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攻们都团宠我(74)
“嗯。”许泽恩淡淡应着。
“他是不是吸??”
“看出来了?”
“他讲个话颠三倒四,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宁可在楼下收停车费也不找其他出路,我就猜出来了,看他那样子,年数都不短了?”
许泽恩点头:“快十来年了吧……他不是没找过其他出路,而是所有的路都被我堵死了。”
“那你让他杵你眼皮子底下……”
许泽恩答应过对靳尧坦白,说起这些阴暗的心思再也不遮着藏着:“姜书鸿三个儿子,我总得留一个让他睁大眼睛看着,让他看着我过得多好,然后他去给姜书鸿探监的时候,母子两个好有话聊。”
靳尧眼角抽搐:“这么变态?”
许泽恩紧张地看着他。
他又捏了捏许泽恩的下颌,笑道,“不过我喜欢!”
他们跟许家三兄弟,从来都是你亡我活不死不休,在这一点上,靳尧和许泽恩从未动摇过立场。
许泽恩垂着眼:“那时候要不是他联合了八大股东,我也不会被逼着跟周宴笙联姻……你也不会出事……”
“我其实并不是为这个……”
那些年靳尧对许泽恩可能心有龃龉,但是在这个方面,却始终没有质疑过他。
周宴笙跟他们两个都是同学,小时候流行花美男,周宴笙确实乐哈哈追过许泽恩一阵子,后来发现这两个男的好上了,周宴笙还迷得他们不行。
联姻这件事,周宴笙是仗义相助,为了从许崇谋手里弄出股份好给许泽恩上位,靳尧在最初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能想通。
“我知道,”许泽恩把脸埋进靳尧的脖颈里,“我知道你是为了你母亲……舅舅找过你之后,把你的话都告诉了父亲,你那天才能那么轻易来到顶楼,才能听得到我和父亲的对话,这都是他刻意安排的……”
靳尧默然,许家论谋算人心,谁能比得过家主许崇谋。
两人之间最禁忌的话题被打开:
“你执意离开我之后,我也就没退路了,我跟他的那点血缘情分也差不多耗光殆尽,而且那个时候我已经别无选择,不把海恩逼上绝路就是把你逼上绝路……我把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那段时间里海恩市值蒸发了一多半,证券会检察院商罪科廉政公署排着队地来提人……”
所以靳尧独居在太湖华府的时候,许泽恩都没能来找他,许崇谋被儿子逼到焦头烂额,也没有余力对靳尧下手。
“我那时候什么都不想了,大不了大家一起同归于尽,所有人都埋南湖庄园那座坟墓里去吧!姜书鸿被我捏住了把柄,为保许封岘她自首进去了,呵——”
许泽恩嗤笑,“这个女人精明了一辈子,临了临了,居然天真地相信我能就此放过许封岘……是啊,我是放过她仅剩的这个儿子了,我每个月六万块供着许二公子在海恩楼下收停车费,也对得起她一番信任了!”
这是重逢后许泽恩罕有的在靳尧面前流泻出阴沉狠戾的气息,他咬牙切齿,双目赤红,那些仇恨早就像经年的毒,渗透进四肢百骸,切肤入骨。
“你跟我两辈子……你母亲跟我母亲……靳尧,”许泽恩颤抖着,把靳尧抱得更紧,“我恨……”
“我也恨,”靳尧反抱住许泽恩,“你做得对。”
“我本来就是这样狠的,除了你,我对谁都能这样狠的……”
“你做得对。”
春日暖阳把两个相拥的身影拉在泛光的油木地板上,阳光忽然晃了晃,影子便跟着摇曳起来,靳尧带着许泽恩转了个身,阳光从侧面照过来,把他们的半边身体都染上浅金色,那从时光里悄然探头的阴影便折射到墙上,融为一体,看着也不凄凉刺目了。
靳尧轻轻拍抚着许泽恩,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家主和……你舅舅现在在哪里?”
