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一彬顿时蹙起眉头,“你——”
‘啪’
灵力化气瞬间在男人脸上留下了痕迹。
被怕的偏头的男人抬起手,擦过脸颊,摩擦着指尖灵力的余韵,猛的抬头怒视着他,“谢静舟!”
谢静舟泰然自若,“在呢。”
吉尔伯特见状反手推开身边的人,迈向前一步,下一刻脚步顿住,像是强硬压下刚才的怒火,阴沉的面上硬生生的扬起一抹笑,“都是朋友,直接动手打我的人怕是不合适吧?”
吉尔伯特态度的转变一点不落的印在了谢静舟的眼中,“你倒不如直接动手,这番作态……”
未免也有点太明显了。
吉尔伯特没有细说,对这个话题有几分避而不答的意思,“我也不想与谢先生结仇,这人口无遮拦的乱说话,给个教训也是应该的。”
“人,没有上面的命令我是放不了的,但是我也知道谢先生担忧属下的心情,于是……我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吉尔伯特笑着拍了拍手,头顶吊灯闪烁的光源有了几分变化。
“把你们留下来,和他们关在一起不就好了吗。”吉尔伯特彬彬有礼道:“谢先生觉得我的办法如何?”
吉尔伯特布局在谢静舟阵法之内落了一层。
谢静舟缓缓挑起半边眉毛,他既然放下阵法,就没打算跑。
“劝谢先生不要轻举妄动,没有提前服药,在这种环境下稍有动作,都可能会被抽空灵力,修炼不易,死在这多不值当的对不对?”
“只是请客,我保证,不会伤害谢先生一分一毫。”
谢静舟抬眸瞥了一眼此局,只能看见吊灯的光,以及局外的阵法。
“而且,也不要想着破局,我这方局可是用了五个矿的精品石聚起灵力翻阅古籍炼出来的,能打破这个局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所以,谢先生还是老老实实的——”
‘嘭!’
一声巨响传来,紧密的布局瞬间被打破。
刚才被吉尔伯特吹的打不破的局,只在顷刻之间化作灰烟。
吉尔伯特的瞳孔猛的瑟缩,直到灵力溢散的气息渐渐浓郁,才堪堪回神。
他不可置信道:“这不可能!”
谢静舟心下也有些许茫然,他还未出手,这局就不攻自破?
听吉尔伯特言语间在这个局上没少下功夫,可又怎么会自己破开?
还未想出头绪,突然腰间一紧,谢静舟下意识的曲起手臂以手肘的位置向后撞去。
打中之后,手臂一阵痛楚,像是砸在了铁板上一样。
同时,惨叫声响起,刚才谢静舟站着的地方,赫然出现一具尸体。
那人的进化方向应该与隐匿身形有关。
谢静舟一阵后怕,这个进化方向的人攻击力不强,但却也靠着偷袭的手段使他受伤,到时候僵持的局面便会打破,他们落在下风。
日后的局面只怕也会有所变动。
牵一发而动全身,幸好没有出事。
谢静舟定了定神,锢在腰间的手臂没有收敛力气,让他是在难以忽视,他抬头致谢,商量着问道:“不知可否先放……”
话音在四目相对的时候渐渐消失,一双红色的眼眸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困在其中。
精致的面容上带了几分冷意,不怒自威的神色让人哑言。
男人身上似乎被寒意包围,生人勿进的肃杀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然而,谢静舟却丝毫没有被这抹气息所震慑,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他喉间发紧,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萧长昭怎么会在这?
为什么会出现在他身边?
如果不是周围有自己熟悉的下属,他甚至都要怀疑自己进入到了游戏之中。
谢静舟思绪一片混乱,“长……唔……”
话未出口,先一步被捂住了嘴。
谢静舟请眨了下眼睛,萧长昭这是不让他说话的意思吗?
此刻看起来很不好惹的萧长昭却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察觉到萧长昭的动作,温一彬正要上前,却见谢静舟手上做了个手势命令,便只能遵循着命令在原地站着不动。
吉尔伯特心里仍惦念着被打碎的局,面色阴沉的仿佛能滴下墨来,他眉头紧锁着,警惕的看着萧长昭,“你是谁?”
萧长昭稍一抬眸,魔气瞬间蔓延,淡红色的气息刹那间缠在他的颈间。
一时间,大厅内不能视物。
像是血色一样的薄雾遮在眼前,耳边只听不断有人倒下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却不见人影。
温一彬没注意吉尔伯特那边,哪怕血雾散开,他也一直盯着谢静舟那边,试图破开薄雾看清谢静舟是否有下一步指令。
这时,耳边传来声音:‘去找人’
温一彬听出是挟持谢静舟那人的声音,正要回应,却见血色薄雾快速散开,谢静舟和那人都失去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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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静舟也不知道自己被带去了哪里,耳边都是快速向后划过的风声。
眼睛被挡住不能视物,倒是能感觉自己现在不在地上。
谢静舟心下有些许庆幸,这边晚上没什么人,要不然被看见有人在天上飞,压下新闻又是一件麻烦事。
直到落地,遮在谢静舟眼睛上的手都没有放下。
房间里没有开灯,萧长昭沉默的看着怀里安静的人,眼底思绪流转。
为什么要离开?
为什么不辞而别?
为什么骗我说很快回来然后消失?
为什么……在我找到你之前,主动出现?
脑海中满是谢静舟离开前的画面,重复的响起谢静舟所说的那些话。
就该打断了腿,斩断手臂,让你那也去不了只能留在我身边。
这样你就不会突然消失。
这样……
萧长昭的呼吸逐渐沉重,眼底的血红蔓延,他伸手将谢静舟推至墙边,还未有其他动作,手背上便感觉一阵濡湿,萧长昭顿时身形一僵。
下一刻,谢静舟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
月色昏暗,萧长昭瞥见谢静舟满是泪水的面容。
肃萧的杀意荡然无存,萧长昭有些不知所措的抬手环住他的腰身,动作僵硬的轻拍他的后背,“别、别哭了。”
谢静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睛莫名其妙就落泪,他试着眨眼睛亦或者是闭上眼睛,想压下泪水,却没有任何效果,索性埋首藏在萧长昭怀里,紧紧的抱着他。
半晌,他轻叹一口气,哑着嗓音说:“长昭……我好累啊。”
出事之后,所有担子都压在了他一个人身上。
组织出了问题不能说,仓库失窃不能说,系统被攻击不能说,只能熬夜一个人想办法解决所有的事。
面对别人的落井下石也要装作混不在意。
太累了。
谢静舟从未接触过这些,却在短短几个月内接下所有的事。
连一个可以诉说这些事的人都没有,在和萧长昭独处的时候心里的委屈压不下。
像是被欺负了的小兽,只能蜷缩在熟悉的人身边露出最脆弱的一面。
萧长昭日积月累的情绪在谢静舟的眼泪面前变得不堪一击,不知该说什么,索性将人抱在怀里柔声哄着。
“我来了。”萧长昭轻声说,“有我在呢。”
谢静舟也不说话,就安安静静的靠在他怀里,时不时的听到小声的吸气,有很快被他自己压下去。
眼泪倒是流个不止。
“不哭了。”
“仙者……”
“万事有我呢。”
“眼睛哭伤了可如何是好?”
萧长昭绞尽脑汁想着哄人的话语,说了大半夜,直到后半夜太阳都快升起的时候,谢静舟可能是哭累了。
萧长昭便将人打横抱起带进卧室,抱着哄了很久。
等天色蒙蒙亮,谢静舟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萧长昭见状,以魔元附着在他眼睛上,以免睡醒一觉起来眼睛肿了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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