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湖!”
“这真是万万没想到啊!”
“小谢大人不近女色的原因找到了。”
“怪不得我听说,谢夫人前些日子一直在相看京城中家世好的贵公子,该不是……”
“哦豁!”
王公公在殿外听得嘴角一抽,看向陛下说道:“陛下,这书舍人满嘴胡言乱语,恐怕对谢大人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可要阻止?”
厉时琛勾唇一笑,“为何阻止,朕也想听听这谢景玄是如何招-妓的。”
王公公看着满脸兴致的陛下,只能无奈地为小谢大人祈祷。
书舍人听着其他大臣的议论,与真相稍微有些偏离,想起谢大人的冷脸,一哆嗦,赶紧补救:“当然那只是我胡思乱想,真相并不是这样!小谢大人与那位清歌公子只是做了交易,让他愿意出面做证人,并且给了我们许多条线索,才让我们在清缴清平县时极为顺利。谢大人与那位清歌公子也并无传闻中那般有着露水姻缘。”
“啊我还以为谢大人还真是断袖呢。”
“所以说谣言不可信啊。”
“谢大人名声差点就毁于一旦了。”
想起那日清歌公子出城相送,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书舍人有些遗憾地说道:“清歌公子对小谢大人最终还是动了真情,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谢大人并不喜欢那位清歌公子。话说那位清歌公子也算是难得的绝色,而且听闻未曾失身于他人。”
“能成为青楼名-妓那肯定是有一番姿色。”
“所以小谢大人不近女色,也不喜男色?”
“那小谢大人岂不是……?”
“小谢大人坐怀不乱真君子啊。”
“小谢大人此番样貌,想必时间寻常人入不了他的眼,倒也正常。”
书舍人还想说些什么,一旁的人猛地扯了扯他的衣袖,疯狂给他上眼色。
书舍人一脸疑惑地看着他,说:“怎么,这位大人可是有眼疾?”
未等这位大人回答,谢景玄冰冷的嗓音从身后响起:“他没有眼疾,但是你,再多说几句本大人怕动起手来连太医都救不了你。”
书舍人回头一看,颤抖着声音:“谢……谢大人。”
谢景玄冷若冰霜的脸,看着书舍人,笑得毫无温度,“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不是挺能说的吗?”
其他几位大臣躲得远远地,小谢大人的脸色实在太恐怖了,谁也不敢触这霉头。
书舍人支支吾吾地说着:“谢大人,下官这不是正在为您澄清招-妓一事,相信通过下官今天的一番话,足以洗清谢大人的嫌疑。”
谢景玄冷笑:“什么嫌疑?”
书舍人嘀咕着:“就是谢大人即不近女色也无意男色……”
谢景玄气笑,冷声道:“那就是说,关于本大人招-妓的谣言,准备变成出家当和尚了是吗?”
书舍人诺诺的低下头,不敢接话。
谢景玄凉薄地看了他一眼,“别再让本大人听到你在背后乱嚼舌根。”
书舍人卑躬屈膝,连忙说:“是。”
厉时琛的笑声从殿外传来,“朕竟然不知,谢卿想出家,若是卿有此打算,朕允了。”
谢景玄看向陛下的方向,哑然失笑。
无奈开口说道:“陛下,臣有没有这个心思,陛下还不知道吗?”
王公公心里大骇,这句话可是大不敬。
想起这段时日从清平县频频传来的书信,陛下虽然每每生气,却也并无怪罪之意。
也许不仅仅只有生气,还有几分惊喜。
不然为何总会问起清平县有无来信。
王公公心里多了几分考量。
这小谢大人胆子也腻大了,走错一步便是诛九族的死罪。
只是陛下的心思……让王公公也看不明白。
王公公目不斜视地低头看着鞋面,陛下之事岂是他一介奴才能揣测的。
厉时琛冷冷地笑了,一字一顿地说:“你是想被朕送去净身房吗?”
