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穿古之小大夫(上)(80)

且塞外游牧民族，根本就不会木工活儿，他们也没登墙梯，攻城云车等物，就算是有，也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只要修好了城墙，哪怕是龟缩在里面不出战，也是可以的啊！
对于那些铁骑什么的，基本上无惧。
“这地方得修，这么矮的土墙能干什么？几次大雨下来，就淋没了！”文景辉对残破不堪的城墙一点信心都没有，这样的城墙，连野猪都挡不住吧？
其实野猪可比马的力气大多了。
“没事的，每年都有发劳役过来修缮。”
“年年修，年年需要花钱，这就是个大无底洞！”文景辉终于明白为什么朝廷老是喊着没钱了。
都这么给浪费掉了。
“没办法，不这样，上面的人怎么搂银子？我当年还充当过役工，修筑过城墙呢。”就是差点没累死。
上面拨款到了地方上，层层剥削下，真用到城墙上的不足十分之一，不维修，重新修建，也修建不起来啊！
“那就修一个不用维护不会塌陷的城墙！”文景辉握了握小拳头：“你觉得，水泥怎么样？”
水泥是个好东西，钢筋混凝土更是好东西！
最主要的一点，不花钱就能弄出来！
“你……水泥自然是最好的东西。”武大瞬间明白了文景辉的意思，不管是修城墙，还是拿出水泥混凝土的配方，为的到底是什么。
“水泥青砖垒成三十米，呃，二十丈高十丈宽的城墙，你觉得那些人，还敢来攻打吗？”
“别说攻打了，他们能过来看一眼都是勇气了。”武大失笑着摇头，外族是厉害，但是他们的短处也不少，再勇猛的人，没了犀利的武器，就算是有最好的骏马，也上不了城头；再好的骏马，也爬不上那样的墙头啊！
且他们的能工巧匠也没多少，没了生铁怎么打造武器？没了木材怎么做出攻城云车？
到时候他们只能望而兴叹了。
“那就这么决定了，修长城！”
“呃！”这语气，真让人无语！
四周已经无人了，文景辉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是个拐角处，很认真地看着武大。
“你要是想进去就进去，我在这里给你把风？”武大不会主动要求跟进去，因为文景辉还没邀请他，他也不会让文景辉觉得他迫不及待。
文景辉信任他，他就不能辜负他的信任。
“你就不好奇吗？”文景辉郁悴了许多，武大怎么能这么好呢？怎么能不好奇呢？
“好吧，我也很好奇。”武大从善如流。
“那把东西放下，我带你去，然后告诉你！”文景辉想着，既然都说了自己离魂附身的事情了，不差空间一处，更何况，武大都进去过了。
将两个柳条筐摞起来，堵上了一个人身形的大小，到时候万一被人撞见了，也可以解释说是被筐子挡住了身形嘛！
文景辉再一次将武大拉进了空间里，只是眨个眼的时间，就变了场景。
空间里一切如常，寂静无声中带着勃勃生机。
“这就是你放东西的地方吧？”武大环顾了四周：“我昨天来，就只能在院子里和屋子里转悠，大门都出不去，你也是吗？”
“你出不去？”
“嗯，我看这里头也有个药房，里头的药柜子只装满了一个，剩下的还没有东西，我就想着要不要多弄些草药过来给你放到里头，想出去看看，结果大门怎么推，都打不开。”说白了，武大只是想讨好一下文景辉，却没想到连大门都出不去。

060空间游
“你去开门试试！”文景辉不动地方，让武大去开门。
结果武大就去开门了，然后……没开动啊！
“我来！”文景辉看武大没开得了门，就自己跑过去动手了，结果大门顺利地打开了。
武大：“……！”
“看来还是得我来啊！”文景辉得意了。
文景辉开始跟武大说他到了这里之后的事情，一边说一边带着武大出了门。
虽然听文景辉说过药田什么的，但是武大还是头一次看到实景，一千顷头等良田里种植的全是草药，虽然占了十分之一的地方，但是奇景也不少，那雪莲花上还飘着雪上加霜，旁边挨着它种植的何首乌却郁郁葱葱，长势良好的样子。
而且他还看到了不老草！
明明外头很少见的东西，里面种满了一顷地！
人参这东西他也认识，这里面也是种满了的！
