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状元宠夫记(12)
薛礼听了便闭口不言,也不说让大顺回去,左思右想心里下了决心,对一直候着的大顺说,“我有件事麻烦你家主人,待我修书一封,请你帮忙捎过去。”
“小人知道了,小人就在门口等着。”
薛礼返身回了卧房,里面那名病怏怏的男子正拿着一卷书慢慢翻着,“礼哥,客人走了?”
薛礼这宅子里除了他们二人就只剩一个门房了,故而平时都是薛礼收拾整理,薛礼一边快速的收拾着包裹,一边回答他,“没有,在门口等着呢。”
“礼哥你收拾包裹做什么?”那名男子放下书,打算给他帮忙,却发现薛礼是在给他收拾包裹。
“薛宝珠那丫头来了,若是让她看见你,不出几日曾氏就会来,我不能让她们再伤害你,所以我打算托刘凌照顾你一阵子,等我把那丫头打发走,就去接你。”
那男子闻言不再阻拦,他确实很害怕曾氏,躲出去一阵子也好,省得礼哥也被牵连,“礼哥,你不要着急,慢慢应付她们即可,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薛礼将男子搂在怀里,“是我对不起你,要不是我当初认错了人,你也不会...”
“礼哥,这些都过去了,左右我还活着,只是身子弱了些,曾氏心机深重,当年又怎么能怪你呢?以后莫再说这样的话了。”
“......”薛礼拥着他半晌,“都听你的,不说了,我去写一封信,你把咱家的银子都拿出来带上。”
“嗯。”男子帮着磨好了墨才去拿银子。
大顺等了好一阵子,薛礼才拿着信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
“请你把这封信送给刘凌,他看过信之后,随他怎么安排我这弟弟,拜托你了。”薛礼将手中的信和包裹递给大顺。
大顺看看男人,二话没说掀开马车帘子,夫主即是让他驾车来,估计早就有所安排了。
男子上了车,掀着帘子,“礼哥,戒躁戒急,我总是等着你的。”
薛礼点头,忍不住握了握他的手,“好好照顾自己,莫要担心我。”
看着大顺架着马车远去,薛礼背在身后的手慢慢握紧,十七年了,有些事也该有所了断了,他也算赎清了罪孽了。
第十五章
“人呢?”刘凌看过信之后,打算见那男子一面。
大顺说人就在偏厅等着,刘凌便去了偏厅,进入偏厅时,那男子正看着墙上的画出神,那是刘凌和姜昱合画的春日泛舟图。
“不知先生对这幅画有何见解?”刘凌把自己摆在了晚辈的位置上,态度温和恭敬。
男人微微一笑,“见解谈不上,只是这画儿的两个画者心境、性格相差甚远,却能相互融合,浑然一体,作画者一定感情深厚。”
刘凌闻言也不惊讶,能被薛礼看中的人,自然有他独到之处,“先生慧眼。”
刘凌请男子坐下,下人们上过茶点之后便退下,“学生刘凌,还不知如何称呼先生...”
男子一双桃花眼染着些许沧桑,望着刘凌似是怀念,“不必客气,我姓曾,单名一个安字,你叫我曾安即可。”
姓曾?刘凌闻言灵光一闪而过,抬头看那人,一双桃花眼似曾相识,面部轮廓也似乎熟悉,“曾先生可是江南人?薛夫子在信中多有交代,虽然未曾说明,但习性和凌颇为相似,不知是否是同乡?”
