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爷留下买路财(110)
作者:梵甄甄
时间:2018-01-20 17:30:34
标签:强强 甜文
慕容海登时就心软了。
谦谦君子一直是慕容海的处事准则,风度礼数在他心里都是不可撼动的存在,怎么能忍受一个姑娘因为他流泪呢即使这个理由很是莫名其妙。
“你起来,别哭了,我喝还不行么。”
总不能直接毒死他吧,这红楼的招牌,除非是想不要了。
☆、第三百零四章 惑人者惑心(终)
慕容海打开茶盏的盖子,饮了一口茶水进去,兰香这才唯唯诺诺的站起身来。
茶水入口的感觉很好,慕容海顿时觉得精神一振。
确实是好茶,他感觉体内的火属性灵力都因此而躁动了起来,一直以来的修为壁垒似乎都因此而松动了些许。
忍不住又多喝了几口。
想要立刻修炼了怎么办。
慕容海皱了皱眉,内心喜忧参半,既后悔自己今夜能来到这里,又心烦如果没来到这里只怕也得不到这样的机缘。
“慕容公子,红楼里的姐姐们不好一次请来,不然岂不是白白降了我们红楼的身价,但是虞緲是几位姐姐之中琴弹的最好的,玲珠拍马也及不上呢。”
慕容海听见声音之后抬头回望过去。
是他的错觉么。
怎么觉得这个玲珠看上去顺眼了许多。
邪气,似乎也淡了不少。
慕容海猛地摇了摇头,仔细的看了过去,邪气,居然完全不见了!可是之前的感知不应该是错觉才是。
等等!
自己体内刚刚有些不稳的灵力,怎么完全沉寂了下去。
这不是突破之前该有的预兆才对!
玲珠的眼底划过了一抹算计,既然你是因为灵力特殊的原因才会不受我的蛊惑,那我便封了你的灵力,看你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眼下不便查探,慕容海很快便收敛了心神,将目光投向玲珠带来的人身上。
虞緲同玲珠身上一身娇艳的大红色不同,她一身素净的白裙,轻纱蒙面,仅仅露出了一双绝美的凤眼,但是那眼睛之中神光偶泄,显然修为不浅。
身姿窈窕而自清,几步过来便让慕容海心中对红楼的评价高了不少。
“慕容公子,何不听听我这位姐姐的琴曲。”玲珠娇俏的笑着,朝慕容海眨了眨眼睛。
似乎觉得,这位姑娘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了……
慕容海的眼神渐渐涣散发直,微微点了点头。
“虞緲姐姐,玲珠这就等着你为红楼正名呢。”玲珠乖戾的开口。
……
一夜好眠,顾浅生睁开眼睛顿觉神清气爽。
只是体内彻底没了灵力存在过的痕迹真的叫顾浅生很想毒死几个人出出气!怎么他就没忍住不睡觉呢,如果不睡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一样连半点儿灵力都感觉不出来了。
那么久的努力又这么打了水漂。
绝望。
顾浅生伸手盖在了眼睛上,对了,昨天晚上是不是慕容海那货又想拉着他去红楼来着。
他起身下床,拉开了自己的屋门,去不远处慕容海的房间外敲了两下门,将慕容香香吵醒了都没见里面有半点儿声音。
“浅生哥哥,怎么了?”
