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艄夜(3)

　　四十多号人，打扫一间教室还是很容易的事，不到三十分钟就打扫完了。经过林青检查点头后，同学们就地解散。

　　家长会

　　开学后的生活很简单，每天也就上下学，作业也不是很多，起码没有他以前在工地里听工友说他孩子有做不完的资料书和试卷。柳艄夜的老师布置作业就是从书本上挑几道题做的作业，这对柳艄夜来说很简单，做完作业他还有大把的时间拿来看课外书。学业不紧张，平时也有时间和班上的同学一起打打球。
　　十多岁的孩子还很单纯，这个年纪的孩子大多喜欢以貌取人，柳艄夜长得好成绩又好。就算是初一下半学期学习退步，被班上的同学疏远他，这个学期见他重登第一名的宝座，自然又愿意同他交好。
　　有人来问问题，柳艄夜没有像上辈子一样怕影响自己的成绩推三推四，而是认真的帮忙解答，就这样，问他问题的人就更多了，人缘也越来越好。
　　初二第一学期过去了将近一半，柳艄夜收获了前所未有的好人缘。在老师和同学心中，柳艄夜就是一个学习成绩好，待人友好的好学生。
　　陆卓宇心里也觉的柳艄夜的为人不错，但是对他来说，柳艄夜就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他一定要堂堂正正打败柳艄夜，他迫不及待的想成为真正的第一名，让柳艄夜也做做老二。所以即将到来的期中考试对他来说犹关重要，这些天，他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用来复习。
　　“艄夜，卓宇，你们听说了吗？我刚才从老师办公室经过，听到老师们在讨论说，这次期中考试初二初三的前三名将会代表学校去省里参加初中生全省大赛，听说在省大赛得到名次的学生还有奖金。这次代表初二参赛的肯定有你俩，你俩一定要给我们班争光。”坐在柳艄夜和陆卓宇前面的兴奋异常的人是他们俩的前桌叶致远，提到致远就想到宁静，毕竟宁静以致远。叶爸爸是有心良苦啊！可是这娃一点也体会不到叶爸爸的良苦用心，有一点消息就藏不住，有一点阳光灿烂半天。
　　“省大赛什么的，我没听说。我只知道再两天就是期中考试了，看来叶同学很有把握，现在还有心情八卦其他事。”柳艄夜从抽屉里拿出数学笔记，在叶致远面前晃了晃“要吗？”
　　“要。”叶致远抢过笔记本，转身放在自己桌面上，看看这字迹，叶致远用他八卦之魂起誓，柳艄夜的字迹绝对是他所见过的人里面最漂亮的。再看看这解题思路，比起他们老师讲解的方法还要简单两分。
　　和柳艄夜一对比，叶致远深深感觉到老天不公。叶致远不知道，他这样的感觉在十几二十年后，会被戏说成我是不是站在上帝的眼角上。
　　叶致远怎么想也不明白，世界上怎么就有柳艄夜这种人，长得好，性格好，成绩好，字迹漂亮，连体育都很棒，简直是上天的宠儿，让人想讨厌都难。
　　“我这次一定会打败你，成为第一名。”陆卓宇没头没脑的丢出一句话，低头继续做习题。
　　对于陆卓宇每次考试都来这么一句，柳艄夜早就习惯了。他很佩服陆卓宇，如果不是他是重生回来的，他不一定能有陆卓宇这样的恒心，一心扑在学业上。但是，按陆卓宇这样的架势，柳艄夜有点担心他会把眼睛弄坏。
　　“陆同学，我的两只眼睛视力都是1.2。”没错，柳艄夜每次叫陆卓宇都是叫他陆同学，本来柳艄夜是想叫他卓宇的，但他说和柳艄夜没有那么熟，连名带姓叫柳艄夜又觉得不好，于是就叫他陆同学。
　　“什么意思？”陆卓宇停下笔，抬头看向柳艄夜。
　　“没什么，我就觉得我不但成绩比你好，连视力也比你好。”柳艄夜对陆卓宇笑了笑，低头看课文。
　　“我的视力才不比你的差。”陆卓宇不满。视力1.2是什么他不太清楚，但是最近他有个读高二的邻居配眼镜了，听说是近视了。本来陆卓宇不觉得配眼镜有什么不好，但是他的视力一定不能比柳艄夜的差。
　　接下来两天，柳艄夜发现陆卓宇不再是书不离手了，每天认真做眼保健操，课间会到走廊外发呆。（陆卓宇：什么发呆？我是远眺。）
　　“陆同学，在发呆呢？这两天你比以前懒了点，课间都不怎么见你看书？”柳艄夜站在陆卓宇旁边，调戏他。
　　“谁在发呆了，我这是远眺，你语文怎么学的，会不会用词。”陆卓宇炸毛的说。
　　他偷偷去医院测试了视力。测出来的度数是4.9，医生说他只是假性近视，让他要劳逸结合，平时多远眺，做眼保健操，吃点动物肝脏，很快视力就会恢复正常的，不用戴眼镜。
