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扮女人(40)
后卿把头伏在他胸口,不满地嘟囔:“人家那不是怕你跑了。”
夏肖白嘴角裂开了一个高兴的弧度,连看莫一扇都觉得他今日亲切了些,摆手让单膝跪地的莫一扇起身,还难得地关心了他一下:“地上凉,起来吧!”
莫一扇觉得后背一凉,站起了身,却把头低得很低:“王爷,李夫人和李夫人门前的老农被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带走了,那黑衣人功力深厚,还打伤了不少侍卫。”
夏肖白蹙眉了半刻道:“安排大夫看看侍卫。”顿了顿道:“李夫人就随她吧!”
莫一扇本是个机灵的侍卫,可夏肖白这句话让他消化了好一会儿,恭敬地答:“属下领命!”然后慢慢地退了出门,脚步如同踩在棉花上,心里的滋味心酸难言,王爷居然让如此关心那些被打伤的侍卫?他嫉妒了,他也想被打伤,让王爷关心关心。
相比于莫一扇,后卿关注的重点在李夫人那儿,虽然这个女人不得宠,可随便消失了也不太好,犹豫了一会儿,问道:“那个黑衣人是谁?为何要带走李夫人?带了李夫人走为何又带一个耕田的老头子?这些不必查查吗?”
夏肖白轻拂后卿的柔发,轻柔地道:“不必,她是南方的人,南方几百年前避世不出,如今北冥谋反在先,西部野心勃勃蠢蠢欲动在后,他们怕是想来也分一杯羹。”
后卿惊呼:“南方?李夫人是细作?那老头子呢?”
夏肖白继续揉着夫人的秀发,漫不经心地道:“他们是父女,在本王面前演了一出戏,想来探本王的底细,即使没有李夫人也会有赵夫人、洪夫人、马夫人,本王顺水推舟收了她,南方的人安静了许久。李夫人入了王府,不仅没被探出情报,被王妃狠狠地折腾了一番,也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后卿听着有些恍惚,抬起小鹿一般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这个人是夏国最有权势的摄政王,连小皇帝都怕了六分,枕边人却是一些细作叛徒和想他死的人,后卿心里莫名地有些心疼,静静地抱着他,脑子里时时刻刻保持着清醒:“明天你要去早朝了。”
夏肖白眼里亮晶晶的,轻轻地“嗯”了一声。
后卿笑道:“我也要去。”
夏肖白抿嘴一笑,明知故问道:“为什么?”
后卿往他的胸膛拱了拱:“我怕我不盯着你,你被狐狸精迷住了眼睛。”
夏肖白心情愉悦道:“若夫人是狐狸精,我愿意被你迷一世。”
后卿脸色一红,嗔怒道:“初见你时你还是个小白,情话都不会几句,现在说得这般熟练,有没有找女人给你练手?”
夏肖白轻声道:“有。”
第51章 奸虐当道(1)
后卿怒瞪夏肖白。
夏肖白乖乖地道“那人便是夫人。”
后卿羞嗒嗒地笑了。虽然讨好夏肖白为爹娘报仇很重要,可不知不觉中后卿觉得他的讨好慢慢地变了味道。他有时会想,若是有一日他告诉夏肖白他是个男人,夏肖白是会砍了他,还是活剐了他呢?思及生命的事情,后卿脑子被浆糊糊了几下,轻轻叹了口气,罢了!
若是真有那一日,他早已报仇了,九泉之下他就是没有儿子,跟他爹交代也不会太难。
翌日一大早,夏肖白上朝后卿跟在身后,两道黑色的影子牵着手,一步步地步入金碧辉煌的大殿,在满朝文武的目瞪口呆中,他们静静地站到了文武百官的最前面。
夏肖白牵着后卿的手不舍得放开,后卿的本意就是要让天下人高调地看看摄政王是个有主的人物,别不要脸地跑来抢,自然也不会撒手。
两人手牵着手,站在大殿上静静地把目光看向龙椅上的小皇帝。
后卿今日为了迎合朝廷上庄重肃穆的气氛,特意挑了件能遮住喉结的高领黑衣,又挑了两个大大圆圆的苹果放在胸口,美丽如花的脸颊笑靥如花,惹得一众瞧不到美人的正脸的老臣,盯着他美丽的翘臀不放。
宰相重咳一声,唤回了满朝文武的思绪,目露不善地盯着夏肖白:“摄政王爷上朝还带着家眷,恐怕不大好吧!”
