漂浮着的巳，角落安静蹲着一动不动的钱晓晗，以及被扔在门外走廊中的白萧，眼睛一闭，倒下去就继续睡。
冷着一张脸准备好好说教一番的巳看着床上又传来平缓绵长呼吸声的司青砚，冰冷的脸上肌肉抽动，杀人的心都有了。
巳比之前凝实不少的手举起，他指尖的位置长出尖锐的指甲，他冷冷看着司青砚，似乎在琢磨着杀人剁尸。
角落，察觉到空气中越来越浓郁的杀意，钱晓晗伤心欲绝地回头看了眼，一头怼在墙角，继续伤心，她都没有帮到司青砚。
“唔……”戒备着巳和司青砚不敢进门的许春姝巴拉在门框上方的位置，忧心忡忡地看着钱晓晗。
“咳咳……”才发现自己头顶上方一张脸都被抓得稀烂的许春姝的白萧一口气没喘上来，一阵猛咳。
巳早就已经知道白萧醒来，他又盯着床上对四周空气中的杀意毫无反应毫无防备睡得正香的司青砚看了会，直接无视白萧，飘出屋子。
随着他飘远，司青砚房门无风自动，自己关上。
巳一边飘远一边做出凶狠的表情，似乎正演练司青砚醒来后该如何给司青砚一点教训，好让司青砚知道死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白萧缓过劲，强忍着浑身上下骨头都断裂的剧痛从地上坐了起来，他身上的伤都已经消失，但那份疼痛却仿佛如影随形。
白萧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
他掌心凝视，还能感觉到淡淡的温度，他还「活着」，他已经不能算是还活着，但他确实也没死。
白萧躺回地上，他不明白他怎么就摆脱了规则，但多少也猜到这件事情和巳有关。
巳不同寻常，他有着远超常人的智力，他似乎还有情绪，他甚至能被司青砚气到抓狂。
鬼能被气到，但被气到的鬼通常都会失去理智疯狂攻击，直到把周围的人全部杀光。
白萧不让自己再想下去，他沉浸在浑身上下不断传来的疼痛中，很快昏迷过去。
白萧再次醒来时是自己的手传来一阵疼痛时，疼痛本能让他立刻清醒，他立刻就朝着自己的手看去。
司青砚睡醒，正一边睡眼惺忪地揉着自己的眼睛一边出门，他似乎忘了门外有个人，所以踩到了他手上。
发现自己踩到个人，司青砚往旁边挪了挪，跨过脚下的人，顺着走廊走去，要去找巳。
他能感觉到巳的存在，但他还是要亲眼看看巳才放心。
看着司青砚从自己身上跨过，看着司青砚走远，再次被无视，白萧嘴角狠狠抽了抽。
他受够这一人一鬼了。
白萧气到，想想，索性两眼一闭继续睡，要摆烂到底。
白萧再次醒来时，是他再次被踩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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