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上楼的时候注意一点。”带他们上去的前辈说,“虽然钟楼外非常明亮,但是钟楼里是没有任何光线的。”
他的话音刚落,余赦等人就通过了第一层楼梯的拐角,被建筑挡住以后,就只有淡淡的光透进来,脚下的楼梯变得模糊不清。
“大家注意脚下,平时你们自己来执勤的时候,只需要在每一个整点上楼一次。”前辈说道,“等会儿上去的时候不要急着进,要先在门口戴一只眼罩。”
他说完以后便不再说话,专心上楼。
逼仄的楼道中顿时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响起。
很快刚才被遮住的光线再次涌入眼帘,并且就像突然从黑夜中绽放出来的烟火一般,极为刺眼。
前辈的身影被光线完全包裹,只留下一个黑色的背影给他们。
“来戴上这个。”前辈说着从一边的墙上摸了几只黑色的眼罩给他们。
余赦接过来,入手是如同丝绸一般冰凉光滑的布料。
他学着前辈的样子将眼罩戴到脸上,眼前完全被光线曝光成白色的场景,就像罩了一层灰色的蒙板。
这时他看清楚了钟楼最顶上的这个房间。
整个房间用深灰色的砖头砌成,刷着黑色的墙漆,铺着深褐色的地毯。
在房间的最中央,有一只直径约两米的镂空球体正在缓慢旋转。
它悬浮在半空中,以下是一只直立的银白色柱子。
柱子的顶端被雕刻成了爪子的形状,就像将上方的球体捧住。但是球体本身并没有和柱子顶端相接处。
在球体的中央,是一片如同倒满金箔的胶水一样的透明液体。
液体中,有一只深紫色的小盒子。
盒子边缘还有金色的花纹作为装饰,仿佛只是一只女生用的首饰盒。
然而系统在脑海中咋呼的声音告诉余赦,这只首饰盒中,放着的就是他要寻找的核心碎片。
最后一块核心碎片,只要将其收回来,就能让整个地下城核心重新恢复呈完好如初的模样。
[主人不要犹豫了,赶紧把核心碎片拿回来。]
[只要拿回来,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主人,你还在想什么?]
余赦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一步,瞳孔倒映着鎏金中的紫色盒子。
正如系统所说,他的确应该趁着这个好时机动手。
但是他不能这样做。
因为只要他拿走这块核心碎片,整个光明城的人,就会命悬一线。
为了自己,为了想要出来复仇的邪神,献祭二十万人的性命,余赦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并且他进入钟楼之前,就没有想过直接从钟楼里拿走碎片。
暗神将碎片放在这里,是为了引诱和邪神的仆从前来。
而他来到这里,则是为了引诱暗神的降临。
整个暗之域如今残酷的生存情况,都是因为暗神才出现的。
祂并不是光明城的保护神,而是造成他们痛苦的罪魁祸首,所以余赦想要从根源上去解决这件事,让他拿走核心碎片的时候可以后顾无忧。
想到这里,他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异想天开。
大概是在流动城西的山谷中,和极炎之神那一战让他长出了一万个胆子。
但是他真的觉得,这是他唯一可以做的,也是他愿意做的事。
[主人?你不想拿走核心碎片了吗?]
[只要拿走碎片你就可以退休啦!]
“如果我昧着良心,用二十万人的性命换取核心碎片,我的下半辈子将会每天在噩梦中惊醒。”余赦在心中对系统说,“我不愿意变成这样。”
系统闻言,不再强求余赦。
余赦松了一口气,核心碎片对他的吸引力非常大。不知道是否是因为他已经拥有其他核心碎片的缘故,这块放在盒子中的碎片虽然被一层又一层的高级法术封锁起来,但是他能够感受到核心碎片带来的吸引力。
忽然间他感觉到藏在他兜里的庭慕动了动,仿佛在里面翻了个身。
心情不知为何就沉静了下来,刚才的那种想法也不在因为核心碎片的诱惑而摇摆不定。
“……这个愚蠢的人类,果然会做些拖累我的事。这些叛徒的子民,早就应该死于非命。他竟然还为了这些贱民耽误我的复苏!”趴在口袋中的邪神心中怒道。
然而在注意到余赦心绪不宁时,祂下意识地释放能量安抚了他。
等祂看到余赦没事人似的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根本没有注意到祂的忍让和贡献后,顿时不满地在余赦的口袋中动来动去。
“没有下一次了……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正想着,身体突然被一只手按住,脑门上立马挨了一个爆栗子。
邪神:“?”
余赦敲完庭慕的头后,立马熟练地将手指缩了回来,以免被庭慕一口咬住。
缩小的庭慕虽然看上去可爱没有攻击力,但是它认真咬人的时候,依然会造成不小的伤口。
“你们都看完了吧。”那名护卫队的前辈对余赦三人说,“这个房间里不能碰的东西就是中间的宝物,其余的你们也最好不要碰到。”
“多谢前辈指点。”谢荣升笑眯眯地说,“我们一定牢记在心。”
“嗯,既然看完了我们便下去吧。”那名前辈继续说,“即使是钟楼护卫,在最顶层房间的时间也不能超过十分钟。”
他说完便带着余赦三人下楼。
余赦离开的时候,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只紫色盒子。
“余赦,你好像对宝物很感兴趣。”谢荣升突然压低声音在他耳旁问道。
余赦不舒服的往旁边走了一步,拉开自己和谢荣升之间的距离。
“对宝物没有兴趣的人,就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了。”余赦说。
“哈哈哈也是。”谢荣升笑了两声,“可惜我们不能触碰宝物,要是有生之年能摸上一摸,那就太好了。”
“谢荣升你就别说这种大话了。”一旁的周金祥林说,“要是宝物让我们这种脏手摸到,恐怕整个光明城的光照范围都会缩上一截。”
“你瞎说什么话呢。”谢荣升严肃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又转头寻求余赦的支持,“你说呢余赦。”
余赦看着谢荣升那副誓死维护光明城的纯正土著模样,脸上扯出了一个假笑。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这一批入选钟楼护卫的新人们依次进入钟楼执勤。
杜威布曼寝室的人排在最后一批,每天看到其他人从钟楼回来,杜威布曼都会露出羡慕到不行的眼神。
一个月以来所有人都混熟了,知道杜威布曼想进钟楼想得不行,于是天天在杜威布曼面前讨论钟楼里的构造以及他们执勤的细节。
实际上在钟楼执勤还没有在城内的其他地方执勤来得惊心动魄。
即使大家讲不出什么故事,杜威布曼都听得津津有味目不转睛,然后再抱怨几句自己为什么排到这么后面。
“谁叫你运气太差了,不让我和奎纳上去抽签。”和杜威布曼一个寝室的室友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说道。
“跟我有什么关系。”杜威布曼非常委屈,“明明是那根签自己跑到我面前来的。”
“杜威布曼,你难道想说是我故意陷害你的?”教官端着饭走到他们身后,在杜威布曼的椅子上踢了一脚。
他们抽签的时候,放签的瓶子是教官拿出来的,也是教官端着的。
“唔——没有!”杜威布曼像兔子一样,吓得把才咽下去的响豆泥呛进了气管里。
“吃你的饭吧。”
“哈哈哈。”
“教官他这样胡说八道,你不得好好收拾他一顿?”
一旁的队友纷纷打趣道,教官闻言还真的点了点头。
“可以,下午杜威布曼家训十公里。”教官又看向余赦,“余赦来监督。”
“好耶!”众人又欢声笑语起来。
余赦无语地将一颗没煮烂的响豆塞进嘴里嚼了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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