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在末日套路前男友(130)
方既白吼道:“别他奶奶的做了!给我起来!”
自己一有意识就被问候了两代祖宗,给傅城吼清醒了。他皱眉,起身:“你吼那么大声干嘛。”
傅城转了转脖子,说道:“刚才大脑超负荷了一下,临时宕机……过去多久了。”
方既白手心都是汗。
傅城是他们的主心骨,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失去他,那他们在方舟这种庞然大物以及成群结对的变异人面前将会不堪一击。
他回答道:“十五分钟。”
傅城紧盯着方舟头部的那个人影,他短暂的药效明显开始衰退了,指挥的变异人群变成了无头乱飞的苍蝇,人类的飞行器变成了在里面穿梭的白点。
傅城磨了一下后槽牙,说道:“打开舱门,冲过去。”
方既白:“打开舱门?你想干什么?”
傅城死死地盯着再次注射了药剂的三号,说道:“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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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要变成一周一万的佛系更。因为还有大概两三章?就完结廖。不过会有很长番外的。
第83章
飞行器蜿蜒着穿越虫潮,像一只逆水而行的舟。
三号看到了直冲其来的飞行器,紧咬了一下牙关,挥手间,改变了波澜般的黑色浪潮,更多的虫子朝傅城所在的飞行器涌过来。登时飞行器消失不见,被密集的变异人所包裹住。
三号紧盯着被围住的那个中心点,额头上有汗水滑下。
忽地,所有仍在战斗的飞行器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机身没在了浪潮里,随后,白光爆炸,黎明的颜色撕破了成片的夜色,包围像是一张巨幕破了洞,机群从里面出现。
徐彦成的白激光雨机队救援赶到了。
堵住傅城的那一群虫人溃散开来,机器从中飞了出去,直指向方舟头顶。三号的瞳孔一缩,负隅顽抗地再次挥手,使剩下的残余虫人继续拦截。但是药效最强的时间已经褪去,效果不尽人意,连方舟也无法再听从他的指意抬起前肢。
三号的脸上爬满了黑色的血管,他又掏出注射器,这是他仅剩的最后一管。
飞行器离方舟头顶还有一段距离,周围尚有虫人跟随。
突然,舱门打开,傅城从上面挑了下来,他刚好踩到一只变异人身上,虫子的翅膀一歪斜,下沉了几分,傅城顺势滑落,直接朝三号砸过来。三号猝不及防地被踹到了胸膛,闷哼一声,摔倒在地,傅城缓冲地向前滑了一些距离,停住之后,立马回头抢药剂。
注射器滚到了手边的不远处。
三号眼疾手快,与他同时伸手,二人扭打了起来。
三号身体上的黑色血管越来越多,像是恶毒的黑蛇,会蜿蜒着吸取力量,只是纠缠了一会儿,他的肌肉便开始微微发颤。傅城占了上风,翻滚之后,将三号压制在身下。方才他大脑宕机了一会儿,体能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此刻他喘了一口气,拽着三号领子将他紧紧摁在地上。
三号的面罩被掀开,对上了傅城锋锐的眼神。
傅城冷道:“你他妈你想做什么。”
三号吃力地笑了一声:“没什么,试试能不能从你手里夺过这个东西。”
傅城:“秦苛让你来的?他到底什么目的。”
听到这个名字,三号嘴唇张合了一下,眼神慢慢地转动,望向了傅城身后的天空,他道:“秦苛他想让我死。”
他说道:“因为他要死了。”
傅城皱眉。
耳边是嘈杂的战斗声,三号却像什么也没有听见一样,继续说着他的话:“我们被他培育出来,被他养大,我们有着不同的个性,好像是人一样。”
三号看着傅城,嘲笑道:“但不是。”
他说:“人应该顺应着本性而活。不是像变异人,依赖着它的尸王,仿佛一个被人种了蛊的傀儡——我们没有**纵,蛊长在我们的内心,我们天生如此,这不是一个人该有的。”
“我觉得我应该憎恨秦苛,但却无法阻止自己去顺应他的命令。他并没有精神强制,我却仍然能感觉到我和他之间的牵连。当他思想垂暮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他要去赴死,于是我陷入了一种巨大的恐慌和无措。”
三号说:“我居然认为我们应该和他一起去死。”
凸出的黑色的血管已经漫上了三号的整个脸。傅城这才明白,无论是他控制住了方舟打败了军队,还是败在傅城手里,他都无法活下去,自愿注射了这个强化药剂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他这一行,没有什么计划,是来自杀的。
三号的声音犹如破旧的风:“我们只是他的试验品。”
傅城听了一会儿,注意到了他一直的用词,疑惑道:“我们?”
