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冬冬死不承认,“哪里,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你娘我可是记得的,村里和你大差不多的,没几个能打过你的,石头怕是小时候没少被你打。”
“没有!他说了是我帮他打人家,他才惦记我这么久的!”
何大娘躺在床上笑得直抖,“傻人有傻福。”
“我才不傻呢!”
何冬冬生气了卷着被子不和他娘说话了。
何大娘也能安心睡觉了,和高家订婚的时候,他家不知道惹了多少人羡慕,退婚之后多多少少有人看她家的笑话,她也有些怕她家冬哥儿找不到好的,这正缘这不就来了。
第二天何冬冬正在院子里洗脸呢,一抬头就看见魏青山林渔还有石头母子两过来了,何冬冬啊了一声赶紧跑屋里去了。
他刚想冲石头大喊一声,你怎么来了不提前说一声!但看见石头娘也来了,何冬冬不敢了,他敢在石头面前放肆,在石头娘面前可不敢,石头娘是个面善的,那也是长辈。
何大娘赶紧擦擦手迎了出来,“大柱二柱,你们快出来!石头他们来了!”
听见动静的一家人赶紧出来了,何二嫂哎呦了一声,“怎么来这么早呀。”
何大嫂用胳膊肘了她一下,赶忙招呼客人去了。
“大嫂,我不是那个意思。”
“知道,知道,快去厨房提茶水出来。”
“哎!”
石头他们来的确实早,这会何家还没吃饭呢,就连何冬冬都才起来洗脸,石头急啊,生怕自己的未来夫郎跑了似的,和他娘一起找了魏青山过来了。
林渔都有些哭笑不得,哪有提前去这么早的,这还是在他家喝了茶水才过来的。
“石头娘快坐,快坐,他大嫂二嫂陪着点,我去看看冬哥儿!”
“冬哥儿娘,不忙不忙,是我们来的太仓促了。”石头娘赶紧站起来,被何家两个儿媳热情地给招呼坐下了。
林渔也跟着进屋找何冬冬去了,他正急得撅着屁股找衣服呢,“娘,我那身丹红色的春袍呢,你给我放哪去了呀?”
何大娘先把人给拉了起来,“你这孩子,昨天回来咋没说人家今天过来呀,这家里连个准备都没有。”
“我,我忘了嘛……”
“这都能忘,娘现在想打你两巴掌。”
何大娘举着巴掌作势就要打他,何冬冬赶紧躲到林渔身后去了,“渔哥儿,你看我娘!”
何大娘笑着瞪了他一眼,帮忙把新做的春袍给找出来了,这身春袍还是何大娘今年扯了布给冬哥儿做的陪嫁新衣,这会穿上也合适,她家冬哥儿也有两年没做新衣了。
“渔哥儿,你帮我给他收拾一下,我去外面招呼。”
“哎。”
林渔帮他把新春袍给穿上了,村子的人做衣衫一般不做袍子,不方便干活,读书人不用干活才日日穿着袍子,他们庄稼人都习惯了穿短褐,但袍子也做,多是逢年过节的时候穿穿。
何冬冬穿上了新穿衣在林渔面前转了一圈,“好看吗?”
“好看,好看。”林渔拉着人过来给他梳头发,林渔今天是媒人,也穿了新春袍,倒也不抢了冬哥儿的风头,冬哥儿的新衣是丹红色的艳色,他穿的是竹青色。
林渔帮何冬冬用发带把头发给束了起来,穿着丹红色衣服的何冬冬唇红齿白的。
把何冬冬给收拾好了,两人这才从屋里出来,石头一看见何冬冬就不好意思的脸红,看起来比何冬冬都要拘谨。
何大娘匆忙让何大柱二柱去请本家关系近的叔伯婶子们,本来该昨天就说的,但她家冬哥儿昨天竟然忘记把这么大的事给他们说了!这才急急忙忙请人过来做个见证。
何冬冬脸上带着笑紧挨着林渔,其实他都快紧张死了,这次和上次满是羞涩不同,他的心扑通扑通乱跳。
他下手悄悄扯了扯林渔的衣服,“渔哥儿,我紧张,怎么办呀。”
“啊,我没看出来。”
何冬冬哼唧了一声,“我心里紧张不行吗?”