“你哥哥去哪儿了?”慕容海皱了皱眉。
慕容香香翻了个白眼。“谁知道他,昨天晚上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做什么,我听昨夜他似乎去找你了。”
顾浅生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卖了慕容海的举动。“没事,我出去转转,你继续睡吧。”
慕容香香拉着长音嗯了一声,“走的时候记得喊我。”
顾浅生出了客栈,问过路之后直接去了红楼。
白日里的红楼是不开放的,每日红楼开门接客仅仅在夜晚的两个时辰,所以此刻到这里的来的顾浅生仅仅能看到两道门扉紧闭的朱红色大门。
客栈里没人,这里都关门了,慕容海总不可能凭空丢了吧。
而且,这里的气息很不对。
顾浅生伸手按在了心口,沉睡在他心脏部位的米饭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睁眼,它的翅膀已经长大了不少,一双圆滚滚的眼睛宛若两枚嵌入的灰色宝石。
看到这货的眼睛,顾浅生顿时心里一阵气闷。
这特么的不是他辛辛苦苦修炼来的灵力么,怎么跑到自己本命蛊的眼睛里面去了!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再说,这货难道还会给自己换眼的是么。
米饭晃晃自己肥胖的身子,清晰的给顾浅生传达了一道意念,“这里有蛊害。”然后醒来没超过十秒钟的家伙就这么又闭上了眼睛,心安理得的睡了过去。
就算是他的本命蛊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任性的!你好歹说清楚再睡吧。顾浅生表情带着淡淡的忧伤,抬手拉了门环,铜制的门环砸在木门上,发出清晰的声响。
过了不久居然真的有人出来开门。
将沉重的两道门拉开一道缝隙,露出身子来的居然是个姑娘,“这位公子,白日里红楼是不接客的。”
顾浅生不以为然的笑笑,“可是你还是给我开门了不是么,而且,我是来找人的。”
“呀。”那姑娘眼睛顿时一亮,“公子您可来了,快将您家少爷接回家吧,我们红楼的姑娘虽然卖身,但是也要看姑娘自己的意愿的更何况,玲珠姑娘现在是我们的头牌。”
这都什么鬼。
顾浅生满头雾水的状况一直到看到了慕容海。
当时慕容海正坐在一张桌子上,砰砰的敲着桌面在,整个人显得极度暴躁,“玲珠姑娘呢,玲珠姑娘在哪儿,我要见她!我要娶她为妻,你们这些人,都给我滚,滚!!为什么要阻碍我,玲珠姑娘也是喜欢我的……”慕容海正像是一个疯子一样大喊着。
走过来的顾浅生的眼神顿时一冷。
居然是噬心蛊,这是想让他彻底疯魔啊。东莱不是禁止蛊术的么,怎么会有人在这里这么明目张胆的使用蛊术。
一直以来,顾浅生都太过谨小慎微了,一直都担心自己身负蛊术被别人发现,进而给自己在东莱的行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却也不想想,东莱大陆,浩渺无边,杀人者方法千千万万,哪个会关心别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死了的人都化为烟尘,与这个世界再无干系。
至于活着的人,叫他死了便是。
慕容海不能死在红楼,但是他昨夜惹恼的人足够他死上千万次了,更何况这是一个为爱痴狂的疯子,杀了他,岂不是更没人关注。
玲珠打的一手好算盘,只可惜,多了一个她算计之外的顾浅生。
“这位慕容公子昨日见了我们玲珠小姐惊为天人,不知怎么就陷入了魔怔,为此特意说反话,害我们小姐谴走了客人,结果大爷们走后,他却原形毕露了,怎么赶也赶不走。”
☆、第三百零五章 我来想办法
顾浅生并没有理会那个冷嘲热讽的小丫头,直接朝着慕容海走了过去。
只可惜,此刻的慕容海对于顾浅生没有半分的关注,他眼神涣散,盯着并没有人的台上,表情有些痴傻的笑着,渐渐平静下来,却在有人走来的时候突然激动。
“滚!都给我滚开!不要挡着我看玲珠仙子。”
顾浅生眸光沉了沉,侧身让过了慕容海挥过来的拳头,“你看看我是谁,这里还有别人么。”他开口冷喝,但是对于此刻的慕容海没有丝毫作用。
这人只会一味的向他攻击,即使出手毫无章法,顾浅生还是觉得有些心烦,直接用左手拦住了他的拳头,一个手刀直接劈砍到了慕容海的后颈处。
慕容海身子一软,额头磕到了顾浅生的肩膀上,砸的顾浅生向后踉跄了一下。
“那人我便带走了。”顾浅生扶着身上挂着死沉死沉的人,连看也未看那个引他入门的小丫鬟,直接抬步离开了这里。
这种蛊,不太好除啊。
这时间的蛊虫无数,唯有跟感情二字牵扯上的蛊虫最为棘手,噬心蛊正是当中的一种,为人痴,为人狂,甚至牺牲性命都在所不惜。
这种蛊虫,很大的程度上被用作御下之法,也有人用于惩罚不听话的情人,噬心蛊比情蛊来说,残忍的太多,这是一种毫无感情而言的蛊虫,只会带给被施术者痛苦。
架着一个死沉的人来走路简直是一种煎熬,顾浅生有些无奈而认命的叹了一口气,直接转换成公主抱的形式。
这样似乎有些不雅。
走了几步察觉轻快了许多的顾浅生丝毫不在意外人的眼光,直接一路抱着慕容海回了客栈。
说是出去找些吃的的顾浅生一直到慕容香香又睡了一觉之后都没再敲响她的房门,只好自己下楼点些东西吃。
结果就看到了这么能惊掉她眼珠子的一幕。
一夜未见,她哥似乎憔悴了许多。
慕容香香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两步跑过去,“我哥怎么了?”
