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攻他以貌取人[快穿](142)
萧陟点头:“你放心,咱们快点出发吧。”
仁增开的是辆七座面包车,仁增驾驶,阿爸有之前坐桑塔纳的教训,第一个钻进副驾驶。
萧陟故技重施,将才让先塞进去第二排,又让扎西坐中间,然后自己坐在最右。后排的座位被放倒,腾出地方来放行李,还有一些仁增运输的货物。
车开起来后,仁增他们一直在用藏语聊天。扎西顾及着萧陟,时不时给他翻译一下。
据扎西介绍,仁增是他们当地很优秀的年轻人。十七岁就自己到内地闯荡,学会了汉语,还学会了开车,然后这些年就一直跑运输,从给别人打工到别人给他打工,出息得很。这已经是他买的第二辆车了。
萧陟心里着急,脱口而出:“我也有两辆车,比他的好多了。”
正好这时旁边有车按迪,扎西一时没听清,“什么?”
萧陟轻咳一声,“哦,我是说,仁增有两辆车,是挺好的。”心里暗道,萧陟啊,沉住气,在兰猗这里,没人会是你的对手。
可是听着仁增和扎西用藏语交谈不止,看起来又熟稔又有共同语言,还是忍不住打翻了醋坛子。
扎西他们离家好几天,家里又出了事,有许多事要问仁增。一些家里的私事不好对萧陟说,仁增又有意无意地排挤萧陟,每当扎西同萧陟说话时,就要用藏语同扎西说话,把两人的交谈打断。
扎西一向心细,很快就察觉到了仁增对萧陟的敌意,抱歉地看着萧陟。
萧陟很大度地给了他一个宽心的表情,让他先跟朋友聊天,不要管自己,然后闭上眼假寐。面上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是在心里盘算着对这个仁增要怎么处理。
硬磕肯定不行,且不说他是扎西最亲密的朋友,更重要的是,仁增对扎西那点儿小心思,扎西还不知道,自己可不想帮他捅破这层窗户纸。
扎西的恋爱启蒙,必须得是自己的。
面包车出城后上了318国道,崭新宽敞的盘山公路,开起来十分痛快,沿路的景色美不胜收,而且离家越来越近,扎西和阿爸他们心情渐渐愉悦起来。他们本就天性洒脱,知道在困难面前愁眉苦脸也没用,都将忧虑暂时放下,脸上又带了笑容。
海拔开始攀升后,扎西时不时就要问问萧陟有没有不舒服,前面开车的仁增嗤笑一声,用汉语说:“呵,汉人就不该上我们高原。”
扎西低喝了句藏语,仁增通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脸也拉了下来,但好歹不再冷嘲热讽。
扎西抱歉地看着萧陟,刚要说话就被萧陟打断,“可别替他向我道歉。他是他,你是你。”一句话说得扎西更是过意不去,抿着唇欲言又止。
萧陟看着他,突然抬手在他嘴角轻轻往上抹了一下:“没事,我不生气。你这嘴再撇就成八万了。”
他这动作着实有些亲密,扎西还没顾上怎么样,前面开车的仁增用力拍了下车喇叭。在刺耳的车笛声中,萧陟从容地收回手,通过后视镜与仁增对上视线,暗斗已转为明争。
扎西竟然没对他刚才的举动提出抗议,反而深深地看着他,轻声说了句:“萧陟,你是个大度的人。”
萧陟勾唇一笑,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耶”。
车子一共开了五个多小时后才下了高速,又驶过不那么平坦的小路,他们在一处石砖盖的三层民房前停下。
仁增摁了两下喇叭,石房子里立刻冲出两个穿藏袍的年轻人,和刚下车的仁增紧紧拥抱了一下。
仁增向他们挨个介绍了扎西和阿爸他们,却把萧陟落下,表现得极为刻意。
萧陟一点儿都不生气,仁增这段数实在太低了,根本不成气候。
果然,扎西过来拽萧陟过去,和仁增擦肩而过时还用力撞了他肩膀一下,然后自己向房主人介绍了萧陟。
这两个藏族青年对汉人没有偏见,十分热情地对他说:“扎西德勒!”