更有远处那一堆看不到顶的东西，武大终于知道文景辉的东西为什么都源源不断的拿出来了。
“这些是？”武大没见过啊！
“这些啊？这些都是我备用的东西。”文景辉挠了挠头，给武大说了一下，他自己过去的事情。
为了给老人孩子们一个好的生活，文景辉他们这些长成了的孩子们不断地努力，但凡是好东西，都往孤儿院和慈济院里头倒腾，常用药里头，一些东西让武大目瞪口呆。
“这些东西，是不能拿出来用的，有些东西可以，有些不可以。”文景辉叹了口气：“我一直在想，这些东西要怎么合理的出现在外面，而不被人起疑。”
“我们一起想办法，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武大会读书识字后，这话也说得越来越高端了。
“嗯！”文景辉点头，他带武大进来，也是这个意思。
“这些草药可以无限摘取，而且长势迅速，一出去一进来，就能摘到成熟的草药入柜……”
除了草药，文景辉带来的那堆东西，武大还看到了自己去年冻结的冰坨子们。
武大似笑非笑地看着文景辉，文景辉不由得脸红了红，却顶着张小红脸儿跟武大犟：“看什么看，到了夏天这都能卖大价钱的！”
“嗯，大价钱。”武大宠溺地笑着附和。
他不附和还好，一附和，文景辉的脸蛋子更烧得厉害了：“哼！也不想想，不多点儿主意，以后日子怎么过？没银子没金子，什么都土里刨食儿，除非你种个摇钱树出来！”
“那就存着吧，还有什么赚钱的活计，你说，我去做。”冰块在夏日里的确是能卖上好价钱，怪不得小大夫给村民治病只收十文钱呢。
他根本不用赚村民的钱嘛！
“对了！”文景辉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你是不是当了官，就有了授田？”
他记得这玩意儿是每个人都有的东西。
“嗯，官职越大，授田越多。”武大正色道：“只是这授田，只是在附近的贫瘠之地，好的土地都是给老百姓们种的，那些贫瘠的才是给军户们种的……。”
卫所制度里的授田，乃是永业田，就是终身制，军户都是一代传一代，父死子上，兄终弟及，永远不缺人。
现在才是明初，这样的制度被执行的挺不错，只不过后来文人当政，武将地位式微，卫所制度土崩瓦解，损坏殆尽。
“那你能要到沙田吗？”
“沙田？”
“对！就是沙田！”
“沙田是最差的下等田，别说主动要了，被分配到的人都不乐意……你要是想要，我的授田就要沙田吧。”武大看文景辉的样子，好像对沙田势在必得。
“太好了！”文景辉一蹦三尺高：“沙田别人当垃圾，对我来说可是宝贝！”
“是吗？”
“我跟你说，我有一种植物，叫土豆，也叫马铃薯，这东西要是种在沙田，味道那叫一绝！”
“种在沙田里的东西？”
“我跟你说……。”文景辉将土豆夸张的快没皮了。
土豆和地瓜差不多，都是高级农作物，不过土豆比地瓜有优势的是，吃完土豆不会放屁！
地瓜吃完了一直走气，平时也就罢了，若是遇到客人什么的，你不能一边说话一边放屁吧？
那也太不雅了！
“地瓜虽然好，可吃多了容易气弱，还是土豆实在，一亩地出个百八十石不是问题啊！”
前世，各种科学培育后，得到的马铃薯产量可是一亩地三千斤，他这里没农药没专业人士，只能砍掉三分之一，这里一石大约是一百五十斤，一千五百斤还是可以保证的嘛！
“百八十石？”五大震惊了。
此时此刻，一亩上等田地，出产的粮食能有十石，就已经是非常好的田地了，平常也就七八石；中等田是五六石，而下等田则是三四石。
就怕这东西不能当饭吃。
“这东西，真的能吃吗？”武大对陌生的食物，习惯地保持着警惕。
“煮着、烤着、蒸着做丸子、磨碎了做糕饼、切成片儿油炸、烘烤，切成丝，凉拌，炒菜，我跟你说，这东西怎么做都好吃！自从来了这里，我都没敢吃，馋死了！”文景辉一边说一边吸流口水。
但是文景辉也没光说好听的，而是说了一些注意，马铃薯好是好，就是不懂它的人，吃了容易中毒。
后来大家都知道发了芽的马铃薯吃不得，可现在谁知道啊？
“其实，地瓜也很不错的，那东西若是冬日里吃些，还能排气……就是臭臭的哈哈哈哈……！”
