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煮雨[穿越](85)

洛清尘戳着腮，百无聊赖。他瞧了瞧这个，又看了看那个，琢磨着，这些孩子看起来还是没有繁花宫里的颜值高。后来又一想，当年花凝眉可是掠了天下间不少相貌俊秀的男子，而现在他们又做为繁花宫的宫卫和弟子守在繁花宫，颜值高那是一定的。
不过，似乎剑雨门对于入门弟子的颜值也是有要求似的，看起来这些孩子长得也都不丑，虽不及繁花宫，但在洛清尘的认知里，也都称得上是帅哥了。
洛清尘抬眼远望，在远处平辈弟子的操练队里看到了冷萧寒的身影。他果然不愧大师兄的名号，在一众人里，不仅长相出众，就连技艺和剑术都是最出众的。让洛清尘一眼便从众多的人中找到他。
冷萧寒果然是根骨天资佼佼之人。洛素生一套剑法下来，不过才一遍，冷萧寒便已然跟了下来，其他弟子都是如脑残粉一般，崇拜地仰视着冷萧寒。
“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真的是很厉害啊。”洛清尘笑了笑，自言自语道。
“你也不赖呀！”洛凡澈一屁股坐到他的身边道。
看到别人都在那里辛苦的练剑，洛凡澈却跑出来“偷油”，洛清尘觉得有些奇怪。他瞪着洛凡澈，道：“你怎么不去练功？跑这里来偷油来，小心我向我爹给你打小报告。”
“随便你。”洛凡澈一副不在乎的模样，“我在师门的主要任务只是看书，练功什么的，都是浮云。”
“浮云！”洛清尘有些奇怪，为什么洛凡澈竟能说这么“现代”的一个词出来。
“没错啊，就是浮云，你小时候不是总说，神马都是浮云吗？”洛凡澈说道。他那就如同关爱智障人士一般的表情，让洛清尘浑身有些不自在。
“我怎么记得，我都说我早就忘了小时候的事了。”洛清尘撇嘴道。
洛凡澈耸了耸肩，“忘了也好，有些事，本就没有办法回头，忘记了，反倒轻松。”
“你还真是佛系。”洛清尘笑了笑，说道。
“你从小就这么说我，”洛凡澈的眼神里似乎闪出一道光芒，“我虽然不太理解你说的佛系，不过这样也好。我没有办法像师兄他们那样修炼，但是，可以做为他们最强有力的后盾，我也很知足。”
“你这话倒也没错，”洛清尘拍了拍洛凡澈的肩膀，“做为一个移动的图书馆，以后我们还要靠你帮忙呢。”
洛凡澈的表情有平淡得让人有些心疼，“能帮到你，我还真是荣幸。”
洛清尘尴尬地笑了笑，他忙岔开话题道：“哥哥的资质还真好，你瞧，我爹又在教他什么招式呢，我都看不懂呢。”
“小梅你不知道啊。”洛凡澈在洛清尘的头上拍了拍，“你小的时候资质特别高，甚至可能比大师兄还要好。而且，那时就连萧哥哥都不如你呢。”
“萧哥哥？”洛清尘瞥眼，“你不是叫他大师兄？”
“不是的，我说的是你哥哥，他叫洛萧，我爹说，师父本来打算给他取字寒秋的。而他的佩剑湛露，和你的凝霜刚好一对。师父救了大师兄的时候，觉得大师兄身上到处都是萧哥哥的影子，便给大师兄起名叫冷秋，取字萧寒。”洛凡澈挠了挠侧腮，撇嘴道，“听爹说，当年师母带着你和萧哥哥去省亲，半路上被劫。师母被他们杀死了，而你和萧哥哥也下落不明。后来多方打探才知道你们被繁花宫带走了。”
“这些……哥哥之前和我说过一些，不过，我都不记得……我娘和哥哥他……”洛清尘低着头，不知道该如何对洛凡澈说。
“经历过那些事，放在谁身上，都可能不好受。与其说对此恐惧一生，倒不如忘了干净。”洛凡澈笑得有些苦涩。
听着洛凡澈的话，洛清尘若有所思，他说的也许是对的。自从洛清尘想起他与风儿他们在一起时的那段记忆，他总是在心底里对黑暗有一丝恐惧。虽然还不至于像冷萧寒那般，但是他的心里依然有一丝难以抹去的阴影。这让他一回想起花凝眉的脸就觉得汗毛孔发凉，即使他知道，花凝眉是因一些不明的原因入魔导致的性情大变，但是还是没有办法掩盖洛清尘对他的恐惧。
“我的确忘的挺干净的。”洛清尘道。“我所有的记忆，只有醒过来时，与哥哥在一起的时候，还有在繁花宫的时候，在那之前的都不记得了。”
“那萧哥哥也不记得了？”洛凡澈问道，“他没和你一起？”
“我哥哥？”洛清尘回忆着他在繁花宫遇到的所有男孩。“他是什么样子的？”
“萧哥哥的样子嘛，让我想想。”洛凡澈托着下巴，想了半天，“那时候，我身体不好成天躲在藏书阁，只能远远的看着你们在校场操练。不过，我知道，萧哥哥资质不像你这么好。不过他也很努力，经常会来藏书阁看看书。我也会躲在一旁偷偷地看他，在我印象里萧哥哥很英气，也很温柔，很有大哥哥的样子。”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的时候就喜欢犯花痴啊！”洛清尘笑了笑。
“花痴？”洛凡澈白了洛清尘一眼，“怎么可能！那会儿，除了你会常常跑到那里找我玩之外，其他人几乎都不怎么会去那里，对我也都避得远远的。虽然萧哥哥不像他们那样，但也不会像你那般会主动找到我。同门师兄弟，我瞧瞧他们长什么样子，怎么啦！”
“好吧，你这么说也没毛病。”洛清尘耸了耸肩。
看来，洛清尘说的那些不太符合时代的话洛凡澈还真听得懂。似乎也证明了他儿时的确在剑雨门呆过的事实。而且那时他就已经穿越过来，甚至和洛凡澈的关系还很好，还会和他说许多“不合时宜”的话。
洛凡澈似乎看出来洛清尘的想法。“没错，你从小就怪怪的，会说许多奇怪的话，甚至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我却觉得很有趣。”洛凡澈笑了笑道。