林渔也笑着扯了扯何冬冬的衣服,何冬冬和林渔咬耳朵,“嫁得近的挺好的,我以后还能找你玩嘿嘿~”
林渔也高兴,他在村子里就何冬冬这么一个亲近的朋友。
何大柱二柱匆忙找了几家关系近的,然后就回来招呼客人了。
路上有人看见了就问,“大柱,干啥呢这还是这么匆忙?”
何大柱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这不是冬哥儿今天要订婚,我请一下何叔公!”
“冬哥儿要订婚了!”
何大柱也没有在多说什么赶忙就往家快步走去。
“什么冬哥儿要订婚了?不是刚退婚没多久吗?”
“不知道啊,走,过去看看。”
别说其他人不信,就连何家本家的人都不信,这才退婚几天了,这冬哥儿怎么又订婚了?
一时间不少看热闹的人纷纷朝着何家走去,这次又订的谁家的呀。
夏荷花自然也听见了,“订这么急,怕不是找了个缺胳膊少腿的吧。”
她原本想趁着何冬冬退婚了名声多多少少有点受损,想着她不计前嫌在给她哥提提,结果被何家人给打了出来,夏荷花咽不下这口气,也跟着去看看是什么人。
何家院子里很是热闹,人太多了,何冬冬和林渔就进了屋了。
大家一看来订婚的竟然是村里的石木匠!要知道前两年想给他说媒的可不是,原来人家是早就看上冬哥儿了呀!
大家都说着恭喜恭喜,石头一脸的傻笑很是高兴,石头娘也一脸的喜色,因为何家没传出过想相看的意思,她家想着今年收了麦子就去提亲,谁知道被高家给捷足先登了。
她家石头性子本来就闷,这下一连好几天更是不说话,谁知道两家亲没结成!
“没想到没了高家又来了石家。”
石头娘和村里的人说话,“那就是这门亲事合该是我家的,我家石头自小就和冬哥儿玩的好。”
“那是,那是,这都一个村子的,大家知根知底的。”
在屋里的何冬冬也听见了,他听得都有些脸红,“什么自小和她家石头玩的好,我小时候可没少打他。”
林渔听得眼睛瞪得溜圆,“你小时候打过石头?”
何冬冬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应该打过,我小时候打过太多小子了,都记不得了。”
林渔不知道还有小哥儿小时候这么厉害的,竟然打小子!他小时候自小安静,他爹读书,他就安安静静跟着他阿娘学绣花。
何冬冬有些脸红,“你不知道,昨天他和我说,因为他小时候被欺负,然后我把欺负他的人揍翻了,他就,他就喜欢上我了。”
林渔噗嗤笑出了声,“你小时候肯定很好玩。”
何冬冬挠着林渔的腰和他闹成一团,“你在这么说我,在这么说我!”
林渔的腰敏感,被何冬冬挠得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捂着嘴巴也不敢大声笑,憋笑憋得脸都红了,“冬哥儿,我错了,我错了。”
林渔挠不过何冬冬自己赶紧跑出去找魏青山去了,院子里都是人何冬冬不好意思出来,在屋里跺了跺脚,“渔哥儿,你等着。”
林渔拉着魏青山衣服的时候还在轻声笑着,魏青山给自己小夫郎理了理有些皱得衣服,“在屋里和冬哥儿干啥呢,闹成这样。”
“冬哥儿挠我腰,我挠不过他。”林渔小声说道。
他的小夫郎憋得脸都红了,眼尾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养了这么久现在脸色总算是好起来了,脸颊也有肉了,魏青山看得心里软成一团,用大拇指帮自己的小夫郎给擦了擦眼角的泪珠。
“以后冬哥儿要是欺负你了,我就去找石头,让石头去管他的夫郎。”
林渔推了一下魏青山,“不正经。”
他原本出来想寻求魏青山庇护呢,结果魏青山不正经,他又跑屋里找何冬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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