萧陟也回“扎西德勒”,然后向两人递烟。
巧的很,这里离内地近,两人正好喜欢内地烟,都感谢地接了过来,同萧陟鸡同鸭讲地说了几句,就搂着他的肩膀把他请进屋里。
这幢三层砖房是典型的藏式民房,一层养牲畜,二层住人,三层放杂物。
几人顺着窄仄的木头楼梯上到二层客厅,客厅里有一对藏族老夫妇正等着他们,又是一通热情的迎接和介绍后,女主人端来了糌粑、酥油茶和青稞酒。
萧陟颇受主人家的喜爱,男人们一直拉着他喝酒。萧陟其实已经有些高反的不适了,又是空腹,一上来就灌了不少酒,脑袋已经有些不清醒。
不过他一边同主人家喝着酒,一边还有精力用余光注意着扎西那边,然后瞟见扎西拍了仁增肩膀一下,两人出了房间。
萧陟顿时坐不住了,让才让帮着翻译着,说要去撒尿,就匆匆跟了出去。
这里没有灯光,但夜空晴朗,群星璀璨,借着星光,萧陟一眼就看见扎西和仁增正在院子一角说着话。
他们两人面对面站得很近,声音压得很低,却说得极为投入,连萧陟接近都没有发现。
萧陟正要出声,然后就看见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扎西两手捧住仁增的脸颊,把自己的额头和他的额头紧紧贴在了一起。仁增两手握住扎西的上臂,还偏了下头,从萧陟这个角度看去,就以为仁增是要去亲扎西的脸。
“你他妈放开他!”萧陟怒吼着冲了过去,把那两人吓了一跳,下一刻,仁增就被萧陟一脚踹飞出去,直接撞到石墙上,又滑坐到地上,捂着肚子咳嗽不止。
“仁增!”扎西忙冲过去查看,见仁增没有大碍,回头怒视着萧陟:“你疯了!好好的,怎么打人!”
萧陟满眼通红、气喘如牛,跟没听见他说话似的,还要冲过去继续打,被扎西死死拦住,“萧陟!你喝多了!”
萧陟抓着他肩膀回吼:“我没喝多!我看见了!你们俩刚才在干嘛!他他妈还想亲你!我看他是找死!”
扎西一直用身体拦着他,闻言一愣:“谁要亲我?”
萧陟酒气上头,脑袋被愤怒激得嗡嗡响,指着仁增怒道:“他!”
仁增在那边扶着墙艰难地站起来,骂了句:“扎西,你从哪儿找来这么个瓜娃子!”
第141章 事故
受了仁增这口藏味儿川/普的刺激, 萧陟酒意登时醒了大半。
他用余光偷瞟扎西,见对方正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漆黑的眸子映着满天星子,微光闪烁,似乎还藏了些别的情绪, 萧陟一时也难以看懂了。
他心里几个念头急转,一秒钟后, 萧陟卸了浑身的力道歪到扎西身上,枕着他肩膀手舞足蹈地大喊:“我还能再喝!扎西德勒!”
