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扮女人(44)
何一扇:“……”
白云娇嗔道:“你个呆子敢不乐意?”娇羞地看了一眼后卿,扭着小帕子作搅手状:“你信不信我让夫人给你个封号?”叉腰大度地道:“就叫你小何子好了。”
何一扇:“……”
后卿见白云如此入戏,瞌睡虫都跑了,喝了口清茶润了润喉咙,十分期待地看着何一扇,不知道何呆子说起情话是个什么样子。
何一扇被夫人和未来媳妇盯得浑身一震,羞嗒嗒地把目光看向了门外,话语未出口,就浑身抖,只抖了两下,就不抖了,脸部僵硬着,仿佛说几句情话是件多么难为情又是多么要他命的事儿。
后卿轻轻放下茶杯,好心肠地等着他调节过来,这些都是给了白云的颜面。
白云低着头,等了半响也听不到何呆子的呆子嘴巴说出个屁来,心里的气憋了一憋,瞪了他一眼,脑火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门外,她就不信外面的侍卫有她好看。
白云这一看,惊得嘴巴张了张,捂嘴跑到夫人面前:“夫人小心有刺客!”
后卿一惊,看向门外,晴天大白日之下穿着浑身黑漆漆的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放倒了门外最后一个侍卫,大步朝他们进来,浑身的匪气彰显了他们的不良目的。
后卿给了被吓呆的何一扇一个笑容,苦中作乐地笑道:“没想到竟然有人比老子更孬种?哈哈哈。”顿了顿,瞧着被吓得一动不动的何一扇,气道:“老子早晚废了你。”
何一扇还是一动不动,连眼珠子都不翻一下。白云害怕地跑去抱着后卿,哭道:“夫人,他肯定是被点穴了,这可怎么办?”
后卿见白云怕了,他心里虽然怕,可怎么也不能在白云面前丢了面子,轻咳一声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淡定。”
白云闻言心里淡定了几分,目光幽怨又带着几分可怜,担忧地看向一动不动的何一扇。
门外的黑衣人已经走了进来,浑身黑漆漆的,后卿也瞧不出他们是哪一边的人,拿出输人不输阵的强大气场,瞪向他们:“来者何人?”
“哈哈哈,是我。”一道熟悉的女声自天上响起,而后缓缓地从屋梁上飘落在地,平日里穿的一身华美的罗裙今日换成了一身淡红色的劲装,黑色的长发盘了个马尾辫子,干净利落。
门外的黑衣人行了个外邦礼,跪了黑压压的一片:“郡主。”
后卿头皮一阵发麻,若是魏侧妃这个婆娘刚刚忽然拿出刀子从屋梁上拿他练手,他的小命早就没了。尴尬地笑道:“那日妹妹跟姐姐开的玩笑大了,请姐姐赎罪。像姐姐这样的美人儿,唾液芳芳,妹妹求姐姐多吐几下到妹妹的身上,洗洗妹妹这凡间的污浊尘气,也好早日得道成仙。”
魏侧妃笑得眉眼弯弯,与那日见到的妩媚凌厉不同,如同一个英姿飒爽的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后卿希望她多拘点儿小结,他们的梁子不过就是那晚后卿与她的那点儿小恩怨,她吐些口水就能消气,多好。
魏侧妃从腰间拔出一柄弯弯的寒刀,轻轻地放到后卿脸上,笑道如同准备发狂的女魔头:“妹妹还挺会说话的,怪不得王爷对妹妹千依百顺,把妹妹捧在手心里。”
后卿脸色发白,捏着白云的手,捏得白云手里一片青紫,她还不敢喊出来,眼泪狂飙。
魏侧妃笑道:“我猜妹妹是在想为何我不去杀夏肖白,要来杀妹妹。”顿了顿,寒刀在后卿滑嫩的小脸滑出一条小血痕:“夏肖白若是那么好对付,就不会活到今日了,我想委屈一下妹妹。”她见后卿和白云乖巧,不哭也不恼,对她们态度好了一点儿,收起了眼前的镰刀,笑眯眯地道:“妹妹,虽我走一趟吧!”
