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缠(17)
他居然对着谢朝在撒娇,像只慵懒的大猫。
谢朝脸上不知是被氮氢的热气蒸红了脸,还是握着男人粗涨的性器羞红了脸,总之全身上下都泛起一层诱人的粉,像被稀释了清水的浓丽,极致的勾心摄魄。
他最后还是败下阵来,恶声恶气威胁:“在硬的话,就切了它!”
霍容深不同意:“那可不行,切了它以后要怎么满足朝朝?”
谢朝闻言,忽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纠结了会,才小心翼翼询问:“你。什么时候离开啊……?”
霍容深抬起头,深无澜的一双黑眸直视谢朝,指尖卷着他的湿发问:“朝朝要我离开去哪?”
不知为何,谢朝脊背莫名一寒,全身像有条冰凉冷腻的蛇滑过。
他有些不敢和对方灼热的视线对上,一双眼睛乱嚷:“就是离开阿……”
当鬼王也好,投胎也罢,只要离开他身边。
霍容深不动声色,强硬捏着他脸和他对视,眼中晦暗不明。
“朝朝要我离开?”
男人面无表情的样子实在恐怖极了,谢朝忍住身体想要发抖的惊惧,小声道:“我们不合适……”
既然已经开口,他干脆把挤压已久的心里话一鼓作气说了出来。
“我是人,你是鬼,怎么能在一起呢?”
“你不知道,在遇上你之前,我一直循规蹈矩生活,就等工作稳定后找个女孩恋爱生子。”
“我是家里独子,我们两人的关系,我要怎么解释?”
谢朝眼带乞求看着他:“霍容深你、你--”
他最后实在不敢说出叫男人放过他的话了,因为此时此刻,霍容深眼中汇聚起的黑暗情绪实在太恐怖了。
宛如实质要溢出来,把他从外到里,一丝不遗的绞碎吃进嘴里,缠入地狱。
不是谢朝眼花看错了,男人身上切切实实裹挟了一层浓浓的黑气,萦绕在他周身每一处。
津骨的冷意从四面八方涌入身体每一根筋脉,血液好似都被冻僵凝固。
好可怕,好恐怖--!瞳孔紧缩,泪水就这么陡然落了下来。
谢朝再也忍不住,压抑着声音,低低抽泣起来。
怀里的小东西竟然想着要离开他一这个认知让霍容深内心涌起滔天怒意,见谢朝在他怀里哭的瑟瑟发抖,心知自己失控的情绪吓坏了他。他皱了皱身上的戾气,摸着对方细嫩的脸,幽声道:“朝朝,我是真的生气了。”
第26章 番外:鬼胎(下)
三天后,谢朝拖着仅剩一口气的身体跑了。
他直接坐车去了普陀寺找义净大师,发誓这次一定要把家里那只可恶的厉鬼给超度了。
那天晚上的霍容深实在是吓坏了他,乃至于现在一想起他,就忍不住浑身发抖,恐惧从骨子里溢出体外。
普陀寺还是一如既往的香火鼎盛,谢朝迫不及待找了一个小和尚问起义净大师,结果却被告知他前段时间出去给人化灾去了,回来时间不定。
谢朝失望之际不知道去哪里,他现在不敢去公司,也不敢回爸妈那里,最后想了想,干脆决定在寺里住下等义净大师回来。
普陀寺有专门给远道而来的游客设定的厢房,谢朝想普陀寺是百年文物,国家重点保护单位,里面罗汉满堂,佛光普照,霍容深就算是厉鬼法力再强大,也不可能毫无芥蒂闯入里面吧。
普陀寺开放的厢房有限,每天游客爆满,要入住甚至还得需要提前预定,但也不知谢朝是走了什么狗屎云,刚到就遇上一对中途退房离开的小情侣。他逮招机会,二话不说,直接在寺里定了半个月的居住时间。
等住进干净朴素的房间里面,闻着空气里隐隐散发的檀香味,谢朝一天都提起的心终于才稍微落了下去。
就这样,他在普陀寺心怀忘忘试探般住了两天,见霍容深迟迟不见他出现逮他回去,便暗道自己住在这里这个决定真是太对了。
身为厉鬼,怎可和神佛对抗。
因为谢朝办的是vip游客会员,每天都会有专门的和尚给他送来三餐素食。
于是接下来十几天,他就这么悠悠闲闲,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窝在面积不大的小厢房里面住了下来。
谢朝原本以为可以相安无事在寺里住到义净大师回来,可实际上是他把事情想的太简单。
直到有一天早上,他突然从一间豪华的陌生卧室醒来,先是迷惘了一会儿,紧接着意识到不对,猛地瞪圆了双眼。
背后缠上一双修长冷腻的大手,男人的头靠着在谢朝的颈窝,语气满满都是抑制不住的思念。“早上好,朝朝。”
谢朝这才发现自己躺在男人腿间,居然浑身赤裸。
“霍、霍容深,”他脸色一寸寸白了下去。
谢朝再次见到窗外的太阳,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从那天被霍容深突然抓回去,就被他关在郊区外的一栋别墅,然后禁锢在床上做了整整一个月!