“非是江南人,只是小时候家中遭了难,借住在表亲家中,表亲是地道的江南人,故而安也渐渐养成了这些习惯。”曾安没想到薛礼匆忙之中还写了这么多关于他的事,心中不由的好笑。
“原来如此,那我便将先生安排于京郊的庄子上暂住,若有哪里不合心意,先生直接告与大顺即可。”刘凌虽然对曾安和薛礼的事有一些好奇,但也不打算一见面就过多询问。
曾安对于住在哪里并无要求,只是心中多少希望能离薛礼近一些,故而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刘凌亲自送曾安上了马车,“先生安心修养,凌会让人每日传信过去,大顺也一直跟着您。”
曾安点点头,放下了车帘,马车刚要起步,帘子里突然传出一声,“等等。”
帘子被掀开,曾安略显瘦削苍白的脸露了出来,一双沧桑的眼带着几分笑意,“刘凌,其实我本名金宝,曾金宝。”
刘凌目送着马车离去,心中思索着曾安那句话的含义是什么,只不过金宝这个名字,如此耳熟,好像他曾经有个比他大几岁的玩伴就叫金宝......
曾金宝...曾金宝...你到底是谁?
过了几日,姜昱换了一副汤药,不再像之前那样昏睡不醒,身体也好了许多,刘凌便消了假,天天去翰林院点卯。
只不过他真的是点个卯就走,害怕万一他不在家时薛宝珠找上门去,瑾玉会吃了亏。
千防万防,还是怕什么来什么,这日刘凌被打算点个卯就走,却被老太傅叫住,排了许多整理文籍的活计,这活儿倒是不累人,只是十分耗费时间,眼看着大家都散了衙,他还在和一堆古书纠缠。
恰好这时,趁薛礼出门访友不在家,薛宝珠带着刘母来到了康亲王府。
门房自是不敢让二少夫主的母亲在外多等,只得进去通报一声儿。
“姨母,你说表弟他...他真的娶了男妻...那珠儿该如何是好啊?”薛宝珠早就知道刘凌已经娶妻,只不过刘母并不知晓,刘凌写往家中的信被她母亲扣下了。
刘母怒气冲冲,对于儿子娶了男妻却连知会她一声都不曾,这没有父母之命的亲事如何能作数?
但她不敢直接说,毕竟她那儿媳可是康亲王的小儿子,身份贵重,她也不能摆什么婆婆的架子,这是让她最最难受的一点。
好不容易到了儿子要娶媳的时候,她还等着儿媳伺候她,居然娶个男妻,还是身份贵重的男妻,那她见了儿媳还要行礼,这样的儿媳娶来何用?
通报的人将来人模样还有来了几人统统说明,姜昊一听还有一名妙龄少女,心下猜测,估计这就是那和刘凌有过婚约的表姐。
想起弟夫说起这表姐时厌恶的样子,姜昊拦住了打算通知弟弟的父母,“还不知来人身份真假,弟弟近来身体不好,不必去打扰他了,我去见一见亲家,确认一下身份再说。”
姜昊的意思那就是如果是真的他就让人进来,不是就赶走了事,康亲王和王妃自然是同意的,万一是假的,何苦打扰了小儿子。
于是,姜昊到大门处,让门房去外面叫马车上的人下车,康亲王府大门,可不是什么杂七杂八的马车都可以停的。
透过半开的门缝,姜昊看到了一个清秀少女扶着一名中年妇女下了马车,只见那少女和妇女说了句什么,妇女脸上怒气显现,少女拿着一方素帕轻按眼角,似是十分委屈。
姜昊见过人,便知其来意,于是让门房打发两人走,转身回去和康亲王夫妇说来的确实是刘凌的母亲,只是听闻刘凌此刻不在府上就走了。
康亲王夫妇自然信以为真,转瞬这事儿就被抛在了脑后。
但姜昊低估了薛宝珠不要脸的程度,即使门房赶她们走,薛宝珠也寸步不离康亲王大门门口,甚至一而再的给刘母洗脑,这康亲王府看不起亲家云云的。
最后还是护卫将二人赶到了稍远的街口,将康亲王府大门前腾开。
等刘凌回到府中,姜昊便把此事说与他听,没有一会儿门房便来禀报,那两个女人又来叫门了。
“大哥,此事还需要您配合一下,一会儿见到我母亲,还希望您把世子爷的架子做足了。”刘凌打算借世子的身份一用,吓唬一下他那见识短浅的母亲。
姜昊诧异了,“如此,合适吗?”