她神情之中的焦急真真切切,看的顾浅生感觉温暖了不少,“这里不方便细说,我先将他放回房间吧,他需要好好睡一觉。”
“好吧,好吧。”慕容香香有点儿慌神的下意识的跟着顾浅生上了楼,看着自己的哥哥在床上被安置好,还伸手拆了被子给他盖上,然后抬眼看着顾浅生。
“我哥到底怎么了?”
顾浅生摸摸下巴,“具体还不清楚,但是你现在可以理解为他被人下了毒。”
“那可怎么办才好得将哥哥送去医馆才是。”慕容香香对待顾浅生的态度上少见的多了几分嗔怪。
“不必担心,现在还没什么大问题,而且医馆也不会比我关于这种毒了解的更多了。”顾浅生摇摇头,“先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慕容香香神情犹豫,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跟着顾浅生出了屋子,“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么。”
“咱们还是先吃个饭,然后我要在城中逛逛。”
“那哥哥怎么办。”
“你放心,有我在,他不会有事的。”顾浅生动作顿了一下,才拉上了屋门,小火顺着它的手腕渐渐滑下来,在刚刚停顿的片刻爬进了屋子里。
看着像床铺方向爬过去的小火,顾浅生勾了勾唇,还是它有心了。
在城中都这么明目张胆的被下了蛊,这里的人不得不防。
“那我一会儿还是不同你一起了,我还是在这里守着哥哥吧。”慕容香香犹豫了片刻道。
顾浅生点点头,“也好。”
在楼下吃过东西之后,顾浅生自己一人出了客栈,他想先看看,这个在慕容海口中出现的玲珠,到底是怎么个来头。
蛊术。
和这个名字联系在一起,怎么叫他觉得那么的熟悉呢。
顾浅生按了按眉心,一定是他的错觉,那个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而且还能有这么高深的蛊法,如果当年她给君篱下的是噬心蛊,顾浅生自诩自己再厉害之后估计也没他什么事了。
摇了摇头,顾浅生又晃悠到了红楼的附近,站到了一个卖糖画的摊位附近。
顾浅生看着那位师傅舀了一勺热糖晃动着淋在光滑的木板上,转眼之间便出来了一副生动美好的火树银花。
买了糖画的顾浅生看着师傅的动作,状似无意的开口问道,“我昨日刚到新城,但是听闻红楼里有位玲珠姑娘很是出名,不知师傅您知不知道。”
“玲珠姑娘,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人手上动作不停,有些夸张的感叹了一句,“玲珠姑娘听说是红楼最会讨客人欢欣的人了,听闻凡是见过玲珠姑娘的人,日日夜夜,心心念念,再也从心头抹不掉姑娘的身影啦!”
那人似乎打开了话匣子,他小摊摆在红楼附近,知道的关于红楼里的消息也多些,渐渐的话锋便从赞美玲珠姑娘的才貌上有些偏了,“只是听闻这位玲珠姑娘似乎暗中架空了红楼原本的体系,逼死了当初红楼的头牌妙云,自己坐上现在的地位,也是位蛇蝎美人。”
“没人觉得她很奇怪么?”顾浅生听了许久,接过糖画的时候才第一次打断那位师傅的说话。“她明明连灵力都没有,怎么还能有那么多手段,而且灵气对于一个人的姿容也存在着很大的影响,一个连修为都没有的人,又能好看到哪儿去呢。”
“都是上天的安排呗。”那个卖糖画的赶忙给顾浅生摆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这话可不能乱说,玲珠姑娘什么都好,新城有权有势的男人都是她的裙下之臣,要是叫别人听去,你完了就算了,可别连累了我。”
顾浅生饶有兴味,“既然男人们都会喜欢她,怎么听你话中的意思,对于她也是厌恶多过喜欢。”虽然话里话外并不敢明说,但还是有一种隐晦的厌恶。
顾浅生多少能感受到别人的真实情绪,所以也不觉得自己说话是空穴来风。
“我又没见过,都是道听途说来的,你快别站在这儿挡着我做生意了。”那人顿时露出了不想继续交谈下去的意思,朝着顾浅生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
顾浅生拿着糖画往一边走去,低头思索着,“所有见到过她的人,全部被迷惑了,那就不单单是噬心蛊能办到的了,看来,还得亲眼看看才好。”
☆、第三百零六章 大人要来了
顾浅生又去了旁边几个地方转了转,大致打听到了玲珠的一些基本消息,这个姑娘是今年才刚刚出现在新城的,而且一出现便直接找上了红楼,挂牌做了卖笑的风尘女子。
