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众人皆醉我独醒(33)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轻轻地坐到了床上：“说起来，到最后究竟谁是凶手？居然第四轮就把我这个警察杀掉了，真是厉害啊。我还以为他要过很久才会杀掉我呢。”
“这个吗……”众人不怀好意地望向了后方，苏莹有些不好意思地举起掌中的黑桃扑克牌：“小樵哥哥，不好意思啊……其实我就是杀手……”看着苏莹那依旧乖巧的笑容，还有其他人一副恨得牙痒痒的样子，我不由感叹这群人中出了个可以角逐奥斯卡的天才演员。虽然没有把我骗过去，但我当初的怀疑名单上她无疑是排在最末几位，真是成功的伪装。
苏行之似乎也对自己没有抓到凶手感到有些挫败，又推了推眼镜道：“苏莹是杀手这个事实的确出乎我的意料，按照我原本的计算，其实，苏樵，你才是我最怀疑的人。结果游戏玩到最后一轮却只剩下了我、苏莹和苏络音三个人。”说着死死地盯着我看，仿佛想要从我身上看出一个洞来。我耸耸肩：“后来呢？证明了我是良民了吧？你们应该在我身上发现了我的牌了。”
“嗯嗯。”苏络音点了点头：“在知道你不是凶手的时候行之很失望呢。”招来苏行之一记冷厉的眼镜反光。吴伯为我切了一片苹果递过来：“小樵少爷，表现得很出色哦，刚才大家都以为你真的昏过去了呢，装死装得太像了。”
“这个……谢谢夸奖。”我满头黑线地接过吴伯的苹果咀嚼，心中却暗暗闪过一丝阴霾——先前被苏莹“杀死”时为了保持逼真我故意摔落在地，没想到头真的磕了一下昏了过去。按理说，以我的身体素质是不会昏得这么快的，为什么……而且，我在昏迷期间，分明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在我耳边吟唱……就连吟唱的曲调，都显得有些熟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啊……好晚了呢，大家该睡觉了～”苏莹的电子表“滴滴滴”地响了起来，捧着脸颊惊讶地叫了起来：“十一点了哦～”
吴伯点头赞成：“小樵少爷，我已经准备好了热水，您可以马上去洗漱了。”其他孩子也拖着毛茸茸的小拖鞋匆匆跑去整理内务。洗漱完毕后，我换上一件在吟雪楼穿的宽袖睡袍爬到了最上铺，伸长脖子望向下铺的几人，苏沃和苏绵月都快速睡着了。苏打还对着我眨着眼睛，苏冥有些劳累地打了个呵欠。苏莹似乎是因为今天赢了游戏心情舒爽，闭着眼睛嘴角还抿着甜甜的笑容。苏络音最有趣，把整个人蒙在被子里卷成一团蜷缩了起来。看着几个孩子都安顿好了，管家们也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包厢去睡了。
我撑起双臂，背后的被子隆起了一大块，对着还睁着眼在写些什么的苏行之轻轻唤道：“喂，苏行之。”
“嗯？”他抬头看了看我。
“早点睡吧。”
“嗯……好吧。”
灯熄灭了，火车上，我看着尽在咫尺的天花板，想起先前出现在梦里的吟唱，心中没来由的，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与此同时，西藏拉萨一座破旧的小木屋内。
烛火攒动，微黯的光线下，一位奇装异服，面容苍老的女人嘴角上下阖动，仿佛在念叨着什么。奇特的、向眼角撇去的八字眉下，眯起的双眼闪着精光，注视着双手间被火焰烤过后龟裂的石块，带着几分凝重。
“菜蛮阿特，这次占卜出来的结果怎么样？”洪亮的声音响起，坐在角落里的肥胖男人有点迫不及待地看着女人手中的石块，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女人有些艰难地转过身，举起的双手轻轻颤抖：“老扎，圣童又要出现了……”