刘凌淡淡一笑,“若不如此,我母亲定会要求住在府中,到时那薛宝珠也会跟着住进来,瑾玉身体还没有养好,我不希望出现任何差错,而且凌已经为母亲准备好宅子和下人了。”
他这样说,姜昊自然也不会再有所顾虑,刘凌便出去接刘母和薛宝珠进府。
“母亲,您怎么来了?何不先写信告与儿子,儿也好派人去接您。”刘凌从左边的角门出来迎接两人。
刘母冷哼一声,“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居然娶了男妻!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娘看在眼里?!”
“姨母先别生气,想必表弟也是身不由己的。”薛宝珠看刘凌完全不搭理她,只好凑在刘母身边,做起了贴心小棉袄。
“身不由己?我看是乐不思蜀,连老子娘...”刘母还要嘟囔。
刘凌喊了一声,“母亲,有什么事进去再说。”
刘母一看刘凌面色不好,还要再发脾气,刘凌却说到,“母亲,您接下来说的话可是关系到我的仕途,这里人多眼杂,记上一句凌的过错,明日就能扒了凌的官。”
刘母立即闭嘴不谈,她儿子的官绝对不能扒,她还要做老封君呢。刘凌对他母亲的想法了解的透透的,见她不再说话,便领着她往角门走去。
“表弟,姨母头一次登门拜访,再怎么身份悬殊,也该走正门才是,怎么能走偏门呢?姨母可是你的亲娘。”薛宝珠原本打算就是要走正门,走了正门,以后做妾也不低于男妻。
刘母闻言也不高兴了,“你这孩子,怎么不带我走正门,我可是你娘,是康清王正经的亲家!”
“母亲,亲王府的大门非三品以上不可走,否则杖刑五十,视为蔑视皇族之罪。”
这自然不是真的,但王府的正门通常情况下是不开的,除非遇到康亲王比较重视的客人或者身份贵重的客人,再或者康亲王和康亲王世子出行,走大门,其余都要走角门,南盛国以左为尊,左边角门是留给府上的各个主子的,右边则是下人走的。
刘凌带他母亲走的就是左边的角门,解释给刘母听之后,刘母便老实了,薛宝珠也别无他法,只得掐紧了手帕子跟上去。
她想跟着刘母走左角门,但刘凌一开始就不打算给他留脸,扶着刘母过了角门,薛宝珠却被下人拦下,让她走右角门。
“懂不懂规矩?丫鬟走那边,这边是贵人才能走呢,没长眼睛吗?”门房连声儿呵斥,把她推出门外便关上角门。
刘母想让儿子去把外侄女带进来,刘凌却一动不动,“母亲,下人确实要走另一边,王府规矩严,儿子不能坏了规矩。”
“那是你表姐!”刘母气的直拍他,刘凌既不躲也不还手。
“表姐?表妹是正经人家的女儿,怎么能如此轻浮?遇男子还不知避让?薛夫子知道有人冒充他女儿坏他女儿名声,必然会生气的。”
刘凌直接点出这点,刘母听到表妹夫的名讳噎了一下,表妹夫确实对她们说过老实在家中待着,他会往王府递帖子,等着王府回复了再说。
可是她听到儿子背着她娶了个男妻,哪里还能坐的住,立即就和外侄女来了王府。
刘母只是气短了一下,立马理直气壮起来,“什么轻浮,那是你表姐,见到表弟自然不需要避让,你快去将你表姐带进来!”
“既然真是表姐,那我便让人放她进来,只不过要通知薛夫子,免得造成误会。”刘凌招手让人去通知薛礼,跟着来的红珠也一起出去。
红珠是去请薛宝珠的,只不过可不是让她走左角门,而是压着她走了右角门,进来之后不等薛宝珠说话,便跪下告罪,“夫主,奴错了,这位小姐在门口大喊大叫,惹的周围人看笑话,奴只好就近把她带进来了。”
“你胡说!”薛宝珠气的眉毛都要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