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你上[穿书](32)
他问话的时候已经在钻车门了,于是这话姚非池还没顾上答,坐在前面的荀老笑呵呵地开口:“不打车,你还想怎么走呀?”
“我以为会有人来接……”韩承泽小声地说。
话说完姚非池先乐了:“没人会来接的,有出租车就挺好了,一会儿还得走路呢,不是让你带了包吗?”
“我都不知道包里是啥。”韩承泽把后面的背包扒拉出来,打开拉链看了看。
水、饼干、看上去没什么料的白面饼、火腿肠、卤蛋……
“我操,”韩承泽叫了一声,“这是干嘛,搬家?你啥时候买的这些东西啊?”
“你睡着以后我出去买的。”姚非池笑道,“怕你路上饿,给你拿着吃,可千万别弄丢。”
“……”韩承泽很是无语,“说得好像我有多馋似的,又不是出去十天半个月的你要带这么多干粮……”
姚非池没接他话。
他不接话,车厢里便静默下来,一车四人里有两个是陌生的,再加上白天一直在睡这会儿精神得很,精神一好人就容易想太多,韩承泽顿时敏感地觉得有些不自在。
他扭了扭脖子,眼睛从荀老的后脑勺转到司机的耳廓再转到姚非池的侧脸,最后转到窗外。
……真尴尬啊,来个人说点什么就好了。
尴尬的他觉得大腿都痒起来了。
忍不住就要挠,边挠边若无其事地看窗外。
“唉,池哥……”韩承泽喊了一句。
“嗯?”姚非池转过来看着他。
“总觉得有点怪,”韩承泽挠了挠头,“怎么我们要去一个很热门的地方吗?”
荀老和姚非池两人四目一起转过来看着他。
身后这辆车……已经跟着他们很久了。
“师傅停下车,表就打着吧。”姚非池说。
司机依言在路边停下,很快后面那辆车也停了下来。
荀老还留在出租车上,倒是韩承泽闲不住跟着他池哥下车看热闹。这一看就发现,跟着他们的人里赫然有白天被姚非池甩到地上去那个装逼姿势非常土鳖的胖子,此时正凶神恶煞但鼻青脸肿地对他们虎视眈眈着,整体造型足够去春晚上演一出名为《草民受难记》的小品。
韩承泽侧了侧头。
在这种包围圈下笑出来好像不太好。
姚非池轻轻笑了一声:“我道是谁,怎么,中午一遍,下午一遍,收拾了你两遍皮还痒痒得消停不下来吗?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少废话!”胖子伸长脖子,一副中气十足的样子,“这次我带了十六个人,我就不信你能……!”
姚非池理都不理他,从兜里摸出个香烟大小的纸卷,拿火点燃了,然后放到嘴边轻轻一吹——
就见到胖子和他的手下们话都没说完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了下去。
“卧槽这什么……”韩承泽说着话发现他自己的腿也软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姚非池眼疾手快地往他腰上伸过一只胳膊,好歹没让他摔着:“出发前刚做完的迷药,你功没练好对这药还有反应,赶快回车上去吧。”
“那这些人……”韩承泽用软绵绵的手指指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人。
“没事,”姚非池摇摇头,“等他们睡醒自己会走的,有出租车司机在,我不好杀人啊。”
“……”韩承泽顿了一下,“你别总杀人。”
“好。”姚非池很自然地答应着,“回车上吧。”
“等一下,我在思考一个问题。”韩承泽说。
“什么?”
“中午店老板说的……这胖子叫啥来着?”
“忘了,记这个干嘛。”姚非池看着他,“回去啊?”
“我就这么一问……”韩承泽大半的重量都压在姚非池身上,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你咋收拾了他两遍的?下午出去买干粮的时候碰见了?”
