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在末日套路前男友(24)
“巨响声源地”从地上一个猛扎坐起来,嚣张的乱毛和他脸上的表情一样惊慌失措。
他反应了一会儿自己还在人间,转头看向坐起来的时舟,本想叫一声,痰卡在嗓子里让声音哑得听不清,他咳了一声,叫道:“你醒了啊!”
时舟皱眉道:“你怎么在这。”
傅城道:“……我太困了,就直接睡这儿了。”
要是时舟的那个抬手动作再晚一点,他就可以看到傅城蜷缩在折叠床的边缘夹缝生存的模样。
时舟看到了他眼里明显的血丝,垂了一下眼睫,看着被子和折叠床皱眉,疑惑问:“你从哪弄的。”
傅城站起来打了个哈欠,道:“路上遇到一波人,好心施舍我们的……”
时舟的表情瞬间换了,傅城认得出这就是之前他总怀疑自己图谋不轨的时候常有的神色,话语一顿,想起来时舟是对“好心”“施舍”从来都不信的。
于是立即补充道:“不用担心,不是联盟的也不是来追杀你的,就是前几天我去的供给站那里的人……我编了个理由混过去了。”
时舟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想起来问道:“那个地下实验室还好吗?”
傅城蹭了一下鼻子,道:“抱歉啊,那把火它有自己的想法,我小看它了……”
他正措好了词端正了态度,等着时舟斥责他。
结果想象中的责怪并没有出现,时舟只是眉心的皱纹加重了更多,沉默不语。
他又突然道:“你刚才说……前几天?”
傅城咳了一声。
一边传来女声:“是啊,你昏了两天啊。”
时舟目光立马扫过去,里面是未消融的敌意。
唐枣对上他警惕地眼神,叹道:“哇!你的眼睛好漂亮。”
时舟:“……”
傅城解释道:“放心,这是自己人,治你的发烧药和伤药还是这位提供的。”
唐枣笑着歪了歪脑袋。
介绍完了傅城立马弯腰凑到了时舟耳边,这一突然的动作把时舟吓了一跳,微微战术后仰了几分。
傅城小声细语道:“我跟她说你是……我那啥,你别穿帮。”
时舟看着他:“你说什么?”
“啧,”傅城声音更小道,“你是我相好。”
闻者不可思议地木住了,震惊于此人前无古人的脸皮厚度。
傅城赶紧撤开,避开时舟可以将它活剥一层皮的眼神,对唐枣笑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唐枣看到二人一番窃窃私语,笑地更灿烂了,道:“方既白在顶层楼等你,好像要让你帮忙。”
傅城“哦”了一声,走之前嘱咐唐枣道:“见谅点,他脾气不好。”
唐枣嘻嘻地笑。
待到傅城三下五除二地爬上一层楼,唐枣在床的一角坐下,对时舟道:“你要不躺着?你伤还没有好吧?”
时舟把目光转过来,答了一声“不用。”
“唔,”唐枣道,“你饿吗,那边煮了粥。”
时舟对于女士没有像傅老狗那般恶劣,但是刚才的杀气还没退下去,冷冰冰地礼貌道:“不用,谢谢。”
唐枣双手搭在床沿耸着肩。
时舟问道:“你们来这里是做什么。”
“勘测一下这里的情况,”唐枣如实答道,“我们的供给站地方有点小,来投靠我们的人又越来越多……本来想这一块合适的地方再建一个供给站,没想到这里有这么一个好地方,还有十分丰富的地下水源,就直接拿来用咯。”
她汇报着:“我们这两天在查数这里需要修补和重建的地方,然后打算明后天回去准备一下材料。”
时舟认真听完,并没有发现不合理的地方,于是问道:“你们隶属哪里?”
唐枣笑道:“什么也不属于啊。”
时舟皱眉:“什么?”
