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听□□乱点头,脑中再一次空白一片。
狐妖于是又小心翼翼地拾起自己的事情:“虽不知镇民怎么说,可我对阿芷之情天地昭昭。两位仙君也是有情人,能否圆了我的心愿,让我再见阿芷一面。之后仙君要杀要剐,我绝不反抗。”
沐吹寒先从百感交织中走了出来,说道:“张翁告诉我们阿芷不肯见人。若你所言属实,我们也会送你与他对质……”
他现在还是感觉飘在云端上,也不想费心判断狐妖和镇民的话哪个是真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当堂对质。
顺便让见不到面的阿芷出来说话。
叶听江也点了点头,他现在理解一句话都分外迟钝,对扶烟的办法更不会有什么意见。
他只有心思叫一句小悠,这些自己暂时没心思管的事,只好尽数交给剑灵了。
于是这只以为即将要死的赤狐获得了自己想也不敢想的待遇。
刚才杀气腾腾的灵剑突然变成一个稚童,将他小心地抱在怀里,跟着前面两个修士,竟然就这么和和平平地下山去了。
赤狐想了半天,觉得自己还是浅薄了,一开始竟还以为这两位接受不了人妖相恋。
谁曾想这两名男修也是同性禁忌。
小悠面无表情地抱着狐妖。他现在是不知道狐妖在想什么,如果知道了,多半要负责任地再补充一句,他们不止是同性禁忌,还是师徒不伦呢……
论哪样不比区区人妖恋刺激?
他们一行人下到山脚,山路坎坷,沐吹寒慢悠悠地跟在叶听江身侧走。
两个人虽然不说话,但沐吹寒能感受叶听江牵他手都比平时多了几分力道。
在最初的复杂过后,如今沐吹寒心里只剩下了欣喜。
被意中人喜欢的滋味,比病床前的桂花糖还要甜。
然而他还没一个人安静地暗喜多久,寂静的山间就传来人声吵嚷。
“快,抓住小姐,不能再让她鬼迷心窍了!”
声音远远传来,喑哑苍老,沐吹寒认出是张翁在说话。
剩下的就是一些仆妇的杂语,间而夹杂着几声年轻女子的惊喘。
小悠怀里一动不动的狐妖耳朵一竖,忽然挣脱了他的手,一下子窜到山间,循声而去。
小悠本来还想追上去捉,被沐吹寒拦下:“随他吧。”
狐妖伤重,艰难地在林间穿梭。
他们追着狐妖的脚步,在茂密丛木间见到了一名鹅黄长裙的少女。
她面容姣好,可惜眼下是一片沉沉青紫。头发披散,衣衫被枝丫划破,留下一道道脏污的痕迹。
赤狐身上的血染红了草叶,却纵力一跳,跃入少女怀中。
少女骤然停下脚步,垂下眼,伸手将赤狐拢住。
赤狐舔舐着少女手上被荆棘刺破的血痕。
而他们身后,蓦地冲来三四个高壮的仆妇,手持麻绳,气势汹汹。
张翁的声音在略下方远远回荡:“抓住她……鬼迷心窍……”
作者有话要说: 赤狐:我好爱阿芷,她也很爱喔,我和她是真的,我哪里会逼她balabalabala小悠:srds,nbcs。只有我可怜你【摊手.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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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本性毕露
沐吹寒觉得眼下的场景有点尴尬。
一边是喊打喊杀的张翁和仆妇,一边是难解难分的苦命怨侣。
本来以为还能看一场精彩的对簿公堂,但真相沉不住气,早早地就自己送到了他面前。
张翁气喘吁吁地追上山时,见到的便是这幅场面。
阿芷抱着赤狐,惊慌地躲在沐吹寒与叶听江身后,而被他派过来的仆妇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不能再往前一分。
张翁看到他们,浑身气焰偃旗息鼓,讪讪道:“两位仙君已下山了?”
