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爱投喂反派[穿书](36)
月末之前更完它!
包养鸣谢么么哒
@墨雨X2
@往太太湿漉漉黏糊糊的菊花里X2
@Lazy.
☆、夫人要发飙
“嘀——”
数据闪耀的屏幕, 突然之间蓝了。凌晨三点, 灯火通明的办公楼传来一声哀嚎。
姜慎行以头撞桌, 好不容易做了一半的恢复全白做了。
旁边小刘含泪端起咖啡,加了半杯白干儿一饮而尽。
“别急。”
母神稀稀拉拉地瞧着键盘,伸过一只手来顺顺毛。
简直叫人绝望——网传母神手速每小时万字,姜慎行悲催脸凑过去瞄了一眼, 左下角的字数统计华丽丽4005个字。将近五个小时!母神居然只撸出了4005个字!
果然,“效率”二字在这个充满拖延症的三次元就是浮云。
母神叹了口气:“慢是有原因的。既不能简简单单就HE完结,你又规定我不但要给唐编好结局, 还要让宫渡良宵、江盎、尹颜他们所有人都得到好归宿, 对于我这种悲剧控来说……真的是,唉。”
是啊!
第一次不能随心所欲地性转、切丁丁、烂尾, 对你来说超级难的吧!
“话说大神,你悲剧控的主要原因到底是什么?总不会……因为你自己恋爱不顺,就要报复社会?”
这个问题刚问出口, 姜慎行就后悔了。
……如果母神回答“是的”, 你要负责让他“恋爱顺利”吗?
……
血腥、漆黑,无数光影和刀锋交鸣。
宫亦飞恍恍惚惚, 手中一把长弓在无尽黑暗中茫然四顾。
他在寻一个人,但他想不起那人是谁。
溪水, 浅畔,风中幽幽桃花落,几点幽香。一个绝美的白衣女子站在那无尽莽荒之中,他觉得眼熟, 却也想不起她是谁。
“奴终于等到你了,等到见你最后一面。”
“亦飞,是奴对不起你。奴要走了,好好照顾渡儿,永别了。”
不,不是。
不是她。他不是在找她。
“……爹。”
“爹。爹!”
身子猛然剧震,即便是阴沉雨幕中的一丝微光,也刺得宫亦飞皱起眉间深深的沟壑。眼前是儿子宫渡的脸,沾得湿漉漉脏兮兮的。
“爹,你终于醒了!”
空气中满是潮湿的气息和焚香味,眼前不远是一尊明烛大佛。这儿是一个看似并不破败的庙,身下垫着稻草,一只黄色袖子推开宫渡,浓重的药草味袭来。
“止血要紧。宫家主,你莫多说话,更别乱动。”
是唐门的二少爷……呜!好疼!
胸口的伤被那青年用药草按敷着,在他背后还熙熙攘攘挤坐着不少百姓。像是在躲雨,又像是避难。
“真不知道适才那位救命的白衣大侠该怎么称呼,唉,多亏那位大侠!要不然我一家老小恐怕都要……”
“白衣用琴的那个是不是?我、我也是被他所救!”
“我也是我也是!而且我还看到了天道教的人,多亏他们帮忙阻击那群贼人……对了!那位白衣大侠想必也是天道教的高手!”
“不对不对,我看他身旁的那个蓝衣小道士穿的是洛京城枫叶山庄的制服。我看那两人都气质出尘,说不定是枫叶山庄中哪一门的宗主!”
宫亦飞拽了拽儿子:“渡儿,发生……什么了?”
“爹,你别担心,都是唐风流的诡计。他派唐门高手混入临江城,想要屠戮全城百完成什么古怪的祭天仪式。还好独孤前辈他们还有天道教徒及时赶到打跑了他们,现下正在安置受伤百姓。”
“都是我……咳,”宫亦飞喃喃道,“若非我心志不坚,给了那蚀骨可趁之机……”
“宫家主莫要自责,”唐深插话劝道,“不该怪你,这一切只怪唐风流。”
一边一个受伤的小孩子哭了起来,唐深忙拿起药箱去瞧。宫亦飞恍惚了片刻,忽然又想起什么:“对了渡儿,姓江的他……”
“爹,江盎前辈他没有回来,蚀骨剑……蚀骨剑也不见了!”
“什么?咳咳……咳……”
“爹您别动!爹您还不能起来!爹,爹您要做什么?”
我要……去找他!
