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敌营大佬看上了[穿书](51)
某个字眼落入管清闲耳中,给他敲响了一记沉闷的警钟。
管清闲沉默了。
吃不吃什么的……他觉得有点儿不好说。
看见管清闲默然,乔榭也察觉不妥。午后短暂的亲密场景再度在脑海中浮现,他心虚地干咳一声,也不好再承诺什么,半晌,乔榭讪讪开口:
“事已至此……”
话还未说完,便对上管清闲控诉的目光,乔大统领哑口无言,半晌还想不出该如何劝管清闲就范……不,是劝他妥协。思索片刻,乔榭只能放弃讲理,拿出一概的强盗风格:
“连本带利,你还得起吗?”
乔榭不提还好,他一提管清闲就想起从黑寿那儿得来的消息——有人还不上利钱,被活生生打断了一条腿!
一个放债的尚能做出如此暴行,像乔榭这等有权有势的肯定更加无法无天!要是他拒绝了乔榭又还不上银子,肯定也会被打断腿……或者对他做出更加令人发指的事情?!
方才还在乔大统领脑中回荡的场景此刻跃入了管清闲脑海当中,然后继续下去。
管清闲脑海中的乔榭浅尝后并没有辄止,而是扣住他脑海中的自己深深地吻了下去,脑海中的副将上来拍拍脑海中的乔榭的肩膀,反被脑海中的乔榭一脚踹开,然后脑海中的乔榭抓住企图逃跑的脑海中的管清闲,把他按在宫墙上禁锢住双手,随后一只手滑入他怀中,放肆地揉捏起来……
艹艹艹艹艹!!!
“你个禽兽!”
管清闲捂住狂跳的心脏,通红的脸猛地一转贴在墙上,像只鸵鸟一般企图找到一条缝拼命地往里钻。
全程难得连表情都很正经的乔大统领怔愣地坐着,并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的脑海中狠狠地胡作非为了一番。
他这次好像并没有说什么特别过分的话啊!乔大统领如是想,同时发现不知为何发疯的管清闲浑身一颤,又不知为何地转头看向自己,神色恢复如初。
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管清闲一抹脸,一脸苦大仇深。
为了不被乔榭这厮玷污,他决定,在凑够两包银子之前暂时屈服。
他这是妥协吗?不!是缓兵之计!
如是想着,管清闲被自己说服了,他看着乔榭恶狠狠道:
“不就是做戏吗?我陪你就是了!”
并不具备读心能力的乔大统领眨眨眼,从善如流地答应了:
“好。”
虽然不知道管清闲为什么又突然想通了,但……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乔榭扬起唇角:“那么……”
话还没说完,便被管清闲抢白:
“先说好,你不准占我便宜!”
乔榭要说的话卡了一瞬,飞快地转了口风:
“我占你的便宜了吗?”
怎么没占!
管清闲狠狠瞪了乔榭一眼,张口便问:
“还有事吗?”
乔榭老老实实地摇头:“那倒没有。”
“哦。”
管清闲微微笑着点头,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走到窗旁,默默地推开窗板,然后望着乔榭,意味无需言表。
懂进退知礼仪的乔大统领款款起身,顺从地跳出窗户,又冲管清闲笑着点头:
“这就走了,不必相送。”
眼见他这番举动,管清闲心中悬着的大石瞬间落地,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冲乔榭挥挥手,随后毫不留恋地推窗。
眼见窗板就要合紧,最后时刻,一只手突然从缝隙中穿出,扳住窗板一推,管清闲反应不及,眼睁睁看着窗板在他眼前再度大开,乔榭那张扰人心绪的脸再度出现,他的心跳忽然加快,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一跳:
“艹!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
这三个字脱口而出前在乔榭的舌尖上绕了一圈又一圈,乔榭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上下打量管清闲,直把后者看得浑身冒鸡皮疙瘩。
眼看管清闲将要炸毛,乔大统领这才移开目光,瞬间化为正人君子:
“我来提醒你,过几日宫中摆宴,万事小心。”
管清闲正要撒气,却被他一句话堵了回来,憋了一肚子无名之火,闻言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乔榭:
“怎么,还有人要害我这个厨子不成?”
猜得还挺准。
乔榭深深看了管清闲一眼,没有搭腔。
管清闲却没注意他的神色,只对乔榭提点的话嗤之以鼻:
“管它什么宴不宴的,我又不出禁军值班房的门,宫中摆宴关我什么事。”
“难说。”乔榭知道内情,此刻见管清闲并不警惕,他只得摇摇头,将话讲得更透,“再过几日就是端午,圣上已下令当夜宫中大摆宴席,招待百官,若是御膳房人手不够,少不得要调些人过去,万一你……”
“你说什么?”管清闲忽然抬头望着乔榭,眼神有些木楞,“端午?”
“对啊。”乔榭虽不明白他怎么会做出这般反应,但还是贴心地推开另外半扇窗户,指着夜空强调道,“端午。”
黑沉的夜幕中,皎皎明月高高悬挂在银河之中,被众多星辰簇拥。
管清闲愣愣地望着那几近圆满的明月,脑海中轰然降下晴天霹雳。
原主被斩首,貌似就是端午节后。
……苍天。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肯定以为作者今天断更对吧?
