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无心侧头看着旁边的落地镜,迟迟没有说话。
他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不再是那个少年段无心,而是真真正正的军人。
“很好看。”凌君寒诚心夸奖道。
段无心挪不开眼,梗着脖子问:“我可以一直穿着吗?”
“是你的制服,随你处理,你要穿着睡觉都行。”凌君寒笑着回。
欣赏完毕,段无心回头激动得猛烈扑倒他,坐在人身上,疯狂晃动他的脖颈,“那我要天天穿着睡觉。”
凌君寒闷哼了一声,按着胸口,白衬衫下瞬间有血迹渗出。
“啊,是不是伤口裂了?”段无心着急解开三颗扣子,查看伤疤。
果然愈合的部分又被撕开了一些,泛出血迹,把白色的布料一点点染红。
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声音低下去,手足无措说:“对不起,我太高兴了,没注意,要不要包扎一下?”
凌君寒垂眼检查了一下,无所谓道:“没事儿,回医院我再擦擦药就好。”
“我真的,太高兴了。”段无心趴在他身上,动作轻了许多,“我是不是在做梦?也许明天醒过来,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反正你老是骗我,也不是头一次。”
“傻子,要不要我现在给你看一眼军方系统确认一下?”
凌君寒捏了捏他的脸,表情突然玩味了起来,“不过段无心,于公于私,你现在可都归我管了,害怕么?”
这话一出,段无心瞬间进入了角色,结结巴巴道:“长,长官,我会听话的。”
明明每个人都这样叫过他,这两个字从段无心口中出来,却多了一丝心动的意味。
凌君寒半撑着床,目光淡淡地抬眼看他,佯装严肃命令道:“再叫一声。”
段无心微微启唇,慎重出声:“长官.....唔....”
唇被封住,凌君寒轻吮着唇瓣开口:“勾引上司,该罚什么?”
第47章
后腰被禁锢住, 段无心整个人几乎是完完全全趴在了凌君寒身上。
他湿了唇,软了腰,重重咬了那人的下唇, 软着嗓音指责道:“你这是钓鱼执法。”
“我是长官, 我说了算。你穿着制服往我身上扑,就是在勾引我。”凌君寒微微仰头, 姿态松散, 漫不经心地碰他的唇。
段无心张着嘴, 感觉舌尖被轻佻的勾住。
他往口腔里缩了一下,卷成小卷, 含糊不清道:“舌头,有刺,会弄伤你。”
“不会,伸出来。”凌君寒轻笑了一声,仰头含住他的舌尖。
轻轻吮吸了一口, 又用牙齿缓慢磨了磨。
感觉到怀里的人在微微发颤, 于是更强势地试探, 舔舐, 勾缠。
“唔——”段无心轻哼, 却被咬得更重。
他感觉浑身像是起了雾气,后背上全是薄薄的一层汗水,潮湿黏腻。
明明只是接吻而已。
却已经,溃不成军。
凌君寒叫他,声音又轻又哑, “心心.....”
话到这里又停住, 留下一段令人遐想的空白。
于是, 吻变得更深, 几乎带了一点青涩和莽撞。
不止的喘息,蒸腾的汗水,柔软的唇舌,紧贴的皮肤。
隔着军装,都能感受到那不太柔软的布料下完美的身形,服帖在他身上。
每一个细节,都让凌君寒想要发疯。
于是,一场亲吻变成了坚硬与柔软的碰撞,放纵与克制的较量。
他哑着嗓子又问:“你还没回答我,勾引上司,罚什么?”
“罚.....”段无心贴着他的唇角,顿了顿,“罚我跑一万米?但是我现在体力不行,能变回白虎再跑吗?”