唐枣道:“我们这里的人都是来自不同的地方,走投无路的时候投靠了我们,渐渐地,我们就这么大了。”
时舟沉默了一下:“联盟没有讨伐过你们吗。”
第18章
“有啊,不过相比起其他组织,我们还是太小,可能他们对我们挺松懈的吧。”唐枣直率道,现在最壮大的人类组织不就是末日精英联盟吗?他们老是想着铲除异己,以为除他们以外的任何组织都是与人类作对,一点余话都不愿和我们谈,没办法,我们也只能把它们当成敌人咯……但这两者其实这都是不对的。”
时舟垂了眼眸,随后转到身侧,落到女孩脸上。
他解释道:“但是联盟的确能够把人类引到正确的目标上,让人类更强大,也能更好的保护人类。”
唐枣摇了摇头,道:“联盟是没有错,但这世界上也有很多人还有不同的想法,或只是想安稳的活着,不去想‘人类伟大复兴’。或只是家破人亡没落流浪在外,对于那些宏伟目标心灰意冷了。或只是不喜欢死板的规矩,喜欢自由自在的!”
唐枣看着时舟,笑道:“就像你跟傅哥一样啊!”
时舟:“?”
女孩正经道:“喜欢什么样的人,是自己的自由。若是这种东西也要‘强制矫正’,联盟所谓的‘人权’那不就是一纸空谈嘛!”
时舟这才明白她在说什么,本来冷淡严肃的脸上失了一瞬间的态,正色道:“不是……”
唐枣道:“不用解释我都明白!”
时舟:“…………”
你不明白!
她道:“我悄咪咪地告诉你啊,其实也有两三位朋友因为这,从联盟逃出来的,都让我留收下来了,没跟方既白说原因哈哈哈。”
时舟:“……”
唐枣的笑声爽朗,时舟叹了一口气,也不去纠结了。
在外面勘测地质的伙计回来了,挨个跟唐枣打招呼,“唐姐”“嫂子”地叫着,前者得到她一声爽快的“哎”,后者被提示要叫“姐”。
一群人乐乐呵呵地又喊他大哥。
打完招呼,他继续跟时舟聊:“不过你跟我想象得有点不同呢!”
时舟的目光从门口转回来,看着她。
唐枣:“你真的好高冷啊,聊个天都这么正正经经,我以为傅哥会喜欢温柔的软一点的呢。”
时舟:“???”
要是唐小姐是位男士,时舟此刻应该喊滚了。
唐枣的这脑回路和嘴跟傅城有“异曲同工之妙”,都能十分准确地踩到时舟的尬点和雷区。
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现在他恨不得立即下床把枪抵在傅城的脑门上跟唐枣解释自己跟这个混蛋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如果再跟她聊下去,这冲动就成真了。
于是他打算开口扯个理由,结果唐枣道:“不过傅哥是真的好喜欢你啊!”
时舟气得没脾气了,发出一个轻蔑的冷笑,道:“他?”
唐枣转过头来看着他,道:“是啊,你都不知道,你昏了这两天,傅哥快要急死了,天天守在你跟前,我们都不敢在这里大声说话的。”
时舟被话噎住,脸上那个轻蔑笑容僵了一下。
唐枣以为自己是在为小两口的幸福生活添砖加瓦,实现人类幸福最大化,于是连真带编地详细道:“那天是他把你背回来的,你发了很大的烧,傅哥眼睛都是红的,都哭了。”
被莫名其妙加戏的傅城在楼台打了一个喷嚏。
“哭了”这一项时舟当然是不信的,不过前面的他都听进去了。
他蹙着眉,神情复杂地将目光拿回来,看着胳膊上腿上包扎好的伤。
唐枣好像无时无刻都在观察傅城似的:“这些伤口也是他包扎的,每天换药是他,喂你吃粥的也是他,我让人去帮他,他也从来没让别人插过手。每天他都守到很晚,困了就睡在地上或者床沿上,隔三差五还起来给你掖被子,每天起来眼里都有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