“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洛清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莫不是傻的吧？”
“我看有可能，现在看起来也不精。”洛凡澈一脸坏笑。“你啊，那些奇怪的词特别真多。还问我，人有没有来世，为此我还特意翻了许多书来找呢！”
“看来那时候你真的喜欢我？”洛清尘想到那天洛凡澈对他说的话，心里突然紧张了起来。
“小孩子懂什么喜欢不喜欢。”洛凡澈白了白眼睛，“你可以说是我那时唯一的玩伴了，你失踪，我当然会难过。你回来，我也很开心。虽然突然知道你就是小梅后我惊讶了许久，可是似乎并没有激动到自己当初想象的地步。”
洛凡澈托着下颌，叹了一口气，“也许这就是人的一个天性吧，失去了总觉得惋惜，回来了却又觉得没什么。”
洛清尘尴尬的笑了笑，“这话你可不能让秀秀听到，小心他今晚不让你上床。”
“哎呀！我那时，怎么说呢，就算喜欢你也没有用啊……”洛凡澈辩解道，“萧哥哥可是很喜欢你的，哪能轮得到我。以我的资质，我就算想想，都是很奢侈了。而且萧哥哥对你那么好，你也很喜欢他啊。”
“我们不是亲兄弟……”洛清尘怔然的看着洛凡澈，想起那天冷萧寒和他说的，洛素生的小儿子，也就是他，是捡来的。
“哎……你果真不记得了……”洛凡澈叹道，“你是师父捡来的……那时候，因为你不是洛家亲子而备受同龄人排挤。只有萧哥哥一直在保护你，还对他们说，以后你就是他的道侣，不许他们欺负你。”
洛清尘听了洛凡澈的话，瞪大了眼睛，“哎呀，小屁孩能懂什么呀！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而且这话，可不能让哥哥听到。让他知道了，肯定要吃了我的！”
洛凡澈笑了笑，长吁了一口气。“有时候，我也挺羡慕你的，有这么好的一个哥哥，也有这么好一个爹爹。正是因为你，师父继任掌门之后，便打破了剑雨门只收洛氏子弟的规矩。”
洛清尘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你跟我说的这些，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洛清尘戳着腮，想着不知道能用什么办法可以恢复他过去的记忆，不禁喃喃，“若是真的可以忆起什么该有多好。”
“失去记忆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洛凡澈道，“就当你重新过了另一个人生。”
“那你说，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其实，洛梅已经死了，而我却以洛清尘的身份又活了过来。”洛清尘撇头看着洛凡澈道。
“其实，这样想也不错。”洛凡澈揉了揉洛清尘的头道道，“以不同的身份过了另一个人生。你的心态真不错，不然也不能在繁花宫那样的环境活下来。”
“其实，要没有哥哥和……”洛清尘犹豫了一下道，“……的支持，我还真不一定能坚持下去。”
洛凡澈拍了拍洛清尘的肩膀，眼神里有一丝难以名状的神情，“繁花宫曾经是个人人谈之色变的地方。你活下来不仅仅是运气，更多的是活下来的信念和坚持。你知道吗，大师兄刚来师门的时候，一到夜里就哭。一直清尘清尘的喊着，甚至还要抱着一把琵琶才肯睡去。那时，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直到现在，我突然明白了。他喊的是你的名字，而你弹的也正是琵琶。我想，从那时起，你便已经占据了他整个生命，他唯一的信念就是把你从繁花宫救出来。”
洛清尘听着洛凡澈的话有些顿悟。之前他一直不明白冷萧寒对自己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总是那样近又那样远。即使与他在一起，他都没有办法形容他们之间的那种情感。现在，他似乎明白了一些。原来，当他把一个人融入到自己的生命里时，那才是爱的真正内涵。
他转头远远地看着冷萧寒，他正带着剑雨门的一众门生在进行操练。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洛清尘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悸动。直到今日，他似乎明白了自己对冷萧寒的感觉。那不仅仅因为冷萧寒就是风儿，是曾经与他度过艰难困苦的人。更因为他早已将冷萧寒融入到自己的生命之中。也许是再见时的那一种莫名的好感，也许是因为为了保护他不惜犯险的勇气，也许是花灯会上那一番宠溺的目光，也许是小黑屋中恐惧的怜惜。洛清尘早已说不清自己到底何时爱上了冷萧寒，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因为他就是风儿才与他陷入痴迷的疯狂。他只知道，现在他想冲过去抱住冷萧寒紧紧地抱住他，狠狠地吻他，哪怕周围有人看着他也不在乎。
“二师兄，谢谢你。”洛清尘笑着道。
这时，冷萧寒提着剑走过来。满脸的汗水在映着太阳的光芒，使得冷萧寒看起来似带着一层迷人的圣光。洛清尘拿着一块巾帕跑了上去，“哥哥，喏！擦擦汗。”他一边小心地给冷萧寒擦汗，一边又偷偷地在冷萧寒的脸旁轻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