夏肖白连个正眼都看宰相,冷冷地盯着小皇帝道:“皇上的朝堂自然是皇上做主,敢问皇上,肖白可是有罪。”
小皇帝只看着夏肖白的眼睛,便被他吓得一个哆嗦,险些栽倒到地,对于他的话哪里敢质疑半句,咽了口唾液,呵呵地道:“摄政王爷乃是国之栋梁,摄政……夫人也是秀外慧中,自然……无罪。”
宰相叹了一口气,恨小皇帝胆小懦弱不争气。
小皇帝低着头看着地面上的金砖,半个字也不敢多说,把手中的细汗擦到龙袍的膝盖上。
虽还未上朝,可朝廷的大臣混到了这把年纪、这个位置,怎么不知如今的风向吹向了谁,谁在朝堂占了绝大的优势。有个想巴结摄政王的大臣踮起脚尖看了看最站在最前沿的摄政王,脑袋瓜子灵光一闪。
夏国皆传摄政王痛恨北冥王爷,将他腰斩,又怕其子寻仇,特派兵攻打北冥,逼死北冥小王爷,还娶了他的媳妇。摄政王如此恨北冥王,他用这个巴结摄政王肯定不会错。
大臣拢了拢宽大的朝服,站到中间,朝小皇帝深深一拜:“启禀皇上,臣有事启奏。”
小皇帝一听立刻来了精神,他此刻十分尴尬,恨不得手底下的大臣有许多东西启奏,让摄政王和宰相都把他给忘了,兴奋地道:“快奏,快奏。”
大臣清了清嗓子,道:“北冥王乱臣贼子,早已伏诛,其子也病死于北冥,北冥王府无人继承,如今偌大的北冥便由北冥王的残部统领,实在是不成体统。臣以为,摄政王高风亮节,英勇无畏,大公无私,理应统领北冥。”
宰相的脸色黑成了锅底,目光如炬地盯着坐在龙椅上的小皇帝,小皇帝只是默默地低头。宰相的心凉了一截,默默地闭上了眼睛,来个眼不见为净。
夏肖白嘴角一个淡淡的讥笑慢慢地消失了,他轻轻柔柔地捏了捏夫人的手,朗朗的声音在大殿响起:“北冥王爷并非是谋朝篡位,也并非是本王所杀;北冥王府后继无人更是无稽之谈,北冥小王爷后卿还活着,他是北冥的主人,假以时日他一定会回到北冥,重振北冥基业。”
夏肖白一袭话不仅撞入了满朝文武乃是小皇帝的心中,更是撞到了后卿的心里,他心里有些亢奋还有些发抖。
夏肖白冷漠与无情都是留给后卿以外的每一个人,而他对后卿永远是深情款款:“夫人,站得累了吧!我们回吧!”
后卿不禁抬头看向没脾气的小皇帝,他作为北冥小王爷时也没这么窝囊,同情之情油然而起,但同情归同情,他是来嘚瑟的,跟着夏肖白连衣袖都不甩直接拍拍屁股走人,满朝文武敬畏的样子真是太爽了。
后卿出了大殿就忍不住问夏肖白:“你怎知北冥小王爷没死?”
夏肖白眼里噙着笑:“夫人是忠贞之人吗?”
后卿想了想,他娶了六个媳妇,算不得忠贞,便摇摇头。
“那夫人为何不肯从了我呢?”
后卿恍然大悟,心里把夏肖白夸了一番,虽然他并不是因为忠贞才不从了他,可他凭着自己不从了他就猜到北冥小王爷没死,着实聪明。
夏肖白笑着欣赏夫人的美色,也没解释什么,两人高高兴兴地回了王府。还未入门,白云就冲过来,抱着站在马车车辕上的后卿大腿,哭得稀里哗啦。
后卿因为心情好,耐着性子问了问情况,顿时浑身血液倒流,不可置信地看着夏肖白:“你为何要抢走我库房的大小宝贝?”