“地瓜虽然好吃，可长不了多大，还浪费田地，这边没多少人种那东西。”
“不可能！”文景辉反驳：“地瓜的亩产可是能达到两百石之多，怎么会没人种植？”
“你说什么？”武大皱眉：“地瓜一亩地也就十石而已，又细又长吃着还费劲，都是给家里孩子甜嘴儿用的东西。”
农家一年到头也吃不了几回糖，地瓜的甜味儿就弥补了一下孩子们的嘴巴，吃个甜滋味儿而已。
“怪不得家里头的地瓜都是长条形的，我还以为……。”前世吃到的地瓜，都是小小的，拇指粗细的，如今吃到的也一样，他就没多想过！
“那你……。”
“那是你们不会种，等着，今年按我说的做，保证能产出我说的数量！”地瓜不能散养，需要掐菀才能让地下的茎块长大，而不是分散它的营养，弄出一堆小不点。
土豆也一样的道理，只不过土豆是分块而已。
“好。”不管文景辉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武大都愿意尝试。
“若是真能产出如此多，卫所的粮食问题就真的有希望了。”武大很感慨，他对吃不饱的日子记忆犹深。
“岂止是人的粮食问题？土豆皮削了后煮烂了，合着地瓜枯叶子和糜子喂马，是最适合不过的东西，以前我们那里还有专门的养马场，这么做呢！”据说养的都是纯种马，吃的东西都纯天然。
纯不纯种文景辉没看出来，就是发现养马不容易，那家富豪可真的没少折腾钱。
“若是能连粮草一起解决，那可真是太好了！”武大词穷的很，但是他真的很高兴。
看文景辉的眼神更温柔了。
他觉得文景辉真是个小神仙！
除了粮食和一些武大没见过的菜，还有就是五大没见过的各种热武器。
可能男人天生对武器就有着本能地喜欢，冲锋枪拿在武大手里头不到三分钟，他就不想撒手了。
还有手雷，看到的时候，武大眼睛都放光了。
“当时战况并不好，老范他们来了之后，也没改变什么，倒是纪纲一看到我在跟人对砍，他就急了，丢了这么个东西，当时就炸了后头敌人的援军一个人仰马翻，再后来，老范也开始往外丢这个东西，纪纲的手弩是你给的吧？他用的特别好，直接宰了对方的先锋将军，这次战后，若是舅舅他们同意，纪纲入伍就能是个小旗。”
“舅舅他们能同意吗？”现在入伍可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关系到子子孙孙无数后代，以及血缘至亲三代以内的所有人。
“我不知道，我当时就跟薛六千总说了，但是纪纲……恐怕还真是要入伍。”
纪纲这孩子自主意识很严重，他认为当了官就能庇护家里人，所以他就要当官。
哪怕是武官，他发现战功很容易累积，只要他肯拼。
所以纪纲这娃子当时就动心了，要不是有武大压制着，他说不定真的投军了啊！
“算啦算啦！”文景辉安慰武大：“是福不是祸嘛！再说了，他入伍也好，将来有个一官半职，纪家也有了底气不是？”
“可是……。”万一死了呢？
纪家可是还有纪维和纪绕呢！
“你忘记了我吗？”文景辉指了指自己，很认真地看向武大：“接下来的话，你只听，不要打断！”
武大：“……！”
文景辉将未来要出现的事情，都跟武大抖落了个干净，听的武大眉头紧皱。

061黄蓟
“你说，纪纲会因为违法乱朝纲，而被诛三族？”武大的脸都黑了，纪纲在他心里，一直都是个调皮捣蛋的二表弟而已，能严重到诛三族的地步，这小子干了什么好事儿？
“历史上是这样记载的，我不是说过了吗？既定历史我无法改变，若是未定的，还是有希望的。”文景辉其实挺看好纪纲这娃子的，敢拼，聪明，有眼色。
只要好好培养，不让他走上歪路，完全可以撑起纪家这片天空，顺便还能帮一把武大。
要知道后来的永乐朝，纪纲完全是横着走的霸王啊！
“他要是不入伍，就乖乖回家经营菜店，要是入伍，就跟我一起，我到哪里都带着他！”武大被“诛三族”给吓到了，纪纲这臭小子要是真敢犯下什么“天怒人怨”的大罪，不用朝廷收拾他，他第一个就揍死他！
“好吧。”武大身边带着纪纲，的确是能让纪纲不走歪路。
“这些事情，只对我一个人说就够了，不要对外人提起，这里也是。”武大很正式的要求文景辉：“我死也不会泄露一句出去，若是有人知道了，你恐怕就真的要在空间里待一辈子了。”
