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勃当然没到这种程度,也知道小姑是担心他以后的问题。
中国从古代来的思想就是多子多福,没听人有句话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这话的原本的意思遭到扭曲,大多数人的理解都认为,人不管怎么样,还是需要一个孩子。
周山妹也这样觉得。
她开始带着打听有没有能治疗这种的药。
当然,不敢明面儿上打听,只能时不时的问一下,装作好奇。
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药,就要周勃吃,纯纯的急病乱投医,给周勃气的,当天就和周山妹吵了一架。
后世都没解决的问题,放在现在就能解决了?
周勃知道小姑是担心自己,可说实在的,他也不想自己的身体遭罪,只能再冷静下来之后和周山妹谈心沟通。
也和周山妹去了海城最大的医院找医生检查,最终的结果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这放在正常男人身上很是痛苦的事,放在周勃身上却好像散了许多。
因为唐放吧。
周山妹好似老了很多岁,她后面唯一的心愿就是周勃结婚,然后生个孩子,让她抱孙子。
但这个愿望,破裂了。
明明不能生的是周勃,周山妹却好像更难受些。
周勃调侃她说:“小姑,要不这样吧,你给我找个姑父,然后你们俩生个孩子,也不需要你们养,我来养!”
大逆不道的话给周山妹气得拿着鞋子就追他跑,硬生生绕着餐桌转了好几圈。
周山妹指着周勃的鼻子,“你你你!”
周勃摸摸鼻子,给她递了杯水,“慢点说。”
周山妹可不累,她是能跑去给人演出跳舞的人,以前还干农活儿,哪有那么容易累!
可惜就是逮不到周勃,不然真给他来一下子。
周勃对自己的以后早有打算,等周山妹冷静下来后,才慢慢坐到她身边,“小姑,我早就想好了,以后就慢慢找个喜欢的人,能走一辈子的,相持到老就行了。”
“……哪有这么容易。”
周勃笑眯眯道:“这肯定不容易,但我才多少岁啊,迟早能找到的,生孩子难,两条腿的人还找不到?女的找不到不也还有男的吗?”
周山妹:“……”
“男的不行,男的肯定不行!”她立马反对。
“……为什么?”
周山妹奇怪的看他一眼,“你好端端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还找个男人呢!你又不是喜欢男人!”
周勃没说话,他是真有点喜欢唐放了。
或许他天生就懒,作为商人天生就爱计算利益得失,有这么个人喜欢着你,照顾你,哪有人能不动心的?
难道一边享受着人的付出,一边又不想给人负责吗?
那不是渣男吗?
周勃月底再次接到了唐放的电话,他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给周勃说着近些天的状况。
李莲花确实是化疗,并且化疗后,人肉眼可见的精神萎靡,化疗就像是一只大手,无形的抽走了她的精气神,让本就瘦弱的人,越来越虚弱。
陈浪住院了,他被人打断了腿,躺医院里住院,每天坚持杵着拐杖来李莲花的病床。
夫妻俩都成了病号。
唐放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在小萝卜头很懂事,小女孩有父母在,不哭不闹,每天眨巴着大眼睛跟着人,获得了肿瘤科和骨科住院病人的一致喜爱,纷纷拿出糖逗她。
可小姑娘不是能被一两颗糖果就收买的人,还知道看看唐放或者陈浪李莲花的眼色。
得到许可了,又甜甜说声谢谢。
唐放说起小萝卜头声音里带着笑意,说起李莲花时又沉闷下来。
“莲花姐,她现在怎么样?”周勃问。
唐放:“情况不是很好,医生之前给我们打了招呼,说她可能活不过三个月。”
周勃给出最后的建议:“……让他们好好待待吧,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唐放呼吸重了些:“珍珍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她现在天天哪儿也不去了,就守在病房里,喊着要妈妈。”
小孩子很敏感,周勃也知道。
“所以我让她好好记住莲花姐的样子,那是她的妈妈。”唐放说。
周勃:“你做的好。”
唐放笑了下,“我也觉得,像我这样的好人可不多了。”
“你呢?你最近怎么样?”
“我?”周勃犹豫着要不要说自己的事儿。
唐放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你怎么了?”
周勃说了去医院体检查出病来的事儿,说完了,等着对面唐放安慰他。
没想到这家伙一点儿同情心没有,听完还笑了下,“挺好。”
周勃没好气:“……这有什么好的?”
唐放轻轻哼了两声:“说明我们有缘啊!说明老天爷都不想你和女人在一起,说明你天生就该和我一道儿。”
周勃不说话了,他真想把唐放那张嘴锯了,还以为这人能给个安慰出来。
他这还没气玩,电话那头的唐放的话题一转。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那玩意儿能用就行,等我回来了,我去医院结个扎,我俩一道儿,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周勃一时间还真有些感动,不过感动过后就拒绝了,“别了吧,你这是没事儿硬要给自己找事。”就和部分没苦硬吃的人似的。
唐放却不这么认为:“这叫公平,至少都不用担心从哪儿突然冒出个小孩儿叫你一声爸爸。”
“嘶,”周勃勾起嘴角,不自觉透出点儿笑意,“你这想的未免也太早了吧?我都没说什么呢!再说了,人要真想出轨,是防不住的。”
唐放选择性忽略了周勃前两句话,他漫不经心的威胁道:“要真出轨了,我要是知道,不知道别人怎么做,我铁定把人绑起来,扒了他的衣服,干|他个几天几夜,让他以后还敢不敢出|轨。”
周勃头皮发麻,仿佛看到了唐放那双眯着的丹凤眼,不知道为什么,唐放虽然没说,但他总觉得是自己,他清咳两声,然后转移了话题:“你和陈牧德他们联系过了吗?”
“之前联系了一次,怎么了……”
周勃开始给他汇报他们工程的进度……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度过,唐放这次走得很久,因为李莲花,他不可能就那样回来。
周勃有时候想起来了他们工程,会问问负责的人,然后自己再去看一看。
唐放的兄弟,他就只认识个陈牧德,他们还是一个村儿的,后来认识了王伟杰,因为唐放走后基本是他在管。
不过没陈牧德熟。
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周勃的错觉,他总觉得陈牧德这家伙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他后面去过工地两次,基本上都是王伟杰过来和他打招呼,陈牧德的面儿都没见着。
这本来也没啥,偏偏陈牧德大半夜敲响他家门,可怜巴巴的想过来借宿一晚,借口说是想放哥了,周勃一个字儿不信。
陈牧德也自觉,就着沙发就睡了,周勃早上笑着和他聊天,旁敲侧击也没从问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他不知道的是,陈牧德快要抑郁了。
他总觉得王伟杰这家伙最近有点怪!看他的眼神更是透露出股子邪气,要不是买的寺庙里的符咒和观音也不管用,差点儿让他以为人被鬼上身了!
只能急急的先在周勃哥这里将就一晚。
第60章
陈牧德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连续在周勃这儿待了几天, 终于经不住周勃的询问,陈牧德哆哆嗦嗦开口了,或许在他看来,在海城, 除了唐放, 周勃就是他最熟悉的人。
现在放哥不在, 他可不就只能依靠周勃了吗?
“周勃哥, 你不知道, 这些天,王伟杰那家伙看起来太奇怪了!!”陈牧德咽咽口水,跟做贼似的, 还看了看周围, 小声都周勃说:“我怀疑,王伟杰, 他想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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