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兰对他来说又不是其他人!
除去青兰去湖边捡簪子的这段时间,两人几乎是寸步不离的搭档,所以他就把林见的事情和青兰说了。
于是今天大家都去忙,只有他们两个人优哉游哉地在路上瞎逛。
青兰在小摊小贩中买了一包小零食,一边走着一边吃着。
阿二看了她好几次。
“要吃吗?”青兰看他如此,还以为他是想要吃零食。
“嗯。”阿二点头,然后张开嘴巴。
青兰不疑有他,喂给他一颗。
阿二吃完后,脸红着撇开头。
青兰没有注意到,依旧在乐呵呵地逛街。
“啧啧啧,啧啧啧。”坐在二楼喝茶的贺长生看到了,啧啧称奇。
“大师兄,怎么了?”阿一坐在贺长生的对面,觉得贺长生的反应很好笑。
“我只是感慨,世间的感情,有些开始于一方的神魂颠倒,一方的浑然不觉。”贺长生打开折扇,放在自己的脸前,继续透过二楼的窗户,观摩阿二和青兰一个有意粘上去,一个神经大条毫不在意的互动。
“呵呵。”阿一拿着羽毛扇,摇了摇,暂时没有接话。他笑得狡猾,就像是随时准备着致命一击的执棋者,在等待最后的时机将死贺长生。
贺长生没有一丝防备,还在看热闹。
“你看,青兰真迟钝,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阿二死死粘上了。”贺长生收起折扇,指着楼下的人。
阿一喝了一口茶。
“对了,你怎么突然换了扇子了?”贺长生问他。
前天,他才看到阿一在街上买了一把画了山水画的扇子,虽然不及他手中这把画上栩栩如生桃花加上有题字的扇子,那把扇子看起来也挺好看的。
“他们说我玩扇子的声音会让他们误会是你来了,所以买了这把羽毛扇给我,没收了那把折扇。”阿一解释。
贺长生扁嘴,嘀咕道:“大家都把我当恐怖的怪物,我明明就很和善。有什么意见,其实可以和我沟通的。”
阿一好奇道:“说了,你便会听吗?”
贺长生果断摇头,说:“听了,我再决定对方是全死,七分死,或者是半死不活。”
饶是阿一本人,都忍不住动作停住,从羽毛扇上面拔了一根羽毛,以来平静心情。
贺长生喝着小茶,吃着小点心,怡然自得,忧虑丝毫不挂心。
“大师兄,我们要回伏羲院了,但是现在一个新生都没有找到,你都不担心的吗?”阿一问道。
“我一开始就说了,如果你们找不到新弟子,那么就从现有的伏羲院弟子里面选一个。我都可以,我不挑。”贺长生从来就不在乎有没有新弟子入门。
阿一不解,他问:“大师兄你身为伏羲院的行走者,已经有好几年了。如果真的一个人不方便,你应该早就提出意见了。但是你现在才说,就证明原因没有那么简单。”
贺长生吃完点心,喝了一口茶,饱到不想动了。他听到阿一的问话,眼睛扫了过去,微微一笑,没有答话。
“你到底为什么需要一个弟子?”阿一直接问。
“比起这个,我有一个更加惊讶的事情。”贺长生慢慢坐直。
“嗯?”
“你还记得师父帮我张贴的启事吗?”
“我记得。”阿一的记忆力算是不错的,“说你要找一个全天贴身小厮。”
贺长生点头,随后循循善诱道:“下一句呢?”
阿一想不起来了。
贺长生直接说:“重酬。”
阿一震惊地睁大眼睛。
“为什么大家都不问问,究竟有什么重酬,就迫不及待拒绝我呢?”贺长生轻笑,然后又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阿一的羽毛扇在手中动了动,随后,他趁现在四下无人,身体向前,悄声问贺长生:“那么大师兄可不可以偷偷告诉我,究竟有什么重酬?”
贺长生打开扇子,挡住自己的下半张脸,狡猾地看着阿一,说:“你好奇吗?”
“好奇。”阿一说实话,“看大师兄这个态度,似乎这重酬两个字不是随便写上去了。我甚至觉得,如果我听说了奖品,说不定会忍不住投身到为你服务的工作中去。”
“具体有什么,只能告诉愿意来我身边的人。”贺长生说,“你现在点头,还有机会。”
阿一静默,随后上下打量贺长生一眼。
重酬?
会有关这个人为什么功力一骑绝尘的原因吗?说实话,伏羲院并不会强制你修行到多厉害的地步,但是,但凡修行之人,谁不想突破层层境界,到达求真的目标。修行的办法从来不是只有一种,身处伏羲院,见证的方法更是多种多样。不过不管什么办法,人的天分和努力,在某种程度上是有上限的。
贺长生就突破了这种上限。
而且他入门的时间很短,比大部分人都短。加上他平常不是梳妆打扮,就是到外面执行任务,让他专心修炼到时间根本不多。在这种情况下,这个人的实力在伏羲院排得上前五。或者说,前五都保守了。
为什么会这样?
每一个修真者都会好奇。
现在,这个揭开谜底的机会就摆在阿一的面前
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嘶。”贺长生突然抽气。
“怎么了?”阿一原本深陷自己的思考中,被贺长生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到回神。
“我的衣服抽丝了!”贺长生突然发作。
阿一:“……”
还是冷静下来吧,就算是他,被贺长生折腾一段时间,估计也会崩溃。
万一因此郁结、走火入魔,阿一觉得自己可以丢脸到闭关一百年不见人了。
“你考虑得怎么样?”贺长生突然说回刚才的话题,“你挺机灵的,我还算喜欢你。”
“呵呵,大师兄,谢了。”阿一心情复杂,
“年轻人,付出越多,收获越大啊。”贺长生话中有话。
“有些东西注定不是有些人可以得到的。”阿一摇头叹气。
贺长生慢悠悠地摇扇子。
“大师兄,我还挺喜欢你的扇子的,是哪个名家为你画的?”阿一看着贺长生的扇子。
“我的朋友。”贺长生回答。
阿一笑得干巴巴的,说:“大师兄还有朋友啊?”
贺长生瞪他,随后嘀咕道:“我有朋友有什么奇怪的?”
“那你可以介绍给我吗?我正想要订制一把画满梨花的扇子。”
“早死了啦。”贺长生淡然地说。
“遗憾。”他们这种修真者,必须要看开的就是,认识的凡人会一个接着一个离去。
贺长生有点茫然地看了一下窗外,不太能理解阿一话中的遗憾为何意。
贺长生懂人性,却不通人情。
阿一都可以想象,贺长生和那个朋友最后一次见面,那个朋友要是和贺长生说,我要死了,你下次来就见不到我了。贺长生也会神经大条地,甚至乐呵呵地告诉他。那这样啊,没有办法了,再见吧,你好好走。
唏嘘。
“大师兄,你没有进伏羲院之前,是衢州的富家大少爷吧?”阿一和他闲聊。
“是啊,挺有钱的。”不然怎么会养得他吃喝出行,无一不奢侈浪费。
“攀附你的人一定很多。”
“没有啊。”贺长生对过去的事情历历在目,“我因为生病基本上都是躺在床上,稍微好转也是在院子转。好不容易出门,周围围着的都是自己家的下人,基本上没有什么机会见到其他人。”
“没有几个朋友?”
“有那么几个吧,不深交。”
“没有婚约者?”
“有过一个,被我劝退了。”
“为何劝退?”
“那时候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不想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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