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宿敌一起坠涯后(9)
操哦!
交卷了???
三十分钟交卷!!!
与郁泛在同一考场的学霸们世界一阵旋转,面临着天崩地裂,他们默默低头看向刚做完的填空题,各个脸颊涨得绯红,好似被人用力啪啪打脸了。
短短一个月,自己与学神的差距已经拉到如此地步了吗?!
第一名潇洒离开考场,众人只能将不安的目光悄悄转移到周样身上。
被他们紧盯的周样面红耳赤,仿佛被烙下耻辱的印记,他拼命运转脑子,手下不甘心地狂算狂答题。
他不敢相信!
他简直不敢相信!
自己认为有难度的试卷,郁泛竟然三十分做完······哦不,说不定早做完了,只是碍于考场规矩等着!
他竟然在考前说想抢第一名?
周样感觉被人扇了好几个耳光,眼中包含辛酸的泪,拼了老命地加速做题。
一时间,整个考场充斥着危在旦夕的亡命气息,各学霸一边怀疑人生,一边含泪前进,背后仿佛燃起了熊熊燃烧的战斗烈焰。
两位监考老师从教多年,敏锐的察觉了什么。
他们微眯起眼,目光从考场众人转向讲桌上摆放的空白试卷,还有一叠鬼画符般的草稿纸。
······一言难尽啊。
考试结束,九班数学课代表被唐晶晶搀扶着,两人从一考场走出,正巧撞上从其他考场出来的宁凯。
“嘿。”宁凯热情的打招呼,很快发现两人面色不对。
课代表像虚脱般有气无力的,唐晶晶面上也写满疲倦。
“考个试,你们怎么跟打个仗似的。”宁凯怪异发问,朝两人身后望了望,发现凡从一考场走出来的人,没有哪个脸色是好的。
宁凯挠了挠头:“题这么难吗,把你们折腾成这样。”
他妥妥学渣,完全看不出题难不难,见学霸们都一副被榨干的模样,不由好奇起来。
“对了,郁泛呢。”他顺口提了句。
正要回话的唐晶晶嘴角一抽,闭上嘴,一言不发带课代表走了。
☆、解
继数学后,郁泛相继在英语和理综考试中,上演了三十分交卷的干净利落,凭一己之力,将一考场全体考生笼罩在三十分钟黑色恐怖下。
理综一结束,一群学霸被打击的嗷嗷直叫。
“啊啊啊啊!受不了了,让我去死!我不配跟学神一个考场!”
“我才发现自己就是个渣渣!最后一秒才交卷,还有个小问没做出来,根本没脸跟学神在一个学校!”
“别说了,我不应该在这里,我没资格跟学神一个年级,降级是我唯一的出路!”
击溃众学霸心态的暗黑元首,在教室哼着小曲,中途低头默默打了个喷嚏。
当晚高二各班教室里,不像往常一般考完试有轻松的意思,在七班,原本安静的教室突然传出声呜咽,接着便是嚎啕大哭。
哭声悲惨,饱含绝望与无助,仿佛希望破灭,遭受了人生有史以来最大的打击。
七班众人顿时跟见了鬼似的,抬头望去,却见坐前排的周样同学,掩面痛哭,肩膀不住耸动,看模样伤心到极致。
正在大家不明所以,面面相觑时,排名前几的学生也跟着抽泣起来。
“我懂你。”周样同桌抹了把鼻涕,拿纸擦了擦,“差距太大,过去我们太异想天开了。”
周样后座也轻声安慰,“别哭,擦干眼泪,咱们还是第二名!”
“我靠,什么情况,”邬单吓了跳,用胳膊肘碰了碰秦城,他万年在倒数第一考场,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秦城长期混迹论坛,永远走在消息最前端,“听说九班那个年级第一,三场考试全都提前交卷,这些人心态崩了呗。”
邬单吸了口凉气,竖起大拇指:“牛逼,这哥们是个狠人,我记得这人好像叫郁、郁泛是吧。”
正拿试卷做的隗燿忽地抬起头,语气中透着点点疑惑,“你说谁?”
“郁泛,”秦城接过话,“九班的,年级第一。”
隗燿手下笔尖一划,落下一条斜歪长痕,俊气的脸上露出几分茫然。
“他——第一?”
“啊楸~”
郁泛耸了耸鼻尖,同桌问他是不是感冒了,他摇了摇头,“没事,应该是谁在背后嘀咕我,嘀咕一晚上了。”
虽然现在修为低,但他好歹是个修士,身体倍儿棒,感冒轮不到他。
二中老师拿着高工资,工作效率也是顶尖,趁着晚自习的时间,一群老师聚在一起,拿着红笔飞快地批阅试卷。
“全对,全对,全对······又出了个满分!”
一老师忍不住抬头,分享物理这次取得的好成绩。
“你那算啥,”生物组组长随手拿起已经阅过的一叠一考场的试卷,“三分之二的满分,剩下几个也没低过九十五以下,前所未有的好成绩!”
另端化学组老师也插来话,“不可思议呀,一考场这群学生,以往会犯的小错误这次一个都没犯,别的不说,专注细心程度必须满分!”