夏肖白无辜地道:“为夫是夫人的,夫人也是为夫的,所以为夫的东西是夫人的,夫人的东西自然也是为夫的。”
后卿在金银珠宝这方面栽过跟头,没那么容易被夏肖白糊弄,瞪着他,怒道:“你今日不给老子一个说法,老子就抢了你的库房。”
“女人有钱就会变坏,为夫为了不让夫人变坏,所以替夫人收着。”
后卿苦着脸,这个理由他有点儿不能接受:“若是我需要花钱呢?”
“到王府的库房领,只要交代好了去处,只算掏光了王府的家底,亦无妨。”顿了顿,夏肖白看着白云,笑道:“我要把握住家里的金库,再趁机霸占夫人小金库,让夫人入不敷出,身无分文,彻底断了夫人跑路的念头。”盯了眼仿佛被雷劈了下的后卿,摸了摸下巴,呐呐道:“确实是个好主意。”
后卿斜斜地看了眼白云,若是有胡子,定被他气得吹了起来。
白云讪讪地笑道:“误会,误会!”
后卿无论收不收拾白云,他的小金库都一去不复返了,跳下马车,撒娇道:“王爷,奴家跟了你这么久,你还从未给奴家赏赐过房子珠宝金子银子。”
夏肖白不可思议地道:“为夫把整个人都给了夫人,夫人还什么缺的吗?”
后卿:“……”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理儿,后卿清楚得很,但是清楚归清楚,接受归接受,他虽然清楚却不能接受,是以天一大亮就坐在屋子门口的长长的阶梯上,手握着库房的钥匙,长吁短叹。
煮熟的鸭子飞了,他心痛啊!
白云的馊主意没让夫人用上,却被王爷惦记上夫人辛辛苦苦得来了财宝,白云表示她十分地愧疚,恨不得用自己多年的积蓄去换回夫人的财宝,可是她不敢跟夫人提议或者是斗胆找王爷建议,她怕她话没说完,小命就没了。
忧伤的白云慢慢地挪步到后卿身边,谄媚地奉上一个柔软的坐垫:“夫人,地上凉,您垫个垫子坐着。”
后卿心情不好,没空跟个丫头片子计较,往地上站了站,由着白云铺好的坐垫,重新坐下,屁股的冰冷消失了,他心情好了许多,不过看这个丫头片子依然不顺眼,便不搭理她。
在白云的眼中,后卿让她铺坐垫就是对她的搭理,心里又狠狠地自责一番,都怪她这个嘴,胡说八道,还让王爷听了去。见后卿低着头,伤心地摸着空空如也的小库房钥匙,白云心里更加痛了,小心地踌躇地开口道:“夫人,北冥的景色自然是美轮美奂,可夏都也是繁华之地,不如奴婢带夫人去走走,也好……散散心。”
后卿猛地抬起头,宝石般的瞳孔收缩了下:“你说女人心情不好该干什么?”
这个白云有经验:“是买买买,买了心情就好,买了心情就通畅,买了心情就美丽。”
后卿咧嘴一笑:“好主意。”
白云笑道:“夫人真是聪明绝顶,我们买了东西回来,再卖出去,如此……”
后卿心里美滋滋的,他刚就是纯想发泄一通,买一些东西回来,让夏肖白心疼,经白云这么一提醒,这个方法就是既可让夏肖白心疼,又可存私房钱的好主意,欣喜地道:“快去库房找个先生陪我们一同去逛街。”
白云笑道:“还是夫人有远见。”
后卿哈哈一笑:“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看谁扭得过谁。老子连账房先生带去逛街了,这下子连交代都省了,哈哈哈。”
后卿出门,如今身份跟以前虽不一样,可摆的还是北冥小王爷出行的架势。
后卿坐在一台软轿上,被四个轿夫抬得四稳八方。除了白云和账房先生不算,前头六个侍卫开路,软轿旁两个小丫头扇扇子,两个小丫头递水果,后头六个侍卫贴身保护,顺便当壮丁帮忙扛东西。
白云站在一旁,趾高气扬地替夫人盯着衣着老成的中年账房先生:“你可要算仔细了,我们夫人可是得了王爷的允许出门买东西的,每一笔都要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然……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