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逼我穿裙子(23)
可能是兰妮小姐在死前就心有所属了。
然后被迫和赫查那家伙联姻。
噢,到底是哪个大胆的仆人,他抱着兰妮吟唱生命之歌的时候难道不会产生其实是跟奥曼斯律动的错觉?
莱特尔的思绪越想越偏。
他甚至觉得那个仆人爱的是奥曼斯而不是兰妮,毕竟有些人就是这么地恶趣味,就像赫查公爵,谁会想得出来往牛奶里放面包屑这种奇怪的吃法呢?
只有长期压抑心里阴暗的人才会这么做!
想到这里,莱特尔立马幸灾乐祸,兰妮小姐的做法说明了伪善的男人也并不讨淑女喜欢,她宁愿跟一个仆人双宿双飞也不愿意跟那死变态有一腿。
人家虽然长得有缺陷,但性格坚韧,奥曼斯难得生出来这么有志气的女儿。
莱特尔严重怀疑这是基因突变。
这时,鲁比把一瓶灰色药剂递给他。
莱特尔扬眉:“这是什么?”
“使人腹泻昏迷的药剂,下个礼拜天你把它倒进庄园打水的井里,制造出一些小混乱。”鲁比又警告道:“收起小女人的心思,想想你那些远在德兰斯城的亲人吧,他们都会为你不计后果的愚蠢行为丧命。”
这个骑兵,对奥曼斯的女儿怠慢之意亦于颜表,有点不正常。
或者是不甘长年与贫民为伍,终于要奋起而攻之了?
莱特尔倒吸一口冷气,心中徒然产生的想法让他无比振奋:“你们劫持了奥曼斯伯爵?”
鲁比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几乎要破口大骂,好在最后还是忍住了:“语言上占点便宜会让你很开心?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的母亲只不过是贫民窟里的女人,伯爵大人无聊时临幸的对象,进了摩耶维亚被喊了两声尊贵的大小姐名称就不认识自己了?醒醒吧,这里可不是做梦的地方。”
莱特尔张大了嘴巴。
原来这个兰妮是个冒牌货,难怪路上遇劫也丝毫不见奥曼斯伯爵的关心,他的爪牙还如此地轻慢她。
难道真正的兰妮小姐依然是个绝世佳人?只不过奥斯曼伯爵不舍得把她当做旗子和赫查公爵结婚而已。
莱特尔收好了药剂,顺便问出另一个疑问:“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鲁比冷哼:“这不是你需要关心的。”
噢,傲慢的家伙,真想打烂他的鼻子再把碎骨塞进嘴巴里让他尝尝鲜血的味道。
尽管莱特尔脑内丰富多彩,行动上还是显得乖巧顺从,他计划着现行离开,奥曼斯具体要做什么,等下个礼拜天照样能够知道。
只要他不往井里下药,城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打开门的同时,一位穿着黑色长袍的牧师刚巧和他擦肩而过,走进参礼间后,低头轻声和男人说了什么,鲁卡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看莱特尔的背影有一霎那的杀意。
莱特尔穿过一个个巨大的壁柱,在拐弯处停顿了一下,然后疯狂地拔腿就跑。
由于铁皮太重的原因,他虽然打算逃跑,事实上只是狼狈地摔了个跟头,刚摔下去,就被人砸晕了脑袋。
牧师们七手八脚地把他放上了担架,抬起来时不免嘀咕道:“她怎么这么重?”
鲁比看着宛如一滩死肉的莱特尔,心情烦躁。不安分的棋子就该斩草除根!但这个女孩已经成为赫查公爵名义上的未婚妻,如果把她杀了,他们都得倒霉。
“把她和她的小情郎关到一起。”鲁比不耐烦地挥手:“到时候我亲自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仆人了断,奥曼斯小姐要是能够回心转意最好,如果她依旧不肯就范,我只能写信给伯爵大人了。”
牧师问道:“奥曼斯小姐久不回庄园,会不会有问题?”
鲁比冷笑:“今天清晨蹲点的递来了最新的消息,赫查公爵一大清早就独自出城了,没有主心骨,只有约翰巴那个傻大个,查不到我们这里。”
牧师们抹了把脸上的汗,又哼吱哼吱地把莱特尔抬到了更衣室,打开门,直接把他扔了进去。
牧师甲抱怨道:“上帝啊,还有比奥曼斯小姐更沉的女人吗?!”