“啊？”
“背叛者会被惩罚，圣物得到新生。格萨尔王的光辉荣耀将得到传承……一切，都将倒退回千年前的原点！”
驱鬼节的……巫师？
第二天一早，火车停站在拉萨。除了我和苏打，其他的孩子几乎都没怎么睡好，下车的时候还睡眼惺忪地打着呵欠。最有趣的还是苏打，顶着鸡窝般的头发摇摇晃晃地爬下车，身后的管家小姐Pofic急得追上来拿起梳子就为他整理，像是在为一只小猫洗脸。
“啊啊……好困哦……”苏任扭了扭小屁股看向同样一脸菜色的苏紫、苏默默、苏菲雅、苏灵、苏石，转头有些恼火地望着苏行之：“你们昨天晚上在干吗啊？吵得要死，我和其他人都睡得一点也不好。还有，这什么破火车，那被子盖得我都快透不过气来了，床那么小，想翻个身都不行，真是从来没住过这么差的地方……”同样遗传了苏朗轩的基因，苏任整体看来是个很普通的孩子，除了肩膀格外挺直以外没有什么引人注目的地方。像大多数娇生惯养的孩子一样，他刚下车就开始数落了起来，仿佛遭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左边容貌尚算可爱的苏菲雅也嘟起了嘴：“就是啊～本来睡得不好了，还有一群没教养的人在隔壁吵啊吵的，天哪，我会不会长皱纹啊……”说着慌忙拿出了一面化妆镜左看右看，令一直站在她旁边的苏灵苏石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苏络音原本还在揉着昨晚睡出了一道印痕的脸颊，听了这几人的话顿时心头火起。她眯起了眼，两手叉腰道：“哈！昨天晚上真是不好意思哦，大家在玩杀人游戏，苏樵、行之和苏寒衣都参加进来了，我们玩得都很开心呢！听行之说这个游戏很考验智力，不过可惜了，你们自己嫌这嫌那地跑回去睡觉了，所以没玩到。不过我看……就算你们一起参加了游戏也照样找不出凶手，因为你们就是一群笨蛋！”说完，还示威性地对着苏菲雅抬了抬下巴，气得苏菲雅直跳脚。
“好了，不要再吵架了。我们的导游就在前面，先赶快跟过去吧。”虽然觉得一群小屁孩叽叽喳喳地吵架就像清晨的小麻雀一样可爱，但看到苏寒衣和苏行之都已经有些不耐烦起来，我还是站出来充当和事佬。吴伯也配合地拎起我手中拖着的行李箱笑着说：“各位少爷小姐，你们不用争吵了。等到我们把东西放回旅馆后大家就可以一起出去玩了，玩的时候要开开心心的，不是吗？”一老一少两张明媚“纯真”的笑脸，让火花四溅的两群人都讷讷地住了嘴，不好意思地退后一步。
“喂——————————！老吴——————————！别磨蹭了我在这里————————！”远处那个一脸大胡子的导游拼命地向我们这里挥着手，他身着藏袍，戴着玛瑙制的配饰，一张黑里透红的脸蛋上长着密密麻麻的胡须，大大的笑容看起来热情爽朗。吴伯也被这位导游的亲密语气感染，呵呵笑着领着我们走到了他面前，说：“扎西德勒，今天居然这么早就来接我们了？昨晚没有喝酒吗？”
那个被称作扎西德勒的大叔伸出肉实的大掌拍了拍吴伯，嗓音洪亮：“哎，老吴，什么话啊。老爷家的孩子，如果我还敢睡过头的话就是不想混了吗！”说着，一边看看正仰起小脸看着他的一群小屁孩：“哦～这就是老爷的孩子了吗？真是漂亮啊～”粗糙的指尖捏了捏苏冥的脸蛋，坚硬的老茧擦得苏冥眼泪汪汪的。
我从善如流地躲在了吴伯身后，避免了扎西德勒大手的荼毒，苏打、苏行之等人和我一起躲在了吴伯的身后，看着吴伯和扎西德勒其乐融融地讨论着。苏打望着哈哈大笑的扎西德勒低声咕哝了句：“扎西德勒……好奇怪的名字哦……难道我们要叫他扎老伯？”
苏络音一笑：“不一定呢，说不定他会让我们叫他叔叔……”
“啊……？不会吧……”
