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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无懈可击(4)

作者:八分十二 时间:2018-10-05 19:20:40 标签:情有独钟 强强 年下 快穿 互宠 先虐后甜

  顶着斗笠的柏择一靠近便嗅到从对方袖间带出的药香,他眉眼低垂,隐约能看到玄衫下的窄袖里衬,是干净的宣纸色,此刻,那人带着凉意的指尖落在他脸侧,像光滑玉石般在未愈处摩挲,男人的语调又柔又淡:
  “记得上药。”
  他刚想应答,便感觉到极具攻击性的目光正不善地落在他被抚摸的脸颊上,凶性未泯的视线像刀一样,几乎要把他的脸跟肉一起剜下来。
  心中冷笑,从未与谁起过争执念头的柏择明知面前人什么也看不到,却还是毫不客气地放任了自己偶尔幼稚的行为——他将脸贴上去,专注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但语气乃至声线,都依然是恭敬而持重的。
  “是,属下遵命。”
  言嵩终于克制不住,挣扎着让锁链发出“哗啦啦”的响动,因发疯而嘶吼得沙哑的嗓,犹如磨砂石般粗粝:
  “你再看他,我杀了你。”
  作为唯一一位能够带利器出入鹅毛馆的谷主亲信,柏择听闻此话,当即便将大拇指搭在腰间剑鞘上,冰冷视线一移,随时准备出鞘。
  别人不知道,他作为谷主的左膀右臂,却清楚得很,这个胆敢口出狂言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就是玉龙山庄的少主言嵩——人还是他受谷主托付,特意从邪教追兵手里救下来的。
  这小子刚来的时候软硬不吃,胡乱骂人也就罢了,竟敢装出顺服模样,在紧要关头挟持谷主想逃出去,好在谷主早有防范,这才没让他得逞。
  现在看上去被教乖了,却视谷主为私有物般虎视眈眈,在柏择看来,却比以往更加难缠——正常时还好说,呲牙也只在暗处,不痛不痒;现如今借着发疯劲头,逮谁咬谁,连谷主也不放过,要不是知道这小子还有用处,他早就除之后快了!
  想起对方裂心蛊发作那日,柏择眼中寒意更重。
  裂心蛊乃谷主花三年时间养成的蛊毒珍宝,此物一旦进入人体,便以心血为食,每月初七,若不放血服药,便会因血液暴涨血管破裂而死,躁郁发狂,也是因疼痛所致。
  当时言嵩不肯吃解药,被谷主逼着吃下去以后竟然嚼碎吐出来,还抓伤谷主,他那时就想揍人,但谷主似乎留他有用,去屋内拿药前嘱咐看好言嵩,别让这厮受伤——谁料谷主一走,方才还癫狂不止的人便朝他露出森森獠牙,看那眼神,分明是清醒冷静的。
  从那时起,柏择就对言嵩生了杀意。
  但言嵩却有恃无恐,还在崖风高起之时,笑问他:
  “你说,如果我受伤了,他会不会心疼?”