没错,就是做了那么久,每时每刻都在做,男人不许他在家穿任何遮羞的衣物,被迫每天赤身裸体和他交缠,像两条发情交媾中的蛇,好似不做到天地覆灭绝不会停止,谢朝期间一度以为自己会被做死在床上。
他这一个多月不吃不喝,只知道霍容深前期给他渡了什么液体,然后他的意识就变得浑浑噩噩,直到今天男人突然放过他,并且亲自带他清洗淋浴,把他从那间暗无天日的房间里放了出来。
被关在小黑屋里太久,赤足站在庭院,谢朝还有些神志不清。
他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浴袍,裸露的肌肤在刺目的阳光下白扎眼,近乎透明,身上到处都是招痕咬印,青紫斑驳交替,一块完整的肌肤也没有。
他脸上还带着一丝重见天日的懵懂,整个人活像被软禁在地下室里逃脱出来的禁衡,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透露出一股浓浓的淫欲和软媚。
乍一眼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关在笼子里精心娇养的金丝雀不小心跑了出来,媚态横生。
感觉到一股黏腻的液体从体内淌了出来,像失了一样,一泪又一泪,止不住的从大腿根流至小肚腿,最后滴落在地上。
谢朝面颊爆红,东张西望往四周看了一眼,见附近根本没有人,连忙蹲下身子,慌乱用身上的浴袍擦掉小腿上的白浊。
擦到一半,头顶一片阴影笼罩下来,他慢地被人打横抱起。
“怎么不穿鞋?”霍容深皱眉,握住他微凉的脚。
谢朝安静的缩在他怀里,小声道:“我想回去。”
霍容深抱着他走进别墅:“可以,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就回去。”
孩子?什么孩子?
他迷茫的看着对方,像只懵懂的小兽。
霍容深亲昵摸着他的脸,笑道:“朝朝,你怀孕了。”
几个字像是巨石掷入湖里,溅起大片的水花。
谢朝瞪圆了眼睛。
他是被关太久出现了幻听?这个男人在说什么啊?
霍容深把他抱紧,昨中是浓浓的深情,在谢朝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又重复了一次。
“朝朝,你已经怀孕一个月了。”
“——我不喝!”谢朝再一次把霍容深端进来的补汤打翻在地地。要起脾气的爱人性格比平时倔强的多。
霍容深有些无奈,他知道谢朝一时接受不了自己怀孕的事实,可如果不喝补药,后期他身体里的营养就会全部被孩子吸收掉,身体会垮,这绝对不是他希望看见的。
“朝朝,不要任性。”他哄道。
谢朝红了眼,被气的:“霍容深,虽然你是鬼,可也是一个男鬼,就算我们睡过了,但是两个男人怎么可能怀孕!别逗我了。”
他明显不接受这个可怕的事实。霍容深叹息,也不瞒他,干脆和他说出实情:“朝朝,一个月前我喂你喝下的,就是可以让你怀孕的东西。”
他这断时间不去找他,一是心知自己那天晚上吓到了他,不想把人逼的太急适得其反。
二是谢朝一直有想离开他的想法,他去寺庙躲他他早就知道,给他自由可以,但想离开他,他绝对不允许。谢朝说想要孩子,他就趁放谢朝自由的这段时间去寻找法子,时间到了再把人带回家。
他摸着着对方平坦的小肚子:“你不是和我说要恋爱生子吗?以后我陪你恋爱,你给我生孩子,现在都实现了,不开心吗?”
谢朝狠狠推开了他,怒道:“你是不是疯了,你明知道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他是真的气急了,也委屈极了,眼泪不受控制的又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