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无心含着那张薄薄的嘴唇,牙齿碾着舌尖,来回地磨,转移内心的烦躁。
恍惚之中,他好像感受到一股温热的触感覆盖上自己命脉的顶端,在难熬的折磨中,有力的手指收紧,给予快乐。
后背起了薄汗,他却像是泡进了温热的泉水里,被水浪拍打,衣衫浸湿。
但却不想逃离,这种感觉新奇又过于舒服。
于是,他放纵自己,沉浮于这个诡异的梦境。
越发放肆,放肆到连喉咙都发出难以抑制的声响。
后背像是绷成了一根弦,轻轻一碰,就发出颤动。
这根弦越来越紧,几乎要弯成一个射箭的弧度,每一寸都绷到了极致。
然后,箭冲破空气,正中靶心。
段无心松了口气,猛然从那股潮湿中惊醒,顺手摸了摸被子。
湿润,黏腻,晕开了一小片水渍。
内心慌张,再一抬眼,和凌君寒的视线正正碰上。
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带着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强势锁定在他的脸上。
“我尿床了?”段无心慌张掀开被子,发现命脉还在那双大手里握着。
到底是梦,还是现实,他已经区分不清。
凌君寒笑着把他揽进怀里,抬手抽了一张床头的纸巾,意有所指道:“宝贝儿,你长大了。”
第54章
“你在嘲笑我!”段无心别扭地往后挪, 努力避开那片黏腻,“被子湿了....我从小就没尿过床,都怪那梦。”
凌君寒慢条斯理地用纸擦干净指缝间, 揽着他笑着问:“你说说, 梦见什么了?”
“梦见.....和你亲嘴。”段无心脸颊涨红,后腰被禁锢住, 动弹不得。
他不敢详细描绘那场梦境, 不过是看了个视频就做那种梦, 实在是丢人。
凌君寒挑了挑眉, 仔细回忆昨晚的情景。
当时他睡得正沉,段无心突然扑在他身上,开始动手动脚。
胡作非为之中, 蹭得他心猿意马, 手心就触碰到了小朋友相当兴奋的位置。
他试着低声叫了一声“心心”, 段无心没理,只是闭着眼自顾自地乱动。
于是咬着牙槽, 忍着冲动, 耐心帮他解决。
没想到, 憋了半天,段无心竟然以为是在做梦。
凌君寒把纸巾团成团, 投进垃圾桶,执着追问:“只梦到了亲嘴?”
“嗯....没别的了。”段无心声音越来越低,脚尖踢了踢覆盖在身上的被子, 露出一大截皮肤。
凌君寒垂眼看他,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舒服吗?”
“舒服。”段无心下意识回答, 过了几秒, 才感觉有些害臊。
完了, 暴露了。
他伸手拨开被子上那只大手,低声嗫嚅道:“你碰哪儿呢,脏。”
“我不嫌,你之前还抓着我不肯让人放,现在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了?”凌君寒直勾勾盯着他,用科普的方式教育说,“心心,你这不是尿床,是....”
他贴着段无心耳朵边上,缓缓说了说了两个字,成功让人耳根发红。
段无心眼睛缓慢睁大,似懂非懂。
云里雾里的,也没来得及细品。
比第一次上战场更心跳加快,混沌之中,意识完全被掌握的失控。
像是驾驶机甲冲上云端,眼前尽是白光,什么都看不清。
直到现在,仍然使不上什么力气。
凌君寒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上碰,暗示道:“那我们是不是应该,礼尚往来?”