  柏择没有回答,他也来不及回答。
  言嵩用谷主留下的刀往自己身上戳了几个血洞,雪色袍衫顷刻间被血浸透,又恢复了发疯的神态,而他回神之时,身边却掠过一阵风,那个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薄唇紧抿,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觉到这人浑身上下都涌动着的暴戾与不悦。
  谷主赐他一巴掌和一句“废物”,他深知自己没有完成谷主的嘱托,但看到言嵩因止血发出惨叫,他并不后悔。
  只是在离开之际,他无意间瞥见青年脸上的阴森笑意,那瞳孔中释放出来的几欲扭曲的占有之色,浓郁深沉,令人惊悚。
  吴谢完全看不到这两人的波涛暗涌,他现在做的是一个“盲人”,但清溪谷毕竟是原主待了几十年的地方,为了辅助他完成这个角色,系统提供了热感图显示的便利,所以他虽然能够敏锐的避开障碍物,甚至触碰物品,但这个世界在他看来就是由各种色块组成,物体的具体情况他无从得知——只偶尔为了装逼,才让系统帮忙扫描一下药材干湿或人物表情。
  因此在言嵩吼出那一句时,吴谢才知道柏择原来在看自己。
  “放开他,放开他……主人,你看看白薯,你别看他了……”锁链碎响不绝于耳,青年嗓音沙哑,甚至带着一点哭腔,“主人,你别看他,白薯受不了,啊!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白薯。”男人松开抚摸对方伤口的手,转身朝地上还在挣扎的人看去,“闭嘴。”
  仅此一句,青年就安静下来。
  “下去吧。”吴谢对面前的人体几何说,“没有要事,就不用上来了。”
  人体几何顿了几秒钟,终于低头应答道:
  “是。”
  待人体几何消失在黑暗尽头,吴谢终于把脑袋转向躺在玉石板上的主角。
  锁链在花亭中急切响动起来,地上的人似乎想要起身碰他,然而却被坚固的铁链扯了回去,只能喘息着仰面倒下。
  这是言嵩的裂心蛊第二次发作。
  吴谢在OOC值频临崩溃以后就立刻给言嵩喂了裂心蛊,那时的男主还是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正道烈士,宁可发疯也不吃解药,更不让人碰他,凶起来比狼还残暴,见到刀就往上撞,完全把生死置之度外,好在最终被人制服,这才留下一条命来给吴谢折腾。
  天真的主角大概以为自己会流血而死,但裂心蛊的妙用在于,蛊虫平时没事吸血,但当脏器供血不足时,它们会自主融入血液中并提供大量血小板,犹如安置在体内的备用止血包,还自带伤口麻痹作用,非常高端,不枉原主花了整整三年才提炼出来。
  所以言嵩没能死成,再加上吴谢被柏择带回去疗伤,只能蹲在地下室里自生自灭的言嵩苦熬了三日才从几欲死去的痛苦中脱离出来,等被吴谢发现的时候,整个人都脱水了,差点挂掉。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言嵩的抵抗从外露,逐渐内敛,最终表现出彻底的顺服。
  如果没有系统时常给吴谢打小报告,换了任何人来估计都觉得言嵩是得了斯德哥摩尔综合症,现在已经对他死心塌地,随他摆布。
  呵呵,做梦。
  这小子藏了一屋子道具,就等着逃跑时慢慢招待他——不过,即使知道这一点,该给的机会,还是要给的。
  于是吴谢抬手用劲气解开花亭旋钮,方才还桎梏着青年的锁链瞬间抖落,不多时,一个温热的躯体就靠在他的腿上,已不复蛊毒发作时的狂躁,只余令人放松警惕的温顺。
  “主人。”青年温柔地说,“你好干净啊。”
  吴谢翻过一页书,暗中抖落浑身鸡皮疙瘩,装作沉稳地道:
  “你脏,去洗吧。”
  青年于是扶着花亭壁栏走了出去,走之前,他点燃桌上香炉,将花亭四周的笼纱,悄然束紧。
  背对着他的玄衫男人毫无所觉,依旧翻着那本刻有凹痕的点状书。
  琥珀色眼中的痴迷悉数褪去,只剩下冰冷的清醒。

  part.6

  再入花亭,男人已靠着骑马栏睡了。
  黄昏的光犹如金油,毫无保留地透过笼纱,朦胧地倾倒在男人坚毅的轮廓上,将玄袍内里衬的领口,都染上一寸带火的金黄。
  他此刻是这样安静,平和,稳定,像一樽不会随意移动的石像,可以被随意涂抹,侵占,摆弄,而绝不会反抗。
  言嵩知道时间不多,但现在竟然有片刻不舍。
  他甲指光滑的手从书下潜入,一寸寸抚摸到男人不算柔软的腹部,却在这时,被人制住。
  尽管不曾见过那人遮目下的眼,但言嵩也能想象到这人神态之间的洌然。
  “白薯。”男人用他好听的声音问,“你袖子里藏着什么?”