“嗯,”姚非池半抱着他往车门走去,“下午带了五六个人在街上堵我,估计跟了挺久的。不过五六个人没用,全被我打趴了……啧,早知道这么麻烦我就该把他们都杀了……”
韩承泽翻了个白眼:“刚说过不要总杀人。”
“哦……”姚非池顿了顿,“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补完
☆、不辨来路
车子开了很久,开得周边的景象越来越荒凉。夜幕中的树影仿佛潜藏着什么幽怨的秘密,叫人看得心里发毛。
韩承泽忍不住收回视线,看着坐在旁边的姚非池:“喂,池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这会儿药力带来的浑身无力已经去了大半,但窗外幢幢的树影吓得他四肢有点软。见到他这个样子,姚非池忍不住笑道:“别怕,快到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在说完后又过了没几分钟,车速渐渐慢了下来,随后停靠在路边。
姚非池付了车资,三人先后下了车。
听说这个城市的出租车特别便宜,竟然也花了77块钱,远得令人咋舌。
三人正站在一处桥上,这桥不长,总共七八步就能走到头,要不是下了车韩承泽还真没发现这是座桥。不过他往边上走了两步低头一看,发现底下确实是河。
不宽,亮晶晶地反着月光,看样子没在流动,不过好歹没有异味,加一分。
他没能看多久,因为那位荀老已经迈着摇晃的小碎步在前面开路了。可怜姚非池和韩承泽两个步伐矫健的年轻人还得用堪比龟爬的速度跟在他身后。
沿着桥往钱走,公路和土坡的界线变得不太分明,荀老向左拐了一点便像走进大山一样,周围树木的排列开始变得杂乱,渐渐的,人工的痕迹变得越来越少。
韩承泽其实有点怕黑,以前不得不睡在连个窗户都没有的漆黑小房间时勉强还能忍住,现在走在这样阴森的环境里总觉得腿肚子都要打颤了,为了不摔倒他只能越来越紧地揪住姚非池的袖子。
姚非池偏头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有没有看清韩承泽的表情,总之他直接把胳膊挂在了韩承泽肩膀上。
又是那个“哥俩好”的姿势,还能防摔跤,走得稳。
“你用什么洗的澡?”姚非池稍微凑近了一点又退开,“感觉变香了。”
“啊?”这岔打得让韩承泽暂时忘记了紧张,迷茫地想了想,又抬起双臂闻了闻,奇怪地说道,“呃,就那旅社的沐浴露啊,便携装的……我觉得还没家里用的好闻。”
“哦……可能我比较喜欢这个味道吧,下次回去找找有没有类似的。”姚非池没在意。
又走了一阵,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黑影,走近看是座小木屋。荀老那颤颤巍巍却很有节奏仿佛永远不会停下的步伐就在这座木屋前停下了,接着他从怀里摸出在旅社大厅时拿的钥匙,打开了小木屋的门锁。
……
这神秘的钥匙竟然不是用来开宝箱的。
荀老打开门也不进去,就站在门口对二人鞠了半个躬道:“我就送到这里,前面的路还看二位的机缘了。”
姚非池颔首道:“麻烦荀老了。”
“职责所在。”荀老笑了笑,“那么我先走了。”
“荀老留神脚下,”姚非池说,“便不送了。”
“好说,好说。”荀老说着,将小钥匙又揣回怀里,迈着刚才那种端庄的小碎步沿着来时的方向离去了。
很快原地只剩下两个人。
“池哥?”韩承泽偏头。
“进来吧,稍作休整。”姚非池叹了口气,“天太黑了,也不知道前面有些什么东西在等着我们,我只带了八节电池,不知道够不够用……看样子得熬到天亮再出发。”
“这屋子是给人休息的?”韩承泽边问边往里走。
就在他身体路过姚非池的瞬间,对方抓住了他的胳膊。姚非池看着他:“诶你……真没涂香水什么的?”
“我哪来的香水,你还会不知道?”韩承泽无语地说,他俩平时住一屋,东西都一块儿买,根本没有隐私,“不是你今天鼻子失灵了吧池哥。”
“没……”姚非池哪能不知道他没有什么香水香料香粉之类的东西,但只是……好奇怪,从刚才起韩承泽身上就一直散发着一股似有若无,说清淡又很强烈的香味。
关键这种香味闻着让人很舒服,一点都不刺鼻。
“不说这个,先休息吧,等天亮再出发。”姚非池下了决定。
小木屋装饰简单,收拾得也很干净整洁,看样子是有人在一直维护。
屋中没有电源,倒是桌子上有根蜡烛,被姚非池拿打火机点亮了,顿时照亮了四周。
一张桌子,一张床,一把椅子,再没有其他。
韩承泽进屋先往床上倒了下去,姚非池走到桌边看了看,打开了书桌抽屉,正中间那个大抽屉里躺着一把比先前的钥匙稍微大一点点的钥匙,形状不太像,上面还雕刻着一条盘成圈的蛇。
“这谜题也太简单了……”姚非池沉吟着。
“怎么?”韩承泽回过头就看见他手上举着把新钥匙,“抽屉里的?不会这房间里还有吧?”
“找找看吧。”姚非池说。
说着,二人分头在屋里找了起来。
不过小木屋的陈列实在太过简单,简单到都没多少犄角旮旯的地方能用来藏东西,二人寻了一圈终于确定只有抽屉里这一把钥匙,估计也是没想着藏。
韩承泽猛地倒回床上:“啊——好累,想不到找把钥匙这么累!”
姚非池正在打量那个银色的小玩意儿,没有抬头看他:“是你体力太差了吧。”
“怎么可能,”韩承泽说,“好歹我也是体育课跑3000米不在话下的选手,今天就坐了坐车……诶那我为什么觉得这么累?”
姚非池抬头看了他一眼。
……是有点奇怪,从刚才开始。
“谁知道呢……”姚非池看着他的眼睛,慢吞吞地说道。
木屋里没有消遣,姚非池体力好,把床让给了韩承泽睡,一个人坐在屋子中央唯一的那把椅子上看天亮。
等天蒙蒙亮,能够看清四周景象的时候,姚非池把他叫了起来。
“啊……好困。”韩承泽抹着脸,“两天睡这么多还是困,感觉还不如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