凌君寒被气笑,感觉伤口又裂了一分,疼痛让人清醒不少。
他伸手气似的捏了捏垂涎已久的腰,半带埋怨,“你真是不解风情。”
话都递到这份上了,无奈小朋友过于单纯。
段无心冷了脸,他没进过军营接受系统训练。
看凌君寒这似笑非笑的表情,大概又闹了什么笑话。
他别过脸,轻哼一声,一脸视死如归的悲壮,“那你说吧,随便你罚。”
凌君寒垂眼扫了一眼胸前的血迹,理智回归。
他平躺在床上,随意地拎起沾湿的衬衣,散漫说:“算了,先记着,下次一起罚。”
下次,要罚什么。
段无心舔了舔被亲得湿润的下唇,不敢多问。
“对了,你说我以段无心本名进了编制,但是他们不知道人形也是我啊,怎么办?”段无心陷入忧虑。
凌君寒帮他把军纪扣弄好,说:“先当着凌心吧,等需要解释的时候再说,不想你太早暴露。等上战场,你变回来就是。”
“那,军装还能穿吗?”段无心爱不释手地摸了摸胸前的徽章,时刻心系这个问题。
凌君寒回得轻描淡写:“没事儿,穿。我的辖区,没人敢管。”
裤兜里通讯器已经振动了很久,他终于耐着性子接起,“怎么了?”
“你大半夜乱跑什么?还过生日,够花哨的,还嫌伤口不够深?你要是不想出院,我再捅你两刀。”
说话咄咄逼人,是他的主治医生。
凌君寒捏着听筒笑:“你们医生也这么八卦,这都知道。”
医生嗤笑一声,回道:“值班的护士都八卦着呢,你那么浮夸,能不知道?赶紧回来。”
“好,我马上回。”凌君寒把电话挂断。
偷听完对话,段无心在他身上笑得发抖,语气之中充满幸灾乐祸道:“原来你也有人管啊?被骂成这样,看你还敢不敢乱跑。”
“我乱跑是为了谁?”凌君寒盯着罪魁祸首,咬牙切齿。
“为了我为了我,那我们回去吧。”段无心从他身上爬起来,小心翼翼捡起旁边的那一枝孤零零的蔷薇花,问:“我能不能把这个保存起来留个纪念 ?”
凌君寒嗯了一声,起身整理好凌乱的衣衫,从书房架子上找了个花瓶。
装上一半水,把那支蔷薇小心翼翼插进去,摆在床头。
“等花期过了,让小白做成干花。”
“啊,干花是什么?”
“可以永久保存的。”凌君寒伸手牵住他,下楼,重新坐上机甲。
这一天,总算是圆满度过。
段无心担忧地看向他胸前的伤,心里泛起心疼,按上操作杆上的手。
“你都这样了,还能开吗?我应该去考个驾照的,不然这种时候都派不上用场。”
凌君寒慢条斯理启动机甲,分神瞥了他一眼,打趣说:“听说你上次酒驾了?”
“嗯,那会儿昏了头,也没想太多,脑子一热就上了。”段无心不好意思地看向窗外。
“我要是不受伤,我们俩现在是不是还处于朋友阶段?不能亲你抱你,挺惨。”凌君寒笑了笑,想到今晚缠绵的吻,又感叹道,“也不算白挨这一下。”
前两天孟与森还笑他,早知道黑市有能量石,哪儿用把命都搭上去。
现在想想,如果没这举动,也换不来段无心的开窍。
这样一说,算是挺值。
段无心没说话,只是侧头盯着他发呆。
为什么以前会觉得凌君寒长得难看?
机甲穿过云层,月光在他脸上掠过,间明间暗。
这会儿受着重伤,胸前浸着血,仍然淡定地单手驾驶机甲,野性又性感。
“看什么?”凌君寒感受到直勾勾的视线从旁边扫过来。
段无心别过脸,口不对心,“看你最近好像又老了几岁。”
凌君寒被逗笑,微微垂着眼散漫说:“是啊,这么多事需要操心,能不老吗?我们这才在一起第一天,你就开始嫌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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