其他老师赞同的纷纷点头,这时,突然有人道:“谁知道郁泛怎么回事?一题不答。”
年级组长望向廖老师,“你是郁泛班主任,他怎么回事?”
郁泛的试卷被单独拎出来,一并摆在廖老师桌前,她紧皱眉头,“也许是前几天那事影响他了。”
她话音一落,在场老师的目光唰唰的落到朱霜身上,朱霜横起眼,“关我什么事,说不定他压根一道题不会,以前都是装的。”
这话年级组长都听不下去了,他喝了口热茶,保温杯在桌上敲了敲,“好了,廖老师,你别太在意这次成绩,多关照一下郁同学,保证他心态不出现任何问题,这种任性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数学理综试卷批改起来比语文容易,此时成绩出来的差不多了,各老师谈论一考场众同学的优秀发挥,眉开眼笑的谈论起来。
相较于他们,语文组组长脸色臭臭的,本来试卷全是文字批改起来很累,偏偏其他科这次成绩都有质的飞跃,但语文一点起色都没有,比较起来惨淡的不得了。
他本指望郁泛能发挥出色,别的不说,来个一百四行不行!
谁知刚才得到噩耗,这混蛋家伙竟然交白卷!
语文组组长脸色铁青,突然大喝了声,压下办公室其他科老师喜气的讨论声。
“改哪个考场了,还没改完吗,效率呢!”
众改卷老师一哆嗦,手下加速,朗声报告最新进展,“改最后一考场,老十了!”
“十考场的还用得着改,我一眼瞟过去都能算出他们分数,没一个能及格的。”组长冷哼,火气很大。
他说的是实话,事实上改卷的老师们也最喜欢改十考场的试卷,毕竟这帮学生连作文都凑不够八百字,轻轻松松给个人情分就行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改卷接近尾声,语文组长冷着脸接过一张张不及格的试卷,不耐的正要发火,负责结尾的老师突然惊呼了声,像是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
“怎么了,”组长拧着眉头,怒气冲冲的上前,扯过试卷来看,“难不成又有人交白卷!”
他目光愤然的落在试卷上,表情忽而一僵。
在办公室其他老师的注视下,眼睛缓缓睁大,眉头开始舒展,嘴角不止往上扬。
“这是谁的试卷——无可挑剔!”
次日一大早,月考成绩热腾腾地出来了。
郁泛咬着吸管喝牛奶,抢在上课铃声结束前一股风走入教室。
他一进去,九班同学便齐齐投来诡异欲言又止的目光,尤其是以唐晶晶为首的班委课代表们,各个表情复杂到难以言状。
郁泛若无其事的回座位,一瞧发下来的五张试卷,啧啧两声。
—— 竟然全部零分。
“过分了。”他将牛奶盒啪嗒搁在桌上,指着数学卷的大题,找同桌算账,“你不是说有个‘解’字也得两分吗。”
宁凯一噎,考前郁泛确实问过有哪些注意事项。
他辩解道:“我说没‘解’字扣两分,没说有‘解’就给两分啊。”
原来会错意了。
郁泛悔恨地低下头,“早说嘛,我就不写了,想想真亏。”
宁凯:“······”
他同桌难不成叛逆期来了,厌恶优秀无比的自己?
不过看郁泛这模样,完全不需要安慰,宁凯盯着自个试卷喜上眉梢,猜的题全对,不敢相信,感觉人生到达巅峰。
没等下课,郁泛被廖老师叫去办公室走上一遭,随即又挨个去各科教学老师办公室。
不知是不是老师们商量好了,竟然没一个人批评,反而都在积极鼓励他,让他别把这次成绩看得太重。
郁泛被善解人意的老师们感动了,尤其是数学老师,一个劲地说这题简单,所以才冒出那么多满分,让郁泛别有心里压力。
郁泛连连点头,离开时踌躇良久,还是问出了疑惑一大早的问题。
“既然不写‘解’字扣两分,为什么写了‘解’不给两分?”
数学老师表情僵了僵,不可置信:“你想我给你添两分?”
郁泛诚恳地点点头,“成绩不高,所以这两分我也得争啊。”
数学老师被气笑了,“零分还争个屁啊,快走快走,我这脾气快压不住了!”
砰的一声,办公室房门关上,郁泛摸了摸差点撞上的鼻尖,该他的东西,索要有错吗。
他拎着试卷回教室,路过七班走廊时遇上周样,热络地向他打了声招呼。
“第一名,恭喜恭喜啊。”
高中以来第一次取得年级第一,周样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拦住郁泛,用肯定句问:“你故意的,就像考前说的,故意让我是不是。”
郁泛:“谁让你了,这就是我真实成绩。”
当然对于他的话,周样一个字都不信,不仅他如此,全校师生都认为郁泛只是在搞笑。
他攥紧拳头,咬牙切齿说:“不算!这次不算!这种第一对我来说是种耻辱!等你拿出真本事,我们再比!”
郁泛愣了,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脑子是个好东西,不能只用在学习上。”
他说完笑了笑,正要走,视线透过窗户,不经意落到隗燿身上,发现他在专心致志的学习,郁泛眼眸一弯,跑去敲了敲窗。
隗燿听到动静,斜过头,眉梢微微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