“这说明赫查公爵的庄园里伙食好。”另一牧师乙心生不满:“以前我的体重能压死一头牛,现在我只能被牛压,证明了什么?”
“走吧。”牧师甲怜悯地拍拍他的肩膀:“这只能说明你的心境产生了变化,在女人和牛面前选择了牛,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赫查公爵坐在更衣室里闭目养神,忽然感觉一个庞然重物砸到了自己胸膛上,他似乎听到了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
斗篷的帽檐滑落,露出精致的脸庞和黑色柔顺的长发。
赫查:“……”
黑色脑袋在把他砸成重创的同时流下了口水并打起了呼。
每次看到这个小家伙就没什么好事。
赫查将绑住手的绳子移开,摸了摸沉睡的黑色脑袋,不管这位是真是假,他都得为城民考虑,不能让她带着任务回到城堡。
所以他想办法激怒了鲁比,盛怒之下那大块头把兰妮小姐绑了过来。
莱特尔不知道睡了多久,他的脖子不太舒服,可能是别筋了。
“该死的——”
他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导致接头的男人要把他抓起来,幸好带了小鹰,迫不得已的时候只能把这座古老的建筑炸了。
别问他这样做良心会不会痛,他曾经见过几个善良淳朴的人,后来他们的坟头草长得比插在墓碑上的黑色十字架还高。
莱特尔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的脸正贴在一件满是淤泥的布衫上。
“嗷!”谁干的?!肮脏的泥土玷污了他干净的脸!
“兰妮小姐。”赫查咳嗽了两声,勉强维持了自己的绅士风度:“你能把头挪一下吗?”
莱特尔抬头和眼前的黑脸怪对视。
真是够了,他竟然看到一张抹了黑炭的脸,而声音和眼睛化成灰都认得!
“你怎么这么恶心,还往身上抹泥?”莱特尔嫌弃地用他另外一部分干净的衣物搓了搓脸。
赫查感觉自己的肋骨正在隐隐作痛:“这座教堂有地下交易,我来探查。”
莱特尔鄙夷道:“扮成一个黑鬼能降低你的被擒率?”
赫查瞥了他一眼,耐心极好地解释道:“事实上我是扮成和兰妮小姐你互相爱慕的仆人,然后假装被擒。”
怪不得鲁比说她将会和一个仆人双宿双飞,原来是这个混球害的!
莱特尔愤怒地想把他打成碎片。
赫查问道:“兰妮小姐又怎么会来?”
莱特尔突然想起当时在卧室里用药水把奥曼斯伯爵的信显现出来,却因为受到严重打击忘了毁尸灭迹,现在赫查这家伙肯定知道他是颗棋子,还是会危害生命的那种。
“我偷看了您桌上的信。”他立即表明态度,顺便挑拨离间:“发现我那愚蠢的父亲企图对您不轨,他要往庄园的井里下泻药!”
“泻药?”赫查蹙眉沉思。
“没错,就在下个礼拜天!一群蠢货怎么可能与天子骄子的您媲美?我非常愤怒地阻止了他们!”莱特尔握紧了拳头,满脸愤慨:“他们却把我抓了起来!公爵大人!我是跟你站在一边的,你逃跑的时候一定要带我一起出去,不然就是不仁不义,死后上不了天堂只能下地狱,下辈子还会没有唧唧。”
“很遗憾。”赫查叹了口气:“我现在肋骨很痛,可能自身难保。”
莱特尔瞪圆了眼睛:“谁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打断了您的肋骨?!太下作了!真不要脸!”
赫查:“是你。”
“咦?我的力气这么大了吗?”莱特尔眨了眨眼睛,欣喜地想要搓搓手,可惜他的两只爪子被绑在背后,只能象征性地互相摩擦两下。
赫查安静的看了他半晌,莱特尔被瞧得屁股有点痛,缩着脖子收敛了笑容,但是亮晶晶的眼睛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肋骨断得感觉怎么样?能走路吗?能跑步吗?还是直接瘫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