  手腕上的力道逐渐收紧,但言嵩却已无所畏惧——他甚至没有回答男人的话,只是说:
  “我知道主人一直在看着我。”
  手腕上加重的力道微微一颤,吴谢遮目下的双眼瞪大,如果不是系统反复称自己是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隐形存在,吴谢几乎要以为言嵩能够看到系统了。
  “我也知道主人想说什么。”言嵩几近虔诚地在男人脖颈上一吻,“但很可惜,主人不是捕螳螂的黄雀——而我,才是。”
  腹部攀附的温柔还未消散,便瞬间被锋利的刀尖所替代,继而是开膛破肚的撕裂声!
  淋漓鲜血迅速沁透重色玄衫,言嵩听到男人遏制不住的惨叫,随之而来的,是腕骨被折断的脆响!
  但他丝毫不怵,反而伸手去抚摸男人被剖开的地方,怔愣片刻后,神经质般地笑了起来:
  “杀了你,好像比我想得要轻松啊……”
  沾满鲜血的手摸上男人惨白的面颊,他侧身过去听男人口中微弱的痛呼与压抑的□□,粗重而灼热的喘息交织在一处,吴谢是因为疼痛,言嵩是因为兴奋。
  “你知道吗,你给我用裂心蛊的那天,我就想这么对你了。”言嵩急促地舔去男人脸颊上蹭到的鲜血,像饥饿的旅人舔舐珍惜的蜂蜜一般,“你的血比我想的还甜,乖一点,不要动……”
  他的手顺着伤口探入,言嵩听到对方压抑到像是在哭的细微颤音,心中却充满快意与慰藉,持续半年的空腹感终于被什么东西填满,使得他又怜惜,又悲悯地看着毫无反抗之力的男人,语气也充满诱哄的温柔:
  “我不会让你死,我怎么可能会让你这么容易就死掉……吴谢,我会像你对我一样的,对你好。”
  吴谢脊背发寒。
  早在言嵩过来的时候他就醒了,软筋散的确对他没什么作用,系统也说了,言嵩左边袖子里藏着把锋利的掌中刀,所以当言嵩用右手摸他的时候,他没那么警惕,只想抓个现行教对方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结果谁想这人左袖的刀突然就变到了右手上,眨眼就给他表演了一下什么叫开膛破肚,那痛感,实在酸爽。
  尽管系统快速给他来了个局部麻醉,但汹涌的余痛仿佛还残留在他来不及麻痹的神经元里,一点点从腹部,扩散至四肢百骸,硬生生磨得他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叮,【污染言嵩】进度值+1%,当前进度81%”
  “叮,【污染言嵩】进度值+1%,当前进度82%”
  “叮,【污染言嵩】进度值+1%,当前进度83%”
  ……
  把自己满手满嘴弄得都是血的言嵩实际上比他这个真·破肚者还惊悚,最为变态的是,言嵩每尝一口他的血就加进度值,直到这人确定自己已经把裂心蛊放入他的体内,进度值才终于停下来。
  “叮,【污染言嵩】进度值+1%,当前进度90%”
  吴谢现在已经不在意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神展开了,他只担心自己会不会挂掉。
  “如因外力作用导致治疗者在进行任务时死亡,系统将额外赠送治疗者一次重生机会,该机会只有一次,请治疗者谨慎使用。”系统冷静提示,“宿主当前供血不足,裂心蛊已启用,正在供血,宿主暂不会死亡,请放心。”
  不,我一点都不放心!
  “滴滴,请宿主注意,OOC值正在下降;滴滴,请宿主注意,OOC值正在下降——”
  熟悉的OOC值崩溃提示在耳边炸响,被言嵩变态行为震住的吴谢意识到,按照原主的个性,肯定不会就这么傻傻坐在这里任人摆布,当即他薄唇一抿,立刻进入飙戏状态。
  言嵩正沉浸在肆意占有对方的美妙体验中,就在这时,一股巨力忽然攥住他的脖颈,或许是因过于愤怒和惊讶,这道力量竟然直接把他撞到了花亭里支起的石桌上!
  香炉与茶水稀里哗啦冲掉一地,烟灰和着碧色流水从白玉上流向纱笼之外,喘息着的人完全不顾腹部还受着重伤,只用尽一切力道死死压制着身下的人。
  “哈啊,哈啊……”紊乱的呼吸中,男人终于找到自己沙哑的声音,“你做的不错,是我小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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