必须、必须找到他才行!
忽然之间,断了线的记忆连回了脑海。在那片漆黑的荆棘牢笼里,在那个巨大的鬼灯笼花前,看着江盎手中璀璨发光的长魂玉佩,蚀骨剑灵发出让人森森生寒的冷笑。
它说,它向来喜好食人魂魄,被他挑中的人他一定要吃到,绝不放过。
“那……吾辈留下来给你吃怎么样?”
江盎指了指自己:“吾辈的魂魄可比他的要香甜得多。瞧他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魂魄肯定也又苦又涩的,不用尝便知道。”
蚀骨阴阴一笑:“可惜,痛苦扭曲的魂灵一向更对我的胃口。”
“哦哦,那、那吾辈可比他苦大仇深多了!吾辈死得比他惨好几倍,不信你进吾辈的记忆去看?”
争执了一会儿,江盎摆事实讲道理,一个劲吹嘘自己多么“美味”,后来宫亦飞真的眼睁睁看着那朵巨大的花,在他面前整个儿吞没了江盎。
……为什么?
他不懂。为什么要救他?又为什么要代替他?
那个姓江的整日里嘻嘻哈哈,脑中的稀奇古怪,却绝非他能明白。成日里看似什么都不在乎、看似潇洒不羁,可事实上,事实上他究竟……
“爹你冷静点!”宫渡劝道,“姜前辈说过,他若是回不来,要爹你一定要好好珍惜自己的后半生,他还说……”
“够了,我不听他说!我宫亦飞……一生不欠人情!尤其不愿欠他的!”
门口忽然一阵骚动,俊朗的白衣男子浑身湿透,抱着个腿脚受伤的孩子踏进来,身后还跟着十来个呜呼哀哉、头破血流的人。
好在,这已差不多是最后一批受伤的百姓了。
“大侠!大侠!”好些人一窝蜂围了上来,独孤寂被他们堵得寸步难行。
“大侠,多谢救命之恩啊!”
“大侠大侠,请问高姓大名?”
他本不是很擅言辞,只能无奈道:“好了,那群贼人已经走光,大家若是没事,就赶快回家里去吧!”
人却不退,怀里的孩子又哇哇大哭起来,独孤寂登时有些无措。还好唐深马上从人群中挤了过来,将那孩子接了过去。
雨渍贴在身上,忽然却再也感觉不到沉重和冰冷,让人有些心烦喧哗声也听不到了。
而独孤寂就那么傻傻站在那儿,视线中盈盈光亮,呆呆跟随着唐深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别哭别哭,帮你用药草擦一擦,马上就不痛了哦?”
看他哄那孩子破涕为笑,看他继续帮别的病人问诊疗伤。忽然身子被人晃了晃,一杯热茶被递到手中,他这才忽觉口干舌燥,可第一个想到的却是略言的唇也干裂了。
唐深正在机械性地进行今天第一千零一次纱布包裹,简直是腰酸背痛腿抽筋。外衣脱了这破庙又招风,头重脚轻的冷了个半死。
一回头,一杯热茶。心花怒放凑上去喝了几口,顺手笼住那人冰冷的指尖。
人多眼杂,最多也就只能这样碰他。
可是这样也就够了。
明眸交汇,心意相通。这一切的混乱总会尘埃落定,只等着最后牵着他的手回家。
“娘亲,娘亲,是他!是那天洛京城里的琴魔!”
两人皆愣了愣。
回过头去,一个孩子正在被旁边的妇人狠狠打屁股。
“胡说什么!你胡说什么!”
那孩子是几趟之前独孤寂抱过来的,只是擦伤而已,不知为什么有点眼熟。直到此刻唐深才反应过来,这孩子好像正是……数个月前在洛京酒楼下那个扔他石头的那一个?
“小孩子不懂事的!谢谢大侠大恩大德!谢谢大侠救了我家宝儿!”
妇人一个劲鞠躬赔罪。旁边众人则面面相觑,琴魔?就是那个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琴魔?说起来,江湖盛传琴魔总是一身白衣,抱着一把琴,呃……
原来江湖传言又颠倒黑白了!
临江城百姓对这类情况早已习惯。
每每出门在外,旁人一听说“临江人”总会面带同情:“魔教苍寒堡就在临江城,你们……也是生活不易呐。”
然而苍寒堡根本不是传闻中尸山血海的大魔窟。
何况传言还说了什么?说琴魔他“青面獠牙样貌吓人”?