扎西忙一把搂住他, 无奈地用汉语嘀咕了一句:“还说没醉。”
旁边的仁增还不依不饶地拽着萧陟的胳膊, 萧陟闭着眼睛装醉, 只能通过声音辨认, 大约是仁增想对自己动手, 被扎西拦住了。然后也不知他跟仁增说了什么, 这个脾气暴躁的汉子竟然真的放过了“醉酒”的萧陟。
扎西半搂半扶地将萧陟从狭窄的楼梯弄上搂,仁增一直絮絮叨叨地跟在后面, 没有对他们的亲密行为表示出异议。
萧陟这时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这干醋吃的,可真够丢人的。
扎西扶着他经过客厅,可主人家说了一声,女主人领着他们去了隔壁的一个小房间, 然后同扎西说了两句就离开了。
屋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地上已经铺好了几床被褥, 萧陟还在闭着眼装醉,由着扎西扶他到最里面的地铺,让他倚着墙坐下, 然后蹲下给他脱皮鞋。
这些萧陟不好再装了,睁开眼缩回脚,“我自己来。”
扎西飞快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醒了?”又低下头,按着他的脚腕帮他把两双皮鞋脱了下来,整齐地摆在一边。
扎西端详了他的脚两眼,“明天要去海拔高的地方,会很冷,你穿阿爸的靴子吧。”
“哎!”萧陟忙应下。不知为何,经过刚才那场乌龙,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尴尬,又不完全是尴尬的气氛,让一直嘴上不把门的萧陟都难得安静了。
并不是因为萧陟对仁增动手,因为到目前为止,两人谁都没有提仁增的事。
“我去给你拿杯酥油茶。”扎西说着就要起身。
萧陟突然握住他的手腕,两人心头都是一跳。
青稞酒喝着清淡,原来劲头也不小啊……萧陟望着扎西微微泛红的脸颊和乌亮的眼睛,突然这么想。
扎西垂眸看了眼被握住的手腕,萧陟手劲大,把他手腕皮肤都攥得泛白了。
“你喝点茶,醒酒。”
萧陟好像没听见一般,手上一用力,竟然真把扎西拉倒了,摔到旁边的被褥上:“睡吧。睡醒就不醉了。”
扎西躺在地上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慢慢地坐了起来。
萧陟以为他生气了,不由有些后悔了,真不该喝这么多。然后就见扎西抬手解了领口的两颗扣子,顿了一下,起身拉了门边的灯绳,屋里顿时暗下来,只有银色的月光从窗外洒进来。
萧陟目不转睛地看着扎西置身黑暗中的身影,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看见他的脚步轻巧地踏在月光上,好像轻轻踏在自己的心上。
他俯身脱掉牛仔裤,坐到萧陟旁边,脱掉鞋袜,又开始脱衬衣。
萧陟的视线从扎西模糊的面孔滑向线条优美的肩膀,肩头的皮肤在月光下反射出莹润的微光,仿若最上等的白玉。
两千米的高原,即使在夏季的夜晚也是有些凉的。一阵微风从窗缝露进来,萧陟的心脏打了个小小的寒颤。
扎西应该也觉得冷了,把衣服随手一放就迅速钻进厚重的被子里,背朝着萧陟躺下。
“你不睡吗?”扎西突然问道。
萧陟如梦初醒,“哦!这就睡!”然后飞快地脱掉衣物,也钻进被子里。
在酒精的作用下,萧陟很快就睡着了。满腹心事的扎西等他的呼吸平稳后,才轻轻地转过身来,就着月光细细地端详着他的睡颜,不一会儿也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萧陟是被才让拍醒的,“萧大哥!起床!要出发了!”
萧陟看眼天色,晨曦微亮,“几点了?”
“四点!”
“扎西和阿爸呢?”
“快吃饱了。扎西爱热说,让你多睡会儿。”
萧陟不由笑了一下,然后看见床头摆着的藏袍和藏靴,“这是?”
“仁增阿哥的衣服,借给你穿,靴子是阿爸的。萧大哥,你是不是汉人里最高的?。”
萧陟失笑地拿起衣服,“怎么可能?”国家篮球队就得有一半的人比他高。
“扎西爱热不矮,在你怀里,那么小。”才让还用手比划了一个抱孩子的动作。
萧陟穿衣服的手一顿,“什么意思?”
“哎呀!”才让挠了挠头,“扎西爱热不让说。”
“偷偷告诉我,你爱热不会知道的。”
“嘿,就是,今早,我们醒的时候,你抱着爱热睡……”
“才让!”扎西突然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