　　陆卓宇想起柳艄夜说他的视力比自己的好时那炫耀的样子（你想多了），觉得柳艄夜现在一定是在嘲笑他。
　　柳艄夜有些惊讶的看着反应激烈的陆卓宇，心想：不会是近视了吧？
　　“看什么看。”陆卓宇不满的看回去，想起刚刚柳艄夜说他书不离手，这一定是在嘲笑他，于是说：“我是需要临时抱佛脚的人吗？不用书不离手我也会考的很好。”说完，抬起下巴，转身走进教室。
　　柳艄夜一阵无语，现在的小孩是怎么想的？跟着进教室。
　　当期中考试结束后，班主任林青在班会上通知说过两天要开家长会，让同学们通知家长，就让他们回去，留下柳艄夜。
　　“艄夜，你的家长……”林青有些迟疑，不知道要怎么开口问。
　　“他们不会来开家长会的，走的时候就说的很清楚了，不会再管我。再说，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柳艄夜说的是实话，他不知道他们俩人在什么地方，也不在意他们在什么地方。
　　“好吧！老师知道了。没其他事了，艄夜你先回去。”林青看着柳艄夜的背影，无奈的摇头，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
　　今天学校里热闹非凡，每个几乎每个学生身边都带着一个家长。柳艄夜走进教室，发现平时宽阔的教室变得有点拥挤，里面还很热闹。
　　家长坐在，学生站在。家长们也不管对方是不是熟人，爽快的打招呼，考赞考赞别人家的孩子，在听到别人考赞自己孩子时，嘴上谦虚，笑眯了的眼睛里是藏不住的得意和自豪。
　　柳艄夜走到自己的座位坐好，因为隔壁陆卓宇的妈妈正和前面的叶致远妈妈交流，柳艄夜也不好插话打招呼。
　　“你是柳艄夜同学吧？我家致远经常提到你。”叶妈妈经常听他儿子听到他后面坐着的两个同学多么多么厉害，每次考试都占据着全年级一二名，刚刚已经认识过陆卓宇同学了，这个就是柳艄夜同学无疑。
　　“叶阿姨好，陆阿姨好。”
　　叶妈妈是很普通的家庭妇女型的，在人群中一抓一大把的那种，但是性格很爽快，不会让人讨厌。
　　陆妈妈是个很有气质的女人，皮肤白皙，手腕上带着一只玉手镯，犹如贵妇人，嘴角带笑，明明是热闹的教室，看着她让人有种错觉自己在高级茶会上一样。
　　陆妈妈对柳艄夜也很感兴趣，以前她工作忙，卓宇的家长会都是陆爸爸来开的。她对这个被自己儿子视为对手的少年一直很好奇，这次她总算抽出空来了，就把陆爸爸挤掉，自己来开家长会。陆妈妈对柳艄夜很有好感，人长得看好，又有礼貌。
　　班主任抱着一叠文件进来，高声道：“感谢各位家长能在百忙之中参加家长会，我马恩代表全校师生欢迎你们！话不多说了，等一会还要到操场上开全校会议，校长将亲自给年级前五名颁发奖状。大家安静一下，接下来发成绩单，念到名字的同学上来领取。”
　　“我们班总分第一名，柳艄夜。”班主任朗声道。
　　柳艄夜站起身，走到前面来领成绩单。其他家长的目光一直跟着柳艄夜移动，眼中满是羡慕。
　　“柳艄夜同学的家长都在外地赶不回来，所以没能参加这次的家长会。”林青将成绩单递给柳艄夜，边向发现柳艄夜家长没来的其他人解释。
　　“第二名，陆卓宇。”
　　陆卓宇还在对这次他没有打败柳艄夜而生闷气，陆妈妈轻推了他一下，笑容不减说：“你也不是第一次输给柳艄夜同学了，差不多都习惯了。”
　　陆卓宇额头冒出三条黑线，有这样安慰人的吗？算了，又不是第一次。捉着过去的事不放的人不会成为成功者，下次再努力好了。陆卓宇接过老师递过来的成绩单时这样想着。
　　班主任把成绩单一一发下去后，让家长和同学们拿椅子一步操场开全校会议。
　　操场很大，学生和家长很多，老师花了不少时间才整好队。等队伍整好，教导主任上台发言，冗长的演讲，正消磨着人们有限的耐心。
　　柳艄夜打从心里佩服这样的领导，都一个小时过去了，教导主任一口水都没喝过，声音还是那么洪亮。
　　“下面进行颁奖仪式，请念到名字的同学到主席台上来领奖。初一年级总分第一名，一年一班，苏醒同学。第二名，一年三班……”
　　校长将奖状放到领奖的同学手上，就让他们下去。
　　“接下来是初二的同学，初二年级总分第一名，二年一班，柳艄夜。第二名，二年一班，陆卓宇。第三名，二年二班……”
　　柳艄夜脸带微笑的双手接过奖状，等着其他人都领到奖状了一起下去。
　　颁奖仪式是很快的，但挂不住领导发言，老师代表发言，学生代表发言。在种种发言下来，全校会议开了快三个小时。等终于散会，搬椅子回到教室，柳艄夜觉得自己头都晕了。