谢景玄忽然觉得下面一凉,看着面无表情地陛下,闷闷地笑了声:“陛下息怒,微臣知错了。”
厉时琛瞥了他一眼,坐在主位上。
宴席开始,从御膳房来的宫人们鱼贯而行。
美酒佳肴,叙饮庆功。
宫里的酒十分名贵,大臣们喝着高兴,免不了多贪了几杯。
觥筹交错,鼓乐齐鸣。
舞女们曼妙的身姿也吸引了诸位大臣的目光,一边与同僚共饮,一边欣赏着美人,快哉。
舞女们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吸引住皇帝陛下,倒是让酒意上涌的几位臣子呼声叫好。
见陛下对她们不感兴趣,便把目光放在了大臣们的身上。
诸位大臣中,论最英俊,权势地位最高的莫过于此次一行下清平县的钦差大臣小谢大人了。
领头的舞娘漫步到小谢大人跟前,为谢景玄斟酒。
舞娘媚眼如丝,向谢景玄暗送秋波。
纤纤玉手抬起酒杯往前一送,酒香混着胭脂水粉的香气,让谢景玄蹙着眉头。
谢景玄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下去!”
舞娘被这声冷喝惊吓到手一抖,酒杯掉落在桌上,发出“嘭”一声,酒水撒得到处都是。
舞娘随即跪在地上,啜泣道:“大人息怒,奴家不是有意的,饶了奴家吧。”
谢景玄这里闹出不少动静,一下子把魂都给勾走的几位大臣拉回了心思。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里。
厉时琛故作不知情地问了句:“发生何事?”
实则,在舞女靠近谢景玄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不动声色地暗暗观察了。
也许是谢景玄的存在感太盛,总让厉时琛忍不住想要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谢景玄还未出声,舞娘面向陛下跪下去,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是奴家笨手笨脚,冲撞了谢大人,扰了谢大人和陛下的兴致,求陛下恕罪。”
说罢,舞娘抬起头,露出一张娇艳欲滴,惹人怜爱的脸。
谢景玄看着舞娘的眼神更冷,当着我的面,勾引陛下?
一位大臣喝多了,酒气上涌,醉醺醺地感叹:“谢大人还真是艳福不浅啊。”
谢景玄看向那位大臣,冷声道:“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这……”
厉时琛并未说话。
谢景玄看向厉时琛的方向,双手作辑道:“陛下,此次清平县平反张大人有功。既然张大人喜欢这舞娘,臣恳请陛下将此舞娘赐给张大人,也算是了却张大人一桩心愿。”
谢景玄此话一出,舞娘吓得瘫坐在地。
张大人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酒醒了。
其他原本醉醺醺在看戏的诸位大臣,也清醒了几分。
张大人跪在地上,神色慌张道:“陛下,臣并无此意。”
接着张大人又看了一眼谢景玄,瞧见他脸上冰冷的目光,颤巍巍地说道:“谢大人,下官酒意上头,说错话,望谢大人恕罪。”
厉时琛看着这场闹剧,突然扬唇笑了起来。
谢景玄不明所以。
随后听见陛下凉凉地说了一句:“谢卿说得有道理,既然如此,朕就把这舞娘赐予张大人。”
张大人胆战心惊地看向皇帝陛下。
这哪里是赏,这分明就是罚。
张大人刚想开口推拒,便听见谢景玄冷声传来:“陛下赏赐,张大人还不赶紧谢恩?”
张大人面如土色地跪谢皇恩:“臣……多谢陛下赏赐。”
那舞娘已经吓傻了,听到张大人这句方才醒了过来:“陛下饶命,求陛下开恩!”
接着就被侍卫给拉了下去。
大殿上的舞娘脸色苍白的跪着,大臣们这才醒过神来,冷汗连连。
这里可是金銮殿,他们方才与舞娘们喝酒玩乐都被陛下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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