话音一落,傅城的瞳孔缩了一下,他的耳边传来了衣摆翩飞的声音。他本能地向身边一撤,用野兽捕猎时警惕的目光,盯着声源处,然后愣了一下。
时零走了过来,捡起了地上的注射器。
此时,三号的反噬已经十分严重,还存留着痛苦的一口气,瘫在原地,无法动弹。
傅城被时零所救,而且从他口中得知了许多时舟小时候的事情。从回来起,傅城就没有将他置于敌人的一方。他沉重地启唇,但是时零先他一步说道:“是我带他来的。”
方舟身边一直有士兵和飞行器看守,如果只凭三号一人是无法接近方舟的。
傅城:“……为什么。”
时零没有回答他,而是将那管药剂注**了自己的身体里。
傅城一咬牙,神经紧绷之时,恢复被他控制的虫人们震动着翅膀,浮了上来。他准备用意志力和时零硬碰硬,但是,过了一会儿,傅城的大脑并没有受到疼痛的压迫。
时零望着奄奄一息的三号,他的头发像折腰的芦苇穗,在风里慢慢地起伏。
“他说错了。”时零说道,“我们从头到尾,都是人。”
三号的脸上露出一个讥笑,然后肌肉慢慢地缓下去,没有说出话,便咽气了。
时零仍旧看着他,淡漠的眼神里看不出什么情绪,他说:“他以为的蛊,就是情感。他眼中的人类太过于自由脱俗了,实际上,每个人都被这种东西禁锢着。这本就是人类天生的。”
时零说:“他没有被控制。这只是感情。”
傅城站了起来,漫天的虫人已经平息下来,飞行器也不再开火,他们慢慢地悬停,在方舟的周围,就像是审视一个人一生的无数双眼睛。
傅城说:“那你呢。”
时零:“我也是。”
这个问题,他在北方时,就已经回答时舟了。
傅城死死地盯着他,说道:“……时舟他把你当亲人。”
时零:“替我跟他说一声对不起。”
时零朝傅城一笑。
他的笑容很难遇,像这种,傅城似乎在里面看到了一种释然。
他转身了,利用他那点刚获得的控制力,叫来了两个虫人,他俯在上面,飞向远处了。
傅城挥手,没让虫人和军队拦他。
傅城有一种情绪堵在心口,不知何滋味,就像看着一个友人的背影,明知道再也见不到了,却无法阻拦。
……
这场突如其来的混战结束。
……
总务院的大厦已经无法完全抢救,联盟尽力控制火势不会朝外蔓延,然后,这座早该翻修的老旧大厦燃烧殆尽。
……当秦苛还剩下一点意识的时候,有人扶住了他。黑色已经布满了他整张脸,像是他半生疯狂的罪有应得。他吃力地呼出一口气,艰难地透过烟气和阴翳看着身边的人。
时零的脸上亦是黑色血管,他扶着他,走进了还算完好封闭的房间,这里是平常的工作人员的饮水间,很小。
火光在毛玻璃外跳动着,温度已经到了使人丧失理智的程度。
时零关上了门。但是没用,门还是承受不住高温,玻璃炸裂开来,门框渐渐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