段无心蜷缩着指尖,避免触碰到温度过高的皮肤,扭头蹩脚找着借口,“我手伤还没好。”
“这只没伤。”凌君寒捏了捏软乎乎的掌心。
眼神直白,动作强势,让人无法抵抗。
被迫无奈,段无心只能翻身而起,快速逃离进浴室,落下一句,“我去洗澡。”
凌君寒躺在被子里,浴巾散开,哑然失笑。
小朋友这副样子,还真像是用过就丢的渣男。
他抹了把脸,认命自给自足。只是满脑子都是段无心咬着他下唇的放纵和那一截乱晃的腰。
是头一回见到这么相当大胆的,毫不知羞的段无心。
画面在脑海里重现,真是要命。
段无心躲在浴室里,脑子晕沉,打开花洒,受伤的右手直直的撑着墙。
他把头发淋得半湿,又拎着龙头把水往身上浇,但总觉得粘稠。
大家都是成年人,应该能秒懂,那被子要怎么办?
要是被别人发现岂不是丢死人了?
脑子里乱糟糟的,他花了三倍的时间才勉强洗漱完毕。
变回白虎,顶着一头湿哒哒的水往浴室外走,地上晕出一小滩水迹。
“凌君寒,”段无心刚叫了个名字,就听见一声低沉的闷哼。
他噤了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呆呆站在浴室门口,看见凌君寒在翻身抽纸巾。
“你....”段无心甩了甩身上的水,一时语塞。
凌君寒垂着眼,脸上带着未退的情欲,嗓音很哑,“你不肯帮我,我只能自己来。”
这说起来倒是显得自己很没良心,段无心蹲在原地,尴尬抓头,“下次,下次一定。”
凌君寒掀开被子起来,利落拆掉被套团成一团,放在床头。
“过来,帮你吹干。”
“哦,那被套....你洗吗?”段无心眼神乱瞄,问得毫无底气。
凌君寒疑惑地嗯了一声,淡淡说:“等到了联邦,军舰上会有人负责统一清洗。”
段无心脸颊涨红,疯狂摇头,“不要,不行,必须你洗。”
凌君寒嗤笑一声,手法熟练地梳理着毛发,“敢做不敢当?”
“不是,嫌丢人。”段无心把头埋在爪子里,两只耳朵软趴趴的垂着,看起来很是丧气。
凌君寒不再逗他,把毛发吹干后,拎起那团被套往外走,“好,我洗。”
段无心晃着尾巴跟上去,看着一身军装的凌元帅,表情严肃地卷着那团被子进了盥洗间。
不知道的,还以为手上拿了什么不得了的证物。
被套刚浸入水,凌嘉木就跟狗似的闻风而来。
靠在门口盯着他哥诡异的举动,发出疑问:“您还亲自洗被子呢?”
凌君寒说:“弄脏了。”
凌嘉木瞪大眼睛,在一人一虎身上来回徘徊,“啊,你们俩干嘛了?”
“没有,我在床上吃东西,撒上面了。”段无心张口胡扯。
凌嘉木哦了一声,“那也不必我哥亲自动手吧,给后勤不就完了?”
段无心燥得不行,伸出虎爪挠他的小腿,“你管呢,他就爱做家务,贤良淑德是他的品德。”
凌君寒回头瞥他一眼,无语又回头继续搓那块儿水渍。
凌嘉木啧啧了几声,又细品了一下对话当中暗示的关系。
难不成,他哥看着这么阳刚,还真是受?!
太可怕了,这个世界,天天都在颠覆他的三观。
盯着他哥娴熟的搓完被子,他终于想起正事,“还有半天就到,我就是过来跟你们说一声儿。下了战舰,有庆功大典,你们俩准备一下。”
段无心仰头问:“要准备什么?”
凌嘉木挠了挠头,又自觉自己的嘱咐多余,“你现身就行,反正就是走官方那一套,估计会给你个勋章什么的,说不定还能升职。”
“噢,我能幻想一下当他的副官吗?”段无心晃了晃尾巴,很是期待。
凌嘉木大惊失色,捂住自己胸前的勋章,“儿子,你还挺狂妄,已经打主意到我的位置了?”
凌君寒把被子扔进烘干机,撑着摇晃的机器回:“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凌嘉木瘪了瘪嘴,一脸忧愁站在原地。
他费尽心思才当上了副官,一年没到,就要被撬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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