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无须曙光操心,我有办法支付。”温穆清缓缓地说,“你只需要保证应锋不要出事,拖延几天时间,我会去联系叶庭深清除相关人员的记忆,三天后,我还你一个完整的应童童。”
解衍意味不明地问:“那三天后我还能见到你吗?”
温穆清怔了下,轻笑道:“三天后可能不行,但下个月可以。”
“那就麻烦您了。”解衍站起身,朝温穆清深深鞠躬。
他不是傻子,尽管林塔说得轻而易举,仿佛向神明祈求复活只是一件可以选择的好事,但谁都知道他一定会付出很沉重的代价。
解衍说不出拒绝的话,无论是林塔自己说的残酷的预言,还是那个笑起来很甜的小姑娘——没人希望她死。
苍白的青年只说:“这有我的责任。”
……
温穆清走出总部的门,就找了个死角收回卡牌,拿着伍泉写的名单,切出了叶庭深的卡。
伍泉问他为什么要三天时间。
温穆清说:[必须要先拔除复仇者那个组织,不然还会有别的变数,清除记忆永远赶不上他们传播的速度。]
[这方面怎么查?每个地方都有想要拱火的人,复仇者这个组织短短半个月就在全国兴起,想要找到主导者还是有些麻烦。]伍泉忧心忡忡,[我们要不直接去方舟打探?]
[先去找钟杰。]温穆清目标很明确,他眼中晦暗不明,叶庭深带给他的负面情绪也不小,但此时,他确实没有克制的想法。
……
川省,应家。
连碧蝶难得没有去上班,她一脸疲惫地坐在沙发上,面前是她雇佣来去找人的保镖和侦探们。
“童童是去屏玉市了没错,但是你们竟然没有一个人找到她现在在哪?”她强压着怒气,“我现在开始怀疑你们的业务能力了!”
其中有个侦探说:“我查到了应童童入住了水华大酒店,但是服务员说监控已经被警察取走了,似乎碰到了什么隐秘的案子,我们无权再涉及。”
连碧蝶皱着眉,从口袋里掏出个药瓶,取出一颗,直接干吞下去,她心脏一直有些问题,一熬夜,问题就冒出来了。
女儿的陡然失踪让她有些焦心,但才过去了一天的时间,让她在报警方面有些踌躇。
这时,她的晨曦突然弹出了框,上面的号码有些陌生,但有着曙光的标志,她的表情突然差了下来,冷声道:“你们先回去吧,我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
“夫人,那尾款?”
“我会打到你们的账上的。”
连碧蝶急匆匆走进卧室,接通了号码。
一个肩膀上还挂着军衔的男人出现在对面,对她点点头:“连碧蝶女士,我是解衍,曙光目前的负责人。”
“找我还有什么事吗?”连碧蝶道,“飞机是今晚,我会赶过去的。”
解衍道:“您是在找应童童吧?她现在很安全,但是涉及到一些事情,暂且要被扣留几天。”
连碧蝶的表情变了,她强忍着怒气说:“童童在你们那?”
“对,她的同学涉嫌到了一个案子,她是同行者。”解衍表情有些无奈,但还是认真地说,“您不要太担心,最多三天,我就会将您女儿完完整整送到您身边。”
“不是你们说明天让童童和我一起去看应锋的吗?连这都不能通融?”
