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一只碰瓷兔(10)
安星洲刚把心放下去,立刻又猛地提起来:完蛋,嫌弃表现得太明显了,彭辞可能又要哭了!
他真的是被彭辞给哭出ptsd了。
安星洲紧张地低头看向彭辞,却发现彭辞的反应和他的想象截然相反。
小兔子乖乖地坐在他的手上,上半身趴在他的胸口,两只爪子搭在他胸口的衣服上小奶猫踩奶一样踩了两下,下巴也搁在他的胸上,抬着头,圆溜溜的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他——一副十分开心的样子。
安星洲低着头和彭辞对视了几秒,有点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彭辞这么开心。
但他很快就知道了。
“老婆!”彭辞站起来踮起脚往上凑,抱着安星洲的脸,在他的下巴上舔了好几下,“老婆想要被标记吗?虽然很多动物都是用口水标记气味的,但我们兔兔不是用口水的!”
“什么?”安星洲觉得彭辞跳话题跳得莫名其妙,问:“标记什么?什么标记?”
“就是标记呀!”彭辞抬起小脑袋,用下巴在安星洲的衣服上乱蹭,蹭完衣服就去蹭安星洲的手,然后又站起来蹭安星洲的脖子。
小兔子毛茸茸的下巴在安星洲的身上到处蹭,因为太过用力,脸颊上的肉被挤来挤去,长长粉粉的耳朵也跟着一跳一跳的。
安星洲被蹭得皮肤发痒,又不知道彭辞这是在干什么,以为他是又在撒娇,拂开彭辞怼到他脸上的耳朵,一边由着彭辞拿下巴来回磨蹭自己的下巴,一边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彭辞还在蹭,下巴转来转去,声音含含糊糊地说:“在标记老婆呀!这样别的兔子就能闻到老婆身上有我的气味,就知道你是我的老婆啦!”
安星洲:“?!”
安星洲瞳孔地震。
是那个标记吗!狗子抬腿尿尿标记地盘的那种标记吗!
安星洲立刻把彭辞按住,一把掐住彭辞的下巴,凶狠地问:“你说清楚,哪里有味道?怎么标记的!”
“吱吱!”彭辞艰难地动了动下巴,在安星洲的手心里蹭了两下,十分开心地说:“身上有味道呀!用下巴蹭过了!老婆就是我的了!”
安星洲:“……”
居然是下巴,防不甚防。
安星洲将彭辞塞回口袋里,手指在彭辞的脑袋上警告地点了点,示意他闭嘴,又抬手闻了闻刚刚被彭辞疯狂用下巴蹭过的地方,发现闻不出来味道。
彭辞在口袋里看着安星洲的动作,抽了抽自己的鼻子后说:“老婆闻不到的,只有我们才能闻到!老婆是嫌不够明显吗?那我们可以回家后再蹭蹭呀!”
彭辞又开始不安分地在口袋里蹬腿折腾,“其实现在老婆身上的味道好浓喏……但没关系,回家后我可以蹭遍老婆全身!”
安星洲果断地伸手一盖,将口袋上方的开口按住,心想:闷死算了,闷死了今晚回家吃烤兔肉,待会再去买点辣椒面五香粉孜然粉,在焦脆的兔肉上一洒,想想都要馋哭了。
彭辞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安星洲的心里变成一道美食了。
他在口袋里扑棱了两下,闷声闷气地说:“真好呀,老婆也喜欢我!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老婆哦!”
安星洲:“……”
听见彭辞的话后,安星洲心里不自觉地打了个顿,默默把手松开了。
算了,暂时饶他一命,养肥了再吃吧。
作者有话说:
兔兔的香腺在下巴~用下巴蹭东西就是标记地盘!另外请几天假,发烧了QAQ
第12章 老婆不喜欢辞辞了吗
安星洲大包小包的买了不少东西,其中有三分之二是彭辞强烈要求要买的,从锅碗瓢盘到小零食——对,彭辞不止爱吃兔子的零食,还爱吃人类的零食,比如薯片和辣条,幸亏他是一只妖怪,而不只是一只小兔子,不然肯定活不长了。
而且这只毫无吃软饭觉悟的兔子,甚至还撺掇着安星洲去给他买小毯子——说是毯子,但就彭辞这种身形大小,安星洲直接看的小手帕。
安星洲原本想去随便买条十块钱一条的毛巾就算了,但彭辞伸出爪子一碰就立马缩了回来,疯狂摇头道:“不可以,硬硬的!”