“……父亲当时就中了风,我把他送去一个小岛上疗养,舅舅照顾他,现在……是平安的……”
这是两人之间最深晦最隐秘最难揭开的那层疤,如今就在靳尧的漫不经心和许泽恩的轻描淡写中如白描画一般浅浅铺开,那么多离奇的恩怨和复杂的仇恨只剩三言两语的余音回荡在宽广的空间里,仿佛那些硝烟鲜血,那些辗转颠沛,那些死里逃生,那些明枪暗箭,全都化成过往云烟。
只有经年残留的伤痕和疼痛,等待着他们用彼此的时间和爱去为对方抹平。
幸甚幸甚。
“宝贝儿?”靳尧轻轻唤他。
“嗯。”
许泽恩抬起头看过去,被靳尧灿金色的发梢晃了眼,靳尧捏着他的下巴,讨好地蹭了蹭:“来亲一亲。”
再多苍白的话都不如一个缠/绵悱恻的深吻更能安抚许泽恩隐隐叫嚣躁动的心脏,有许多深不可测的暗黑和疼痛唯有他一个人承受多年,即使是靳尧在这个征程中也有许多年是没有参与过的,他孑然一身,茕茕孑立,且行且流离,一步一惊心,可是好在命运残留着最后的仁慈,让他走到终点了。
靳尧心里有绵绵密密无处安放无法言说的酸软,那么那么多的心疼,那么那么多的爱。
许泽恩的亲吻和他这个人一样,步步为营丝丝入扣,细密绵长无孔不入,靳尧睁着眼错也不眨地看着他,看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和阖闭的眼睛弧度,看他因阳光交错而投下的淡淡青影,只觉得胸腔里被无限的爱意和怜惜充塞填满,鼓胀得让他几乎透不过气。
“恩恩,”亲密衔接的唇齿间有喃喃的情话流泻,“我爱你。”
“我也爱你……”
气氛无限甜蜜美好,靳尧冷不丁“噗嗤”笑了出来,许泽恩一脸迷茫地看着他。
靳尧笑跌在许泽恩的肩上几乎直不起腰:“你说你现在究竟是多大年龄啊?你这个真是,跟个老怪物似的,哎?按生理年龄算你是29,可两辈子加起来你有44了啊,我现在才22……你怎么就大了我一倍了……”
许泽恩叉着腰,无奈地看着他,好气又好笑,小时候靳尧的确是很皮的,但是十七八以后身上的锋芒锐气就取代了淘气,现在这样古灵精怪的,让许泽恩常常无力招架,尤其在亲昵的时候突如其来笑场,很伤身体的。
“你真是……”许泽恩咬着牙,捏住靳尧的嘴,又堵过去,“你脑回路能不能正常点?”
“我是遗憾啊,”靳尧捧着许泽恩的脸,“以前你说你喜欢我,你爱我的时候,总是会叫我哥哥的,可你现在这么老……”
“小哥哥,”许泽恩低低哑哑叫了一声,靳尧瞬间软了半边身子,许泽恩笑了,又叫道,“小哥哥?”
“小哥哥,小哥哥……”
许泽恩原本就有一把好嗓子,他存心撩拨的时候真是能像电流一样直蹿靳尧的神经,从尾椎一路麻到脊椎,靳尧瞪大了眼,磕磕巴巴地指着他:“你……我警告你,不许犯规啊!”
就这么叫了几声,许泽恩都察觉到了靳尧的异样,他扬起眉,笑得更加飞扬,一声叠一声,换着音调,换着频率,不停地唤:“小哥哥,小哥哥,小哥哥……”
“小哥哥,我爱你。”
这真是神仙也招架不住,靳尧勾住许泽恩的脖子。
许久之后,靳尧迟疑的声音微弱响起:“……你这不是附近最高建筑吧,隔壁是不是有个99层的?”
“想什么呢?我不做。”
“别啊,青天白日亮敞着也挺带劲的!”
“别闹,养两天再做!”
靳尧神色复杂目光向下掠过许泽恩:“你以后每天得跟着我一块锻炼啊!”
许泽恩脸都扭曲了,狠狠咬了他一口:“想什么呢!我怕你受不住!”
“你怎么又来了?还过不去呢!”
许泽恩叹气:“你能降低日常训练强度吗?”
“那不能,习武不进则退,没有侥幸!”
“那就乖,小流/氓……让我亲下就好,亲一下也可以……”
……
“许董?许董!”房门被敲响,陈璋的声音随之扬起。
“什么事?”许泽恩扬声喊。
“会议时间到了!”
“操!”
“什么?您说什么?”
“滚!”
“……会议时间到了。”门外的声音减弱,但是依然固执。
“……三分钟!”
“哈哈哈哈哈哈!”靳尧笑得从沙发上滚到地上。
许泽恩起身理衣服,虽气急败坏,但他显然没明白靳尧的笑点,奇怪地看着他。
“三……三分钟……”靳尧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战战巍巍地竖起三根手指。
许泽恩了悟,气得脸都青了,靳尧赶紧举起双手:“好了好了不闹了,我们恩恩要去开会呢……这衬衫是穿不成了,有换的吗?”
许泽恩往里间嘟了嘟嘴,靳尧过去打开休息间的衣柜,许泽恩也跟了进来,靳尧给他挑了件衬衫出来帮他换,一颗一颗扣子给他系,最后挠了挠他的下巴,嬉笑一如少年时:“我媳妇真帅!”
“不嫌我老了?”许泽恩抱住他,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这嘴巴现在真是蔫儿坏,一会老一会三分钟的。
靳尧嘴角又扯起来,许泽恩怕他又说出什么惊人之语赶紧提前给他堵住,亲了好几下终于要出去开会了,一边往门边走一边叮嘱:“你自己开电脑玩会,要是困了就睡,饿了叫外面的秘书,什么吃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