　　比赛一

　　像叶致远说的那样，初二初三年级前三名将参加省大赛。对于这次比赛柳艄夜还是重视的，毕竟就他这个年龄来说，唯一的收入就是比赛的奖金。但是重视不是强求，柳艄夜觉得尽力就好。
　　学校也很重视这次的比赛，六个学生参加比赛，带队的老师既然有三个这么多。水程县离省考试场有点远，坐火车要六个钟。
　　早上八点半，一个女老师和两男老师就领着柳艄夜和陆卓宇在内的六个学生坐着公交到火车站。
　　不是春游，也不是什么节日、假期，火车站里人不多，领队老师让其他两位老师看住六个学生，自己去买票。
　　柳艄夜打量着四周，前世他离开的时候是98年，那时虽然也是连站台也没有一个，但是周围的小摊比现在多了不少，也比现在热闹不少。
　　柳艄夜见身边不到2米远的地方用一个妇人在买青枣，青枣应该被洗过，很干净，上面还有水珠。想着到赛场要不少时间，刚好可以用来路上消磨，就跟她买了几斤，总不能自己吃让人看着吧，又不算贵。
　　柳艄夜刚买完，领队老师就买到票回来了，是十分钟后的车次。将火车票放到每个人手上，又反复交代大家在火车上不要大声喧哗，不要随意走动，上卫生间要和老师说一声，直到进站才停下来。
　　柳艄夜拿到的车票是一个靠窗的位置，将青枣放在桌面上招呼大家吃，从书包里掏出山海经看，这本山海经还是他向兴趣班的国画老师借的。
　　他很喜欢这种带一点神话味道的书，一边吃着青枣，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其实这本书他已经看过一遍了，但还想再看，就带到火车上来了。
　　看了四个多钟，柳艄夜觉得有点累，抬头看看大家，发现除了和他一样在看书的陆卓宇外，其他学生四人正两个凑对聊着天，这次参赛的六个人中，初二是柳艄夜、陆卓宇和一个女生，初三也同样是两男生一个女生。老师们也在一起聊天，柳艄夜将山海经放回书包，他打算睡一下，将头靠在车窗上。
　　柳艄夜是被陆卓宇叫醒的，茫然的看向窗外，发现火车慢慢停下来了，转头对陆卓宇笑了笑，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