如果那谪仙一样的长相都能叫“样貌吓人”……
唉!道听途说什么的,果然不能信啊!下次见了远嫁外地的姐妹儿女们,一定要跟他们好好大谈特谈一番!
……
累是真累。
但忙完了一整天,好歹蚀骨的事情解决了,伤民也全部送回去了。
唐深满脑子想的就是拉着前辈回苍寒堡小屋洗个热水澡,然后一起美美地宵夜一顿,养精蓄锐再考虑明天的事情。
“略言,你很累了,我来吧。”
唐深坐在干草垛上,捧着脸看独孤寂替他细心收了药箱、正打算吹灭土地庙的明烛,站在门边的良宵轻声道:“师父,师叔,有人来了。”
不出片刻,果然一名华服女子款款踏入。唐深一句“妈”卡在喉咙里,差点脱口而出。
不光唐风流有着他亲爸的脸。唐夫人秦素婉也刚好就是他三次元亲妈的脸。在他的通讯软件空间里有张小时候一家三口的合照,估计姜慎行就是偷懒拿这个做蓝本建的模。
然而,二少果然是“纸人”,唐夫人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望着独孤寂,唇角似笑非笑。
“你果然在此。”
在她身后,尹颜扯着唐风流,也一同进了那土地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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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hhh要摊牌了。
wuli素婉可不是吃素的。
但唐风流一死,小纸人也是要崩的。所以,很快将迎来最后一波虐点,捂脸,求不被砍。
赶着开会,明天鸣谢~么么哒
☆、前尘不易捋
尹颜一直默默期待着, 当秦素婉出现在自己身后时, 唐风流那张向来不可一世的脸上, 究竟会露出怎么样精彩纷呈的表情?
果真……没有叫他失望半分。
瞧着那人的震惊、愕然、甚至受伤,以及职业赌徒明知已经全盘皆输却仍不肯接受事实的羞恼,尹颜低声笑了起来。
尽管笑容只令布满疤痕的脸更加扭曲,这么多年来却第一次身心舒畅。
当然受伤。唐风流一生算计这个算计那个, 就连绝色美人玉倾国也一次又一次欺骗,却从没怀疑家中那个贤惠、听话、三从四德的妻子。
【小颜,跟你说哦, 小瞧女人可是要吃大亏的。】犹记小时候在郁家大院里捉迷藏。玉倾国拈着一朵牡丹, 从花架下揪出藏得万无一失的尹颜,明眸闪烁、巧笑倩兮。
尹颜从此记住了那句话。
……
作为“天道教主”侍奉在秦琅身边这些年, 秦素婉每年都会从巴蜀千里迢迢回一趟“娘家”——虽然那儿已不是被天火毁灭的远辽故土,却仍是大夏境内最接近故乡的地方。
唐风流“繁忙”,从来不会亲自送妻子回家——这正是他最大的失误。
每年秦素婉到访, 天道教主尹颜定会带上大量礼物登门拜访。
他模样虽乍看吓人, 但自幼随着戏班子南来北往,十分懂得曲意逢迎。一来二去, 得了秦素婉信任,亦成了她倾诉、吐苦水的对象。
……
一个与丈夫相敬如宾, 却始终不被疼爱的女人,心中不免总是有很多哀怨。
尹颜扮演一个好的听众,偶尔不疼不痒地劝上一劝。秦素婉当初不顾兄长劝阻,偏要嫁给唐风流, 自然待夫君一心一意。尹颜不急,他慢慢等,终于等到她生下了儿子唐谨言。
原本是夫君第一,兄长第二。在爱子降生之后,终于变成了儿子第一,夫君第二。
尹颜这才终于一点点告诉了她唐风流的秘密,还有他的全盘阴谋计划。
……
“当年,是夫君告诉兄长,《天书》里有记载——只要能在四大秘境以人殉之法断去天柱,并以四城百姓之血炼魂补天,便能生成‘回天之术’。令时光倒流,保我远辽一国逃离天火灭境之灾。”
“兄长笃信,可那些……却全是谎言。”
“素婉,回天之术非虚,”唐风流被红绫所缚,挣扎道,“如今天柱已断,只差三城百姓炼魂,大功告成指日可待!你听信谗言跟他们一起加害于我,若是殿下知道了……”
“夫君,你书架上的那本‘天书’,素婉已看过了。”
“……不可能,你、你根本不识大夏文字!”