解衍:“很抱歉。”
“我要跟童童视频,她还没有哪天不给我发通讯的。”
解衍:“很抱歉。”
连碧蝶气得直接切断了通讯。
连碧蝶自己是一家公司的总裁,曾经应锋是她的钢琴老师,两人算是一见钟情,倒也浪漫得很,有了应童童后更是把女儿宠上了天。
可女儿还在小学的时候,应锋突然说他觉醒了异能,而这个世界还充满了一种叫诡异的怪物,他加入了一个叫曙光的官方组织,要去对付这些诡异。
而连碧蝶很“幸运”,曾经在公司加班时也见过诡异,虽然诡异并没有伤害到她,但依旧是让她目睹到了世界的残酷。
连碧蝶觉得这就跟好好的丈夫突然要去当危险的特种兵一般,她当时觉得天都快塌了,心脏问题也是在那段整夜失眠的时间出现端倪。
不过应锋很强,大部分诡异都能轻松解决,连碧蝶也在担惊受怕中渐渐习惯,甚至对女儿说,她爸爸就是个超级大英雄。
不过后来,应锋回来的时间越来越少,每次回来也会跟她和女儿分房睡,连碧蝶曾经问过原因,但只得到“不想打扰你们睡觉”这个敷衍的理由。
后来,应锋的温度越来越冰,她摸着都觉得不像是常人;后来,应锋死了。
死讯是曙光派人上门传的,还带来了已经焦黑到看不清脸的尸体,他们对她说节哀,说会给很多很多补偿。
连碧蝶依稀记得当时自己的模样,那个时候应童童被她送去了兴趣班,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只是看着那具尸体发呆,呆了很久,出于女人的直觉,又或者其他的什么,她总觉得躺在地上的那个人并不是应锋,不是她的丈夫。
于是她很平静地烧了尸体,办了简单的葬礼,甚至对女儿说,参加的是一个亲戚的葬礼,她的爸爸在出差,可能很久都回不来。
这话说着说着,她已经都信了。
就这样过了很多年,应童童上了初中、高中、大学。
应锋没有回来。
直到某天,曙光又像是他们最开始那姿态一般,急匆匆地上门,扯着她就说,应锋没死,她的丈夫还活着,她可以带着女儿一起去看望他。
直到今天,曙光又说她出去旅游的女儿涉及了什么事情,要延迟见面时间,并且她也不能见她。
连碧蝶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她跟女儿的关系很好,假期都会一起睡,整个房间里全是应童童的东西,这时候看起来,就好像应童童还在家一样。
一如几年前的那次直觉,她本能地感觉曙光说的信息掺着假话,是很过分的假话。
连碧蝶缓缓将手放在胸口,疑惑地想,不然她的心为什么会那么痛呢?
为什么说应锋死了的时候,都没说应童童没事的时候那么难受?
……
解衍在通知了连碧蝶后就去找温格非。
温格非正和那个心理治疗师往外走,两人边走边聊着。
“我会对502号先生采取最温和的保守治疗,他本身的精神状态就很好,并不需要什么过多干预。”栗色卷发的中年女子笑起来很温暖,“至于其他消息,引导往积极正面的方向,是我最擅长的事情。”
温格非满意地点点头:“麻烦王女士了。”
王女士朝走来的解衍点点头,就转身离开。
温格非看向解衍:“解局长,林塔有说什么吗?”
解衍没先回话,他的目光放在离开的王女士身上,问:“她叫什么?是华国人?”
“王灿,是浙省人,米华混血。”温格非说,“有十年从医的经验,专业问题我测试过了,对答如流,这些天的治疗也很正常。”
“精神检测方面呢?”
“没有什么发现,就是表示心理情绪波动起伏有些低。”温格非问,“她可能有问题?要不我们换一个?”
心理情绪波动可以测试一个人的情感值,一般心理医生的值都会比正常人高,因为他们更需要与病人共情,纾解他们的精神,而数值低于常人,就代表他很难对应有的情绪有所感应,出现在反社会人格上比较多。
不过有些医生见识很多,一直共情会导致自身出问题,他们会选择自主压低数值,是用娴熟的技巧来改善病人的状态,因此这个数值一般都被当作鸡肋排除在外。
解衍皱着眉:“总觉得哪里还有疏漏,但是心理治疗过程中更换治疗师,似乎会引起负面反弹,不太好。”
温格非说:“你先说林塔的事情吧。”
解衍今天第三次去了监测室,把林塔的话全部转述给温格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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