苏行之扯着吴伯的衣服推了推眼镜：“扎西德勒应该是藏语，就像西藏的纳木错湖，翻译过来就是‘天湖’。但是扎西德勒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
“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吉祥如意’的意思。”我用食指关节点着下巴，微笑着说：“扎西德勒的意思，就是‘吉祥如意’啊……很幸福的名字呢……”眯着眼看向笑呵呵的扎西德勒大叔，他似乎在我刚才说出他名字的意思时看了我一眼，眼神有点奇怪。
“哎～苏樵知道得真多呢～”苏打有点好奇地凑上脑袋，两只手亲昵地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那么，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呢？”
“嗯……应该是先出去玩吧。看样子吴伯准备先把行李运到旅馆去。”
扎西德勒大叔麻利地拎过众管家手中的行李放到小车上，堆得满满的。开车的司机讶异地咋舌，几次摆手示意超重了。无奈生性“憨厚”的扎大叔像是根本没看见他的手势一般继续将行李一层一层地往车上垒，压得车轮胎都有些干瘪。
“好了，七老弟啊，你就把这些行李统一载到宾馆里去就可以了，到时候像服务台报上苏老爷的名字就可以了。麻烦你了哦～”带着一脸十分欠抽的笑容，扎西德勒关上车门向着张口结舌的司机挥了挥手，便和吴伯一起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小屁孩中一阵骚动：“啊……来了来了，那个野性派的大叔来了啊～”
扎西德勒用毛茸茸的手背擦了擦鼻子，看着我们一群小屁孩奸笑：“呵～大家不要急，大叔带你们出去玩哦～”那笑容十足的像急了电视里的狼外婆。我身边的几个孩子害怕地紧紧挤在一起，弄得我都快透不过气了。
吴伯气定神闲地负手站在扎西德勒的身后，笑眯眯地问道：“老扎，今天难道有什么活动吗？”说话间，一群身着奇特藏服的人跳着舞从他的身边晃过，惊得一众小屁孩张开了嘴。
扎西德勒笑得露出了一口白牙：“老吴，你都不翻翻藏历的吗？今天可是十二月二十九日，西藏的驱鬼节啊～现在启程去布达拉宫，我们还可以看到规模宏大的跳神活动哦～大家，跟着我一起走，出发吧！”话音刚落，他猛然间如同一颗炮弹般冲了出去。“哇呀呀呀呀呀！！！驱鬼节，我扎西德勒来了，呦呵～～～～”那远在几百米外仍能听到的呼声令车站内所有人都为之侧目。
我和一群孩子沉默了半晌，最后，我终于很无奈地问道：“吴伯，人都不见了，你知道怎么走吗？”吴伯摸了摸我的头笑了：“没有关系，扎西德勒就在前面的车上等我们，他还是有分寸的，不会真的抛下我们不管。”
“哦……”众小屁孩怀疑地看向远处扎大叔消失的转角。
因为这次来参加旅行的人数众多，西藏方面为我们安排的是一辆豪华双层巴士，没有加长版林肯那么拉风，在拉萨这种地方也还算独树一帜。巴士所到之处路人指指点点，几个趴在窗口看风景的小屁孩也都咧嘴笑着对他们打招呼。我和吴伯坐在一起时不时地和苏行之他们温习昨晚的杀人游戏，又或者读读书打打盹，在扎西德勒始终聒噪的拉萨介绍中，倒也很快地到了布达拉宫。
山脚下已经人山人海，不断有身着奇装异服的队伍穿梭而过。许多游客也纷纷攘攘地挤在观摩的人群里，我们这一群小孩倒不是那么醒目了。只是大家毕竟年幼，短短的小腿支撑的身体再怎么够也看不着人流中央的跳大神表演，结果苏行之先做了表率，坐到了他的管家身上——此举一出，其他孩子全部效仿。吴伯也曾问过我要不要坐在他肩膀上，但我觉得这样实在丢人，便自己找了处空旷的高点观看跳大神表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