后卿脸色铁青,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败家子,无论反抗与否都是死路一条,朝身边的白云使了个眼神,得了她的点头,英勇就义地站起,凛然地道:“不用押着我,我跟你们走。”
魏侧妃在夏都呆了几年,见像后卿这样看着柔弱,却拧得清的闺阁女人太少了,欣赏之心油然而生:“随了妹妹的。”
后卿送了一口气,转头看了眼白云,脸上的鲜血顺着白皙的脸颊滴落到他那身华贵的紫衣,也滴到了白云的心坎上。
夏肖白今日去了天香楼与人议事,身边就带了一个莫一扇,给了西部的人下手的好机会,可他没想到,他刚坐下天香楼二楼的雅间,留在王府的人匆匆跑来,说王府出事了。
夏肖白来不及听他说王府出了什么事儿,只知道他心尖尖上的小美人在王府呆着,他心里一急,推开了窗户,一跃纵身而出,奔向王府的方向。
王府的大门几个护卫被人一刀抹了脖子,一些吃饱了撑着的小老百姓在围观,几十个官差匆匆地提着刀跑来。夏肖白着急地翻墙而入,直奔自己的院落,一路上见到无数的尸体,他心里怕极了。
刚到院子大门口,夏肖白就听到白云的大嗓门在大吼,可院子的侍卫奴婢通通被抹了脖子,冷冰冰的,谁也没有理她。
夏肖白猛地捉住了白云的手,把她从地上提起了,心脏在噗通噗通地跳,他怕从白云嘴巴听到他不能承受的事,心里的担忧迟迟未问出来。
白云见到王爷如同见到了救命稻草,拽着王爷的黑袖子,哭道:“王爷,夫人被魏侧妃带走了,您快……”
白云的话还未说完,她手里的袖子嗖地就不见了,连带着眼前的大活人也不见了,她愣神间长大了嘴巴,连哭都忘了。
夏肖白往魏侧妃的院落走去,心里定了几分,魏侧妃定是捉了小美人儿威胁他,既然要威胁,小美人的生命自然是无恙的,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受苦,西部的贼人有没有朝他动刑,他身上的细皮嫩肉受不受得住?
自责与懊悔充斥着夏肖白的心脏,他猛地捶了两下自己的心头,坚毅的五官泛着幽光,西部那贱人的小命定是要取,可更重要的是他要救回他的小美人儿。
魏侧妃的院子空无一人,淡淡的花香充斥着整个院子,却无一朵花,整洁的屋子干净利落,连一丝尘土都没有。
莫一扇闪身到夏肖白身边,单膝跪地:“属下办事不力,请王爷惩罚。”
夏肖白冷笑:“能片刻间将王府的人屠杀殆尽,她的本事如此大,你办事不力也是常理之中。”顿了顿,眸子瞳孔收缩:“王妃呢?”
“王妃带着一众奴仆回家看耿夫人了。”
夏肖白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笑:“宰相?西部?真是好样的。”抬头看了眼蓝蓝的天空,若是他的美人儿少了一根头发,他定活剐了西部和宰相府那些不知死活的东西,冷冷地下令:“查……参与屠杀王府的所有人......杀。”
莫一扇浑身抖了抖,恭敬地道:“是。”
夏肖白话音刚落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莫一扇正想追去,他的大腿冷不丁被人抱走,他低头看向抱他的不明物体,满头黑线。
不明物体道:“莫大哥,你行行好,替我家莫呆子解了身上的穴道了吧!”