但是她一开始的时候仅仅卖笑卖艺,独独不卖身,所以很是冷清,并没有几位客人点选的时候会选到她这个没有丝毫名气的姑娘,更因为她是自荐入红楼的,没经过特殊的培训这么说吧,她是自己给自己经营,红楼仅仅借给她个栖身的屋子。
但是她偏偏有本事,让见到过她的人都能成为她的回头客,而且在那些人心目之中的地位与日俱增。
这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玲珠后来有了自己表演专用的大堂,那她面对的可就不是一个两个人了,而是许多人,就这样的情况至少在顾浅生的眼里,这位玲珠姑娘却是精通蛊道无疑了,因为这种群体控制的慢行蛊毒,是最难把控的一种,稍有不慎,便可能因为骤然改变态度太大而让被下蛊的人首先有所察觉。
这种蛊毒的作用能让一个很讨厌茄子的人眨眼间变成极度喜欢茄子,但是这种改变太鲜明了,因为见效快,从而也漏洞百出。
说起来慢性蛊,当初那个玲珠才真是有耐心。
这么看来,这两个人之间也不是全无相似之处。
顾浅生顿时有些头疼了,东莱见到玄仓大陆的老乡他是没什么意见,但是见到跟他顾默云有牵扯的人,真的让他感觉不是很愉快。
当初对君篱的血有需要的人是顾默云,才有了在君篱身边暗中埋伏的那三个人,也才让那个玲珠间接接触到了蛊术
自己到底在瞎想什么。
顾浅生伸手拍了下自己的脸,他真该好好清醒一下了,那个玲珠的蛊术不过不入流的水准,怎么可能跟他这个顾家的少主做比,不过撞名罢了。
倒是得好好瞧瞧,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利用蛊术在东莱为非作歹。
噬心蛊一共有两种解开方法,第一种便是施术者自愿解开蛊术,第二种,则是杀了施术者。顾浅生心里更加倾向于第二种做法。
他不觉的慕容海是自己招惹到别人而被下蛊惩戒的,那人下蛊的量足够让人失心致死了,再者他自问对于慕容海的人品已有了解,而且若是这位玲珠姑娘继续再作恶下去,只怕用蛊术蛊惑人心的做法会暴露出去。
东莱无蛊这四个字可不是说着玩的,这些人现在仅仅是对蛊术没有什么清楚的认知,如果到时候让这些东莱人士再通过了这个方式认识了蛊术,顾浅生剩下的路会变得难走太多。
即使他已经很小心了,但是一些细微之处他还是会暴露自己的蛊师身份,比如说道了某些地方对于毒虫的特殊感知,还有时刻盘在她身上的小火,更别提他带着多少虫子,身体里还有只虫子。
若是有修为堪天的大能,只怕一眼便能瞧出他身上的这些秘密。
顾浅生可不希望到时候被人顺手给收拾了。
所以,这条命,还是让他先收了才好。
既然同为蛊修,那么就在蛊术上一较高低好了,顾浅生目光微凝,当初母蛊死亡,米饭成功进化,这也几乎等同于,他身体里有能克制所有蛊虫的解药了。
顾浅生目光在划过不远处沾了些雾水的水果之后,微微一凝。
似乎,吃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新城可有什么特殊而出名的食物么。顾浅生心情很好的抿着唇,将蛊毒下到入口的东西里,确实是一件很稳妥的做法。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昨天这个办法已经被玲珠用到了茶水里。
而且,早在顾浅生出现在红楼里的时候,玲珠也跟顾浅生一样有所察觉了。
那是蛊虫之间彼此的感应,一条蛇,和一只肉虫子。
玲珠坐在房间里,把玩着桌面上两枚玉石圆球,有些不屑的笑笑,有哪个能比的上她更毒。
门口传来两下敲门声,像是戏弄一般频促的响着,听的人一阵的心烦意乱,“谁!”玲珠烦躁的冷喝一声,站起身猛地拉开了门。
就在她打开门的一瞬间,一柄匕首穿过了她的颈边,带落了两滴晶莹的血珠,那血液的颜色是有些瘆人的紫红色,顺带着那柄匕首也斩落了她颊边的一缕碎发。
玲珠面上的表情更冷,抬手抹了一下自己被划开的伤口,转眼间那处划伤便已经复原如初,皮肤光洁看不出丝毫痕迹。
“你怎么来了。”拿匕首明明是冲着她直着来的,她偏偏转头向左面看去,站在门边的是一个带着鬼面的男人,一头长发束在脑后,一身的棕木色劲装,几乎完美的跟木门隐藏在了一起。
“没劲,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紧张,若刚刚那一匕首是别人丢的,只怕你尸体都该凉了吧。”男人吹了一声嘹亮的口哨,轻佻的抛弄着小巧锋锐的匕首,仔细看可不正是刚刚那一柄,屋里的那柄匕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