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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瑜得中状元的消息传来,整个县都轰动了,连县令都来他家里道贺。
村长虽说很遗憾姚瑜无法接任村长了,但村长没了却换了个状元回来,这说出去多给他们村长脸啊!
他作为本村村长,也是很有面子的。
村长甚至还立了村庙,将这事写入了村志里。状元啊!村子里几百年都没出过举人了,更别提状元了。
这一笔记下,未来一百年,村里都是荣耀的。
姚家也跟着水涨船高。
赵氏成了人人口中的老夫人,连谢猎户在外面都很受人尊敬。
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只可惜姚瑜回不来,赵氏四十二岁的寿辰他也无法参加。
姚瑜本想把赵氏接到京中过寿,可是赵氏不愿意去,没法子,只好让宋凉和善善回去参加她的寿宴了。
赵氏一收到信,简直乐坏了。
她都多久没见到善善了?
她偶尔看到许彤带着的文哲,就忍不住想象他家善善。
她家善善能吃能睡,一定比文哲大一些了吧?
“收到我哥的信,赵姨算是放心了吧?”许彤道。
赵氏使劲儿点点头,她今天真高兴,中午连米饭都多吃了一碗。
得知善善要回来,赵氏可忙坏了,又是换新床单被褥,又是杀鸡宰鹅的。
许彤见她这么忙,也主动过来帮忙。
“赵姨,清洗的事就交给我吧。”
赵氏如今同许彤熟了,拿他当家里小辈,也不客气,“行,那就交给你了,我带着文哲在这里缝被子。”
许彤点点头,端着一大盆鸡鸭鹅去了溪边。
东西太多了,一时半会儿急不得,许彤只好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着慢慢清洗。
“许彤,找你可真不容易啊!”突然,背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许彤应激般手抖了下,手里的肉差点没拿稳,掉进小溪里。
他猛地回头,“你,你怎么来了?”
“嘿嘿嘿,我怎么不能来?我可是你拜过堂的相公啊!”
此人看起来二十五六的年纪,面貌却极其抽象,正是许彤的前夫,王赖子。
“你都把我卖了。”许彤强调。
“你哥不是又把你赎回来了吗?”王赖子是特意找来的,他听说许彤的哥夫中了状元,在京城里当大官呢,“如今你年纪大了,还跟过两个男人,想来也没人会娶你了。不如咱俩继续过,我不会嫌弃你跟过别人。”
说着,还要上前拉许彤的手。
许彤这辈子挨的最多的打都是这个人给的,光是他慢慢靠近,许彤都恶心反胃的不行,可是他力气不比王赖子,根本无力抵抗。
“你你你,你别过来。”
王赖子是打定主意要傍上许彤那个状元哥夫了,他伸出手,想要将许彤往自己怀里拉。
“走开啊!走开!你别碰我!”许彤慌乱的躲开,他四处找寻,有没有人来帮他啊!
可是太偏僻了,一个人也没有。
慌乱之间,许彤拿起拆分鸡鸭的菜刀,“你你你,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对你不客气了……”
王赖子竟然笑了,“许彤,我太了解你了,你胆子那么小,你敢吗?
你要是敢,来来来,我站在这里不动,你随便砍。”
王赖子说的不错,许彤不敢。
现在的生活太好了,好的让许彤觉得仿佛在做梦。
他不但有自己赚钱的营生,他还有自己的宝宝。杀了王赖子事小,可他不想把自己搭进去,让文哲再变成孤儿。
许彤手里的刀掉了。
“好媳妇儿,跟我回家吧,家里不能没有你。”
“不要。”许彤一把甩开他,他眼中都是恐惧,“我们已经不是夫夫了,若你敢强行带我回家,我我我,我就去告你强抢民男。”
“告去,听说你还收养了个孩子。我要是被你送进大牢,我爹娘不会放过你和那个小杂种的。
除非你和那个小杂种这辈子躲在家里不出门。”
见许彤怕了,王赖子笑了,“乖~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幸福的过小日子。”
说着,竟要强行扛许彤。
“住手!你是哪个村里的人?光天化日,竟敢进青山村抢人?”
有人来了?!
听到这声音,许彤绝处逢生。
他欣喜的看去。
来人是五月逃荒来的徐春生,在姚瑜家的甘蔗田里打长工。
“我接我媳妇儿回家,关你什么事?”王赖子松开了许彤。
徐春生看向许彤,“小许哥儿,他是你相公?”
许彤使劲儿摇头,泗涕横流,“不,不是的徐哥,他都把我卖了,是我哥夫把我赎回来的,我和他没关系了。”
王赖子恶向胆边生,抡着拳,“我劝你别多管闲事,只要我没休他,他就还是我的人。”
徐春生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他放下自己的脏衣服,上前一步,“这闲事我管定了,你要如何?”
王赖子一拳砸在他的胸膛上。
可对方竟然纹丝不动。
徐春生轻轻勾唇,“狠话放的那么响亮,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呢,就这点力气啊!”
话音落下之时,抬脚在王赖子腿上踢了一脚。
王赖子脚下一滑,一头栽进水草里。
“滚!你要是敢再来,小心你的狗腿。”
王赖子挣扎着起来,骂骂咧咧的躲着徐春生一瘸一拐的走了,“你等着,我找人来收拾你。”
许彤不敢置信,滚刀肉一般的王赖子就这样走了?
徐春生将河边许彤洗过的肉端起来递给他,“他走了,你快回去吧,以后不要来这么偏的地方干活了。”
许彤伸手擦了一把眼泪鼻涕,然后接了过来,“谢谢徐大哥,今天要不是你在,我都不知道还怎么好。”
徐春生没接话,他注意到许彤手里的刀,对许彤很是嫌弃,“你不是有刀吗?怎么还能被欺负了?这种人就是欺软怕硬,此处无人,你就是把他砍了都没人发现。”
许彤后退一步,惊恐的跑了。
没想到这徐大哥看起来忠厚老实,骨子里却是个法外狂徒。
“喂!我逗你玩得,胡说八道你也信啊?”看着许彤头也不回跑掉的身影,徐春生忍不住轻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哥儿这么胆小啊!”
…
徐春生洗完衣服,就回到田里特意给做工之人搭的木屋躺下。
此时其他人都睡了。
一排排大汉,挨着睡在一个大通铺里,各有各的臭法,叠在一起,简直臭味冲天。
虽然其中一个是他的好友,可他真的无法忍受啊!
徐春生叹了口气。
何时才能攒够钱,自己盖房子,搬离这里?
这臭的他真是一天也住不下去了。
而事不从人愿,第二天谢猎户告诉他们一个噩耗,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田里没什么活了。
这也就意味着他将没有收入,攒钱盖房子的日子遥遥无期。
可是若让他换个东家,他又不太情愿。
这姚家虽说一年只忙四五个月,但工钱却比别处忙一年赚的还多。
没活做了,徐春生也不想待在这个木屋里,他去村里四处转悠,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活。
转着转着,就转到山脚下,看到一片花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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