第57章 奸虐当道(7)
夏都郊外有一个断崖,名为花尘崖,每到春季花尘崖就会盛开延绵不绝的白色小野花,春风浮动,如同海潮,春意盎然。
花尘崖上的白色小野花因染上了尘埃不会轻易让人看见,所以在某个朝代曾被某个迂腐的书呆子取了“花尘崖”这么个雅俗共赏的名字,又因花尘崖被叫唤了很多个朝代,这个雅俗共赏的名字深入人心,到本朝时,也就没有改过,而这些白色的小野花也如同它的名字一样被留了下来,也算是流芳百世。
夏肖白骑着雪白的独角兽,从天而降落在花尘崖的一侧,静静地看着被吊到悬崖边一棵大树上的美人儿,心里的怒火喷张着,可他却在极力隐忍,因为吊着他小美人绳子的另一端被西部一个军人篡在手心中。
这个军人夏肖白认识,姓魏,单名一个铁字,听说功夫还不错。
魏侧妃本还以为离夏肖白过来,要等上一段日子,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了,不过她的目光不在夏肖白的身上,而是笑着看他的坐骑,一头雪白的独角兽还长着雪白的翅膀。
她很喜欢,早在王府寻觅很久,却没有找到,被夏肖白单独地藏了在别院里,今日她见猎心起,笑道:“把你的独角兽给我。”
夏肖白毫不犹豫下了独角兽,在他眼里,那不过是一只不寻见的畜生罢了。
后卿面如死灰地被吊着,他清楚地知道哭和喊,或者是求饶都不能换来同情,他只是闭着眼睛等,等白云通知夏肖白来救他,等夏肖白如同小白一样插着翅膀飞下,降落到他面前,任由他哭着吼着,只会笑着安慰他:“夫人,无事了。”
半个时辰对于魏侧妃与西部的贼人来说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可对于后卿来说却是天荒地老的等待,他好怕夏肖白那个王八蛋被人绊住了来不及救他,他好怕夏肖白来了被西部的小贱人算计了,心里的挣扎着,既盼着他来,又不盼着他来,脑海中的自己还在挣扎,西部的臭婆娘道了一句‘把你的独角兽给我。’
后卿蓦然地睁开了眼睛,扭头看向只身一人前来的夏肖白,脸上的泪滑落下了脸庞,洗了洗脸上那道干了的疤痕,他所有的挣扎统统消失了,张大了嗓门骂道:“夏肖白,你个混球,现在才来救老子,老子快被吊死了,老子的胳膊痛,脸痛,腿痛,连肚子也痛,都是你害的,你个大混蛋,若是老子死了,老子做了鬼来找你。”
夏肖白见了美人脸上的血心疼;又听闻美人的怒吼,心里的担忧少了些;还听到美人说若是做鬼就来找他,心里欢喜,这一个高兴就笑了起来。
摄政王笑了,西部的人加强了戒备,而后卿则是瞪他:“混蛋,你还敢笑,老子饶不了你。”
夏肖白听着美人的怒骂心里的不安通通都消失了,他的美人儿还是如此地有精神,真好!
魏侧妃看着两人的互动心里不是滋味,她也是一个美人,虽然怀着不好的目的,可自嫁人夏王府就一直守活寡,她的眼睛连雪白的独角兽都无视了,怨毒地盯着夏肖白,道:“再厉害的英雄终究也是难过美人关啊!”
夏肖白眸光一寒。
魏侧妃自认为捉住了夏肖白的七寸,笑得肆意张狂:“夏肖白,你现在随便捡一片叶子,往自己的手臂上割几下让我看看,传闻摄政王一叶可杀天下人,今儿个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自个儿拿片叶子割掉胳膊上的肉。”
夏肖白看了眼后卿,嘴角的微笑温柔得足以浸溺他,后卿默默地看了眼魏侧妃那个臭婆娘,原来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摄政王拿叶子杀人的恐怖雄姿,不过魏侧妃这一看也算死得不冤了。
后卿朝夏肖白露了个大大的微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夏肖白与美人心意相通,心里欢喜,本想着好好折磨西部这班不知死活的东西的心,因心情好变得良善了许多。指缝中的几片绿油油的叶子如同出鞘的利剑一般,射向四面八方几个不同的方向,一叶飞出又分出了两个重影,悄无声息地飞向敌方的额头眉心,西部的贼子哗啦啦地倒了一大片。
魏铁蓦然一声大吼:“郡主小心!”身形一闪,拉扯吊着后卿绳子的另一端忽然松了手,后卿感觉身体下沉,惊恐地睁开大了眼睛,眼前熟悉的俊脸就在身侧,轻轻地环住自己的腰肢,后卿的心一下子就安了。
夏肖白抱着后卿,踩着绿油油的小飞叶,在空中稳当当地翻了个身,从指尖又射出一片细小的叶子,抱着后卿一跃,踩着叶子落了地面。
魏铁关键时刻躲开了夏肖白的叶子,冲去抱住魏侧妃,救了她一条性命,可除了他们二人,西部所有的侍卫统统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