沐吹寒笑吟吟:“阿翁腿脚不好,怎么也到山里来了?”
阿芷在背后惊怕地看着父亲,又不由紧了紧抱着爱人的手。
张翁一顿:“小女被狐妖蛊惑,竟然闯进山中,老汉我也只好跟来了。”
叶听江淡淡道:“此妖内丹已失,只怕没有蛊惑令爱的能力。”
沐吹寒便没有他那么客气了,笑了笑:“依我看,阿翁不该待在这镇上,做个藉藉无名之辈。”
张翁拭了拭头上汗珠,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扯开了去,于是也讷讷地不敢接话。
沐吹寒续道:“阿翁如此会编故事,不妨去做个说书人,正好也用不着腿脚。以您舌灿莲花的话术,名满天下指日可待呀。”
张翁知道已经败露,发出几声浑浊的咳嗽,拄着他的木杖哑声道:“二位仙君明鉴,不是我要刻意欺瞒,实在是我见不得阿芷和这来路不明的狐妖在一起啊。”
他佝偻着腰背:“阿芷那么听话,一定是妖精迷了她的心,才让她生出逃婚的心思。二位仙君不要相信这狐妖的话啊。”
沐吹寒正要说话,却听得他背后一道女声抢了先。
阿芷的嗓子很细,又劳累过度,更显娇弱,语气却无比坚定:“父亲,我没有被迷惑,我是真的想和他过一辈子。”
“阿芷!”张翁面露厉色:“你身为女子,怎能说出这样不知羞耻的话!”
阿芷对父亲的敬怕已刻在骨子里,被训得又缩了缩身子。
但她很快又重新挺直腰板:“父亲,与其被你逼迫着嫁人,我宁愿和他浪迹天涯。求父亲成全!”
“你,你!”张翁气得胸口闷滞:“你糊涂啊!他是妖啊……”
叶听江开口:“妖修得道,亦可升仙。人妖未必殊途,只看善恶而已。”
妖修在修仙界过得异常艰难,人族修士众多,对妖修天然隔阂,往往下手毫不容情。是以现在的妖修要么隐姓埋名,要不就加入魔域,与正道为敌。
这只赤狐显然是前者,解开了误会,叶听江对他并无成见。
张翁道:“仙君,这妖对小女花言巧语,又当街劫人,还不能算是为恶么?”
沐吹寒笑道:“敢问阿翁,狐妖抢亲,可曾伤人?”
张翁沉默了。沐吹寒便看向那几个老老实实缩着的仆妇,其中一个害怕地摇摇头:“那倒是不曾……”
沐吹寒点头,又对张翁道:“你还说他对阿芷姑娘花言巧语,那我姑且算他确实为恶吧。”
阿芷听得呆愣,下意识便为情人辩白:“没有,我是愿意的……”
沐吹寒不答,自顾自道:“这妖狐花言巧语为恶,那阿翁对我师父胡言乱语欺瞒哄骗,岂不是恶上加恶?”
他殷切地看向叶听江,一副要进谗言的模样:“师父,不如一并解决了吧!”
叶听江无奈地看着小弟子,他单知道扶烟挺会讲话,却不知道他能凭一张嘴把整个局面玩得团团转。
赤狐却莫名叫唤了一声,音调辗转曲折,把阿芷吓了一跳,忙低头查看他的伤口。
小悠劝慰地看着少女:“别担心,他没事。”
他只是刚才听出了这两位的师徒关系,在为自己的平平无奇感到羞耻罢了。
张翁忙躬身道:“仙君您可别跟老汉开玩笑了……”
“也行。”沐吹寒于是换了话头:“那不开玩笑,你请之前的修士用的是镇上人一同凑的灵石吧?其他人还被蒙在鼓里吧?”
“你随意编排狐妖恶行,对其他人危言耸听。”沐吹寒替那些不敢出户的姑娘感到委屈:“如今镇上人人自危,被你害得冷清至此,这总不是我开玩笑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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