安星洲嫌他麻烦,但又怕彭辞闹出别的麻烦来,短短半天他已经领教了彭辞的威力,也找到了一点小窍门,于是低声哄道:“没事,洗洗就软了,我给你加柔顺剂,香香的,好不好?”
彭辞犹豫了,小小的脸上写满了犹豫不决的四个大字,安星洲心里的小人在绕圈狂奔,手里举着一面旗子,旗面上只有两个字:好耶!
下一秒,彭辞果断转头缩回口袋里,掷地有声地道:“不行!还是要软软的暖暖的毛绒绒的小毯子!”
安星洲心里的好耶小人立刻摔得鼻青脸肿,手里的好耶小旗断成了两半。
安星洲掏出手机打开天气,将温度点开放大亮到彭辞面前:“这种天气,你要什么暖暖的毛绒绒的小毯子,你是嫌你身上的毛不够热吗?”
彭辞呆滞了两秒,干净利落地将眼睛一闭:“辞辞瞎了,辞辞看不见,辞辞就是要小毯子!”
兔子不要脸起来,安星洲都束手无策。
骂又不能骂,骂起来他就要哭,打又不敢打,软叽叽的一只小兔子,感觉用力一点都要被捏死。
而且还死皮赖脸地喊自己名字的叠词来撒娇,是个人听见都要起一身鸡皮疙瘩,但偏偏他又是一只这么可爱的小兔子。
小兔子有什么错呢,只要兔兔足够可爱,那兔兔就不会犯错!要错也是别人的错!——这句话不是安星洲说的,是彭辞自己说的。
安星洲气得要死,但他能怎么办呢,他只能吓一吓这只不知好歹的小兔子。
安星洲果断转身走去家具区,不断在货架间穿梭,好半天才在这个大夏天里找到了一张自己的目标毯子。
他扭头四处看了看,发现四下无人,果断把彭辞从口袋里捞起来往毯子上一丢。
彭辞咕噜噜地在毯子上滚了两圈,短短的爪子往外伸开,小肚皮贴着小毯子,舒适地“呼呼”了两声,爪子在毯子上拍得啪啪作响,“老婆,买这个,这个舒服!”
“嗯,好,买。”安星洲意外地好说话,他看着那个三位数的价格牌,语气温柔到滴水:“辞辞啊,你知道为什么你觉得这个舒服吗?”
彭辞抖了抖,耳朵摇了两下,觉得老婆的语气好温柔哦,但是他怎么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呢?
“不知道呀……”彭辞哼哼唧唧地说:“为什么呀?”
“因为回到了同类身边,当然舒服啦!”安星洲笑眯眯地弯下腰,对着彭辞说:“小笨蛋,这是兔子毛做的,够暖了吗?”
彭辞:“?”
彭辞:“!”
彭辞尾巴和耳朵接连竖起,刚刚还在喊好舒服哦买它的小毯子现在跟带刺一样,彭辞连滚带爬地跳到安星洲的怀里,整只兔子缩成一团,脑袋疯狂往安星洲的怀里挤,一边挤一边呜咽出声:“老婆,老婆!呜呜呜!我害怕!”
他完全忘记了是谁把他带过来,又是谁用那种温柔到渗人的声音吓唬他的,只知道下意识地死死扒着安星洲不放,在安星洲这里找安慰和安全感。
安星洲看着彭辞摇着屁股把头塞到他怀里嘤嘤呜呜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又有点后悔自己怎么一下子没收住,明知道彭辞胆子小,还特意去吓他。
“好了好了,对不起,我骗你的。”安星洲伸手轻轻拍了拍彭辞的屁股,感觉到彭辞胖乎乎的屁股肉在他手心里颠了两颠,刚刚就软下来的心已经化作了春水一滩,“不是兔毛,是人造毛,别哭啦。”
“呜……真……真的吗……嗝——”彭辞还是不敢把头抬起来,生怕一转脸就会看到那张毛毯,将脑子埋在安星洲的怀里模模糊糊地说:“真的只是骗我吗呜……呜呜……老婆为什么要骗我?老婆不喜欢辞辞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