这种地方，绝对的仙家宝地，时间静止，里外时间不一致什么的，还有千顷药铺，灵水池塘，就算是武大一介武夫，也知道这种东西有多逆天了。
“当然！”文景辉一扬小下巴嘚嘚瑟瑟的道：“这里除了你，可是连小招财和小进宝都没来过呢！”
“那以后就不用来了！”两个小东西还敢跟他抢？
“呃！”为什么他有种武大在赌气争宠的错觉嗫？
心里好奇的要命，偏偏武大一张脸还是那么淡定！
“时候不早了，出去吧，时间长了被人察觉不妥。”武大很自然的放下手里头的东西，拉着文景辉回了四合院。
而文景辉则是呆呆的被武大拉着手，这是武大第几次主动拉着他的手了啊？
他不记得了。
“出去吧。”武大看文景辉呆愣愣的，这可少见了，不由得连说话的声音都低了几分。
“你为什么拉我进来四合院？”文景辉被武大弄得面红耳赤，虽然心里雄赳赳气昂昂的说着大话，可是实际上，文景辉就是个连男人手都没牵过的小纯情，上辈子这辈子都头一次被男人拉着手走路。
“要出去，不是要到这里的吗？”武大没撒手，就那么特别自然地握着文景辉的小爪子，一本正经的说着如此愚蠢的话。
文景辉一口气差点儿没上得来，憋出了白眼儿：“谁告诉你非要到四合院里才能离开啊？”
武大；“我怎么知道？你又没说！”
好好的粉红色的暧昧气氛，灰飞烟灭，就剩下俩蠢蠢的人，和蠢蠢的举动了。
最后文景辉尴尬的带着人闪出了空间，这里的确没人来，柳条筐里头的药草不多，文景辉当着武大的面，往里头弄了不少止血草进去。
“你们的药材药性都流失了不少，这些可以补充一下药材库。”文景辉想了想：“我明天就回去，然后给你这里送些东西过来，吃穿用的，药材都要补充，不然你们难道饿着肚子光着脚丫冲锋陷阵吗？”
“不用，这样太打眼了。”武大是被曹国公的事情弄怕了，当日若不是他们建功太大，也不会被人眼热顶上，每次都摊上最难完成的任务，九死一生。
“打眼才好，那位可是未来的……恩恩……！”文景辉指了指天空，他相信武大会明白。
武大的确是明白了。
俩人一起回了大营，结果正好遇到穆肃和纪纲兴奋的拉着一个青年不停的笑。
这什么情况？
“你俩这是？”文景辉有些目瞪口呆，他自己是个弯儿的，就看着谁都有些暧昧。
“文先生，你知道他是谁吗？”穆肃几乎激动的不行：“他是黄蓟！黄蓟啊！”
“黄蓟？”这名字？
“就是老黄大叔家的那个，发配戍边的大儿子啊！”纪纲在一边公布了答案。
老黄？
老黄！
老黄就是黄忠黄力勤的昵称，黄家大婶曾经说过，家里长子被陷害发配充军到了北平府，他们一家四口才会来这边，就是想着找到大儿子，尽管没了家业，可只要一家团聚，比什么都强啊！
老范也是打听了许久，才知道黄荆的确是在百户所里，但是不知道是在哪个百户所。
“你们怎么遇到的？”文景辉也高兴，老黄家的大儿子，看起来老实人一个，最主要的是，他是活着的，没缺胳膊断腿，没少身上的零件儿。
“他是火头军，我，我饿了，就去火头军那里找点吃的，就看他面善，后来想起来，跟老黄大叔好像！正好，千总要找他来，我们就一起过来了，一问，他还真是老黄大叔那个发配充军的大儿子。”穆肃高兴地不得了，“而且他做饭也继承了黄家大婶的手艺，好吃得很！”
“就知道吃！”武大严肃的道：“既然是千总找，一起进去吧。”
薛六总旗轻易不找下面的人去总兵府，现在找人，或许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一行五人也不嘻嘻哈哈了，赶紧都跟着武大进了总兵府。
薛六总旗正在接待一队人马，这队人马穿着的是府兵的衣饰，来自北平府。
“武大，文大夫，你们来得正好，这是燕王府派来的人，是跟着搬赏的人一起来找黄蓟的，你们见见，也解解疑惑！”薛六总旗很热情的给了武大一拳头，敲打在了肩膀上，不轻不重却透着股亲热：“武大啊，你小子可是接了我的班，成了总旗啦！”
“那就恭喜薛百户了！”武大举一反三，一句“薛百户”，叫的薛六笑的都能看到后牙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