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迷迷糊糊把自己遇到的一系列事情都告诉了纪珂。
“你说有鬼舔了你的眼睛?”纪珂皱起眉。
他还从未听过B纪副本有什么鬼会这么温柔,这种情况下难道不是一口气吃掉眼珠甚至脑袋更合理吗?
至于井水的头发,纪珂认为那应该不是唐宁的幻觉,纪家村的怪异他也察觉到了,这个村庄处处都有着古怪,他刚才跟着纪叔到处走的时候,没有见到牲畜,没有牛、猪、鸡、鸭、狗,连野猫都未曾见到。
一个村庄竟然没有一只活着的牲畜。
他旁敲侧击了一下,纪叔解释说这是前段时间村子里办了庙会,把这些牲畜都献祭给了鬼神。
纪珂拧起眉头,他知道这个村子有古怪,但他不想去深入探索。
他们这次的任务是下葬唐贤恒,提早下葬就能提早完成任务离开副本,之所以跑来纪家村只是为了带走金手指npc。
贸然调查可能会给这次任务提升难度,只要能熬过今晚的婚礼,明天带纪连韫到唐家村就好了。
虽然是这么想,可不知为何,纪珂的心里有一股挥之不去的不安,他扭过头,那被人注视的感觉久久不散。
“你怎么了?”唐宁揉了揉太阳穴,他到现在勉强恢复了一些力气。
“没什么,你快进去换衣服吧,林蕴也在那里。”纪珂指了眼前的屋子,林蕴目前的身份算是唐宁的娘家人,大概算是唐宁的伴娘一方,而纪珂等会儿要去当纪连韫的伴郎那方。
唐宁抱着嫁衣走进了小屋子里,看到林蕴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个陈旧的木盒子,神情很是凝重。
听到唐宁进门的动静,林蕴抬起头来,手指摩挲着木盒,“刚才纪连韫那边的人给我送来了这个东西,说这是给你的聘礼。”
聘礼?
唐宁好奇道:“里面是什么?”
林蕴打开了盒子,昏暗光线下依旧耀眼到让人眩晕的金色出现在了唐宁面前,金手镯、珍珠项链、翡翠挂件、红宝石......这竟然是一盒金银财宝!
这么多贵重的物品出现在任何一个地方都能夺人眼球,在暗淡无光的深山村庄出现更是耀眼夺目到诡异。
一个贫困的村子怎么会有这么惊人的财富?还是那个看起来穷困潦倒的纪连韫拿出来的?
“你和我说过,纪连韫这个人八字带魁罡贵人,这种八字大概有两种极端的情况,一个是极强,贵不可言,一个是极贱,彻骨贫寒。”林蕴低头盯着手中的盒子,“纪连韫体弱多病,按理来说应该是贫寒之命,他又怎么会突然有钱了?”
唐宁听不太懂,他傻傻地盯着那盒璀璨夺目富贵到要溢出来的聘礼。
真是太美了。
金色、红色、绿色,如此浓墨重彩的颜色出现在这个荒凉的山村,仿佛是此处山川湖泊流干了绿意,凝结出了一滴心头血。
“你和纪连韫接触下来,你觉得他性格怎么样?”林蕴问。
唐宁这才从那堆华美的珠宝中回过神来,“他性格很好,很温柔,很会照顾人,说话很斯文......”
说到一半,唐宁看到了林蕴的表情越来越阴沉,他停了下来怯怯道:“怎么了?”
林蕴缓缓道:“这种人性格大多是聪明过人、杀伐果决,又怎么会像你口中那样温柔体贴?”
可是纪连韫确实很温柔啊......
唐宁感觉仅凭八字就判断一个人的性格有些太草率了,他小心翼翼道:“也许纪连韫就是少数性格很好的那类人呢,也不是没有吧。”
“从前我也遇到过一个这样八字的npc,一开始我也认为他性格很好,也许你听过那个npc的名字......”
林蕴仿佛回忆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他颤声道:“他叫莫云初。”
唐宁愣在原地。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平静面对和莫云初有关的一切了,可当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时,胸口压抑的情绪浓重到他喘不过气来,他必须要使劲敲击胸口,才能让自己不至于当场失态。
“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林蕴低声道:“零点是鬼门关大开的时间,清明的很多忌讳你应该都清楚,不要犯忌讳,如果遇到不干净的东西就抱紧纪连韫的大腿。”
唐宁连忙点头。
“让我看看你的嫁衣。”林蕴从唐宁手中接过这绣着金色翎羽的嫁衣,同样华贵无比,用的线是金丝银线,绣工高超,和现代看到的许多中式元素的嫁衣不同,这套衣服的剪裁和款式就像是真正的古人嫁衣。
但如果是真正的古代嫁衣,又不可能保存得这么完好。
有没有可能......这是一件灵异道具?
卡牌游戏里有很多灵异道具,判别是不是灵异道具的方法很简单,能将它带出现实世界就说明这是灵异道具。
“这衣服有什么问题吗?”唐宁紧张道。
“没什么,你换上吧。”林蕴把嫁衣还给唐宁,唐宁迟疑了一下,小声道:“你可以背过身吗?”
“恐怖片里很多恐怖桥段的发生,都是在某个角色没有被人注意到的时候发生的。”林蕴平静道。
唐宁一瞬间就被说服了。
但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只好自己转过了身,背对着林蕴脱掉身上的衣服,露出了白到晃人眼的后背。
林蕴冷淡的目光停留在了一截后颈上的青色手印,那手印完整地留在了本该无暇的肌肤上,刺眼到像是有人故意留下了什么宣誓主权的烙印。
衣物的摩挲声在寂静的室内响起,裤子堆在了脚边,从脚踝到脚底都是连绵的红指印,就像是有人在手指上沾了红颜料,在洁白的宣纸上按下了一朵朵红梅。
红嫁衣被这具青涩的身体一点一点套在身上,烛光摇曳,那红色袖袍拖地时宛如红云,漫出莫名勾人的艳色。
林蕴的目光顿了一下,他忽然意识到这个人穿红色很好看。
红得像朱砂痣,不讲道理地印在观者心尖。
无名的燥热让林蕴有些口渴,他垂下眼,试图想些别的转移注意力,比如这个村子还有一个怪异,他逛了半天都没看到一个女人......
“林蕴。”唐宁困惑道:“这腰带要怎么系?”
唐宁会打蝴蝶结,但感觉蝴蝶结的系法和这个嫁衣有些不搭,他纠结了一下选择向林蕴求助。
林蕴在唐宁眼里是一个懂得很多奇奇怪怪知识的人。
果然,在他开口没多久,背后就有人走了过来,伸手拿起了红色的腰带。
而后,那双手在唐宁还没有做好准备的情况下用力勒紧了腰带,那盈盈不足一握的细腰便被腰带勒到似乎一折就断,唐宁蹙起眉哀哀叫了一声。
可林蕴的力道没有丝毫收敛。
红色的腰带仿佛要割裂衣服,嵌进凝脂般的皮肉里。
“太紧了。”唐宁带了一点泣音。
“好了。”林蕴系好了腰带,“没时间耽搁了,鞋子在这里,你把鞋子换上。”
唐宁还想去调整腰带,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啪嗒啪嗒,其中还伴随着小孩子的嬉笑,门外的童声在笑嘻嘻唱道:“脚踏堂屋地呃,喜呀!”
秀气的脚掌被这突如其来的歌声一惊,慌张地从婚鞋踩滑到了地面。
这间屋子有一扇窗户,唐宁看到五六只青白的小手你争我抢地举着一个红色的东西,那是红色的囍字,鲜红如血的粘在了小孩子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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