其实作者非常勤劳!!!
第51章 送上门
管清闲本以为,身负巨债不得不继续配合乔榭演不知道会被用哪种方式占便宜的戏已经是他人生的低谷了。
万万没想到,他刚在这个低谷中趴下,立刻掉进一个黑不见底的深渊,这个深渊名为——
身负巨债不得不配合乔榭演不知道会被用哪种方式占便宜的戏并且生命的进度条所剩无几。
现实之惨痛,简直使人潸然泪下。
站在长长的御道一侧,管清闲注视着一点一点爬上宫墙的那轮红日,数不尽的思绪在胸腔中翻滚,晶莹的泪花在他的眼中闪动。
“这么美的景色,不知以后还看不看得到……”
被高高宫墙隔在天际另一方的朝阳洒下灿亮的光,长长的御道沐浴在这微凉的明泽当中,身着天蓝短襟衣着干练的青年微微仰脸望着朝阳缓缓升起的方向,神色肃穆而又伤感。
这本该是一副极为触人心弦的场景,然而在场的另一人却完全没有此等闲情逸致。
“你怎么回事?”管大海虎着脸站在一边,只担心耽搁了上工的时间。
他刚一进宫来就被管清闲拦在路上,还目睹自家儿子对着一面墙指指点点。不就日头嘛,有啥好看的?几十年了不都这样儿!难不成……
管大海的目光上上下下,好生打量了管清闲一通,狐疑地问:
“你受啥刺激了?”
“爹,我没有!”
“没什么?没事儿你带我看日头?!”
管大海拉下脸,惯常摆出严父的架势教训儿子,见管清闲被自己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冷不丁开口,再度逼问管清闲道:
“你是不是又干什么让你老子丢脸的事儿了?”
“不不,我没有……”
“真没有?”
“真的!”
“没有最好,否则看我不教训你!”
说完,放下心来的管大海嘟囔着转身便要走。
管清闲见状忙拉住他:“爹!”
管大海只回头瞅了管清闲一眼:“还有什么事?”
脚步还朝着御膳房的方向,显然不打算跟自家儿子展开一场又发人深省的促膝长谈。
管清闲嘴张了又张,只好认命。他本想渲染一下气氛,然而管大海完全不按照套路来,现下他只好单刀直入,一咬牙,将自己心中想说的话尽数道出:
“爹,你愿不愿辞了这活计?咱们一家人以后都不进宫了!”
旧事重提,管大海第二次听到管清闲说出这话来,他散漫的神色霎时间消失,转而被诧异替代,望着管清闲半晌,管大海的脸上渐渐浮上些许凝重。
正当管清闲以为管大海在认真考虑时,突听他暴喝一声:
“你小子!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快说!”
是不是亲爹?至于对他这么不放心么!
管清闲又是无语,又是无奈,简直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几次对着管大海指天作保:
“爹,我真的真的什么都没干!”
言罢,他瞧着管大海疑色重重的面孔,绞尽脑汁劝说:
“您难道不觉得,觉得在宫里生活太压抑了吗?您如今都一把年纪了,正该颐养天年,咱们一家人出宫去过开心日子!狂气娘一个人成日在家守着,也无聊不是……”
“你说得也有道理。”
“爹,您这是同意了?”
管清闲以为自己把对方给说通了,顿时面露喜色,迫不及待地便要将此事定下来,哪知管大海脸色一沉,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大,声如洪钟鼓动耳膜:
“同意个屁!等回头你吃穷了咱们家,我和你娘上街讨饭养活你的时候,你老子才真压抑哩!”
管清闲:“……”
一时之间,他还真想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得看着管大海转身背着手离开,临走前还气哼哼地冲着管清闲甩了下袖子。
计划一,失败!
管清闲叹了口气,却并不气馁。他早知道管大海对于离宫一事拒不配合的态度,即便此刻被拒绝,心中也没有多少失望,毕竟他守在这儿主要是想等的是……
阳光的温度逐渐热烈,映射着金光的红墙绿瓦绚烂夺目,管清闲也无心注意,宫门处,一道穿着华贵长袍的颀长身影映入他的眼帘,管清闲眸光一亮,立刻重拾热情迎了上去:
“八皇子殿下!”
——
乔榭回到值班房时,特意绕到了厨房门前。时近中午,本该充斥着菜香、烟火气的厨房内却是冷冷清清,没有半分声响,他朝门内望了一眼,发现并无他所想的那人的身影。
乔榭眼中划过一丝无奈,他正要离开,转身的刹那忽地瞥见福喜怯生生地从一根粗大的梁柱后探出头来,一手还举着锅勺挡在面前,眼睛瞪得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般。
福喜脸上的惊惶神色使得乔榭不由自主联想到昨夜神色惴惴的管清闲,现下管清闲又躲着他,一大早便不见踪影……
想到这,乔榭心中的郁气翻腾出来,忍不住低骂一句:
“一个两个的,都那么怕我干什么?我有那么可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