“不识,也可以慢慢学。整整三十载,便是再笨也该学会了。”
白皙素手缓缓拔下头上金钗。
钗尾尖细,直抵在唐风流肩头。秦素婉目中浅浅明雾。
“那书上说,断了天柱、炼魂祭天后,只要再拿到幽澜王墓中的秘宝‘风行卷’,便能开启三界之门、自在升仙封神。”
“还说,若是寻不到那沧澜秘宝,亦可以……血亲活人献祭,由此飞升。”
金钗缓缓刺进肉里。
“风流,寻不到沧澜王墓,你便打算……杀了我的谨儿,自己成仙成神么?”
尹颜本以为唐风流对秦素婉全然无情。可这一刻,在那双桃花眼中,竟也看到了些微雾气。
“我、我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伤害谨言?”
“夫人是知道的,这些年来我都一直在致力寻那沧澜王墓秘宝!”
“我不知道,我如今已……什么都不知道了。”
血水顺着流回秦素婉掌心中。她似笑非笑,双目幽幽。
“家兄身染重病,撑着残躯机关算尽,只为复我远辽国而活。那么多年,你利用他、利用我们整个秦家,令家兄毕生心血毁于一旦。”
“你的那个倾国爱妾,也被你骗来骗去,临了帮你偷出蚀骨魔剑,你却为了哄我骗我,叫我干脆拿她去祭不老寒潭。”
“你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想信,却信不了。”
“只是风流,你知道吗?你千算万算,终是算岔了。”
……
是算岔了。
唐风流承认——自打从倾国手中得了蚀骨,又收了凌微楼、抢了不老寒潭,眼看着大功告成,不免有些得意忘形。
只一心想着快些赶到临江城,叫琴魔独孤寂再替他屠尽三城。
却如何能够想到?魔剑这次竟没有选择独孤寂,反而去附身了那一无是处的宫亦飞。宫亦飞杀气并不狠戾,全城百姓基本安然无恙。反而是他自己,遭清醒的独孤寂联手尹颜所挟。
功败垂成,一失足成千古恨,难道……这就是注定的天命?
不,我不信“命”!
恨恨看向素婉身后。唐略言正在埋头帮宫亦飞换药,独孤寂帮忙扶着,一双浅色的瞳直直看向那小纸人,眼底皆是温柔。
倒是那宫亦飞,转过头来同他四目相对,眼中满是不屑阴戾。
何其讽刺。
唐风流突然发现,好像正是那小纸人的爱意温柔,令蚀骨放过了独孤寂。而正是源于对他足够的恨,令蚀骨选择了宫亦飞。
冥冥之中,嘲笑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唐风流的眼底隐起一片血红。
“我、我没有算错……我没有算错,更没有做错任何事情!若是、若是当年那个女人没有负我,若是殿下不曾轻信尹颜,若是素婉你没有背叛我……若非我时运不齐,若非天道硬生生要将这命运加诸我身,我本该、本该……”
“……是。”
“早在二十年前,你就本该天下在手、美人在侧,只要你当初……但凡能听进倾国姐姐半句解释。”尹颜轻声道。
“……可惜,你没有。”
“反正今天你也要死了,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苍寒堡的那个江家,对,就是那个江盎,他其实前朝幽澜王室后人。”
“守陵人郁家对王墓秘宝之事一无所知。但倾国后来在江盎身边,已经从他口中得知了王墓入口的全部秘密。”
“可你呢?问都没有问过,便将江盎投入剑炉,又狠狠把倾国抛弃,叫她有苦难言,从此只能将那秘密藏于心底。”
“……”
“还有,你知道更有意思的是什么吗?。”
“莫说那风行卷。就算是至尊法宝东皇钟、甚至昆仑镜——这些年间,我也都已寻到了它们下落!”
“本来,若沉影还活着,若你真是郁家的恩人,我本该将那些宝物双手奉上!可如今,莫说不会告诉你,就算拿到了,生生打碎……也绝不给你!”
“好笑吗?倘若当初你从未曾有过伤人害人之心,这一切……你早就有了。”
“哈哈……哈哈哈……”
唐风流仰天,长笑几声:“天意弄人,但你以为你这就赢了我么?你太天真了!”
“呜……”秦素婉一声惊叫,金簪掉落在地上。只见她素白的手上沾染了一缕黑血,而血水正通过经络逆行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